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武聖鬼仙 氣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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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目視將領離去,洪象仙忽然腳下一軟,看來這小童再是倔強,還是沒有真個擺脫生死之間的恐怖。
但只不過幾息,他便又鎮定下來,往癱倒在地上的屍身前一跪,叩了三個響頭,肅聲道:“爹,孩兒一定為您報仇。”再抬首時,一行清淚終於再憋不住淌落下來。
那道尊像默默瞧著這一幕,直到此時才道:“你可願隨本座離開?”
洪象仙將淚一抹,問道:“敢問尊駕可是天一道真人?”
當今之世道法沒落,只有上古流傳至今的幾大道門還有鬼仙真人存世,天一道正是其中之一,而虛和觀傳至今日雖已沒有什麼聲勢,但是究其源流,卻可算是天一道的下宗。
洪象仙年紀雖小,條理卻是十分分明,知道如今大周到處破山伐廟,人人自危的形勢之下,只有天一道的鬼仙真人,才有一絲可能念及道統情分,出手庇佑虛和觀——
即使他‘來得晚了’,只能保住一個區區小童,但恩即使恩。
“不錯。”道尊像道:“本座妙鶴真人。”
“見過妙鶴真人。”洪象仙一拜,言道:“弟子願隨真人離開。”
“好。”道尊像一口應下,卻未顯露什麼手段,而是飛出一點靈光落入洪象仙的眉心,言道:“此術可以助你躲避官兵,輕身提縱,跟隨指引便可前來六十里外尋找本座。”
洪象仙心中一涼,他倒不是驚懼於要獨自穿行六十里山野,而是因為——號稱得道長生,能夠出入青冥的鬼仙真人,原來也畏懼軍鋒。
難怪那大周將領,當著鬼仙真人的面也敢直言相譏,難道道法真的不如武道?
殿中地板乃是青石鋪設,洪象仙指掌抓在其上太過用力,已經留下血印,但最終並沒有出聲發問,只是應道:“是,謝真人賜法。”
道尊像再沒回應,洪象仙起了身來並未立即動身,而是攀上香案,自道尊像上拔下了虛和觀最為寶貴的財富,飛劍涵虛,負在身後,這才悄悄自後門溜出了大殿。
妙鶴真人倒也並沒有妄言,得到他的法術加持,洪象仙確感身輕如燕,遠遠便能感知到官兵炙熱的血氣,加之他也習有粗劣的拳腳功夫,又足夠熟悉宗門地勢,竟真順利逃出了虛和觀去。
只是六十里路途,對於一名雛童而言還是太過遙遠了,即使洪象仙心智堅毅,躲避官兵之餘,趕路一刻不曾停歇,趕到六十里外之時,已是繁星滿天。
但終究還是讓他趕到了,洪象仙感應著法術指引之處越來越近,緊繃的精神不由放鬆了些許,但待走入林間之時,本以汗溼的背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蕭瑟的夜風之中,林間已有一名素色麻衣的乾瘦漢子,他揹負雙手立在那處,便如一座山嶽橫亙,即使洪象仙未曾出竅,都能察覺灼熱的血氣彷彿狼煙一般,直貫天雲!
“武聖!”洪象仙心頭一震,立即便要轉身逃走,但那麻衣武聖只是目光落來,他便彷彿受了重重一錘,只覺頭昏腦脹,半點也再動彈不得。
“果然是武中聖者。”洪象仙跌倒在地,不由生出一絲絕望,武聖者化靈於身,拳意可貫霄漢,目擊能傷陰神,有擒龍控鶴、捉拿鬼仙之能,他一名未習道法、拳腳粗劣的雛童,根本不可能在這等人物手中逃脫。
但在如此絕望之時,他卻不自覺抬臂摸到了涵虛劍上。
“洪象仙?”麻衣武聖渡步而來,見此情形不見著惱,反而一笑,問道:“答應庇護你的鬼仙真人呢?”
洪象仙沒有應聲,那武聖便接著道:“本候習武至今,還未真正廝殺過鬼仙,本以為今日能夠盡興。”
“實在可惜,什麼道門祖師?鬼仙真人?本侯已經揮退大軍獨自前來,他還是沒敢現身一戰,不過無能鼠輩而已。”
他目光朝下一落,一股霸道的意念闖入洪象仙顱中,微微翹起嘴角,問道:“戰天鬥地!才是大丈夫所為,裝神弄鬼終究難登大雅之堂,你知道了麼?”
