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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宸,居天狼,獨斷關山。
而明月,出關山。
隕星閣上少年憑欄杆,意氣風發,眼神微眯,酒水酣暢。
雖名為九方閣之一,但隕星閣卻更像是一家繁榮的酒樓,日夜宴席不斷,四方俠氣重,也不見管理,所有的秩序全靠那一張提字的匾額維持,但事實證明這匾額確實有這樣的震懾力,百餘年來這方圓地界還沒有敢來鬧事的,因此故中郢與西曌的旅客、商販在北宸戰亂時期的路線中都必有隕星閣這一站。
隕星閣的熱鬧日復一日,不見衰變,每天掌櫃的都有理由在門前樹旗幟下請帖,小到美酒開封,飯菜可口,大到新皇登基,帝君降世,不過是個理由。今日也不例外,堂門橫幅上書:喜得貴子,也不管是誰的孩子,李掌櫃立了橫幅便提著酒進屋了,熱熱鬧鬧的,欄杆上少年醉眼迷離,兀自傻笑著。
今天的橫幅是隨便掛的,但是來的客人卻不一般。
二樓正廳居里者,那身著青藍色長袍的少年名為徵炎,是“四山五域一江河”中離山的少主,因離山不曾與任何一國有瓜葛的緣故,這裡人都禮敬他三分;而這青藍少年的對面則是“六殿”之一的地府長老,一位身著儒雅長裙的貌美女子,端莊、典雅,面容慈愛、溫柔,大氣、博愛,活像一尊女菩薩,言語交談間如沐春風般舒服、自然,境界幽深難測,是一位可以在任何地方鎮場子的角色。
而除卻這兩位守禮的,這外面憑欄杆的傻子就顯得特別放肆了。
不過相比於他的行為,他的身份更為得放肆。
西曌太子,影無蹤。
現如今這廝在敵國的酒樓上喝酒,還明顯得喝醉了。
望著那一身淡紫色長袍的影無蹤內屋的黑裙女童神情不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那美到可怕的容顏上不知顯露的是好奇還是狡黠,可愛,清澈,心生愛意卻不敢逾越,那種讓人心潮澎湃到幾欲下跪行禮的氣質,讓她成為一眾飲酒少年郎挪不開眼的存在。
這位是隕星閣的天驕,她是來作陪蘇顏的。
中郢錦華樓的蘇顏。
黑裙女童收回屋外的視線,調皮起身,赤裸的嫩足收回裙下,屋內的暖風替她掀開了道路中的帷帳,髮絲輕束為馬尾,奶白的雙手捧著果酒移步到屋漏處紅衣女子的對面,與之對坐,恬靜開口:
“阿姊好久沒來了。”秋裳眼睛微眯,聲音軟糯,泛著淡淡的奶香,“飲酒嗎?甜的。”
“不了。”蘇顏虛弱地搖了搖頭,紅妝下難掩虛弱,“他來北宸後,可有來找過你。”
“唔……”秋裳側頭回想,杏仁眼中滿是疑惑:“我記得……要不阿姊去尋師姐問問?些許我忘記了,畢竟奶糖這麼好吃,誰記這些瑣事呀。”黑裙女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後吐了吐舌頭道:“阿姊若是擔心可以去北境找找。聽說兄長改修槍了。為了那長槍他徒步到了關山,將那三柄長劍全部熔爐,說是取出後,便是一柄長槍。”
黑裙女童靦腆一笑,捧著果汁輕抿了一口,視線注視著眼前的貌美的女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蘇顏點頭回應,火爐中飄出些許的桂花香,帷帳搖曳中那屋外的少年提酒進屋,與一眾青衣客笑鬧了番跌坐於徵炎身側,“吐死我了。嗝——這酒,跟你一般烈!”
