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半浮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十七章 崖下的一劍,此劍天上來,秋雨半浮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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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小鎮。

尤春山抱著木劍坐在溪畔,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見到了那一輪海中月之後,這個年輕人依舊沒有找到如何去接觸到它的辦法。

沮喪自然是難免的。

所以尤春山決定先去吃點東西。

陸小二因為沒有了幫師叔買房子的壓力,也懶得去幫忙鑄劍了,很是勤勉的坐在了溪畔,開始少言少語的認真修行了起來。

東海這樣一個地方,對於劍修而言,確實是有著頗為顯著的幫助的。

在南島恢復空空如也的神海的時候,陸小二便時常去登登崖,淬淬劍,修為的增長,確實要比在嶺南快得多。

所以為了防止尤春山打擾自己修行,陸小二倒是留了不少錢在木屋裡,讓這個年輕人餓了就自己去拿。

尤春山輕手輕腳的從兩個少年身後走了過去,而後在木屋裡拿了錢,就向著鎮子裡走去。

小鎮裡的人又多了起來。

大概也是因為那些東海劍宗的人又都回到了東海的原因。

只不過因為來的都是劍修,所以那家麵館的生意依舊一般。那個掌櫃的就天天坐在小店門口,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一臉好像所有人都揍過他的憤憤模樣。

當然他也不是一直都這麼閒。

比如總有一些後來的劍修想要吃麵,卻被他一口回絕。

於是就開始了怎麼也講不清的糾纏。

最後不歡而散。

尤春山在那裡看了許久熱鬧,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才反應了過來,於是繼續向前走著,隨便找了一家食肆,在裡面要了一些米飯小菜,便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至於陸小二和南島,二人有時候除了會想吃一些面,要不就是直接在溪畔架口鍋,在溪裡逮到什麼吃什麼。

尤春山在那裡坐著吃了好一會,突然便耳朵一豎,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認真的聽了起來。

“你們找到了那柄劍了嗎?”

“還沒有。”

“......”

“話說我們如果真的找到了,人間劍宗會不會來要回去?”

“他們要什麼,方寸本就是東海的劍,那也是我們借給人間劍宗用的。”

“......”

尤春山聽清的東西並不多,但是很是關鍵。

於是這個揹著木劍的年輕人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東海小鎮的人又多起來了,但是卻沒有什麼人去登崖的原因了。

原來都是在找當初叢刃用的那一柄劍?

尤春山若有所思的往嘴裡胡亂塞著飯。

那些劍修們說著說著,便又說到了那個小少年的師叔身上去了。

“那個傘下少年,真的可以做新的年輕三劍?”

“要不你去試試?”

“那還是算了,五境都輸了,我去湊什麼熱鬧。”

“......”

只是說到這裡的時候,尤春山顯然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匆匆的吃完了東西,想了想,又給陸小二他們打包了一條烤魚,而後便匆匆離開了鎮子。

回到溪畔的時候,陸小二已經站了起來,正打算向著劍崖而去,打算再次登登崖。

只不過看見帶著一條烤魚回來的尤春山,小少年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鎮上的烤魚也是很好吃的。

至少比自己當初烤得要好吃得多。

於是才始蹚過溪流而去的小少年,又蹚水走了回來,在尤春山身旁坐了下來。

尤春山大概確實有些走神,把魚放在了那裡之中,便開始發著呆。

陸小二自然一眼便看了出來,一面拿起一旁的筷子吃著魚,一面看著尤春山狐疑的問道:“你在想什麼?”

尤春山緩緩轉回了頭來,看著陸小二說道:“那誰啊,我好像又有了一些不安分的想法了。”

陸小二愣了一愣,看著他問道:“什麼不安分的想法。”

尤春山想了想,說道:“我想去找一找那柄叫做方寸的劍。”

“?”

