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暢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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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銀公司來電話她明天就得趕回深圳，兩人晚上在福縣找了一個火鍋店胡吃海喝了一頓。鑫鑫在單位都是不喝酒的，但是跟仉銀就沒辦法，她們點了兩瓶小朗酒，這是鑫鑫老家的酒，邊喝邊聊，吃完回家洗漱兩人躺在床上聊著。

仉銀跟鑫鑫又提起了歐陽，她說，“我覺得歐陽挺不錯的，我說的認真的，不開玩笑。覺得你一個人在這裡，現在這個社會都是談價值交換的名利場，能碰見個真心的也不容易。”

鑫鑫把手枕在頭下面，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腦子裡浮現出以前的一些場景，說著，“你知道。我也不是沒有衝動過，轟轟烈烈的心動我也有過，也行動過，結果呢？”

“情況不同啊，當年你可是人都沒弄清楚就往前衝，嘭！撞牆壁上了唄。”仉銀說。

“他們也有相同之處啊，要是站在那裡也會有很多人的眼光聚焦，何況他在這裡還有其他精彩的故事，我覺得不適合。何況你看我來這裡也有幾年了，工作做出什麼來了？雖然踏踏實實，勤勤懇懇，但是總有點無力感，和我一起來的人家至少都提副科長了，而我還是一個小兵。我還是想進步的人。就說你和我一起畢業的，現在你操盤的是什麼，都是億來億去，而我呢！每個3、2千的工資，什麼都得打算打算。所以你不知道我心裡的難處。”鑫鑫悻悻的說著。

仉銀聽著，覺得鑫鑫說得也有道理，她說，“我們的職業不同，很多要素就不一樣，我們行業只要你有業績，為老闆創造價值，那麼升職就快，說白了就是純資本。而你們呢？升職有很多考慮的因素，有的人擅長鑽營，資源配置比我們更復雜，為了解決一個問題提拔、為了解決一些人情提拔、工作突出的提拔、衝在前面的人提拔等等等等，而你想想自己屬於哪一類，或者你擅長哪一類，你也得花費很多時間去研究鑽營，可偏偏你又不是這樣的人啊！你本性就比較佛系、淡定，但是又比較直率講義氣，所以你讓人家怎麼器重你？你的義氣、灑脫和慈悲有的時候反而在某個時候可能成為你的阻力。身上沒有人家一眼就能看出的重要價值，咋提拔？提拔你還不是幹活，不提拔你也一樣幹活，那何必浪費一個名額呢。人家提拔其他人可能就會激發出翻倍的能量。”仉銀說。

“我覺得還是你比較瞭解我。”鑫鑫說。聽仉銀這樣一說，自己也釋懷多了，因為自己本就是一個佛系不擅長鑽營的人，很生活化的一個人。

仉銀說，“所以我覺得你就適合，找個合適的物件，然後把自己的生活過好，找找自己有沒有一技之長的地方，這個一技之長不是說像音樂美術那樣，就是你覺得你自己優於別人的，可以作為自己的興趣好好的深研下去，以後成為自己長期的興趣愛好。就比如說你愛好吃的，你有沒想過，你喜歡的每一道菜，你在準備、烹飪、享用的時候的感受，雖然每天每個人都在吃，但是個人的感受確完全不一樣的。以前我看過一個報道，有個中學生，他特別喜歡吃泡麵，每到一個地方就把當地賣的泡麵吃一遍，各種口味的品嚐後，寫出自己的感受，後來被一個國際上排名很好的大學錄取了。”

仉銀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其實就是不擅長總結提煉，其實你的工作也是這樣啊，你說那個工作沒有亮點，就看你怎麼去總結了。不過我還是提個人意見，你和工作物件還是要注意你的邊界感，不是你越親近就越好，親近你就會帶入情感成分，在做判斷的時候就可能不會理性，還有你自己的能力有限，不要想太多，人言微輕，就算再好的想法，沒有話事人的點頭其實就是海市蜃樓，一場空，連夢都不是。”鑫鑫知道仉銀說的是什麼。

