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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短夜,晦明若歲。
青花纏枝金爐裡,小篆香已堪堪燃盡,煙縷飄渺,融於幽深夜色。
時值酷暑,悶熱難耐,連帶著人都變得慵懶乏力。
祁寒側臥於榻上,倦撐著腦袋,怏怏地半闔眸子。她手持一書卷,半攤開著置於身前,卻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抬眸諦聽窗外聲響。
蟲鳴唧唧,木葉沙沙,有腳步從遠及近。
來者試圖推開她房中正門,只聽得鎖釦與木門的撞擊聲,門卻依舊緊斂著,紋絲不動。那人似是不信邪,愣了一瞬便再次嘗試,碰壁後適才意識到,門已從屋內落了鎖。
祁寒見狀,眼底忽閃著狡黠的光,旋即抿嘴一笑,心情頓然大好,尚不知自己手中的書都拿倒了。
床頭窗紗透著霜白月光,有一黑影漸漸靠上前來,猶疑片刻,方才屈指叩窗。
“咚咚——”
祁寒扔下書卷,順手捻起身旁的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不徐不慢行至窗畔。
“何人叩窗,還不報上名來?”她忍著笑意,故作譏誚道。
“我。”屋外男子嗓音低沉,帶著些許鬱悶。
“你是誰人?我才不知。”祁寒笑逐顏開,可嘴上依舊不依不饒。
縱是隔著窗紗看不清彼此神情,他也能猜到她使壞的心思,卻是極有耐心地回應道。
“祁念笑,你未來的夫君。”
她聞言,哧哧地笑出了聲,適才抬手支起窗扇,寬袖從腕間滑落至手肘,露出瑩白的藕臂。
祁念笑的面容就這樣呈現在她眼前。
他還是那樣好看。眉眼雖深邃冷峭,一雙漂亮的瑞鳳眸卻盡顯溫潤柔和,鼻高唇薄,下頜精緻猶如刀刻,這副容顏任誰見了,都定會歎為觀止。
他默默站在窗外,身形頎長挺拔,自有清峻風雅之姿。
她只虛攬一件雪青色薄紗衣,團扇欲蓋彌彰般半遮在胸前,髮髻有些鬆散,幾縷青絲垂在淺赧的雙頰前。
“鎖門做什麼。”他眸光深沉,先是落在她細白的玉臂,而後移到了繡著白萼的絲綢團扇上。
祁寒撇過頭,冷哼一聲,端作一副氣惱的模樣,卻又若有似無地斜睨他。
“還在同我慪氣?”祁念笑無可奈何地嘆道:“今日怪我自負魯莽,往後再有籌謀,必先同你商量,便是原諒我這回,可好?”
此話一出,祁寒倒真有些惱火了。
他在朝中樹敵甚多,她早就叮囑過他千百遍,萬不可驕矜自負;而今時今日,他卻視她的顧慮為耳旁風,便是固執到了底,與敵對權臣爭鋒,險些著了道。
她當即便想關窗,反被他一把捉住皓腕,攥在掌心裡摩挲。
“若還不解氣,你打我一通便是。”祁念笑拉著她,作勢在自己胸膛前捶了幾拳。
他態度誠摯,又頗有耐心。而她原也並非當真與他置氣,便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輕輕揉捻。
“哎——”祁寒忽而顰眉咬唇,“也不知怎得,我今日分外想念水晶米糕的滋味,還得是城北點心鋪子做出來的。”
她將分外二字念得極重,一雙杏眼瑩潤清圓,登是楚楚可人,哪兒還有半分愁容在?
“已經很晚了。”祁念笑聞言蹙眉,口吻倒萬分柔和,沒有絲毫埋怨。
“那便不干我事嘍。”說罷,祁寒合攏窗戶,優哉樂哉地臥回榻上。
窗紙上映著的人影晃了晃,而後遠去。
……
夜闌已深,窗戶再次被敲響,祁寒樂顛顛地跑過去支起窗板。
祁念笑手捧一藤編籠屜,額角鬢邊已被浸溼,如冠似玉的面龐掛著滴滴汗珠,氣息亦有些促而不穩,此刻正似笑非笑著,立在窗外朦朧月色中。
她探出凝脂細腕,輕輕拭去他額前的細密汗珠,素靨盈盈,笑意靈動。
“辛苦了,我的佑之……”尾音上挑,曖昧不已。
佑之,是他的表字,亦是她每每於床笫間的暱語。
因這若有若無的撩撥,祁念笑亂了心絃,剛想擒住她不安分的手,她卻趁他不留神,奪過那籠屜攬入懷中。
纖纖蔥指捏起一塊水晶米糕,她先是咬上一小口,而後眼波流轉,又將糕遞到他嘴邊。
薄唇微啟,祁念笑直勾勾凝望著她,心下彷彿有什麼熾熱驀然升騰。
然而才觸及他唇瓣,她卻捉弄似地收回手,一口叼住那糕點,自己品嚐起來。
祁念笑愣住了,但見她以團扇掩唇,只露一雙溼漉的眼眸,誠然一副無辜模樣。
喉結滾動,他不受控地湊上前,拽下那礙事的團扇,一吻印在她暈紅的頰側,卻反被她以絲綢扇面輕敲了鼻樑。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一揮紗袖,一轉腰身,便是徑自走遠,將食盒放在了紫檀香案上。
只聽得窗框支呀作響,祁寒訝異扭頭,卻見他翻窗而入,穩穩落在她身前。
“堂堂樞密副使祁大人,竟也是個——半夜翻女子窗戶的登徒子?”
她伸出不染蔻丹的纖指,促狹般點了點他的胸膛。
平日於官場上游刃有餘的祁大人,唯獨在她面前笨嘴拙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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