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卷第一百三十章 絕域(下),陰陽石,南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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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慕和其背後的影子身上,燃起了「陰火」,那是陰能的釋放方式,陰火逐漸濃縮,成了銀色的微弱光芒,並附著在其表,方天慕雙刀攤開,黑影的動作與其映象對立。
均士魅灑然低聲道:「要和我戰鬥,先要付出代價。」他心念一起,腐化域頓時開啟,一直擴散到了三里之外。
方天慕低吟道:「附魔劍,掠尺刀,皆來;剝其俗形,以神孜煉;七萬鋼,培以血念,護我不刻——大刀秘——真·百刀行之西——絶域!」
方天慕的身邊,出現了近四十丈範圍的肉眼可見的刀劍之域,直接將均士魅逼退出去,那些刀劍光影時出時現,若其中沒有外物,則安靜如常,好似空無一物,可哪怕是一隻蚊子闖入,便會有數萬道光影在一瞬間集中斬落,而均士魅那連小四都能化解的腐化域,竟一時間被隔在了外面。
方天慕抬起左手,長刀朝著均士魅揮出,幾乎同時,絕域成刀刃狀射出,當方天慕的長刀在身側停下,絕域便也停了,再看均士魅,已經躲到了一側十丈之外。
由於一切都被包裹在腐化域中,均士魅也覺察到了,方天慕那詭異的刀劍之域並非是固形的,就像方才,原本圓球形的四十丈範圍的絕域,在其揮刀的一瞬間,前端鑽出,整體變成了橢圓,而方天慕依然被包裹在其中,且也並非始終在中心位置,只要保證方天慕在裡面,絕域的形狀應該能夠任意變化,而絕域裡的刀劍念影的分佈也就不再均勻,如果集中在一處,完全有機會抵消均士魅身軀之外最強的那部分腐化域。
「跟我戰鬥,也要先付出代價」方天慕冷道之後,四個方向各出現了一顆黑洞,黑洞如若深淵,無止境地開始吞噬世間能量。
「你還真小瞧我啊。」均士魅淡淡一笑,即使是認真戰鬥著,其姿其態也總讓人感覺得到他的閒適自如,他手指在空中一點,其身邊天空突然變色,先是由無色變灰,繼而出現虛空之紫,接著變白,最終變成了黑,可過了幾息後,黑也消失了,最終又變成了無色。
可方天慕的星辰之目看到的,或是自己感知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均士魅身處區域,就好似從世間被抹除了一樣,雖然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可「沒了」就是「沒了」,而方天慕的吞噬之力到了此處,便再無法逾越了。但又幾息後,他也察覺到,那缺失的部分正在逐漸的收攏復原,方天慕的腦海裡湧現出了個可怕的念頭,那傢伙的腐化之力剛剛腐化掉的,是空間!
也就是這一剎那間的驚,滋生了恐,而均士魅的戾氣趁此而入,方天慕的內心被讀懂了,均士魅饒有興趣的讀著方天慕的內心,可僅僅過了三息時間,「全知」的聯絡突然消失,即使那一絲恐懼被均士魅的戾氣增大了數百倍,也被方天慕毫不猶豫地斬斷了。
均士魅憑空一捏,右手便捏住了一根一尺長的銀針,接著說道:「這根針,將插在你的額頭。」
方天慕冷眉凝對,背後黑影飛離出去,而絕域也一份為二,範圍也各少了一倍,接著其與黑影同時揮刀,甩出的不是光刃,而是分離出去的絕域塊,而護住方天慕本體和黑影的,各自只剩下了一丈範圍。
「本應無我,天璇自在」均士魅跨步而出,於絕域中游刃,他的身法十分特殊,給人一種滑溜溜的感覺,實則是藉助腐化域,將身邊「阻礙」皆化為無,如遊太虛,出入無境。
