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雲來開天霽 逢山闢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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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莊毀去那阻絕地氣的祭壇之後,莫說等到魔門修士氣勢洶洶殺來,便是連個如稜山一樣的探查之人都未見到,神木道場亦是安然,似乎對方根本沒有捲土重來之念。
不僅如此,那魔門修士連原本掃蕩群山,阻絕地氣之事都停了下來,句芒尊者派出門人探查之時,連一個魔影都未見得,似乎許莊來到茫山,竟是引起魔患消退,使得茫山動盪都平靜了下來。
不過許莊並未覺得,魔門真是為他所攝,便真棄了圖謀佈置,就此此退縮了。
莫看許莊如今名頭極大,在小事或許能夠讓人避讓,但真要涉及緊要,乃至宗門之謀,豈有以名頭便能夠輕易震懾的道理。
所以那些魔修定有變化之法,而隨著神木道場弟子探查範圍漸廣,許莊對魔門原本所圖也有所覺。
雖然魔門阻絕地氣的動作截止在了神木道場,但從地脈的走向可以看出,似乎隱隱有與另外一處阻絕地氣的方向圍合之意。
由此看來,雖非規則之形,但魔門修士所為似乎確為‘圈地’之舉,許莊也親自在這範疇之內來回探查過一番,可惜未有收穫。
茫山實是太過廣遨,即使是魔門所圈圍的這範疇之內,想要粗略搜尋一遍或許不難做到,但若魔門修士欲避著他,即使一寸一寸探查也是空費功夫。
不過許莊自有應付一切變化的自信,倒也不覺氣餒,索性便在神木道場之中坐鎮,以不變應萬變,靜候魔門出招。
人為之事或許會因原停滯,自然之理卻不會為外物所動,日升月落迴圈不息,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茫山之中本因魔修肆虐,便少了許多生氣,許莊的到來使得魔修歇了掃蕩群山之舉,但這方圓數千裡中,仍是風聲鶴唳。
一些本待逃亡,只是不及動身的散修,宗派紛紛趁機離去,即使捨不得基業的,也是謹守山門,絲毫不敢出來冒頭,山間靈長,自具靈感,更是避之不及,一時之間,竟是萬里靜寂。
這一日,天中忽有陰雲滾滾,遮蔽數千裡,幾是壓到了山巒之頂,似乎隨時會有如洪一般的暴雨傾瀉而下,瀰漫茫山。
此猶未止,在神木道場之中亦能清晰望見,陰雲仍自滾滾而來,轉眼已經到了眼前。
不消有人通知,許莊已經登上神木之頂,望去陰雲深處,積蓄著難以想象的陰穢之氣,似凝成了陰山重嶂、混溟淵海一般,張開隱隱覆地數百里,肆無忌憚引動天象,形成了這遮天蔽日的陰雲。
“這……”在許莊之後,句芒等人也紛紛登上神木之頂,越子臨先張開法目一望,頓時面色微變,凝重道:“好恐怖的魔氣,魔門妖人耍的什麼手段?”
句芒尊者面露憂色,言道:“莫非是汲地氣煉法,煉成了什麼驚天魔頭?”
結合魔門修士此前之舉,句芒的推測倒不無道理,但卻為越子尋一口否決,言道:“毀萬千裡地氣煉法,莫非想引起玄魔大戰?此事當無可能。”
他雖重傷未愈,但目光自是還在的,沉吟片刻,反言道:“不過如此跡象,確似是什麼厲害魔頭在宣洩法力……”
句芒尊者的師弟失聲道:“只是宣洩法力,就引動如此天象,此魔本身該是何等兇威?”
越子尋面上凝重一片,不禁望向許莊,問道:“師兄,近幾日這些魔頭銷聲匿跡,此時忽然如此招搖,也不知有什麼詭計?”
許莊並未回應,遙遙望著陰雲之中飛至一道烏光,忽然探手一摘,手中現出一封信箋,隨意一掃,目光落在末筆留名之上,“赤明。”
許莊忽然思及近幾日來,魔門一眾銷聲匿跡,偏生神木道場的門人屢次探得那妖女施施的蹤跡,如此陽謀,實是不加遮掩,不由淡淡一笑,言道:“看來他等是已做足了準備,才來引我前去了。”
越子尋面色微變,問道:“師兄莫非欲往?”
