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摘除手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二十九章 道韻,道君:從上品金丹開始,金丹摘除手術,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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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雲宮,焚香繚繞。

“師弟,你輸了。”棋盤之上,道辰真人落下奕子笑言一聲。

許莊不需細瞧,自然知曉道辰真人所言無差,搖了搖頭將子一投。

他雖先行一步,但回返宗門自是要見過道辰真人,不過直往雲宮而來以後正事未說兩句,道辰真人卻提起手談一局來。

許莊自無不可,可惜在元神真人面前,縱是他已盡心竭力,也只得苦苦支撐,隨道辰真人佈局漸漸展開,許莊的敗勢已無可逆轉。

不過見許莊認負,道辰真人倒是笑道:“師弟的道法進境,比我料想還要快些。”

許莊只是道了一句師兄謬讚,道辰真人也不多言,轉而道:“南瞻之計,多虧師弟才能如此順遂。”

“我雖對師弟信心十足,倒也未曾想道,第一日你便做下如此驚人之舉。”

他止住許莊謙虛之言,道:“無論宗門法度還是依我行事,皆是有功必賞,不過一時之間為兄卻想不出應有什麼賞賜予你,不知師弟可有所需,索性自己提了出來?”

許莊也不推脫,問道:“小弟自是修行最重,師兄可有於我如今關隘修行有益之物?”

“哦?這個麼。”道辰真人沉吟道:“門中倒有些寶物,可以增長元嬰三重修士的根基,但依我看,師弟估計瞧不上眼……”

增長根基本非毫無限制,許莊丹成九竅,修行數門真法,對於根基的增長也是越來越少,只是這比之尋常修士而言,仍是無法想象的福緣而已。

許莊修行到了這一地步,寶物填鴨一般吞服煉化下去,能掀起多大浪花也實在不好說道。

道辰真人搖了搖頭,似是經過仔細思索,忽道:“不若這般。”

“師弟應當知曉靈寶之法,其實如今門中恰好有一件合此法成道之用的法寶將要渡劫。”

“若師弟有意,我可作主賜下此寶,予師弟以靈寶法成道。”

“什麼?”許莊眉頭一挑,先是細瞧道辰真人一眼,才應道:“小弟心中只有元神大道,師兄休以此法亂我心神了。”

“師弟倒是清醒。”道辰真人聞言大笑,言道:“那為兄卻是坐蠟了,以你如今修為可沒什麼寶貝還派的上用場。”

許莊聞言微微一怔,若有所思道:“謝師兄教誨。”

“欸!我可不是與你故弄玄虛。”道辰真人擺了擺手,又朝許莊一指,落下幾道光華,言道:“這是為兄近年凝練的太素元真,以及些許道法感悟,或許對你聊有作用,至於賞賜之事便來日再言吧。”

“謝師兄賜。”許莊恭敬接過太素元真同記載有道辰真人道法感悟的符籙,揖手行了一禮。

道辰真人乃元神真人,又是太素掌教,沒有太多時間與許莊閒敘,沒再多聊幾句,便一揮拂塵,言道:“為兄還有課業需忙,師弟可退下了。”

許莊點了點頭,起了身來言道:“這番回山之後,小弟稍作休整,便欲閉關修行,特與師兄多言一聲。”

“哦?”道辰真人早有預料,老神在在道:“這是告知為兄,別再尋些雜事拖礙師弟修行了……”

不待許莊反應,道辰真人哈哈一笑,喝道:“我已知曉,去罷!”

許莊見狀也不再多言,復行一禮便退出了雲宮,直到他已不見蹤影,道辰真人才自言道:“或許師弟成就元神之日,還要比我預料快上許多。”

“這卻不會吧。”明鏡真人忽然現身,說道:“道妙修道至今不足三百載,總不成三五百年,就要煉就元神?”