陸小二抬頭看著尤春山。

尤春山顯得很是誠懇。

“雖然你說過一柄劍如何,在不同的劍修手中是不一樣的。但我還是想去試試,萬一呢,對吧,萬一我就撿到了那柄劍.....”

陸小二低頭吃著魚,緩緩說道:“撿到了那柄劍又怎麼樣?那可是方寸,而不是我的溪午劍。你撿到了,也未必會是你的。”

尤春山自然知道陸小二說得很有道理,嘆息了一聲,也順手用三指捏起來一塊魚肉,塞進嘴裡又舔了舔手指頭。

“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看著海中月吧。”

陸小二想了想,說道:“你離開了這裡,可能海中月都見不到了。”

尤春山看著小少年說道:“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陸小二誠懇的說道:“我沒有,我師叔大概也不會有。”

尤春山默然無語,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木劍,這一眼讓小少年有些心虛。

“你們的劍當然越用越好,我的劍到時候說不定就一不小心被一把火燒了。”

陸小二尬笑兩聲,埋頭吃魚。

尤春山在那裡坐了一會,倒是站了起來,向著清溪那邊走去。

陸小二抬頭看著這個年輕人的背影。

“你去做什麼?”

尤春山很是慨然的說道:“登崖!”

“.....”

陸小二默然無語,但也沒有阻攔那個年輕人。

事實上,在崖下這段時間,尤春山曾經說過很多次,要去登崖,但是每一次走到了崖下,站在那處劍階前沉默很久,都會默默的轉身回來。

“今日春風太冷,改日再登。”

小少年只是自顧自的低頭吃著魚,過了許久,估摸著尤春山應該快回來了,於是抬起頭說道:“怎麼不.....”

小少年的話並沒有說完,便呆呆的坐在那裡。

因為尤春山,真的登崖去了。

小少年看著那個揹著木劍,站在了第一階劍階之上的年輕人,慌忙捅了捅一旁的南島。

“師叔。”

後者只是平靜的坐在傘下。

“我看到了。”

陸小二怔怔的在溪邊站了起來。

“他是真不怕死嗎?”

南島並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溪畔,安靜的看著那一處劍階之上開始滴落的一些血色。

哪怕劍崖第一階之上的劍意再如何柔和,終究那也是劍意。

不是春風,也不是豆腐。

一個沒有劍意沒有元氣的人站在那上面,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陸小二想了想,還是揹著溪午劍向著崖下而去。

小少年走到崖下的時候,尤春山已經一身都是那種有如穿過了秋日茅草叢被割出來的傷口了。

只是這個揹著木劍的年輕人,並沒有退回來的打算,只是站在那裡不停的深呼吸著,而後緩緩抬腿,向著第二階而去。

“尤春山,你是想死了嗎?”

陸小二站在崖下,看著那個背影說道。

尤春山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陸小二,臉上有些一些傷痕,而且還在增加著,劍意如茅草,不停的在崖風之中吹著這個年輕人的臉。

“我想試一試,反正正常的路走不通,那就走一些不尋常的路。”

尤春山很是誠懇的說道,臉上倒還有些笑意。

於是再上一階,劍意茅草更為乾燥也更為鋒利。

那些傷口都是深了不少。

一丈十階。

磨劍崖當然是一點點的走上去的。

陸小二沉默的站在那裡,尤春山站在了第二階上,別人登崖都是按丈計算,大概也只有這個年輕人需要按階計算。

“只是這樣的意義在哪裡?”

