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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野醒來已是傍晚,她睜開雙眼看見房梁,心想自己身在何處,生怕被那苗人少年所救,此刻正躺在他家裡,若真如此,那麼等待她的還是死路一條。
她的神經不由得緊繃起來,目光小心翼翼的在屋子裡環掃,屋內並沒有其他人,她屏住呼吸,儘量放輕動作起身,掀開被子時發現身上換的衣服異常柔軟舒服,看樣式應該是女孩子的衣服,不作他想,她要做的就是逃離這裡。
她走到視窗邊,用手指戳穿窗紙,外面一片漆黑,她將窗戶推開,想從窗戶逃跑,就在她蹬足欲去時,肚子突然“咕咕”作響,她停下動作,扭頭看了一眼屋內有沒有什麼可吃的,然而除了一壺茶水就再無其他可入口的東西。
她憤然踏上窗臺,莫青竹這時推門而入,兩人四目相望,眼中皆是驚恐。
阿野縱身一跳,從二樓滾了下去,絕望佔據了身體,一切發生得太快,她感到後悔時已懸在半空。
本以為要摔成肉泥的她卻被一雙手接住。她猛然睜眼,看到了昏暗燈光下的一張硬朗面龐,她能感覺到那人寬大且強有力的手臂,莫名的她覺得接住自己的人不是壞人。
柳山明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樓上了莫青竹,莫青竹這才鬆了一口氣。
“孩子,你沒事吧?”柳山明問。
阿野被嚇傻了,沒有回答,柳山明放下她,想安慰她幾句,阿野卻乘機朝門外跑去,柳山明沒想到她會如此,伸手抓了個空。
“快去追!”
莫青竹帶著柳京墨和柳蘇木剛來。
“孩子呢?”莫青竹問。
柳山明嘆道:“肯定以為我們是壞人,跑了,我已經讓人去追了。”
“我去看看。”柳蘇木跟了上去。
外面漆黑無路,阿野跑出客棧沒有走人道,而是竄向周邊的樹叢,奈何她是個孩子,跑不過身後的那些人,快要被追上時,她被地上的石頭絆倒,後面的人已跑到她面前,伸手就要去抓她,阿野不肯就範,翻身躲過了那人的手,卻滾下了身後的斜坡,好在斜坡不高,但下面都是荊棘,她的手,臉、脖子都被劃傷,最終滾落到坡埂下凹進去的土坑裡。
她蜷縮排土坑裡,儘量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一名藍衣少年蹲下,拿出一個火摺子,看到了阿野髒兮兮的小臉,少年咧嘴一笑,“我滴個乖乖,小丫頭挺能跑啊。”
他朝阿野伸手,柔聲說道:“來,來哥哥這裡,哥哥不是壞人。”
阿野看到了他眼中的善良和溫柔,但依舊不敢伸出手。
“不用怕,我們救了你,怎麼會傷害你呢,來,把手給我。”少年向她靠近。
阿野這才明白原來是他們救了自己,而且看他們的樣子的確不像壞人。
眼前的少年那樣親切,她動搖了,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觸碰到了少年指尖的溫度,她握緊少年的手,從黑暗中爬了出來。
柳蘇木這時趕來,眾人對他行了禮,“少主。”
阿野見他與那苗人少年有些許相似,瞬間慌了,躲到了藍衣少年身後。
“不用怕,他也不是壞人。”藍衣少年笑道,輕輕的將阿野拉到面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
柳蘇木看了一眼阿野,對她露出一個柔笑,“沒事就好,走吧。”
路上,阿野始終牽著那位藍衣少年的手,少年見他瘦弱,步伐虛搖,便蹲下來背了她。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
“不用怕,告訴哥哥你的家在哪裡,我們把你送回去,好嗎?”
阿野搖頭沒說話。
她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她和阿孃在街上買東西,回來路上,一個男人打暈阿孃,搶走了她,她被迷藥迷暈,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處山洞裡,那裡還有五十多個孩子,他們和她一樣都被毒啞了說不了話。
幾天過後,一位老者來到洞裡,讓一男一女給他們喝了什麼東西,他們每天都被逼迫喝這些東西,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五年。
十歲那年,所有孩子分別被浸泡在一個散發著惡臭的水缸裡,身體被黑色的液體浸泡至脖頸,連續泡了五天後,一半的孩子就這樣無聲死去,剩下的十幾個則被帶去了那個詭異的樹林,她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不曾想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少年又溫柔問道:“沒關係,那你可以告訴哥哥你的名字嗎?”
阿野猶豫了一下,用破裂沙啞的聲音答道:“我……我叫阿野。”
少年微愣,沒想到阿野的聲音竟會如此,心中更覺她可憐。
“阿野……哈哈,是野丫頭的野嗎?”
