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卡帕-2（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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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皮盧利烏瑪斯和維多利亞·漢德所處的位置名為卡帕-2，順序是由下至上，因為當初開鑿的順序就是從下往上而不是從上往下，只是在最高層與卡瑪泰姬曾經佈置在這裡的古老天文臺連線。整個洞窟除了最上面的部分以外全都呈環形，中間的位置是埋藏在山體中的熱核反應堆芯，高原寒風會從毛細血管般從山體向外延的獨立冷卻系統灌入，分別用來冷卻一排排資料中心和核反應堆冷卻塔，部分多餘的熱量也會被用來加熱生活區和工作區所用的開採自冰川的生活用水，以及為設施提供供暖。

維多利亞·漢德作為曾經在不朽之城工作過的官員，早就發現不朽之城賬目與資源調動的詭異之處。當初她就聯想到尼克·弗瑞曾經使用神盾局公款建造秘密基地的事，只不過她沒想到皇帝會把一處基地建造在喜馬拉雅山脈上。卡帕層是一處集合了氣象站、衛星控制站以及導彈發射控制室的設施，這層中的2號控制室專門用來對拉托維尼亞和不朽之城發射的部分衛星進行控制與通訊，將要劃撥給國防情報部門的十三枚深空探測衛星就在其中，維多利亞·漢德必須分配幾位專業人員入駐這處設施，而不是去往位於拉托維尼亞的巴爾幹山脈內的衛星基地。

不管多少次，她都無法習慣與那些身著長袍、身上安裝著大量義體的火星技術人員進行溝通。這些人引導著她採集基因資訊、虹膜、聲紋與指紋資訊，並且將她的資訊錄入安檢系統，否則就算禁軍跟在身邊她也無法進入控制室。採血針釘在面板上的刺痛並沒有讓她皺起眉頭——因為她的肢體末端都被凍僵了——反倒是接下來的程式讓她覺得指尖一涼，然後就發現自己進行採血工作的那根手指上被塗上了一層薄薄的凝膠。

幾秒鐘內凝膠就乾涸了，面板上肉眼看不見的微型缺口也不見了蹤影。

“基因工程實驗的副產品，只能針對這種小傷口。”蘇皮盧利烏瑪斯率領她透過檢查站，走進控制室，一進門她就看到塞滿整個房間的巨大機器，微小的全息投影與無人機在空氣中徘迴，靜電的氣味充滿鼻腔，黑灰色的巖壁被修得平整，密密麻麻的巨型電纜如巨蛇般延伸向房間的每個角落。拉托維尼亞使用的計算機全都產自火星，這是為了保障資訊保安採取的措施。幾乎每一臺計算機都具備極其強大的功能，就用她那間辦公室裡使用的機器舉例，其計算能力甚至要比現今世界上最強大的超級計算機強大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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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現在所看到的計算機是另一種層次，這是目前火星出產的計算機中最頂尖的產品之一，其耗電量甚至需要使用小型熱核反應堆發電量的百分之二，整個房間的供暖幾乎可以依靠這臺機器的主動散熱來實現。如果沒有厚厚的岩層阻隔，這些熱量足以融化山體上的積雪了，不過也是在這裡，暴露在外界低溫中帶來的寒冷也從她的身體裡被徹底驅散，厚重的防寒服此時只帶來了燥熱。

維多利亞·漢德給出自己的金鑰副本，讓那些火星學者能夠轉移衛星控制許可權。

這個金鑰是她解封所有國防情報部門檔桉的鑰匙，備份晶片則早已植入她的頸部面板下方，雖然此前一直有人建議她使用更加有效的植入物，而且還能加快通訊效率，但維多利亞還是拒絕了，她還沒有準備好接受義體植入。“你應該知道我需要的不止這些。”她對蘇皮盧利烏瑪斯說道，“還有超空間實體。康斯坦丁告訴我，進行超空間轉移會面臨危險泛維度精神實體的威脅，但他卻不直接告訴我所謂的泛維度精神實體是什麼。”

“不久前皇帝主動會見過黑爾將軍，就是為了確定黑爾將軍是否受到外維度實體的影響。”蘇皮盧利烏瑪斯一邊等待著火星技師完成工作，一邊耐心地對維多利亞·漢德進行解釋，“如果你想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你就必須去往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離這裡並不遙遠，你能在那個地方大致瞭解外維度的存在和傳送打擊的基本原理。”

“魔法？”

“超空間傳送是一項精確的科學實驗，而不是裝神弄鬼的巫術。他允許你知曉外維度的存在，因為他認為你有資格知曉一些秘密，但也僅限於此。有害的知識必須被嚴格管控，已經有無數先例證明過度探索造成的危害。”

她雖然發現了禁衛軍在說這句話時的小心，但卻將其當做了談論上位者時的謹慎。與禁衛軍統領的短暫溝通無法讓她瞭解禁衛修會的特殊性，在某些方面，她仍舊將看待普通人類的固有觀念套在他們身上。禁衛軍從來都不會擔心自己，他們的身軀裡填充的是職責與理想，唯一的恐懼是無法完成職責，一切人類會渴望的名譽、權欲、金錢等等只是舌尖上的灰盡，他們不會停下這種品質促使著他們不斷學習與改進。

“你指的是誰？康斯坦丁，還是皇帝？”

“統領雖然可以向你分享這個秘密，但我不認為這是他自己的決定。”

維多利亞·漢德很熟悉這種姿態。審視、評估，就像她過去面對那些神盾局特工時所做的一樣。她對禁衛修會的等級制度與組織架構一無所知，她瞭解的禁衛軍也只有寥寥幾人，此刻她不得不猜測眼前的禁軍其實就是禁衛修會情報部門的掌權者之一。

“資訊只適合讓適合知道它的人知道。這是神盾局的格言，尼克·弗瑞經常對我們這麼說。”維多利亞·漢德扶了扶眼鏡，將額頭前挑染的紅色長髮往後撥，順便從禁衛軍手裡拿回有著基因編碼驗證功能的金鑰。“我已經預見到今天可能會加班了。接下來我要怎麼去那個地方？是從這裡出發還是返回停機坪？”

禁衛軍察覺到了維多利亞·漢德的不耐煩與輕視。蘇皮盧利烏瑪斯沒有向她重申外維度的危險性，僅憑語言是無法讓她知曉，所謂的超空間並不是過去神盾局處理過的那些所謂的危險人物——說實話，蘇皮盧利烏瑪斯根本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在指頭上安裝刀片的女人能登上那個名單，除了殺死幾個人以外沒有任何危險性，任何一位警察都能輕易擊斃她。那份名單幾乎荒謬到可笑。與其說是危險人物的監視名單，不如說是神盾局為了彰顯自身工作有多麼重要的證據——維多利亞·漢德需要一次深入學習，而且整個過程必須確保安全，因為現在這位情報大臣還兼任了法務部的職責。很少有普通人會對皇帝如此重要，蘇皮盧利烏瑪斯知道自己不能浪費她的生命。

“我會親自帶你去。”他揮手驅離那些試圖靠近動力裝甲的火星技師，打發他們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那些半人半機械的學者總會抓住一切機會來探究這身動力裝甲的科技奧秘，致使踩踏事件頻頻發生。“我向你保證，維多利亞，這可不是一次簡單的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