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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歷一千零三年,三月二十六。
滿院白花在院子裡落了一地。
林二兩抱了一堆案卷,在簷下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
簡十斤從院外轉悠進來,頗為惋惜地看著一地落花。
“怎麼今日落得這麼多?”
林二兩並沒有接話,只是神色陰沉地看著桌上的東西,過了許久,才看著那邊在地上彎腰撿著梨花的簡十斤,緩緩說道:“或許不止今日落得這麼多。”
簡十斤低頭嗅著手中的梨花,聽到這句話,有些驚訝地回頭看著林二兩。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林二兩將案卷合上,看著一地落花,緩緩說道:“天獄有些東西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有很多遊走巡查在外的獄吏,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林二兩皺眉說道,“最久的一個,是在五年前。”
簡十斤捏著一朵花走了過來,看著桌上林二兩列出的那些名字,也沒有笑了,沉默許久,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問題的?”
“昨日白風雨死後,我想著回來整理一下卷宗。”林二兩緩緩說道,“然後便發現天獄回報獄吏人數不對,南衣城周邊本應有兩百三十四人,然而除卻一些卸職與死去的獄吏,只有一百九十八人,少了十二個。”
黑院之中一片沉默。
“他們最後一次任務回報,是去哪裡了?”
林二兩抬起頭來,輕聲說道:“南柯鎮。”
簡十斤沉默著,將手裡的那朵花捏成了一團。
“看來我們經常會忘記一些東西。”
林二兩平靜地說道:“接下來要查很多東西。”
簡十斤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汙穢拋向院外。
“先查天獄內部,從我們自己查起。”
“如果我們不是十二樓的人。”林二兩看向南方。
“那麼那裡肯定有。”
......
南島撐著傘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陳鶴昨晚與草為螢暢飲到半夜,現在應該還在門房裡呼呼大睡,草為螢卻是在臺邊抱著本書看得入神。
南島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曾經翻過的那本天涯劍宗劍道入門,一本雲裡霧裡的書,不知道為什麼草為螢能夠看得進去。
“這本你能看得懂?”南島在臺邊坐了下來,看著草為螢問道。
草為螢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裡面有些很有意思的想法。”
南島湊過去看了兩眼,又坐了回去,搖了搖頭,閉上眼開始蘊養劍意。
“太勤快了不好。”草為螢卻是莫名其妙地說道。
南島沉默了少許,睜開了眼睛。
草為螢微微笑著在書後看著南島。
二人相對無言許久。
南島在一旁拿起了桃花劍與鸚鵡洲。
“那我去外面逛逛。”
草為螢點了點頭。
南島撐著傘拄著劍向著樓下走去。
少女杭悅卻是正在一樓,坐在書架邊,咬著筆桿子,愁眉苦臉地坐著。
看見了南島,卻是有些詫異,問道:“咦,好幾日沒有見到你了,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南島笑了笑,說道:“沒什麼,腿傷了,養了幾日。”說著便看著杭悅抱著那本書,“你在做什麼,看起來這麼苦惱的樣子?”
杭悅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們文華院的,最近都挺苦惱的,春考就要來了,雖然知道自己不是那塊能考上去的料,但還是得努力一下不是嗎?”
南島這才想起了春考這件事。
杭悅繼續說著:“但是聽外面說最近南衣城可能會有大事發生,不知道春考會不會延期,要是延期就好了。”
南島愣了愣,問道:“什麼大事?”
“很多啊,不過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聽說嶺南劍宗的人都來了好多了,南衣城客棧現在是真的一房難求。”杭悅嘆息著,“不過好像人間劍宗那些地方沒有什麼大動靜,應該只是虛驚一場吧。”
杭悅說著,想起了什麼,看向南島,“你不是學劍的嗎?要不幫我去人間劍宗問問?”