“本侯觀你根骨上佳,棄暗投明入我門下,習得一身武術,日後可為滅道先鋒,封官進爵不在話下。”
洪象仙在他的壓迫之下幾乎窒息,但當抬起頭顱之時,目中還是浮現出了倔強,言道:“殺父之仇,滅門之恨,永記於心,絕不敢忘。”
麻衣武聖不覺惱怒,反而更加欣賞,給了他最後一個機會,言道:“虛和觀道士以入夢之法害人,復以符水解魘,騙取錢財,不當滅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洪象仙咬牙道。
“呵。”麻衣武聖自然知曉,那騙取錢財的只是虛和觀棄徒,但是:“道門存世至今無益法予萬民,煉丹欺君、把持朝政、裝神弄鬼、騙財害人之輩屢出不絕。”
“如無你虛和觀傳法術於歹徒,會有這等霍亂鄉野之妖邪麼?”
“道門當滅!”麻衣武聖話音才落,大手已朝洪象仙的頭顱按落下來,他不禁閉上了雙眼。
不知為何,此時他腦海中閃過了虛和觀中的道尊像,傳聞之中道尊乃是脫劫神仙,因其傳道眾生,才有了此世道門源流,可事實上道家各門各派道尊之像盡皆不同。
與大周真實存在的人仙至尊相比,道尊顯得何其虛幻飄渺,或許脫劫神仙本不存在……
洪象仙想到此處,並不覺得釋然,不過他也再沒時間積鬱,便要死在武聖掌下,只是片息之後,沒有等來碎首裂顱,卻等來天崩也似一聲大響,震得他兩耳嗡鳴,心肺狂跳。
他猛睜開眼,便見麻衣武聖同樣面露震色昂首望天,洪象仙循目望去,只見天穹真似塌了一般,目光所及之處,星河輝光、風流雲氣皆在朝上方匯聚,積聚之處發出無量明光,一時之間彷彿天日重升,耀得夜幕宛如白晝!
洪象仙往四面一望,即使耳鳴之中聽不見那廝娑亂響,也能見到整片山林的樹木都在搖動,狂風作響,如颶一般朝上卷升,他忽然冒出一個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想法。
他年紀尚幼不宜出竅,但道籍道書已經讀得滾瓜亂熟,知道道法高深之人能夠調動天地元氣,此情此景瞧來便十分相似……
可是目之所及有多遙遠?千里?萬里?數萬裡?天下間哪有能夠這般排程元氣之人?除非……
“脫劫神仙?”麻衣武聖忽然將洪象仙抓起,問道:“我問你,這是不是脫劫神仙?”
但實際上,身為破山伐廟不知幾許的大周武聖,怎需來問一名虛和觀的小童,麻衣武聖心中早已有了猜想,此刻他不禁戰慄起來,渾身血氣為恐懼與興奮一併沸騰。
“鬼仙殺不到,脫劫神仙……更合我意!”麻衣武聖乾瘦的身子,忽如充氣一般鼓脹起來,須臾高了數尺,一身筋肉更將本來寬大的麻衣撐得緊繃,驚人的拳意不再潛藏,沖天而起!
洪象仙彷彿見到了一尊敢與天爭,敢與地斗的戰神傲然升起,挺立在世間,他不由駭然,原來武聖的恐怖,還要超乎他的想象十倍,難怪妙鶴真人竟然望風而逃。
而在武聖之上,還有靈肉合一,極盡昇華的巔峰武聖,巔峰武聖之上,還有人仙至尊,難怪大周能夠到處破山伐廟,甚至踏滅上古道門,逼得鬼仙真人藏頭漏尾,原來武道真的……
洪象仙不願承認武道真的高過道法許多!
麻衣武聖最後一次與洪象仙言道:“洪象仙,你聽好了,戰天鬥地才是丈夫所為,待我廝殺神仙歸來,你便拜入我的門下。”
“哈哈哈哈,本座來也!”武聖長笑一聲,大步邁起,竟真踏步凌虛,如龍一般在空中奔行起來,悍然闖入雲中!
