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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南的山區裡面有一座名叫高山的山,是當地那個縣裡,一座最高的山,在山的半山腰,是連綿不斷的丘陵地帶,有著錯落有致,參差不齊的群山。在高山的東面的半山腰有一條起伏不平的山樑,中間有一段山脊,路很窄,雖然不算高,但卻險要。由於是紫色的土,俗稱石穀子,一顆一顆的,時間長了,在風化成土,土質梳松,只要一腳踩下去,會跟著往下滑去,滑到山底的土地上邊。好在有許多松樹長在兩邊,松樹很細,因為風吹的緣故,有很多的是彎曲的,松針卻是黃綠色。松樹邊也長了許多一籠籠的青棡材,葉子雖是青色,卻也被曬焦了,用手一捏,就會成碎塊。道路兩邊有稀稀疏疏的絲馬草的,由於近段時間,天氣千旱,只要有幾個太陽的暴曬,變成了白色,一把火就能點燒了。
在山脊的中間有一個不大的小山包,東側有一塊微斜的平地,在這塊平地上有一座土墳,墳的四周和墳是都沒長什麼草,唯一的是墳頭上長著一籠又長又大的巴馬絲草,巴馬絲的花也開了,秋天到了後,長長的巴馬絲花,在秋風的吹送下,微微抖動著。彷彿在訴說著墳主人的不幸遭遇!
在土墳前面的右側是一坡順山而彎的梯形茶地,大約有十畝左石,每塊茶地都是紫色土,只有地的最外邊是一排稀疏的茶樹,地裡直也有許多小小的松樹苗,矮而且小,松樹的松針是黃色,主要那些茶地的土壤是太貧脊了,只有中間的部分長滿了絲馬草,還有許多荊棘,有時會有人把耕牛牽來拴在這裡吃草。洋洋因為剛結婚兩年,沒有土地做,就去找村裡。想承包下來種點糧食度日,可村裡聰明啊!不同意寫合同,叫她家去挖就行了!結果剛做把土做肥了點,就收走了!
洋洋挖了兩臺地,渾身就象散了架似的,挖出來一塊土塊,還得用鋤頭鏟小後,拉出草根,茶樹,茶樹根,一雙手握鋤把的手,起了血泡,一雙手火辣辣的痛,丟下了鋤頭。就跑到山頂的墳前坐了下來。
看向遠處的山,望著那如血的殘陽,把西邊的天映得通紅;那朵朵飄動著的紅雲,把下面的群山染上了一抹紅色。那順山而彎的層層梯田裡,己經收割了谷孑後,被留下的稻草,繫好的枯草,一個個的排在田坎上,泛著黃色,許多院落散佈在梯田和土地的各個地方,萬千條小路似網狀伸向各個院落。
洋洋突然掉頭對著土墳輕輕的說:“你是經歷過什麼樣的痛苦才會想不開?哦,聽說你叫喻燕,對嗎?你為什麼要去自殺?你想過你的親人嗎?你父母嗎?要是我們在你走之前,能夠認識,我會勸住你,讓你看開些,想遠點。你的死,只有你的親人才會傷心!別人嗎?幾天就會忘記的。前幾天,我在那邊山坳裡幹活時,還聽到你的媽媽在哭喊著你的名字。活著,好好的活著,比他們活得更好,才是最強硬的反擊。”
“洋洋,你坐在那裡幹什麼?太陽都快落山了,還不走,快點走啊!"
婆家同院的遠房表嫂,走在下面山溝回家的路上,看到了洋洋,著急的喊著。
“表嫂,你彆著急,我想坐會。”
洋洋似乎不想走,還在那裡坐著。
“洋洋,你知道嗎?當初喻燕剛埋的那段時間,院子裡的人把牛系在那裡放都沒有人敢,有很多人說,每當太陽落下山後,就看到喻燕穿著白色的衣服,坐在墳頭上邊哭梳頭,還喊著餘明的名字!唉呀!洋洋,太陽都落下了,還不快走”。
表嫂在路上急得跳腳,焦急的喊著。
“唉呀,表嫂,你別怕!那是人們的心理作用,她要是真能出來,我定和她好好聊聊,交個朋友,一定告訴她,做爸,媽的不容易,親人們是多麼的想念。說不定,她還會回她父身邊”。
洋詳嘆息著,幽幽的說道,又幻想著。
“你呀,真拿你沒辦法?你還是快點回去,你女兒肯定在等你回家吧”。
表嫂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又為想到新的說法而興奮。
“好的,走吧”
洋洋起身開始走了,女兒是她的全部。
後來,整個院子的人都知道了,有的人在背後儀論著,怎麼就那麼大的膽子呢?還說是能出來,就和她交朋友!還和她好好聊聊。怪人啊!怪人!在那個八十年的山區,都會相信鬼神之說的。
洋洋這幾天過得卻很是難熬,幾次去找表嫂瞭解喻燕和餘明的事情,表嫂提出下雨天不出去幹活的時候來慢慢告訴她。
第二章相親
過了十幾天後,天就開始下著綿綿的細雨,院裡的人有大部分都不下地幹話,洋洋為了喻燕的故事,便到了表嫂家裡,問起了喻燕和餘明的事情:“我聽人說是跳水塘死的,那個時候就沒人去救她嗎?”
表嫂有些沉重的說:“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清楚,只是在做農活時,碰到她們院裡的人說的,她跳的那個水塘,是我們村最大,最深的塘,那段時間一直下著雨,後面幾天還是下的暴雨,滿滿一塘水,誰敢下去,她剛跳下去那會,又沒人知道,後來知道後,就遲了。可惜,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就這樣沒了”!