因為後面，她又帶仉銀去了另外兩個幫扶村，跟她說了自己的想法，仉銀就說過，“想法很好，但是沒有實力的超盤手是不會實現的。”兩人基本聊了個通宵，第二天仉銀打了個車直接到機場。

臨走鑫鑫也提醒仉銀，遇到合適的男的還是可以考慮考慮。仉銀開玩笑的說，“要是歐陽在深圳或者廣州，我肯定直接拿下。”

鑫鑫在國慶最後兩天好好的睡了個覺，準備開始上班。青雅和王華也從山東回來了，不過這次他們還帶了一個人過來，就是歐陽的爸爸，青雅回去的時候，歐陽伯伯就說想兒子了，可是歐陽又比較忙，這次正好青雅回去順路把老人家給帶過來了，青雅還說要給她歐陽哥一個驚喜，到了福縣才告訴歐陽。

這可把歐陽緊張壞了，擔心青雅跟他爹說了鑫鑫的事，趕緊自己臨時請了個假，把鑰匙送出來，將他爹送回房子裡。麻煩青雅照顧幾天，他週末再來安排。青雅欣然答應了。

不過國慶一過她太忙了，領導安排她下鄉，鑫鑫知道她要幫著照顧歐陽父親，聽說她被派去下鄉，她就主動去跟青雅說，“我去跟歐陽伯伯送吃的吧，或者我去帶他老人家出來吃點東西。”

“那太好了，不過，老人家不能吃太辣的，吃了要是腸胃不適應就不好了。”青雅說。

“我知道了。”鑫鑫說到。鑫鑫中午就照著青雅給的地址去找歐陽伯伯。敲開門的時候，大爺正在裡面打掃衛生，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孩，鑫鑫趕緊自我介紹到，因為青雅忙忘了提前告訴他。

“我是青雅的同事，我叫沐鑫鑫，今天她下鄉了，我帶您出去下館子，吃好吃的。”鑫鑫樂呵呵的說。

“好啊，謝謝你！你要不進來坐會兒，這沒人經常住的房子就是這樣，到處都是灰。”大爺說。鑫鑫客氣的說，不進去了，她就在外面等他，免得她進去又把剛剛打掃趕緊的地板給弄髒了。

大爺趕緊穿著個衣服就跟著鑫鑫下了樓。鑫鑫帶他去吃福縣城中心的一個特色牛肉菌湯鍋，不辣，也比較鮮，它的特色是各類鮮菌類，赤松茸、蟲草花、黑香菇、白腿菇和牛骨湯一起燉，把菌類的鮮味熬出來，然後再放已經處理過的大坨的牛肉，吃起來很鮮美，不用加過多的佐料。

鑫鑫和歐陽大叔兩人吃得很開心，隨意的聊起來。“姑娘，你多大了？”大爺問道。

“今年24，上班4年了。”鑫鑫說。

“哦，有物件沒有？這個年紀正好找物件的時候。”大爺繼續說。鑫鑫看著大爺，腦子裡晃了一下，笑了笑說，“有。”

“哎！”聽著大爺失望的聲音，肯定是又想起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兒子了，說，“早點找物件好，不想我那個不孝子，老大不小了也不找。我跟你說他以前那個物件我見過，當時我就跟他說，不要光看長相，外表，何況他那工作，就算離得近也不能隨時見面，要是離遠了，更不能守著，太好看的，你能看上，別人也惦記，他不聽，結果咋樣！吹了！”大爺越說越來氣。把鑫鑫都給逗笑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鑫鑫笑著說。

“不過，愛美這是人之常情嘛，也理解。”鑫鑫說到。

“那姑娘心氣高，她都到我們老家去過，回去的時候不住家裡，住酒店，當時親戚們都說，這妞兒就算成了，以後也是高高在上的主。我們家也不是那種破爛地，雖然我一個人，但是我都打掃得乾乾淨淨，他媽走了，我也沒打算找，你找來不也是跟他添負擔嗎？你物件也是這裡上班的？”大爺問道。