“閉嘴,”徵炎出掌將不要臉的少年往外推,隨後又伸出手在適才少年碰過的衣袍上拍了拍:“我和你熟嗎,非要引起誤會。”
“啊呀,看你這不負責的!唔唔唔……好了好了,醒酒了,醒酒了!”影無蹤酒壺灑出的酒水在半空劃過一個圓,將對面少年的勁氣全然擋下,也不去勾肩搭背地胡扯了,席地而坐,“真的是,一點情趣都沒有。”說著他的眼睛往黑裙女童那瞟了眼,猥瑣地接近徵炎,“喂,看那生得媚骨天成的白衣少年,嘖嘖,真不要臉吶!我還沒見過有人能讓我閨女——呸!是我祖奶奶隕星閣大小姐親自接待的人!”影無蹤揮了揮拳頭,氣憤道,“真的是,敢勾搭我祖奶奶,活得不耐煩了!”
“坐下。”
“怎麼?這麼關心我?”
“閉嘴。”徵炎冷漠地伸手將身側少年的嘴給捂住了。這親戚認的,也不知道西曌的群臣聽見了會不會去養怡殿前把這太子給廢了。想著他又嫌棄地收回了太子殿下臉上的手,轉而看向帷帳中那生得嫵媚的白衣少年。
這少年生得女兒貌,女兒骨,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男人。
體質不算稀奇,但那黑裙女童的舉止卻讓屋內大部分的視線都轉移了過去,推測看來,這白衣少年的身份定然不一般。皺眉思索了半分,毫無頭緒,徵炎心下煩躁了幾分。
想著藍袍少年剛想起身前去攀談,身邊的紫袍少年卻將他給攔下了,“怎麼?喜歡我閨女?嗯嗯?”
“鬆手!”
“不可能!大膽狂徒!竟然覬覦我祖奶奶的美色,你是何居心!”影無蹤拔劍大喝,青衣客們習以為常,觥籌交錯間毫無興致,相比之下徵炎卻有些薄面子,被長劍指得有些惱火,又仔細地打量了番眼前酒瘋少年認真的神情,被氣得強行剋制住出手的慾望。
“給我去拿糖。”
“閨——好的祖奶奶!是的祖奶奶!遵命祖奶奶!我這就走!”影無蹤裝模作樣地行了半禮,看著秋裳撒歡般跑了,對面的黑裙少女嘴裡吸氣,氣鼓鼓地看著那輕浪少年,不遠處的白衣少年往這好奇地望了眼,那翦水秋瞳一時間竟把藍袍少年看痴了。
這容貌生得,有些犯規了……
便是那位聲震八方的鳳皇,也不過如此吧。
藍袍少年回神,朝蘇顏頷首微笑,靜神坐下,平復了心緒後與對面的長裙女子繼續話題,溫文儒雅,語氣平和有禮。
這南域天下共四十一大勢力,加上三大帝國、三教宗也不過四十七大勢力,其餘勢力、國度在這四十七大勢力的壓迫之下不成氣勢,這是經歷過不知多久的動盪才形成的格局,極難動彈,而所謂的聖庭和南天閣也不過是其餘四十六/大勢力故意留下的位置,整個南域千百年來的所謂“天下第一”也不過是成為那第“四十七”罷了,這是一種約定俗稱的默契,能打破這樣制衡局面的存在幾乎不可能出現。
但是這次的動盪讓他們都感受到了一絲危機。
不過也僅限於此。
眾天驕顯形,其中有七處最讓他們側目,四十七大勢力都在暗中出手,各有下注。很顯然,離山、西曌、地府、隕星閣的重心都在這一處,那名為宣緣的傾城絕色。而能讓隕星閣慎重的存在,那必然也是四十七大之一,那這白衣少年的身份……
到底是來自於九江的某一條河,還是哪座神宮?
徵炎皺眉思索,南域太大了,離得近還能知曉些底細,遠些的就連勢力推選的道子都不得而知,而九江與離山的關係不對付,道子人選更是他們的絕對盲區,但願……不是九江的。
酒杯落下,藍袍少年似是嗅到了鮮血的味道,起身行禮而去,對面的長裙女子回禮,亦是出了閣樓。
難了。
那河底的大魚開始擺尾了,一切,都渾濁得難以分辨,各大勢力相互遮掩、攪動,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看不清那水裡的情形。
帷帳內紅衣女子虛弱地搖了搖頭,身旁黑裙女童吃著手裡的奶糖,看向那在閣樓外憑欄杆的少年。
星夜如此,無需多說。
畢竟隕星閣不爭宣緣,他們要的,是軒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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