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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大雨還是下個沒完沒了。
胡瀟瀟身披蓑衣,揹著自制大弓,皺著笑臉蹲在一棵樹上,罵罵咧咧的。
“死黑炭!傻小子!小渾蛋!你自己在山洞口,讓本姑娘在這裡淋雨?”
我忍!為了他脖子掛的那個能遮掩氣息的東西,我忍!
要是能動用元炁,我……
哎,好像也不能怎麼樣,難不成搶嗎?
正此時,胡瀟瀟猛地轉頭,一陣馬蹄聲音傳入耳中,很快便是大隊兵馬行至不遠處。
不對啊!劉赤亭不是說明日才有官兵來嗎?怎麼這會兒就來了?
這會兒寨子裡,那位獨眼大當家氣急敗壞,衝著一群人大罵:“廢物!都是廢物!這都多久了,還找不到那個小雜種?”
一屋子幾十號人,皆噤若寒蟬。
這些年來燒殺搶虐無惡不作,除了小郎中之外,大家手裡都有人命。
可要論最狠最毒,還得是大當家。
故而根本沒人敢開口答話。
還是那位頗有幾分讀書人模樣的老者笑著開口:“依我看,倒不如將那把劍插在院中,小郎中肯定會來取劍的。要是還不來也沒事,朝廷不是許了你八品校尉嗎?日後咱們是官了,他是匪,找他更容易。”
大當家這才緩和片刻,一瞪眼,“還不快去?”
有人忙不迭起身,將一把劍插在門外院中。
那人出門不久便有人慌里慌張跑來,後背沾滿了泥水。
“大……大當家,官兵來了,讓咱們開山門。”
劉赤亭當然瞧不見,只是將手搭在面前小臂粗的弓上面,所謂的箭,與長矛差不多,但前方只是包了一團溼布,並無箭頭。
但胡瀟瀟瞧見院中那把劍了啊!
她瞪大了眼珠子,直嚥唾沫。
乖乖!應該是昆吾石煉製的靈劍吧?這小子什麼人啊?又是能遮掩氣息的寶物,又是靈劍的,該不會是在扮豬吃老虎吧?
但官兵來了,她趕忙學了一聲烏鴉叫。
聽見響動,劉赤亭眉頭略微皺起。
“招安怎麼會在夜裡來?”
但又是一聲烏鴉叫聲傳來,他便顧不上多想了,將那“箭”搭在大弓上,以洞口石柱子託著,拉滿弓,再一鬆手,一支石頭做的長矛便於雨中飛出,越過山寨,直直落在大軍陣中。
一位馬上小卒被那長矛一擊打翻在地,小卒捂著肩頭,呲著大嘴罵罵咧咧:“將軍,我可沒找碴兒,是他們先找事兒的啊!”
胡瀟瀟趕忙搭弓,可箭還沒有射出去,便聽見不遠處有人冷聲道:“正愁沒借口呢,你們真是找死啊!”
又聽見一句:“分作三隊,三面衝殺。若一刻之內攻不下,帶隊的各自去領三十軍棍。”
結果都不用胡瀟瀟放箭,官兵已然衝殺而上。
見官兵衝殺上去,胡瀟瀟趕忙丟下破弓,趁著夜色往山寨後方繞去。
而劉赤亭已經手提一根綁著石頭的木棒,到了山寨後方。
近三百人的山寨,全去了前方迎敵,劉赤亭如入無人之境。
胡瀟瀟本想去幫忙,轉念一想,還是沒去。萬一那傢伙覺得我想搶靈劍,那不就誤會了?要是誤會了,那我不得被他趕走?
於是她只是喊了一聲:“劍在院中!”
劉赤亭一步躍起,翻過近一丈高的圍牆,重重落在院子裡。
胡瀟瀟嘴角抽搐,一個凡人,力氣大得嚇人,都趕上洗髓巔峰了,可完全不懂修煉,甚至連尋常武把式都不會啊!
劉赤亭冒雨落在院中,那把劍就插在正中間。他無甚多於動作,狂奔過去就要拔劍。
手已經碰到劍柄了,雨中卻傳來沉重呼吸聲音,尚未回頭便又聽見胡瀟瀟大喊:“小心!”
劉赤亭趕忙收回手,一柄大刀隨即落下,將泥濘地面砍了一個深槽,甚至有火花濺出!