興許是吧,她想。她也不知道,從前家裡人就這麼叫她。
她點頭“嗯”了聲,想問少年的名字,卻因膽怯沒繼續問。
“對了,你怎麼會掉進水裡?”
她再次搖頭,恐懼湧上心頭,不由得顫抖。
沒辦法,藍衣少年也不再追問。
回到客棧,阿野又經歷了一次在她看來驚心動魄的慰問,她躲在藍衣少年的身後,不敢看任何人。
好在,藍衣少年替她說了大致情況。
柳山明聽後若有所思說道:“既然無依無靠,那……你願意和我們走嗎?”
阿野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藍衣少年撫摸她的頭,“阿野,你想和我們走嗎?”
阿野猶豫片刻後點了頭,她相信眼前的少年不會傷害她,再者,她若不跟著他們,還能去哪裡呢。
“既然如此,就把她帶上吧,時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呢。”他看向阿野和藍衣少年,“尋川,你帶孩子上去休息吧。”
原來他叫尋川,阿野在心裡默唸他的名字。
眾人散去,洛尋川牽著阿野回到了剛才的房間。
“你一個人怕嗎?”尋川問。
阿野呆呆點頭,洛尋川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那好,待會兒你睡床上,我睡那兒。”他指向桌子,“我陪著你。”
阿野微笑點頭,她已完全信任洛尋川。洛尋川看她頭髮亂作一團,想給她洗漱一下。
“阿野,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洛尋川回來時端了一盆熱水和一盤糕點,阿野趴在桌上,見他回來,立馬露出微笑相迎。
“來,吃吧。”洛尋川把糕點遞給阿野,給她倒了一杯水。
阿野埋頭吃了起來,洛尋川這時才看見她手上有疤痕,心想她之前肯定是受到了很多委屈,忍不住摸了她的頭,柔聲道:“慢點吃,不夠我再去拿,吃完我給你洗洗頭好嗎?”
吃完糕點,阿野躺在床上,頭朝床邊,洛尋川把水盆放在床邊,拿來一把梳子給阿野梳頭。他從未給別人梳過頭,動作有些僵硬,阿野的頭髮幾乎擰成了條、打了死結,他怕弄疼她,不敢太用力,但不用力就梳不順,這下可尷尬了......
幸好,阿野感覺到了洛尋川的難處,也知道自己頭髮的情況,她轉身坐在床上,伸出兩根手指在頭髮上比劃,努力從嗓子裡擠出聲音,“剪刀,剪了。”
洛尋川一愣,愧疚不已,“沒事,哥哥快梳好了,你快躺下。”
阿野天真的笑著搖頭,“剪了舒服,謝謝你。”
最後,洛尋川只好去拿了一把剪刀,幫阿野剪去了長髮,只留下齊耳的長度。剪完亂糟糟的頭髮,阿野的面龐顯得乾淨、清秀許多,不過這樣一來,倒像個男孩子去了。
洛尋川很滿意自己的手法,樂滋滋的收拾好一切,給阿野蓋好被子後在桌上埋頭睡了。
這一夜,阿野雖然做了噩夢被驚醒,但看見洛尋川在一旁,且蠟燭一直亮著,她便再次安心睡著了。
次日,洛尋川帶著阿野下樓,眾人對阿野的頭髮表示疑惑,皆以為他虐待了她,他哭笑不得,無奈給眾人做了解釋。
阿野對這群人還不熟悉,依舊躲在洛尋川身後,這時,莫青竹帶著柳京墨從樓上下來,眾人見了皆對其行禮,“莫夫人。”
莫青竹看了一眼阿野,走向她,輕聲問道:“小丫頭,你頭髮怎麼了?”
阿野不敢答話,洛尋川解釋道:“啊這個……是她讓我幫她剪的……”
“和我們一起坐馬車吧。”
莫青竹朝阿野伸出手,阿野莫名覺得她身上母親的溫暖,笑容如梨花綻開。即使如此,她還是沒把手伸出去,他看向洛尋川,她不想坐馬車,她想和洛尋川在一起。
洛尋川正想說話,柳京墨卻上前來了,她穿著一身嫩綠裙衫,扎著兩個鬢角,肉嘟嘟的一個,很是可愛。雖然她不知道阿野幾歲,但阿野比她高,她就認為阿野是姐姐,實際上,阿野也確實大她兩歲。
“姐姐,和我們一起坐馬車吧。”柳京墨嬌聲說道。
莫青竹收回手,她很開心自己的女兒能夠這樣。
阿野愣愣的看著柳京墨,她再次看向洛尋川,洛尋川知曉她的用意,拉起她骨瘦如柴的小手,“莫夫人,阿野她可能還不熟悉大夥兒,就先讓她和我坐一匹馬吧。”
眾人吃完早飯便啟程了,路上,阿野坐在洛尋川身後觀望著路上的媚麗春景,心中的迷障散去許多,自從被抓去後,她就再沒見過外面的四季之景,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和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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