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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山明的一隊人馬從青城山行至苗嶺一帶用了六天,他們還得繼續往東北方向走上十五天左右才能回到中原的風武城。
行至苗嶺,一路上難見苗寨,多見的是在行道上開店做生意的外鄉人,這裡的苗人大多生活在深山處,他們不屬於任何國家,只屬於自己的部落。
雖說南疆是一塊由多個不同的苗人部落統連起來卻沒有統一的疆域,且彼此之間也會爭位奪地,但作為同一種族,只要有外鄉人侵犯其中任何一個部落,他們就會聯合起來共同抵禦外敵,守護自己的疆土。
南疆內部至今依舊以散落的形式存在,沒被其他國家收歸國土,因為在很久以前,周邊小國也曾多次想將他們收歸旗下,但都一一失敗,原因之一竟是南疆之內養備有一支巨狼軍,足有百匹之多,這些狼獸聽從苗人的指令,硬是將攻打進來的小國逼退了去,自此以後,周邊無人再敢侵犯苗人的地盤。
然而苗人深知不能與外界斷了聯絡,憨做個井底之蛙,便准許外鄉人到疆內做生意,即使如此,他們也很少出山與外人打交道,客道上的客棧和商鋪幾乎都是外鄉人在做。他們不怕外鄉人亂來,他們有足夠的底氣應對。
至於那百匹狼軍,戰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周邊小國也曾派人暗尋過,卻都一無所獲,所以沒人知道那是什麼狼,不過據說是苗人用蠱才將這些野獸馴服的,具體真假,無人得知,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它們曾經存在。
柳山明從小便聽江湖上的人說苗人巫蠱之術的厲害,年少時也幻想過去苗嶺拜師學藝,可別人勸他,說這隻有苗人才能學,而且苗人最不喜被異族打擾,若他執意要去,就只有死路一條,聽到這裡,他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如今行至這裡,他又升起了那麼一點想法,而這一次,他想看看這巫蠱之術能否救他的女兒一命。
“赤一。”
一紅衣少年從馬車後面騎馬來到柳山明跟前,抬手行禮,“殿主。”
“你和軒南去打探一下附近有沒有會巫蠱之術的苗人,若有,重金請回赤雪殿,切記不得無禮,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武。”
“是。”
柳山明對巫蠱之術救人的期望不大,若有案例,必定有人會告知他,可他的辦法已經想盡,只要有希望,他就一定要嘗試。
語罷,赤一扭頭回去,兩匹馬迅速從隊伍後面往反方向跑去。
莫青竹聽到動靜出來問道:“怎麼了?”
“沒事,一些小事而已。”
他不敢把想法告訴莫青竹,他怕她的期許落空,好在莫青竹也沒過問。這時,從莫青竹的腋下探出一個腦袋,正是柳山明的女兒柳京墨。
柳京墨稚齡八歲,從小患有心疾,多年來一直依靠藥物維持生命。
似乎是知道自己生命的脆弱,柳京墨從小便是鬱鬱寡歡的性格,她不會吵鬧,也很少撒嬌,父母不讓她走動得太多,於是她大多數時候都只能安安靜靜的待著,她不會責怨父母,她知道這是為了她好。
“父親,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家啊?”
柳山明露出慈愛的笑容,“很快了,墨兒是不是累了,要不再去睡一覺?”
柳京墨搖頭,同時把頭伸出車窗外,一陣暖風撫起她額間的碎髮,撥弄她長長的睫毛,路的一側有一條小溪,溪水邊開滿了各種野花,她看得心動,想下去看看,“父親,咱們停下來歇歇好嗎?我想出來走走。”
柳山明聞言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叫停了車隊,“好,咱們歇歇再走。”
莫青竹帶著柳京墨從車裡下來,柳山明不見柳蘇木,便問道:“木兒呢,怎麼不下來?”