其實縱無其他因緣,既然赤明已向許莊下了戰書,許莊也沒有推拒的道理,淡淡應道:“正有此意。”
越子臨勸道:“師兄,日前我已經往門中去信,不若等宗門派人前來,再一併前往探查。”
許莊道:“彼輩如此招搖,定是謀有所成,等宗門派人趕至,恐怕已是晚了。”
越子尋道:“可那魔門賊子如此堂皇引師兄前去,定有設伏,師兄……”
許莊昂首望著天中漸漸彌近了的陰雲,忽然將肩一抖,渾身上下,湧起嘩嘩潮浪之聲,似乎淵海搖動,無形無量的法力透體而出,攪動靈機,浩浩蕩蕩,一氣排開,竟在漫天陰雲之中,闢開一片碧晴!
許莊朗聲一笑,喝道:“任而鬼蜮伎倆,本座有何懼之?雲來開霽便是!”
話音未落,已是拔地而起,化作恢弘光華撞入雲中,一路猶如劃江分海,將那遮天雲幕撕開一道長長豁口,直往陰雲深處而去。
望著許莊遠去的身影,句芒尊者忽然一嘆,言道:“今日老道才方知曉,什麼是名傳神洲的玄門道子,氣魄實非我等能及。”
天穹之中,許莊不片刻已是遁出數千裡遠,逼近了中心之處,眼前陰穢之氣漸而愈濃,已非侷限於天雲,彌天漫地,上下四方俱是烏煙嵐霧,遮得伸手不見五指。
魔門堂而皇之引許莊前來,許莊也沒有掩飾之意,肆意宣灑法力,生生撕開霧氣,下方情形顯露出來,許莊頓時微微吃了一驚。
此處他非未尋過,本是一片秀麗山巒,如今也不知是已被夷平,還是覆在的原山之上,竟是座落了一座據地方圓逾百里遠,雄峰如刃聳雲中的烏沉陰山。
許莊靈識往下一掃,這座烏沉陰山,狀似山巒,靈識照澈之下,通體卻如血肉與泥壤混合而成一般,猶生著許多幽深孔洞、裂隙,呼風吐霧,好似修道人的吞吐一般,進者靈機地氣,出者陰雲穢霧,予人彷彿生物之感。
“就是此物吞吐引起的天象之變?”許莊微微擰起眉頭,除了這座陰山之外,此地便再無其他人影,目光不由往那陰山之上的孔洞、裂隙望去,忖道:“是想引我入此山去?”
許莊沉思幾息,應戰赴約皆無不可,但是由人擺佈卻不是他的性子。
何況此處被那陰山吞吐所影響,天地之間已是陰穢之氣佔了上峰,於他已是不利,再往那陰山之中而去,陰穢之氣且不去談,誰知那魔門中人都潛藏在何處?此中危險不想也知。
許莊駕馭遁光,繞著陰山旋過一圈,察覺不出什麼破綻,索性決意出手試探一番。
他抬手起了個劍訣,輕聲一喝,自硃紅葫蘆之中噴出一道劍芒,自天落下,化作一道千丈劍氣,往陰山峰上一斬,頓時目光一凝。
只見陰山之上,為他斬開一豁,深處已逾幾百丈,隨著劍氣消弭,頓時露出本來面目,那泥壤之中,有無數詭異魔物,面目猙獰,嘶吼不止,肢節如探掌一般,極力伸出,胡亂盤在一起,沒過幾息已是將那‘傷痕’彌合起來。
其實許莊有所不知,這陰山尊乃是魔意宗六大尊魔之一,這‘尊魔’指的非是魔門之中的崇高尊位,而是魔意宗真傳道法中能夠煉製的魔頭之中,最難煉成,最為強橫,也最難降伏的‘尊魔’。
而這陰山尊,做為六大尊魔之一,還與許多尊魔不同,乃是吞噬、攢聚無數魔頭煉成,可說是一頭,也可說是無數頭,根本非是一名修士能夠獨自煉成的,少侌也是得蒙宗門所賜,又耗費百年,才降伏了此尊魔。
不過煉成、降伏此魔雖是千難萬難,其益自然也是無窮,此魔於魔意宗修士而言就如同隨身攜帶的山門一般,一經放出,不僅能夠吞吐靈機,轉化陰穢之氣,還能供予修士源源不斷的法力。
而且陰山尊雖因由無數魔頭攢聚而成,魔念混亂,無法使出統一有效的攻伐手段,但若敵方修士但敢進入陰山之中,頓時便要受到無數魔頭的攻擊,一個不慎便會被吞入其中,化為養料。
如此尊魔,足以令操使者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實在厲害無比,好在許莊雖是自傲,卻非目空一切之人,沒有貿然闖入陰山之中。
此時少侌與赤明確在陰山尊的山腹之中。
除降伏了陰山尊的少侌之外,任何人在陰山尊中,都有被其所噬的風險,需得少侌控制陰山尊才能豁免,但因陰山尊魔念混亂,少侌也無法做到庇護太多人等,是以他二人麾下長老並不在此處。
發出信箋沒有片刻,赤明便按捺不住道:“不知許莊可會來否?”
