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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的生活簡直太快樂太幸福了,死亡帶給她的陰霾一掃而空,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自信充盈著大腦,整個思想都被現代生活洗禮了一遍,眼界擴充套件之下三觀也再不同以往。
她輕嘆了口氣,接受了自己又回到這個修真世界。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再開心再快樂也有結束的一天,只希望吃貨國的家人一切安好,別因為自己的失蹤難過太久。
慢慢將幸福的一切埋進記憶裡,調整好心態,她一步跨出木屋,站到涯邊矮矮的木籬笆旁,從這個地方一眼就能看遍整個峰頂。
是女峰只是宗門裡無數山峰中極矮又不顯眼的一座,原本沒有名字。師父收養她以後,親自以她的姓名為名,將“媞”拆開,取為“是女峰”,意為此峰為她一人所有。
這樣的山峰峰頂的面積自然不大,建造起一座小木屋,又圈出一個後院,其他地方基本也就下不了腳了。
她走進後院,在各個邊邊角角尋摸了一把,想要確定一下重生到了什麼時候。木屋舊衣裙和小破鞋,這麼窮的話應該是還沒遇見男主的時候,她是有了心上人才開始注重的打扮。師兄下山掙的那麼些錢,可全被她拿去買好看衣裙了,半文都沒給師父留。
既然沒有遇見男主,那一切就都好說,這代表她還沒做過任何傷害師父師兄的事來。別的她不在意,傷了師父和師兄的心是她最痛恨自己的地方。
果然,她尋摸了一會兒之後,就在院子靠木屋的牆邊上掏出了一把鋤頭,就是普通凡人用的鋤頭,沒有絲毫特別之處。
“鋤頭的話,好像是我那會兒拜託師兄下山專門買回來的,打算第二天種點兒地來著……”
她皺眉回憶古早記憶裡關於鋤頭的事情,“嗯,那會兒至少還懂點事,知道種點靈菜換錢,貼補家用,不像後來……”
這樣的話,現在應該是距離宗門迎新大會早兩天,也是距離遇見男主早兩天的時候。
她一邊確定時間點,一邊想到了什麼,忽然舉起鋤頭尋摸了個地方,抬起來就往地上狠狠給來了幾下,然後再把鋤頭放了回去。
做完這波操作,她徑直又走回院門口籬笆門那裡,專心望起門前斷崖和另一座高一些的山峰相連的懸索橋來。
原來,上輩子她前一天得了這把鋤頭,第二天早上開始就揮舞鋤頭開墾起了後院的地。
師父身上有傷,修為大損但元神仍在,她剛鋤了一鎬頭就被師父察覺。
師父那麼寵她哪裡捨得讓她做這種體力活,元神感應到第一時間趕緊派了師兄跑來阻止,根本捨不得她留一滴汗。
師兄就住在對面那座末遙峰上,這幾天也沒出門,收到指令也是立刻趕過來。
那麼如果他過來肯定會從這座懸索橋走過來。在她面前,師兄從來儘量不展現自己的身法實力,怕刺激修為低下的自己,心裡默默難過。
她現在按照上輩子的辦法,將師兄引過來,就可以再次見到他們。
果然,沒過一會兒,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從那座山峰處走了過來。懸索橋因為他的走動悠悠晃動,鐵鏈相碰發出清脆好聽的“叮鈴”聲。
“師兄!”
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許久不見埋藏在心底的思念在這個時候迅速湧現出來,連眼睛裡都漫起一股水汽,沒等人靠近,就抬起胳膊朝師兄奮力揮舞,大聲喊出很久很久都沒有叫過的稱呼。
大約是她叫的有些慘,對面的人影很明顯的頓了一下,緊接著走來的步伐就加快了點兒,十數呼吸過後,一個高高大大青俊成熟的男人就站在了她面前。
只見他看著她的眼神頗有些嚴肅,眉頭還微微皺在一起,彷彿對她有點不喜。可是臉上卻有明顯的焦急,“怎麼了?怎麼這樣喊我,是出了什麼事了?”
她仰著頭一副孺慕的眼神緊緊盯著這樣的師兄,又不敢表現太過明顯,但是激動的神色怎麼掩蓋都掩蓋不住。
三十多年啊,這期間她經歷過人生最慘也最幸福的時刻,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兜了一圈又回來,道一句滄海桑田都不為過。
每每午夜夢迴,想起這兩個最親的人,深深懊悔中又擔心他們去了哪裡,蠻荒之地他們豈能平安求生,一家人又能不能再次相見……
然而此刻,師兄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了面前,雖然一臉生著氣的樣子,可她終歸再次回到他們身邊了啊!
費了所有的力氣,她才沒有讓眼淚溢位眼眶,低下頭使勁眨了眨眼睛,又搖了搖頭,“沒,沒什麼事,就是又有好些時間沒見了,摸了下師兄給我淘買的鋤頭又乍看到你,心裡一激動就喊了一聲嘛。”
這回答有點突兀,但好歹是給了個理由,師兄從不苛求她,聽了這話當然就不會再追究。
她的師兄名叫馳末煌,據說是從小被仇家追殺,運氣好半路遇上師父,救了回來便收做首徒,現在入門已經兩百多年,實力在整個玄清宗年輕一代裡都是排的上號的。
聽了她說的,馳末煌果然沒有再問,而且因為擔心而聚攏的眉頭也鬆散開來,又往她背後院子裡地上那幾鋤頭弄出來的印子看了兩眼。
“你讓我淘換鋤頭自是用來種地,可我與你說過,家裡的銀錢你無需擔心,這麼小的院子即便種了能得多少靈菜,也就是讓你師父擔心,她怎可能讓你做這些事。”
花靈媞低著頭聽到馳末煌這些話,一瞬間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她記得師兄從來不喊師父為“師父”,和她說話時總說“你師父”,偶爾出了山門去宗裡辦些事,和人說起師父便直呼師父名諱“姚姜”,因此總被人覺得目無尊長,進而不喜和他來往。
但這並不是說他情感淡漠,反而從她花靈媞被師父撿回來以後,便如兄如父,師父有傷必須經常閉關,把她從一個襁褓裡的小嬰兒餵養大,幾乎都是師兄的事。
他生怕自己情感太過內斂,總是對她相當溫和,和其他人相處的冷漠樣子一點都不一樣。雖然沒有大笑大喜卻經常微笑。可眼下師兄說話卻顯得硬邦邦的,除了後來她背叛他們以後,師兄還從來沒有這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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