“不在這個縣，在另外一個縣，不遠。”鑫鑫說。

兩人快要吃完的時候，歐陽跟他爹打來了電話，知道他居然跟鑫鑫一起吃飯，心裡有些激動又有些慌張，結果還沒等他的心裡反應，就被自己的親爹一頓數落。說，“你看人家小沐，比你小4、5歲，人家都找物件了，看看你，算了我吃飯你別來打擾了，影響我消化。”

鑫鑫看大爺又要發氣，湊過去說，“歐陽連長，你放心吧，青雅和我會把大爺照顧好的。”

“謝謝你，真的感謝！”歐陽在電話那頭說完掛了電話，又趕緊給鑫鑫發了一條長長的感謝簡訊過來。

鑫鑫拿給大爺看，說，“您兒子肯定是不放心我們能好好照顧你。”大爺癟了一眼，說，“他不氣我就行了。”

歐陽坐在辦公室的凳子上，回味著剛剛鑫鑫說的話，心裡默到，“要是今天就告訴父親，這個姑娘就是我找的物件，不知道爹會高興成什麼樣。”

不過，想著鑫鑫告訴父親她已經有物件，又想著自己的路還很遙遠，至少她現在在刻意迴避與他有關係的人，如果她要是說沒物件，肯定父親就要跟她說自己，鑫鑫是一個聰明的姑娘，而且很理性。

鑫鑫下午把大爺送回家，她和青雅輪流的陪他，不過青雅最近真的太忙了，鑫鑫想著福縣縣城也不是很大，就告訴大爺幾條主要的幹道，然後小區的方位，不過對於路痴的她已經是很大的挑戰了，結果她差點把大爺帶迷路了，最後還是靠著百度導航找了回來。

不過幾天過後大爺就把縣城給逛熟了，自己可以出去隨便走，而且他自己賣菜做飯，不用在外面吃了，他請青雅和鑫鑫週末到他家裡，包餃子給她們吃。

大爺還特意叫鑫鑫帶上她物件，鑫鑫只能尷尬的應付著說，“這週末不行，他值班！”

弄得青雅一頭霧水，鑫鑫趕緊悄悄告訴青雅，不要露餡。青雅心想，“這丫頭，真怕被人瞧上，還是真瞧不上歐陽，歐陽真的有那麼差嗎？”

週末一大早歐陽和小平就回來了，庭凱聽說老爺子來了，非得給老人家帶點東西，結果就帶了一瓶上好的福縣茅臺酒，“良酒”。

兩人一到屋，就被老爺子命令去買東西。歐陽讓小平自己在家幫老爺子，自己開著車先去買菜，然後去接青雅和鑫鑫，王華因為要加班也不能來。

鑫鑫和青雅一到家就想進廚房幫忙，被大爺給趕出來了，說讓歐陽去幫忙，他這次來已經很麻煩她們兩個，讓她們今天一定要吃現成的。

以前歐陽媽媽在世的時候廚房也是她的陣地，歐陽大叔實踐的時候並不多，後來老伴走了，他反而什麼都學會了，歐陽趕緊繫上圍裙進廚房去幫忙，鑫鑫和青雅兩人在客廳裡看電視。

青雅正好在看房子就好奇的帶著鑫鑫參觀了一下歐陽的每個房間，這個房子不大，80多平米，兩室一廳，兩個臥室，裡面的裝修一看就不像是歐陽的風格，歐美復古風，裡面的傢俱不便宜，都是西式。

鑫鑫悄悄跟青雅說，“這一看就是蔡局的風格，貴！！”

青雅笑笑，說，“他以後再找物件這個房子肯定不會做婚房，不賣就租。”

鑫鑫說，“租有點可惜，這裝修和傢俱可都是好貴的，租給別人不愛惜或者不識貨的，人家不會愛惜，價值很快就會貶值。”

不過歐陽自己住的房子，床上用品到是跟他很符合，很素的深藍色被子，開著的衣櫃裡放滿了他的便裝，好多都沒有穿過，看起來嶄新嶄新的。

這個房子裝修豪華，戶型很不錯，沒有什麼浪費的空間，比較周正，採光也不錯，前後都曬，有個晾衣服的陽臺，地段也好，臨近城中心，旁邊有學校，有運動場，菜市場也比較近。

看完兩人就坐在客廳看電視，等著他們煮好了餃子端上來。歐陽還煮了點米飯，歐大叔看著他說，“有餃子，吃什麼米飯？”