當均士魅遊離於絕域塊之間時,黑影持雙刀斬出,僅剩的一部分護體絕域,也濃縮到了貼緊身軀的地步,已經看不出模樣。均士魅身軀一滑,銀針點中了白刀背,白刀瞬間腐化,可黑影及時錯開。均士魅手指一彈銀針旋轉,方天慕及時使出一道滑斬,其勢闢天,於空中鋪開一道紅色的痕影。均士魅總是「差一點」被砍中,卻始終不慌不忙,周圍那四個吞噬世
間能量的黑洞被腐化域完全化解,均士魅身前出現了一道幽綠色的光面,他低吟一聲:「衍無。」緊接著,光面射出,形成了一條光通道,凡是光通道所經之處,任何東西都會因腐化,而徹底被抹除。
方天慕被「衍無」射中,可並沒有立即消失,絕域仍舊為其爭取了逃脫的機會,他與黑影的位置直接調換,而黑影迅速消失,再次從方天慕的背後凝聚而成。散落在空中的絕域塊,逐漸歸攏,並再次融為一體,當下的局勢,他不得不一直保持著絕域的狀態,其他的手段,根本無法在三里範圍內的腐化域中長存。
「哎....人家的東西,我還是學不來啊,其實我挺喜歡這招數的。」均士魅用銀針挑著頭髮,他的模樣比方天慕還要俊秀,「那就用自己的手段吧,避音、斷念、遮目、切鼻,拔舌,生死由我,當斷——皆無。」
剎那間,方天慕的世界「無」了,並不是黑了,而是沒有任何顏色,就好似一隻眼睜開,一隻眼閉著,閉著的那隻眼睛,連黑色都感知不到,那是種真正的一切皆無。好在憑著絕域,他為自己爭取到了四十丈範圍內的「存活證明」。
原來均士魅的腐化之域一直展示的,只是其最初的能力,若能力再進一步,腐化之能連空間,甚至規則都可以化解,三里範圍內,一切聲音、視覺、氣息、能量全部給腐化成無。
此刻的方天慕連瞎子都不如,星辰之目什麼都看不透,能量的感知力也廢了,他好似到了一處異世界,可這世界裡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感知不到一切,空間與時間之感便開始錯亂,或許過了許久之後,一根銀針在絕域之外出現。
方天慕立刻揮刀,然而那銀針輕飄飄進了絕域,只見數萬道刀劍之影集中斬在那銀針之上,可好似劈在了幻影,那銀針緩緩朝著方天慕挪去,絕域在短暫的時間內,劈了千萬次,卻始終似沒劈中一般,方天慕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銀針向自己移動。
他不願後退,手持雙刀,瞬間劈出,紅刀刃穿透銀針而過,那銀針突然調轉方向,朝著方天慕額頭插去,方天慕直接與黑影調換了位置,可就在他調轉成功的同一時間,一隻手,抓著銀針,***了他的額頭。血液順著銀針流出,與此同時,世界再次「迴歸」,而均士魅渾身能量被瞬間吞噬乾淨。
均士魅此刻極度虛弱,笑道:「怎麼做到的?剛剛可不是我。」可片刻後,自己也想清楚了,說道:「你躲不過,索性故意***中,用血和痛感找回對世間的聯絡啊,憑此找到了我的位置啊.....」
方天慕抬起手,要將額頭處插著的銀針拔出,誰料他剛觸碰到那銀針,忽的頭痛欲裂,身軀內所有血液似都中了邪毒。均士魅說道:「可惜,我也是故意被你抓住的,不然....怎麼將能量送給你呢?」
均士魅知道方天慕在第一時間會吞噬掉銀針上的所有能量,但他擁有的,可不僅僅是腐化之能啊,能量被吞噬,可能量的術之形式卻被保留了下來。兩個人的手段都是能在一招之內分出勝負的,均士魅用能量皆失為代價,換來了勝利。
方天慕朝著下方墜落,均士魅深呼一口氣,突然,他下意識偏過頭去,那根銀針帶著烈火離著他分毫而過。那可是木子云的火焰,再看方天慕,渾身毒態已無,而火珠、雷魂和邪風正盤旋在其身邊。
方天慕重新與均士魅對立,眉頭的缺口被火珠用烈焰堵住黑色大長刀上纏滿了雷電,紅刀影上盡是烈火,旋風帶動其背後的長髮,他一揮刀,絕域外圍出現了火獄,一頭火鳳頂著腐化之域嘶鳴而起,天落紫雷,火鳳披上雷甲,在朝著均士魅飛去的同時,方天慕的身前出現黑洞,而火珠帶著黑洞,極速落回深淵,黑暗之中,木子云的一隻眼睛睜開,眼珠、火珠與黑洞連成一線,那頭火雷鳳附著上了黑洞之力,烈焰與雷