她們嘆息一陣,洋洋又好奇的問,“她為什麼要去跳水呢”?
表嫂擦了擦手絹眼角的淚水:“唉,她也真是命不好,碰到了那樣一家人,反正今天有時間,也就給你慢慢說說喻燕的經歷吧!
喻燕家的父親在獸醫站上班,媽媽在家做農活,上有一個哥哥,下有一個弟弟,哥哥也是在縣城裡的水泥廠上班,她哥哥結了婚後,她嫂子依然和她們一起住,她嫂子人也很好,一家人從不吵嘴。只有喻燕一個女兒,一家人都疼著她,當個寶似的。她讀書成績也好,因她爸爸要工作,家裡她媽一個人忙不過來,她怕把她好累病了,初中畢業就綴學回家幫她媽了。綴學那時,她哥還沒結婚。
喻燕人也長得很漂亮,身材勻稱,瓜子臉,白白淨淨的,細細的眉毛,長成了弧形,象畫的一樣好看;一雙杏孑眼,長得水靈靈的;又挺又直的鼻子;薄薄的小嘴帶著紅色,象打了口紅似的;扎著一個大馬尾,扎的襪底全是順針,面和底都是扎花,做的布鞋象別人賣的那麼好看。性格很溫柔,從來沒聽到她和別人吵鬧過,說話總是柔柔的,宛如春風吹到了人的心坎。家境也不錯,在那個年代有,有許多人都難解決溫飽。她家在農村來說是算好的了!所以,人們都說,喻燕肯定會放一個好婆家
在喻燕十八週歲後,成為許多年青男孩的相親物件,許多熟識的男青年都去託媒說親,來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以致於喻燕的弟弟每當看到有人來說媒,就拿著掃帚假裝掃地,想趕走媒人。喻燕的父每在眾多的相親物件中,篩了又篩,選了又選,總是不如意,男方強了,又怕喻燕嫁過去受氣,受欺負;男方弱了,又怕喻燕受苦,唉,宛如放個生雞蛋似的,不知放在那裡才安穩。
最後選擇了離家五里遠裝,餘家灣的餘明,餘明人長得一般,家境還算一般,男方有兩個妹妹,只有餘明一個男孩,和父親一起出去縫衣服。都有手藝,俗話說天干餓不死手藝人。比她弱點的話,會一心一意愛護她,疼她。於是,父母拍版,相親見面。
相親那天,餘明早早就來到媒人的家裡,坐在那裡和媒人聊著天,看到一個穿著白底籃花棉布衣服的姑娘,下身穿著青色滌倫喇叭褲,腳上穿了雙平絨平跟布鞋進來時,餘明兩眼都蹬直了,這麼漂亮的姑娘,他整個人都愣住了,還是坐著餘明旁邊的中年大媽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服。
“你是喻燕嗎?快坐,這是我兒子,餘明”。指著餘明過來介紹著,兩人都緊張的紅了臉,都沒好意思開口,那位中年大媽然後拉起喻燕的手,走向旁邊的登子,然後坐了下來。
那位中年大媽走過來拉起喻燕的手時,喻燕的臉“唰”的一下子紅了,不安的坐在登子上,心裡緊張僵促得很,她聽到了自已的嘣嘣亂跳的心跳聲,如坐針氈。用細到蚊子的聲音,
“阿姨好”!
餘明拿著煙,對著進來的喻燕爸,媽,雙手擅抖著,恭恭敬敬的道“伯父,請抽菸”!
喻燕爸接過了煙,“謝謝”!
然後又同樣擅抖的恭恭敬敬的對著喻燕媽,“伯母,請抽菸”!
喻燕媽擺了擺手,“謝謝,我不抽菸”。
直到媒人去煮飯時,喻燕藉故去廚房幫忙才得以脫身,然後偷偷的喵了餘明一眼,人只有一米六五吧,臉也微黑,不胖也不瘦,一般般吧。可他媽看起來挺精明能幹的,人也很端莊,看樣子很還是識大體的。外面的人也聊起了天。
飯後,當媒人和雙方大人議起了婚事時,把兩方的家庭情況都作了介紹,到表態時,媒人問喻燕時,還是先問對方吧,餘明雖然緊張,還是慎重的說:“我沒有意見,今後都不會有意見”。
媒人又問喻燕有意見嗎?
喻燕紅著臉,很緊張,又說不出口,是她爸爸朝她點了點頭,她才放下心來,緩緩的答道:“我還得考慮考慮,一個星期後答覆。”
回家後,喻燕爸和媽商量了許久,又把喻燕喊了過去,問喻燕的想法,喻燕曾經無意之中聽鄰居王大嬸說過,說餘家灣那個縫衣服的人有點亂來,心中不大願意。
她父母經過一個星期的考慮後,慎重的告訴她她,覺得餘明相貌雖沒有她好,也許這樣才會一輩子真正的對她好,至於他爸爸,老虎再毒,不食其子,餘明的媽看起來還是挺懂道理的,講道理的,為人處事也好,不象那些橫蠻的女人,難以相處。可以試著相處,如果相處得好,就定下來,如果不如意,就算了。
媒人也把禮物送了過來,是兩件衣服布料,一件棉碎花布,一件白色的確良。在那個年代,作為信物,一般是給兩條毛巾就行,可見餘明家是真正的喜歡上了喻燕。本該見面當天就得交換禮物,是喻燕說要考慮,沒接禮物。現在媒人送來了,喻燕家也回了禮,買了一雙男式鬆緊布懶鞋,算是訂了下來。便決定在五月初十這天正式到男方家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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