“他還在睡覺,許是車途太過勞累了。”
“就這點路途還累,他都十四歲了,身體素質這樣可不行,以後怎麼掌管好赤雪殿啊,回去得讓他多多練功才行。”
莫青竹輕笑,“孩子累了就讓他歇歇吧,別唸叨了。”
“母親,我想去小溪邊走走。”柳京墨拉著莫青竹的手,有些迫不及待。
溪水兩側的山上零零散散開滿了野桃、野杏、野梨、野櫻以及各種不知名的野花樹,如彩墨一般潑點在山水間。
芬芳隨風飄進車裡,柳蘇木鼻間微癢,清醒了幾分,這花香很像那人身上的味道,他竟不知他也在青城山,也不知他為何受了那麼重的傷,自己如今這般模樣都是為他療傷所致。他撐起身子,胸口似被什麼東西堵壓著,全身痠痛無力。
他想去透透氣,便下了馬車。
下車後,他靠在馬車一側,目光盯著高山,想起那人昏睡中的呢喃話語,他聽得很清楚,心中掀起一片波濤洶湧,他感到窒息和不可思議,甚至有些厭惡。
阿野走了又歇,歇了又走,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已被攪成一鍋糊漿,她靠著恐懼拖著身體向前走,不敢回頭,一回頭就會倒下,她身上的傷口癒合了不少,但她總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亂竄,竄得她好惡心、好難受。
忽然,她聽見水流的聲音,她實在太過口渴,水對她來說就是救命稻草,可她太過著急,沒跑幾步就被路上的荊棘絆倒,一個踉蹌栽了跟頭,好在,這一摔,剛好摔在了小溪邊。
她把頭扎進水裡吮吸,清涼的水溫讓她神智清醒不少,她巴不得跳進水裡泡著,好讓全身的疼痛得到緩解。
突然,她聽見身後有動靜,好像是有東西踩在了草叢裡,她不敢回頭,可她必須回頭,她知道身後一定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她快要哭出聲來,情急之下,她想到一個辦法,若身後真的有危險,她只能選擇跳進水裡,即使她不會水。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靠近她,她猛然一回頭,那一刻,恐懼徹底撕破她的身體,在身後之人撲過來的那一刻,她翻身跳進了溪水裡。
撲了空的與楓生心下一急,也跟著跳了下去。
阿野掙扎之中看到與楓生跳進水裡並朝她游過來,她不想死,更不想就這樣死去,她想讓與楓生救她,即使她知道這樣也是死路一條。
溪水下游,柳山明和莫青竹坐在一旁看著柳京墨採花,她將採到的花編成花帽,父母的兩個已經編好,就差她自己和柳蘇木的,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向來喜素戀雅,可這溪水邊的野花大多過於鮮豔。她尋了一轉,終於看到上游不遠處有一叢白色的花,她回頭朝父母喊道:“母親,我去那裡看看,很快回來。”她指向不遠處的花叢。
莫青竹聞聲向她看去,又看向她手指著的地方,確定她在視野範圍之內後微笑回道:“去吧,小心點。”
柳京墨踏著輕快的步伐朝花叢走去,她穿得粉嫩,像一隻美麗的蝴蝶。
很快,她走到那處花叢邊,難掩歡喜的蹲下開始編織花環,期間,她瞧見遠處的父母依偎在一起,心中更覺欣喜滿足。
可她只顧幻想為家人帶上花帽的情形,完全沒注意到上游飄下來一具屍體,等發現時,屍體剛好飄到了她面前。
柳京墨大叫起來,下意識往後退,被石頭絆住了腳摔倒在地,手心被擦破了皮流了血,當然,這點疼痛肯定不及眼前看到的可怕,她呼喚父親、母親,柳山明和莫青竹在她叫喊第一聲就已趕來,並看到了水裡的屍體。
莫青竹將柳京墨扶起抱住,“怎麼樣京墨,有沒有受傷?!”
柳京墨緊緊抱住母親,身體顫得厲害。
柳山明見自己女兒無事便將注意力轉移到水中的屍體,岸上的其他人這時也已經趕來。
柳蘇木急問道:“父親,出什麼事了?”說著,他看到了水中的屍體,“這是?!”
柳山明皺眉,“把人拉上來看看。”
他看向莫青竹,示意她將柳京墨帶離這裡,莫青竹點頭,抱著柳京墨回了馬車裡。
幾人將屍體抬上岸——是個小孩的屍體,年齡在十歲左右,至於是男是女暫時還不知道,那娃娃的臉被頭髮遮擋住,口鼻中含有泥沙,看樣子活著的機率不大。
隨來的紅衣少年蹲下試探了屍體的脈搏,他又俯身將耳朵貼近屍體的胸口,微弱的心跳聲讓他為之一喜,“師父,人還活著!”
柳山明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快救人!”
與楓生趕來時,阿野已經被帶走,他猜想阿野可能無事,便跟了上去。
如他所願,阿野沒死,他看柳山明等人的打扮不像不是本地人,他們身上皆帶有兵器,想來應該會武,僅憑他一個人不知能否將人搶回。
他一路追到這裡,回到血狼谷叫人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精力,只怕到時候把人跟丟了。
不對!我為什麼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呢?若此事被那劉道士知曉,他肯定會帶走孩子,雖他曾經承諾過不會殺害孩子,但萬一孩子經受不住折磨死了怎麼辦……
最終,與楓生還是決定自己跟著這隊人馬,之後再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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