道辰真人笑道:“預言煉就元神,我豈有如此異能?只是忽有所感罷了。”

……

許莊之所以急切回返宗門,便是為了靜心修行。

離開雲宮之後,他只是回到衝雲峰稍作休整,又到琅嬛閣中呆了幾日,尋了些道書和欲借鑑的道術,便徑直起了遁光,來到了一個闊別百年,卻並不陌生的地界。

北極閣。

許莊落在殿前樓臺,此處仍是一派冷清,只是這番卻似乎多了一絲生息。

許莊目光微動,邁步入殿,果見一少年道人正靠著殿柱苦讀道書,對許莊進入全無察覺。

這少年瞧來資質不差,修行似乎也有高人指導,功底上佳,但以許莊的修為如非特意,自無一點為他發覺的可能。

沒有驚擾少年,許莊獨自深入大殿,忽然斜裡傳來一聲哎呀,一名邋遢老道一手扶著半歪倒的道冠,一手拽著道袍迎上許莊,上下瞧了瞧,言道:“原來是許小友……”

許莊訝然道:“原來前輩還在北極閣當值。”

原來早在許莊初成金丹之時,到北極閣中禁足,便與此道有過照面了。

邋遢老道笑眯眯道:“這是自然,老道值守北極閣久矣。”

許莊聞言目光微動,忽覺此人有些捉摸不透,不由問道:“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邋遢老道笑道:“小友勿需疑心,我非本宗祖師……喚我一聲前輩足矣。”

見老道不願透露,許莊也不強求,緩緩點了點頭,言道:“我欲往北極閣中修行,已與門中報備過了,是以本來沒想攪擾前輩修行。”

“哦?”邋遢老道又上下打量了許莊一番,訝道:“老道記得小友修道年歲不大,雖然進境驚人,但似乎還不到入北極閣坐死關的時候吧。”

許莊微笑道:“前輩有所不知,晚輩修行以來常有諸事纏身,如今偶得閒暇,便生出了屏去紛擾,靜心修行以梳理所得的心思。”

自然,許莊自覺道法累積不差,修行業已到了元嬰三重的關隘之上,只是朦朧隔紗,觸之可得。

所以心中未嘗沒有煉就三重之後,在靜定之中求得一線機緣的念頭。

“原是如此。”老道應道:“那北極閣中確實是個不錯去處,小友也已有過經驗,老道便不多做奉陪了,請吧。”

說話之間,兩人已到了一座白玉門戶之前,老道抬手一指,啟了門戶,許莊抬手行了一禮,便與老道別過,獨自進入其中。

許莊上番到北極閣已是百年之前,不過百年來北極閣似乎沒有生出絲毫變化,畢竟進出此處之人,也未必能有幾位……

以修道人的記憶,自然仍是輕車熟路,許莊獨自穿過門戶,沿窟道而行,沒過片刻便見幽而復明,雪飄不斷、寒風凜冽的北極淵峽再次映入許莊眼中。

此時不過日照初升,淵峽中寒氣雖非最盛之時,亦算凜冽,只是於許莊如今而言並無什麼感覺,反有些身臨舊地的懷念。

沒有停步多久,許莊將遁光起了,破開寒風直往淵峽深處而去。

這淵峽越往深處,北極靈真越盛,這北極靈真乃是天下第一等的靈真,即使對元嬰修士的修行也有極大益處。

但這北極閣能夠成為門中許多大修士為求突破,破釜沉舟選擇的死關之地,自然不是單純因為北極靈真。

傳聞北極閣乃是玉壽真君專為本宗所開,對煉就三重,玄功大成的高功修士修行有無窮妙處,許莊雖然沒有詳細瞭解過,但並不妨礙他盡力往深處而去。

許莊曾經金丹之時苦苦突破寒風才能抵達的淵峽深處,如今不過片刻便一掠而過,許莊往裡一路疾行,直到感到寒氣漸落又漸升,隨天時產生了一段變化,竟然還沒達到盡頭。

要知道以他如今遁速,即使橫穿神洲也不需一日,這北極閣之深實在出乎預料。

到了此處冰壁之上的洞穴已數刻也不能得見一座,許莊忽覺或許他已到了前人也極少達到的深處,他也沒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理,稍作思忖便生出就此駐足之意。

以許莊之能,自行在冰壁上開闢洞穴也不是難事,不過他之所以生出此意,也是久違的在冰壁之上見到一座洞穴,索性也不費力,便將遁光一收往裡而去。

一入其內,許莊心中便是一動,這一座洞穴,明顯有著開闢痕跡,彷彿一座仙家府邸的格局。

許莊金丹之時,也曾在北極閣中得到前人修士所留的一篇《太素有無形質劍氣》感悟,還助他領悟了有無質之變化,如今再往北極閣中一行,竟然又遇到一座曾有前人修行的洞穴。

難道真就如此有‘緣’不成?