這一刻,洪象仙真的肅然起敬,他竟不禁相信,這位武聖能與脫劫神仙爭鬥,可惜他與大周血海深仇,絕不可能投其門下……
下一剎那,他方恢復了些聽覺的雙耳忽聞一聲似要斬破天地的錚鳴,再聞霹靂炸響,便見那麻衣武聖破袋似地飛落雲端,以遠比去時更快地速度射往一處高峰,強橫的軀殼瞬間撞破山體,震動之中,那峰頂轟隆隆倒落下來,麻衣武聖埋身其中,卻是生死不知了。
即使殺父之仇、滅門之恨,都勉勵維持著不曾形於色的洪象仙,終於禁不住張大了嘴巴,呆呆望著天中,那大日般的光華,不曾為麻衣武聖影響分毫,仍肆無忌憚的吞吐著天地元氣,過了足足半晌,才見聲勢倏然一止!
洪象仙下意識捂住雙耳,卻沒聽聞什麼震響,只見光華在片息之間熄滅,星光月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於是風雲緩緩開霽,一尊慶雲光渺,髻上仙虹,白衣飄逸的仙人灑然行出。
“無量道尊,至上神仙。”此時此刻洪象仙心中只餘此念。
……
——
其實天中自然非是什麼脫劫神仙,而是許莊恰巧降臨此界。
也不知究竟是因道標本身原由,還是受那羅天大網影響,許莊全然無法將其把控,好在直至墜落此界,其上法力終於逝去。
甫一脫身而出,許莊立即便運轉元神,將方圓萬里天地元氣一掃而空,更遙遠處的靈機隨之流動而來,他也一概不拒,這才有了那席捲天地的異象。
他如今狀態實在太過虛弱,若有變故突然發生,恐怕都難能應對,因此許莊迫不及待想要恢復些許元炁。
好在不知為何,他此時煉化元炁的速度竟是快得有些超乎尋常,加之此界靈機頗為不俗,許莊吞吐片刻,倒真回覆了些法力。
當然,想要恢復全盛,那便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而許莊之所以停下吐納靈機,一來是因為即使此界靈機充盈,區區方圓之地也絕禁不住元神真人大肆吞吐,許莊終究是有道之士,不願做那竭澤之舉。
二來,許莊發覺他運轉元神越甚,風災逼近速度也便更快,要知他發現被厄聖樊引動災劫之時,便已服下青劫珠果,照理能夠避劫千二百載,但事實是他每每運轉元神,似乎便會勾動劫氣,風災也便寸寸緊逼而來,許莊並沒想到,厄聖樊這引動災劫的神通,竟然如此恐怖!
誠然有這千二百載,令許莊不至於因吞吐靈機,煉化元炁便引來災劫,但若再運轉神通與人鬥法,無疑是再增重負,在初到此界,不明形勢的情況之下,許莊稍微恢復些許狀態,便不願再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畢竟方才他吞吐靈機之時,便有修士突然襲來,雖然都經不住太乙童子一劍,但其修為似乎也已超出了元嬰修士的範疇。
許莊眉頭微皺,稍微放出元識溝通天地,接收到許多訊息:“武中聖者,化靈入肉,拳意通神?……臻至如此境界也算不俗,可又為何突襲於我?”
再過一瞬,他又忽然發現正有一道氣息疾行而來,面上更是露出一絲古怪:“鬼仙真人,氣養陰神,脫胎逍遙?”
比之武聖者不同,他卻得出一言:“不得上法。”
他略做思索,雖然即使他再虛弱,這疾速趕來的‘鬼仙真人’也似乎造不成絲毫威脅,但在已經遭此界修士突然襲擊的情況之下,他並不欲貿然與對方照面。
“待了解此界形勢之後再說不遲。”許莊一念生出便欲離去,只是目光一轉,卻落到了山野之間,見一小童正跪伏在地,對他叩首不止。
“無量道尊,至上神仙,弟子洪象仙……”
雖然許莊沒有過度運轉元神,但洪象仙的行為乃至想法都並逃不過他的元識,但吸引他目光的卻是,在他法眼之中,此子頂上已經有了略有規模的雲氣,呈現蓬勃之勢,更在他矚目的一瞬,瞬間便如火上澆油,大為盛漲。
“有些意思。”氣運之道常人根本難以揣度,即使許莊也只得猜想,究竟是因遇到了自己,此子氣運大漲,還是此子本來便是氣運所鍾,才招致了自己恰好破界來到此處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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