少侌神色淡淡道:“來也好,不來也罷,此番取回那物,為魔主復甦立下不世之功,才是我們的首要目的,你可勿要想差了。”
赤明皺了皺眉,言道:“你已將那物禁在陰山尊之下,接下來只需施師妹借那寶鏡定住那物,徐徐收攝便是竟功了。”
少侌沒再回應,實則於他目前的功行而言,放出陰山尊來負擔頗重,但也因都放出了壓箱手段,自覺確是出不了差錯的。
正在此時,兩人忽聞天中傳來嗚呼一聲鳴嘯,兼隨滾雷之聲,紛紛抬目一望,透過陰山尊去,見許莊從天而降,未施神通,一身法力已將陰雲排散,穢霧掃空,少侌面色不由一肅,言道:“此人功行果是不凡。”
赤明先是點了點頭,旋即道:“無妨,他若敢入了陰山之中,定是討不了好。”
少侌朝上望著,見許莊出劍試探陰山尊,目光閃了一閃,言道:“此人不是莽撞,未必會往陰山中來。”
他有心令陰山尊暫時不要彌合,免得顯露厲害,令許莊忌憚,奈何陰山尊魔念太過混亂,實在無能為力,以許莊那等人的眼光,定是已經瞧出了端倪,恐怕不會輕易入內。
赤明亦知此理,不過見此情形,並未氣餒,反是精神一奮,言道:“既如此,我便出得陰山與他交手便是。”
少侌眉頭一挑,頓時瞭然,他與赤明同代真傳,相識已久,早知他是面上張狂,內裡謹慎的性格,無怪赤明執意欲引許莊前來,恐怕早已做好了出得陰山與他交手的準備。
如此一來,赤明可全了與這所謂玄門道子交鋒之念,縱不得勝,猶有陰山做為退路,實是借他之手打造了一處完美的戰場。
思及此處,少侌不禁一笑,言道:“由得你吧。”
只是話音未落,卻見赤明面色微微一變,問道:“他在做什麼?”
少侌心中一跳,抬目望去,只見許莊飄飄升起,與陰山齊平,忽然將肩膀一抖,只聞轟隆一聲,非是天雷滾震,也是天河決堤,一道彌天極地的水色光華咆哮著往下落來,在山脈表面一卷,便順著孔洞、裂隙,浩浩蕩蕩湧入了陰山尊中。
“這是什麼神通?”赤明雙目一眯,只觀這水色光華的威勢,便知不是尋常,太素正宗的什麼時候有了如此厲害的水行道術?
少侌沉聲一哼,冷冷道:“以為這便奈何得了陰山尊麼?”只將法決一掐,頓時閉了通往此處的縫隙,旋即面色卻是一變。
在他感知之中,陰山尊為他水色光華一卷,竟是痛苦無比,哀嚎連連,渾身微微震顫起來。
少侌在陰山吞吐的縫隙之中,留下了陰山之中的無數魔頭,本是設做埋伏,不料卻正為許莊的水行神光所克。
這些魔頭即是個體,也是陰山尊的觸鬚,經過魔宗煉法,倒不是隨意能為許莊的水行神光鎮壓、卷落的,但他水行神光之中,煉入了專傷神魂識唸的星光神水,卻瞬間便令陰山尊的混亂魔念受了損傷。
少侌雖是不知此節,但也料想的到,面沉似水將訣一變,將魔頭退去,顯露出陰山原本的山壁。
如此一來,總算使許莊的水行神光沒了效用,少侌面上現出冷笑,自言道:“好手段,我倒要瞧瞧,壓下了陰山尊的魔頭,伱可敢進來了麼?”