剛剛站穩,大刀已經帶著泥濘橫劈了過來。
劉赤亭趕忙往後一倒,躺在了泥濘地上。
可大當家一腳又來了,他明明知道,卻躲不開。
被一腳重重踢在小腹,滑出去了三丈有餘,重重砸在了一處木棚,木頭與茅草散落一地。
劉赤亭猛地一口血水溢位,拼盡全力爬出廢墟,卻見那手提大刀的獨眼漢子大步走來。
大當家聲音猶如臘月寒風,刺骨之寒:“你長在山匪窩裡,你爹孃是無惡不作殺人如麻的西蜀魔頭,怎麼生下個你,還學人家當俠客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生下來就是個賤種壞種,做不成好人的!戳瞎了我的眼珠子,那你就為我的眼睛,賠命吧!”
胡瀟瀟都要急死了,運轉元炁想要過去幫忙,可情急之下又觸動肩頭傷勢,別說幫忙,想喊一聲都沒力氣,根本就動不了。
大刀重重落下,劉赤亭雙眼眯起,猛地一個翻滾到了漢子腳下。
獨眼龍一刀砍空,直起腰後又舉刀,同時說道:“天生神力又如何?當年我要教你練武,你死活不學,但凡學上一丁點兒皮毛,今日死的可就不是你了。”
又是一腳踢出,但這次劉赤亭沒有躲,而是生生捱了一腳,但也死死抱住了獨眼大當家的右腿。
連番受傷,此時劉赤亭已經頭暈目眩。
但他咬緊牙關,使勁兒甩了甩腦袋後,居然朝著獨眼龍咧嘴一笑,一開口便是血水狂往外溢。
“我要是學了武,就得跟你們一起去害人!但大當家,我天生神力,這個你總算記得清楚。”
話音剛落,劉赤亭抱緊大當家小腿,用盡渾身力氣在泥水中猛地一個翻滾。
先是一聲骨頭斷裂的清脆響聲,其中夾雜著什麼被扯斷的聲音,之後便只聽見一聲響徹山寨的慘叫聲音。
此時此刻,提刀漢子的一條右腿,從膝蓋處連皮帶骨被生生扯斷,血水止不住地往外噴湧,一小截兒白骨清晰可見。
大當家已經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翻來覆去地打滾兒,哀嚎之中,還不忘惡狠狠地叫罵:“小雜種,你知道你爹孃怎麼死的嗎?就在這山腳下,被人圍殺而死!你那牲口爹被砍成了碎肉!”
劉赤亭滿臉血水,丟掉懷裡的腿,艱難爬起來,拔出那把劍,踉踉蹌蹌走到大當家身前。
大雨滂沱,少年人身上的血水被雨水沖刷著,卻總也衝不乾淨。
劉赤亭呼吸沉重,黝黑臉上那雙不算太清澈的眼睛,直直看著大當家那雙渾濁眼睛,以及驚恐面容。
眼瞅著劉赤亭作勢舉劍,他終於張開嘴,顫聲道:“赤亭!你也算是我養大的,這麼些年雖然對你不是太好,總也沒讓你餓死,你饒……饒我一命成嗎?”
劉赤亭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舉劍隨即落劍,一顆頭顱滾去一邊,血水很快與雨水摻雜在一起,變成了紅色泥水。
少年人看著那無頭屍身,輕咳一聲,一口血水再次翻湧而出。他只覺得雙膝一軟,便拄劍半跪在了血泊之中。
大當家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劉赤亭硬撐著抬起頭,靜靜看向那具屍身。
我猜到了我不是什麼好出身,但我爹孃是什麼人,不妨礙我想做什麼樣的人。
我不想再被人逼著去脫女孩衣裳了!
渾身氣力在此時流逝乾淨,恍惚中,劉赤亭好像聽到了那個劍客曾掛在嘴邊的話,於是少年呢喃一句:“是人是鬼,我自己選!”
但此時,劉赤亭眼前已經被黑暗淹沒,話音落時,他也一頭栽倒在血泊之中。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有人說道:“將軍,這小子不賴啊!這得多大力氣,看樣子是生生扯斷了這獨眼龍的腿啊!”
有人大笑一聲,說道:“真是一把好劍啊!我戎馬二十餘年,還是頭一次見這等好劍!”
又是那道聲音:“將這幫畜生玩意兒通通殺光,錢財收好,咱們去黑梢山除那勞什子妖。另外,這小子是個好苗子,儘量治好,要是實在治不好就丟了喂狼吧。再傳信各營,八月前或剿滅或招安唐蜀邊境全數山匪,九月前兵合大散關,等候魏王大軍!”
有人笑問道:“將軍,這天底下,真的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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