許莊信步踏入‘門戶’,穿堂過室,行未過數十丈,忽然足下一停。

突兀至極的,一道殺意彷彿凝鍊成劍,從甬道深處直刺許莊眉心。

許莊面不改色,只見甬道深處緩緩行出一名髻垂馬尾,手抱拂塵的坤道,乍一瞧似乎少女模樣,貌若桃花,秋水橫波。

但從其人氣息,從其眼中滄桑,許莊都可讀知,她應是以道術或丹藥定了容顏,實則年歲恐怕不是小數,氣機都已有了衰落之勢。

許莊拱手道:“在下無意冒犯,只因洞外無有禁制守護,才貿然闖入。”

這坤道身上著的雖不是太素正宗的制式道袍,但身在北極閣中,卻沒有是外人的道理。

許莊對這坤道忽如其來的殺氣並無不悅,只待闡明來意解除誤會,不料其人聞言,竟仍沒有收起殺意,反而身上氣機隱有升漲之勢。

許莊雙目頓時眯起,坤道面色微微一變,只覺一股彷彿要排空淨雪,掀裂冰川的絕強氣勢從他身上隱隱生出,淡淡問道:“閣下這是何意?”

坤道深深瞧了許莊一眼,忽將殺氣一收,冷冷問道:“你是誰人?”

許莊眉頭微皺,應道:“我乃一十二代真傳:道妙子,閣下是否予我一個交代?”

他方才確實感到此人殺氣濃烈,而且道法運轉,絕對有出手傷人之意,如非同門中人,許莊哪裡這麼好說道,早已將對方拿下審問了。

“道妙……”那坤道沉默一瞬,言道:“原來竟是同代真傳,我乃道韻,你應在玉冊之上見過我的名號吧。”

不知是否久未與人交流了,她又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道:“我方才乃是魔障纏身了,師弟勿怪。”

“道韻?”許莊眉頭一挑,他不必思索自然能夠反應過來,此名甚至還在道辰真人之前,離如今恐怕已有一千五百載有餘了。

許莊卻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一位相隔千百載以上的同代真傳。

“原來是師姐當面。”許莊語氣緩了些,道:“不過我觀師姐靈臺清明,魔障纏身之言似乎說不過去。”

道韻眉頭微皺,這番更是沉默了許久,才忽然道:“不錯,方才我想殺了你。”

不待許莊再問,她便冷冷道:“我不愛見外人,不想聽聞外界之事,不欲知曉外界變化。”

“我為求元神大道,苦坐此間有八百年矣!”

“為元神大道,我破釜沉舟,斬斷世情,枯坐數百年不曾回頭!”

“偏偏兩百年前有人來到此間,破了我的心境,害我數度走出洞門,連禁制都破去了,險些便動了離開此間的念頭。”

許莊深深瞧了她一眼,問道:“既如此堅定,一往無前,又豈會畏見外人如虎?”

道韻眉頭微顫,許莊已折了身,淡淡道:“果然是魔障纏身了。”便出了洞去。

道韻美貌的面上神色變了又變,忽然追身上去,喝道:“給我站住了。”

許莊腳步不停,已到了洞口,才道:“師姐若有想問的便問吧。”

道韻艱難問道:“一十二代真傳,可有人煉就元神了?”

許莊只道:“我乃一十二代最後一名真傳弟子。”便將身一縱,又躍入了凜凜寒風之中。

“元神,元神……”

許莊化光飛去,目中已沒有不快,只餘思索。

“明真見我,本性自照,才能跳出生死玄關,證得長生久視。”

成就元神的不二真訣明明就實實在在的擺在眼前,但多少人至死也求不得成大道。

道韻身為千載以前的真傳弟子,能夠煉成上品金丹,能煉就三重、玄功大成,能有決心有毅力在北極閣中枯坐八百年,資質、緣法、心性豈有一樣稀缺?

這樣的人物,許莊絕不相信她一開始便是如此心無定性的模樣。

究竟是元神大道太過虛無飄渺,還是虛妄纏身太過恐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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