陸小二顯然並不是很能理解。

身旁多了一個撐著傘的身影。

南島也走了過來,停在了崖下。

陸小二想要上崖去幫忙照看著一些尤春山,卻被南島攔了下來。

“你身上有劍意,走到崖上,會讓那些劍意更加凌厲。”

在崖上停留了很久的南島,對於這座高崖卻也是有了一些瞭解。

陸小二回頭看著南島,卻發現自家師叔一臉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尤春山便緩慢而沉寂在崖上走著,第一丈的劍意高度,並不是很高,然而這個揹著木劍的年輕人一直走了很久,才終於停在了那一丈劍意之處。

此時年輕人一身已經滿是血色,就像是被人鞭笞過一般。

尤春山低頭看著身上的劍傷,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在劍階上轉過身,面對著崖下的兩個少年坐了下來。

年輕人忍著疼痛,將木劍放在了膝頭,而後誠懇的看向崖下的傘下少年。

“師叔,讓我再見一眼海中月。”

“好。”

南島平靜的點點頭,伸出了手來。

人間元氣如暮春之風,浩蕩的向著這一處匯聚而來。

陸小二有些驚詫的看著一旁的南島。

自家師叔這一次引來的元氣,似乎又比先前聲勢浩大了不少。

便是小少年,在這些元氣渦流之中,都是隱隱有了一些窒息的感覺。陸小二深吸了一口氣,亦是在崖下坐了下來,隨著神海之中的渦流開始吐納元氣,小少年這才感覺好了不少。

抬頭看向那個崖上的年輕人。

尤春山卻是已經閉上了眼,端坐於滿階劍意之中,一身滴血如簷雨,然而卻是極為平靜。

陸小二有些忐忑的看著那裡。

所以以身入劍海的尤春山,到底能不能夠觸到那樣一輪海中之月?

......

小鎮裡的劍修們來來往往,為尋劍而來,亦是為尋劍而去。

或許對於秋溪兒與那些上層劍修而言,人間沒有名劍,天下最好用的劍,便是自己手中之劍。

但是對於許多劍修而言並不是這樣的。

木劍不如鐵劍,鐵劍不如淬鍊了數十年的劍。

更何況,那是方寸,曾經的磨劍崖之劍,歷任南衣這樣的人物,亦是在叢刃手中被淬鍊了千年。

哪怕陸小二說著不動心,自然不可能不動心,只是很清楚,自己並不是能夠握那樣一柄劍的人而已。

鎮上劍修來來往往,有人穿著一身金紋黑袍,按劍站在了街頭。

東海少有天獄的人出現,是以小鎮的人們對於這樣一身衣袍的反應,自然遠遠不如人間別處。

大多看向這個年輕人的目光,也大概是好奇他站在那裡看什麼,而不是他穿著什麼。

天獄年輕劍修神色寧靜的看著鎮外。

看了許久,這個人緩緩向著高崖方向而去。

一直到穿過了林子,停在了溪畔,這個年輕人才停了下來,看著溪邊那條沒有吃完的烤魚,甚至還彎下腰,捏了一塊送入了口中,而後在溪畔洗著手。

.....

當人帶著一身傷口的時候,身體會因為受到刺激,而變得極為活躍。

有時候甚至會感受不到疼痛。

尤春山感覺自己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感覺。

那輪海中之月,彷彿便在眼前。

當然,這依舊只是一種具象化的說法。

在劍意與元氣的雙重催化之下,尤春山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玄之又玄的氣流。

他覺得自己應該伸手去觸碰,但是他能夠擁有的卻也只有意念。

於是這個年輕人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專注著自己的心神,向著那樣一抹若有若無的氣流而去。

天地元氣是如此的磅礴,才能帶來了那樣一絲的微流。

尤春山很是謹慎,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將那一抹微流驚走了一般。

二者之間的距離正在緩緩接近。

就如同跨越了千萬裡,終於在某些東西的催化幫助之下,將那些距離無限拉近了一般。

人間萬般聲音,在這一刻,都消失了,尤春山的心神在萬般潛能的激發下,終於緩緩的,接近了那樣一處像是短暫停留在了自己身前微流。

好!

就在尤春山都差點驚撥出聲的那一剎那,那一抹微流卻是倏然之間,向著天地之中遠去了。

一瞬間,二者之間的距離有如天地之別。

從高山至低谷,大概從來只是一轉眼的事。

尤春山怔怔的看著那一抹倏然遠去的氣流,無邊的失落瞬間湧上了心頭。

發生了什麼?