此時少侌已是將赤明拋之腦後,升起了與許莊鬥法的興致,將法決一掐,只待許莊順著水行神光闖入陰山尊中,立即變化神通,叫他知個厲害。
不過許莊卻無此想,他放出水行神光,不過是探一探陰山尊的虛實,傷了陰山尊的魔念,只是意外之喜,少侌將魔頭藏匿起來,其實反倒不遂他所願。
不過鬥法之道,便是隨即應變,哪有定了計策,便能一路沿用的道理,見此情形,頓時生出另外法門。
既然敵手佈下這座陰山,以為佔下了地利,他便生生將這陰山闢開!
許莊將訣一改,道術自然變化,水行真光旋聚起道道渦流,至中之時已是化為了一片青光。
周鈞在許莊的指點之下,都能領悟五行元極神光的相生變化,許莊自然能夠做到,將水行神光化作木行神光之後,又是放聲一喝!
轟隆!
只見許莊磅礴法力加施之下,木行真光便與那破石而出的蔥鬱一般,撕裂山石,沿著任何一處微小的縫隙,湧入陰山尊的整座山軀之中,隨即一漲!再漲!源源無窮的生長之力頓時幾欲將陰山尊撐破!
“吼!”
在許莊木行神光的撕裂之下,陰山尊終於發出如同萬千異種,各聲交織一般的混亂嘶吼,震天動地,刺耳驚神,然則許莊卻未為之動容一瞬,眼見成效,反而變本加厲,如淵似海一般的法力便往木行神光之中湧去。
如此恐怖的撐漲、摧殘,如是尋常山巒,便是萬丈雄峰也已為許莊崩裂,但陰山尊畢竟是異種魔頭,雖是嘶吼連連,竟也支撐了下來,只是山身也隨之一漲再漲,片刻之間,便被撐高了千丈不止。
“豈有此理!”少侌連連掐動法決,居然壓制不住許莊的木行真光,終於面色劇變,莫看木克土是天地至理,但陰山尊可是魔意宗六大尊魔之一,豈是那麼好破解的麼?
惟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許莊的法力生生壓過了陰山尊,才能借木行神光,生生撕裂陰山尊!
可陰山尊是熔鍊多少魔頭,才能煉製而成的尊魔之屬,除去恐怖的吞吐靈機之能,本身法力也在少侌的十倍之上,即使魔念混亂,難以同心一力,能夠壓倒陰山尊,那是何等恐怖的法力?
眼見少侌面色蒼白,這山腹之中,都有青芒從山壁之中冒出翠色,赤明終於察覺不對,沉聲言道:“快將通道啟開,我到陰山尊外,打斷他的道術。”
少侌面色蒼白道:“晚了。”
在方才一瞬,他分明感受到許莊似是到了極限,然而只是剎那之間,他便如同復原一般,又生出無邊法力,此消彼長之下,神光撕裂之力更是大漲,終於在陰山尊身上撕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裂隙。
見此情形,許莊長聲一嘯,罡雲升空而起,一道純白煙炁從中升出,往陰山尊身上的裂隙一落,滾滾煙嵐,看似飄渺,卻有撼天動地之威,狠狠往山腹一擊!
地動山搖!陰山尊又是一道震天嘶吼,終於再無反抗之力,徹底為木行神光撕裂開來。
一抹猩紅從少侌七竅淌下,陰山尊的撕裂瞬間反噬到他身上,他身軀狠狠一搖,目光卻往赤明一落,恨恨道:“阻住他!不能令他壞了宗門大計!”
赤明面色一變,眼見陰雲開霽,隱隱有天光照入山腹之中,深吸一氣,猛地拔身而起,化作一道滾滾烏煙沖天而去。
見此情形,少侌面上終於鎮定一絲,掐起一紙黃符,唸了一句:“師妹,我只能支撐最後一息時間!”隨之一擲,黃符便燃起一團明火,穿過地腹而去。
此時少侌終於得了最後一閒,抬目望去,瞧見那揹著天光,瞧不清面容的道人,忽然咧開嘴,任由血液淌唇齒,由頷落下似不自知,大笑道:“承玄降世,千載唯一,玄門道子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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