世人的樸素觀點。
學劍的便一定能去人間劍宗。
修道的肯定見過函谷觀。
不過人間牌館啊不對,是劍宗,人間劍宗確實不會攔著別人進去。
尤其是想要進去打牌的。
南島想了想,反正自己打算閒逛一下,去問一下也可以。
畢竟自己也有些好奇,發生了什麼。
感覺一覺醒來南衣城都有些不對勁。
和杭悅又閒聊了幾句,南島便出了門去。
清晨春光明媚,所以路過小竹園的時候,南島看見雲胡不知也沒有窩在房間,而是在外面小道的椅子上抱著書發著呆。
應該還是那個修長生的問題。
南島沒有打擾他,撐著傘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走到懸薜院前院的時候,便看見陳鶴已經起來了,拿著掃把,在道上哼著曲子掃著地。
聽見腳步聲,抬頭看見撐著傘拄著劍走過來的南島,陳鶴開心地打著招呼。
南島走了過去,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掃地了。”
陳鶴一面把落葉掃到一起,一面說道:“梅先生昨日也和謝先生喝酒去了,現在還沒來,我就乾脆把地掃了算了。”
南島伸手要去拿掃把:“我來吧,說起來我都忘了這是我的活了。”
陳鶴沒有把掃把給南島,調侃著說道:“等你一瘸一拐地掃完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南島輕聲笑著,說道:“但是我是修行者,我可以用像御劍一樣御使掃把啊。”
陳鶴固執地說道:“你還是養傷為主。”
“行吧。”南島撐著傘往旁邊讓了讓,陳鶴掃著地走了過去。
“對了,你是要出去曬曬太陽嗎?為啥不坐天衍車?”
“算了,我車技太差,怕撞到人。”
陳鶴哈哈的笑著,“有空和我多學學,我可是南衣城最會開車的人。”
那日去找南島的時候,陳鶴一路狂飆半座南衣城,都沒有撞到人,確實車技一流。
南島輕聲笑著,許久,看著陳鶴說道:“多謝。”
陳鶴沒有回答,繼續哼著曲子,掃著地。
南島於是出了懸薜院的大門。
懸薜院在南衣城南,人間劍宗在南衣城北。
自然要走很久。
好在南島也不急,便慢悠悠地走著,用了許久才重新站在了劍宗大門口。
也不知現而今他們是不是還會將自己拒之門外。
南島如是想著。
然後便看見了在大門口臺階上坐著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大的是陳懷風,小的自然是胡蘆。
陳懷風看著這個拄劍而來的撐傘少年,驚疑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將那種神色藏了下去,微微笑著向南島點了點頭。
南島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看起來就很溫和的,還抱著一杯枸杞的人,會向自己笑著點頭,但是別人有禮,自己也不好失禮。
抱劍行了一禮,說道:“見過二位師兄。”
胡蘆抬眼看了南島一眼,懶洋洋地說道:“師父不在。”
南島沉默少許,說道:“我是來找張小魚張師兄的。”
“哦,進門右拐。”
陳懷風喝了一口茶,向南島歉意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他在門口坐太久了,情緒有些不好。”
南島想起了最開始的時候那次二話不說直接拒之門外,這樣的態度,可能已經算好了?
於是行了一禮說道:“多謝二位師兄。”
陳懷風給南島讓出路來,南島又說了一聲多謝,而後走入門去。
門口的兩人看著門裡少年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遠去,轉回頭來,相視許久。
“師兄在想什麼?”
“我在想確實很像。”
很像那自然不是了。
陳懷風抱著劍,在門口沉思著。
南島的因果故事,他也有所耳聞。
......
南島沿著上次來的方向,一路走去。
一池外那座木屋附近沒有看見那個叫叢心的小女孩,不知道哪去了。
想來當初送她的那朵桃花都枯萎了吧。
南島想到這裡,便沉默下來。
哪裡來的桃花?
他忘記了。
於是走入一池中去。
張小魚正在橋頭看花,臉上有時出現的劍痕已經淺了下來,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了。
當然,張小魚的故事南島並不知道。
所以看見張小魚臉上淺淡的劍痕時,南島也只是以為那是趴著睡久了的印子。
“師兄怎麼在這裡?”
張小魚聽見聲音,回過頭去,看見南島的一瞬間,愣了一愣,繼而又有些心虛的轉回頭去,尬笑兩聲,說道:“沒什麼,就是想看看師父平日都在這裡做什麼。”
“哦。”南島也沒有深究下去,走了過去,在桃樹下坐下。
張小魚心虛了一陣,又回過頭來,看著南島好奇地問道:“師弟你沒事了?”
南島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沒事了,那日多謝師兄了。”
去殺花無喜那天,那個南楚大巫的態度很是古怪。
南島便猜到了張小魚肯定便在附近。
張小魚歪著頭故作不知,說道:“你在說什麼?”
南島笑了笑,說道:“沒有什麼。”
張小魚看著桃花流水,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唉聲嘆氣著,“也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回來,我都好久沒打牌了。”
南島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
“聽說南衣城要出事了?”
張小魚轉頭看著南島,問道:“誰說的?”
“院裡的人。”
張小魚沉默少許,說道:“沒有。”
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自己。
“可能會有。”
張小魚有些苦惱地躺了下去,說道:“我不知道,霧太大了,我們看不清。”
“.......”
“師弟啊。”
“怎麼了?”
“我們要不跑路算了?”張小魚憂心忡忡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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