電皆成黑色,真正吞噬掉了所經一切。
均士魅卻依然泰然自若,他低聲道:「兩層。」腐化域迅速覆蓋上了一層新腐化域,「三層....四層....」到第三層的時候,那頭黑鳳已經被剝腐了近半的大小,到第四層時,乾脆就沒了,雷魂和邪風不得不躲進方天慕的絕域之內,可絕域也在不斷地被腐化濃縮著。
那個頹敗的均士魅突然消失,真正的他出現在了方天慕身側,而世間再次「皆無」,方天慕這才意識到,他根本沒有回來過,是自己面對「皆無」時的一絲恐慌,被催生了恐懼,導致自己的內心被讀透,而均士魅藉此引導自己構建了一場幻境。
他需要用壓倒性的力量來扭轉戰局,轉被動為主動,陰間裂縫在其身邊開啟,一聲令下,數萬厲鬼奔湧而出,他心狠一念,擴大了裂縫範圍,竟喚出來數十萬之亡鬼,三里疆域瞬間被填滿,沒待厲鬼們被腐化,方天慕再喚出邪神涅,邪神涅這次可沒有推託,能量場擴散而出,直擊均士魅靈魂。
三里腐化域消失,而均士魅的身影出現在了空中,方天慕的絕域從四十丈範圍壓縮到了人形大小,剛好貼在均士魅身上,均士魅也再次腐化空間,留出了人形「空缺」,然而均士魅只能不斷地去腐化新補的空間,一旦絕域侵透而入,自己必死無疑,顯然,他無敵,卻也被困住了。
「了不起」均士魅讚歎道,「換任何一人來,不可能有闖出「皆無」之境的力量。」
方天慕的額頭淌下了血液,那根銀針還插在他的額頭,卻又見均士魅拿出了一根銀針,他又說道:「這根針,將插入你的心臟。」
黑影消失,紅刀影化解,方天慕壓低身體,與班四郎幻影重疊,蓄勢許久後,朝著均士魅斬出闢天一擊。
均士魅邪魅一笑,放棄了抵抗,而刀鋒劈在其胸前的瞬間,一道古老神光閃耀而起,那是翟秋子給予他的「東皇鍾」的碎片——「帝俊盾」,封印大長刀直接碎成兩半,而班四郎之魂也直接被神光推離出去,掉落回了陰間。只見著空中一道橢圓形的光芒,持續了許久之後,才逐漸消散。
均士魅輕鬆地矗立在空中,方才帝俊盾藉助闢天擊之力,將絕域破壞,而方天慕的心口,正插著一根銀針。天地之間無數綠色邪能,以條形狀不斷匯聚,逐漸凝聚在方天慕額頭和心口的兩根銀針上,方天慕吐出一口汙血,意識開始模糊,並墜落下去。
均士魅淡然地看著他,心裡卻還想著:「雖然麻煩了些,但....他應該還留著後招吧。」
果然,方天慕的身影突然變成了黑影,而真身出現在了均士魅的身前,闢天一擊不經蓄勢,直接斬出。原來從一開始黑影就躲藏在方天慕的身上,幾乎重合,二者一同蓄力,方天慕先斬出,並在斬中的瞬間與黑影換位,待到均士魅手段用完,他便打出第二道闢天之擊。
帝俊盾之光再次閃耀,同樣的招數,方天慕可不會中兩次,黑影在均士魅身後出現,整個斬擊的過程是非常快的,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可此間方天慕與黑影換位了至少二十次,兩個人都在賭對方最後的位置。
交鋒和勝負就在這一刻,天被劈開,而寒芒點落,結局....
結局卻並未改變,方天慕的心口還是***中了銀針,天空劈落一道雷電,直接將他身上的兩根針擊成灰燼,而火焰燒灼其身,強行逼出了均士魅的毒術,可饒是如此,方天慕還是敗了。
均士魅嘴角有著血跡,他賭對了,比方天慕多猜了一次結果,帝俊盾還是擋下了闢天之擊,但這一次闢天之擊,不重在斬,在於撞,力道傳遞到了均士魅的體內,致使其重傷,眼看著方天慕終於墜落,他擦拭了嘴角,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靜等了許久,也再沒看到方天慕飛出,他知道,是自己贏了,
末了,他輕蔑地看向了天邊,似在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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