其實歐陽知道鑫鑫這個米飯主食者，擔心她吃不飽，他說，“小平吃餃子吃不飽！”

歐大叔去問小平，小平只好默默的點點頭，雖然他特別喜歡吃餃子，而且歐大叔他們親自包的餃子更好吃。歐陽還炒了兩個小菜，說光吃餃子太單調了。弄完，他專門邀請鑫鑫去調辣椒蘸水，因為他知道鑫鑫吃東西有自己的喜好，蘸水就是最重要的，鑫鑫也沒有推遲。

一盤熱氣騰騰的山東餃子端上桌的時候，鑫鑫忍不住第一個伸筷子，放進嘴裡，確實香，白菜豬肉餡兒的，連連說著，“好吃，真香！”

跟歐大叔和歐陽連連豎起大拇指，大家坐在一起趁熱吃，小平跟青雅誇鑫鑫的辣椒蘸水好吃，歐大叔說，“我這兒子，其他的可能不會做，不過這個餃子真是他的拿手絕活，在家他能自己幹皮兒，自己調餡兒。不瞞你們說，他那前物件就是被他這餃子手藝和一身好皮囊給哄著了！”

歐大叔一開啟話匣子，啥都往外蹦。“爹，咋們不說這個了行不？別影響你吃東西。”

歐陽趕緊讓老爹打住。小平埋頭自顧著自己吃，忘記了之前連長說他喜歡吃米飯的事了。“小夥子，你不是喜歡吃米飯嗎？那鍋米飯你吃點不？”歐陽大叔熱情的問小平。

“不了，不了，餃子才好吃，我喜歡吃餃子，不用吃米飯了。”小平說完好像自己說錯什麼似的，繼續說，“米飯我也喜歡吃。”說著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趕緊拿著碗去添了一點點飯，把他給撐著了，吃完就到樓下的藥鋪去買健胃消食片，可把鑫鑫和青雅給逗樂壞了，青雅知道歐陽煮米飯是為了鑫鑫，可鑫鑫確裝自己不知道。

吃完，歐大爺又在兩個姑娘面前數落起自己的兒子，而且讓他們兩個幫著瞧瞧身邊有沒有合適的姑娘，趁著這次他來也可以瞧瞧。

青雅打著圓場說，“歐陽哥很優秀，您別那麼著急，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

歐陽和小平在廚房收拾完，然後把水果切好端出來。因為不知道她們喜歡吃什麼水果就一樣買了一些，零食小吃也是，瓜子、花生、糖也隨便買了點。

鑫鑫看著端上來的水果，她最喜歡吃哈密瓜，覺得甜甜脆脆的最好吃，青雅喜歡吃蘋果，小平趕緊吃兩個香蕉消化一下，鑫鑫側身靠近告訴他，說，“獼猴桃效果更好。”他又趕緊吃了兩個獼猴桃。

幾個人在哪裡邊吃邊聊，青雅想讓大家給她參謀參謀買房的事，鑫鑫建議買在江都，因為王華在哪裡上班，江都的教育也比福縣好很多。但是青雅想著要是買在江都，到時候有孩子也不可能王華帶啊，孩子跟著她在福縣還得租房住麻煩。

小平吃完有些濛濛的插了一句，“你們兩個不先結婚嗎？就說孩子。”惹得大家鬨堂大笑，最後青雅還說決定聽歐陽的，先在福縣買個小的先安頓下來，如果以後有孩子了需要的時候置換或者有錢了去江都再買一個，這樣最好。

歐陽送青雅和鑫鑫出來，專門感謝他們兩個幫忙照顧父親，給她們兩個準備了一份禮物。兩人回去開啟一看，是兩支鋼筆，兩個都笑了。“直男的思維!”歐陽沒有告訴鑫鑫的是，這個鋼筆上面有秘密，他悄悄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送她的那支上面，而且刻的是全名“歐陽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