這個年輕人不甘的睜開了眼睛。

天地元氣正在緩緩散去。

尤春山低下頭去,而後便看見了極為震驚的一幕。

有一個黑袍年輕人便站在了那個傘下少年身後,手中之劍正插在了那個少年的胸口。

“師叔!”

尤春山驀然驚撥出聲。

這一聲也驚醒了崖下的小少年。

陸小二驀然看向身旁,而後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鏘然一聲拔劍出鞘,便向著那個年輕的天獄劍修一劍斬去。

天獄劍修快速的抽回劍來,大約有些惋惜,所以並不滿足的輕嘆了一聲,至於陸小二的那一劍,被他很是平靜的一劍挑開。

而後在南島已然出鞘的桃花與鸚鵡洲二劍的劍勢之下,如同一隻飛鳥一般,快速的向後退去,而後身化劍光,消失在了春風之中。

崖上的尤春山滾落了下來,卻又倉皇的爬了起來,與陸小二一同圍在了少年身旁,看著少年身上那個頗為猙獰的劍孔。

與陸小二以及尤春山的慌張不同,南島只是極為平靜的喚回了桃花劍與鸚鵡洲,而後靜靜的看著那一抹劍光消失的地方。

“那是.....天獄的人?”

尤春山怔怔的站在那裡。

陸小二沒有回答,只是身旁的南島很是平靜的說道:“是的。”

小少年看了眼自家師叔,沉默了少許,輕聲說道:“師叔曾經與天獄的人產生過一些摩擦。”

這大概是想要掩飾什麼。

只是許多東西,大概是極為昭然的。

天獄的人,永遠只會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

尤春山轉頭沉默的看著那個少年。

少年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低頭靜靜的看著胸口的劍孔,抬手撫了上去,有劍意與元氣一同匯聚了過去,將那一處劍傷封存了起來,而後緩緩向著溪畔走了過去。

一直到停在了溪畔,這個少年在那裡坐了下來,伸手鞠著一些水,洗去了身上的血色。

尤春山遠遠的站在崖下看著,而後轉頭神色複雜的看向了陸小二。

“師叔,是......”

陸小二沉默了很久,而後輕聲說道:“是的。”

這個小少年說完了之後,什麼也沒有說,安靜的向著那處溪畔走去。

南島在那裡安靜的洗著傷口,那一劍倘若南島沒有反應過來,以神海湧出的劍意抵擋了一剎,自然是極為致命的。

然而縱使如此,在本就尚未恢復元氣的少年身上留下的那一劍,自然還是帶來了頗為慘烈的傷勢。

胸口的血色洗乾淨了,只是少年的臉色卻也蒼白了起來,唇角有些血色在緩緩流淌著。

少年身周劍意與道文一同流轉著,扼制著體內的傷勢。

一直過了許久,那個崖下的年輕人才走了過來,停在了少年身旁,沒有再說那些關於天獄的事,只是神色頗為愧疚。

“抱歉,師叔。”

尤春山自然很清楚,倘若南島不是為了幫自己感受氣感,身為一個劍修,那樣的一劍,自然不可能反應不過來。

事實也確實如此。

當尤春山快要觸碰到那樣一絲氣感的時候,南島亦是有些緊張的在看著那個崖上劍意裡的少年。

所以當某個天獄劍修,在溪邊吃了一口烤魚,而後一劍而來的時候,便是他都是沒有察覺到。

這個傘下少年一直平息了許久,才終於祛除了體內那些殘留的劍意,又擦了擦唇角的血色,這才轉頭看向身旁的很是愧疚的尤春山,平靜的說道:“沒關係。”

少年說著,拄著桃花劍在溪畔站了起來,看向了人間南方。

“看來是西門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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