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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白米白麵吃完了,以前每次在城裡換來的細糧省著用,都能堅持個把月,現在不行了,現在多一個人,明顯消耗倍數增加。
這天做完工的下午,穆青找到穆老力請假,穆老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穆青的那份工安排給了水娃,反正不幹活就沒有公分,能賺到兩份公分,水娃一天都會喜笑顏開。
穆青打的野味和晾乾的山菇,只能拿到幾十裡外的縣城黑市去賣,鄉里集市太小了,前年就是在因為在集市賣野兔被抓個現行,被派出所以投機倒把罪關了三天。
到縣城要徒步翻過幾十里山裡,每次穆青吃過中飯就要出發,天黑前趕到縣城,隨便找個地方歪一宿,第二天天矇矇亮要到黑市,在政府上班前,把東西處理完,還要把該買的東西買齊。
天漸漸黑了,楊柳一個人就著煤油燈的光亮看著書,耳朵裡聽到幾下“篤落、篤落……”的輕響,她立刻直起腰來,警覺的望著茅草鋪的屋頂。
插隊落戶一個月了,每次下雨時,都是知識青年們焦躁不安時分。
尤其是雲貴山區,霧氣大,夏日隔三差五就會來場小雨,已經好幾天沒下雨了,突然乍一下下大雨,毛屋頂非漏不可。
果然,她凝神一聽,帳頂的塑膠布上,都“滴滴答答”地響起了漏雨水。
楊柳站起身來,仔細檢視著,有沒有水流如注的現象。還好,茅屋頂是新修的,雨漏的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厲害。
楊柳又擔憂起圍繞茅屋挖的簷溝來了,幾天沒下雨,簷溝裡的枯枝,雜物沒仔細清理過,水是否被堵塞了,一堵住,水漫上來,潯透泥牆牆根,有可能要倒塌的呀。
他屏息聽著那“嘩啦啦”的流水聲,默默地點了下頭,心裡說,聽聲音簷溝還是暢通的。他屏息聽著那“嘩啦啦“的流水聲,默默地點點頭,心裡說,聽聲氣簷溝還是暢通的。
廣南地區夏日特別漫長,株洲不像沿海地區,很少受颱風影響而下大暴雨,這裡小雨不斷,一般雨水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但這場雨一陣大一陣小,下了一夜,天明時也沒有停雨的跡象。
穆青不由得為家裡的妹妹和楊柳擔心起來,由於訊息閉塞,讓穆青不知道的是,這是今年十三號颱風造成的雨水,它沒有像其他颱風延海岸線向北廝掠,而是由東向西延珠江,一路向西而來。
十三號颱風襲擊了整個廣南地區,颱風中心正好從這裡經過,早上五點左右,第一輪狂風暴雨呼嘯而去,颱風眼里居然出現了短暫的晴天。
穆青再也等不起雨停,頂著狂風暴雨向家裡趕去,雨越下越大,為減少風的阻力,半路上甩掉了上衣和褲子,全身上下只留下一雙解放鞋和大褲衩。
山路被雨水清刷,在幾個下坡的地方,都讓穆青摔了跟頭。
大約下午四點左右,穆青終於進了村子。
整個村莊延山坡而建,低窪處的十幾戶的房屋已經潯泡在洪水裡,幸好穆青家的土屋建在高處,沒有受到暴雨的影響,家裡還在大隊的安排下,住進了兩戶受災的相親,傻丫和兩個小夥伴坐在床上,看來是十分安全的。
看到眼前的情景,人群中並沒有發現楊柳蹤影,穆青沒有在家裡停留,在村子裡一路打聽,都沒有楊柳的下落。
穆青發瘋一樣,不顧體力將要透支,衝下山坡,村莊低矮處的洪水已經漫過腰肌,不顧村民的叫喊,一路向江邊茅草屋趟去。
還好,茅草屋像一位不屈的鬥士,依然矗立在狂風暴雨中。
猛地推開竹門,楊柳孤零零的站在竹床上,眼含著淚,委屈的看著站在門前的男人,她渾身上下全被雨水打溼了,烏黑的頭髮水淋淋地閃著光,淺藍色的府綢襯衣,緊貼著隆起的胸脯,一條草綠色的裙子,直往地上滴水,鞋和襪子已經潯泡在水中,沾滿泥漿的裙子下襬,溼漉漉的裹在修長圓潤的大腿上。
楊柳上上下下地打量喘著粗氣的男人,他全身上下出現多次傷痕,麥色的胸膛上佈滿了鱗鱗的淤青,很多地方甚至滲出紫紅色的淤痕,他深邃鋒利的眉角上凝固了一塊血疤,鮮血一路流到了臉頰,模樣看起來可怕極了。
她撲過去,用手指輕輕地按了按他的肌膚。
男人立刻嘶嘶地叫了起來。
穆青皺著眉,疼的抽氣,連神經都是麻木的,也分不出心思再去思考什麼,他沙啞的說:“還好,連發洪水都不知道躲到山上的傻丫頭,沒有被嚇得哭鼻子。”
楊柳帶上藥水,兩人攙扶著蹬上最近的小山包,不知什麼時候雨已經停了。
天已經黑透了,寨子上空,夜色濃濃,橫著一抹淡藍色的霧紗。
蛙兒在叫,小蟲子在鳴,低窪處的水在輕吟著流去。滿天的星斗在紫薇薇的天幕上嬰兒似的眨著眼睛。
四面是濃濃的夏夜的帷幕,兩個人都有些心慌、尷尬,不知說什麼好。
一種嶄新的,原先似乎是毫無準備的感情,像突來的洪水般,在他倆的心田裡氾濫。
楊柳用酒精給他洗了洗傷口,又給他敷上了藥,溫和的藥給火辣辣傷口帶來一絲慰藉,疼得麻木的傷口此刻彷彿失去了知覺一般。
穆青嘶嘶抽氣的聲音頓停,此刻他才能騰得出多餘的精力,去想身邊的女人是何時俯下身坐到了自己的身旁,又是何時彎下腰來仔細撫著他的胸膛,她整個人宛如坐到了他的懷裡。
距離近得他呼吸之間都能攫取到從她嘴裡吐出來的氣,沒受傷的那隻手貼著她溫暖綿軟的豐潤,寂靜的夜晚靜悄悄的,視覺的弱勢增強了其他感覺的敏銳,他甚至能從一堆刺鼻的氣味裡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雨後的夏日夜晚,月色格外的明亮,照在那雙澄澈的杏眼宛如秋水,溫柔又嫵媚,眨得穆青眼皮一跳,太陽穴抽抽地疼。
她羞澀地笑了笑,按住了他撤退的手,窈窕的身軀朝他貼得更緊了,穆青的唇瓣一片溫軟濡溼,腦袋陡然變得空白,只感覺整個人如遭雷劈,渾身滾燙宛如岩漿、要炸開了一般。
女人的唇瓣溫軟柔潤,貼著他的嘴角,又親了親他的喉嚨,含笑的眼眸裡是穆青從未見過的多情和溫柔。
她肩頭滑落下來的髮絲像撩人的小手似的,抓得人心尖癢得疼。
所有的言語盡數淹沒在了男人青澀又急切的牙齒磕碰之中,楊柳心砰砰砰地幾乎要跳出喉嚨,心跳劇烈得彷彿超過了一百次每分鐘的頻率,全身上下冒出了涔涔的汗意。
兩人的心跳聲完美的融進了這個美麗的夜空,蛙聲,蟲鳴,水流聲等等的夜半小夜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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