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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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家遠遠的就看到門前站著三個人。模樣極其猥瑣，如果不是身穿飛魚服，很容易讓人誤會成歹人，話說李做作為了增加松江府監牢的收入也曾實行過以貌取人政策，只要長得難看的都是罪犯或者是犯罪嫌疑人，並且支援廣大人民群眾踴躍舉報，只要是你認為醜的都可以當做罪犯而舉報，別說有段時間松江府監牢的收入成倍數的增長，包括旁邊棒子國的GDP，只是過了沒多久，李做作抓仇醜人的業務就受到了影響，首先是有人舉報李進忠，也就是自己兒子，接著就是謝小東，松江知府的兒子，緊接著李做作就收到了謝向榮的責罵，長得醜不是罪啊。

在自己曾經有限的印象中，雖然錦衣衛不是什麼光彩的職業，但個人形象還是挺高的，各個人高馬大，器宇軒昂，力拔山兮氣蓋世，站在大明帝國顏值平均值之上的，郝連德就很符合自己對錦衣衛的定位，哪曾想錦衣衛也是人啊，長得好看的不多啊。

門前的三人見王不死走來，迎了上來。三人抱拳“小的見過百戶大人”。

來人正是東市百戶所的中堅力量，李二狗，葛大與葛二兩兄弟。

“哦，你們來的挺快啊”。

“回大人的話，接到千戶大人的命令，我等就快馬加鞭的趕來”。

“咦，你們還騎馬來的”王不死弱小的心臟得到了安慰，東市百戶所也不是一貧如洗就連辦公地點都租給商家，還是有馬的。

雖然現在的四輪子已經在大明帝國出現，可馬匹依然是大明帝國百姓們的主要交通工具，一是因為四輪子的價格太高，二是因為油價太高，後世有多少衝動的少年買得起車加不起油。馬匹的價格對很多人也是天文數字，很多人也是買不起的，大多數的百姓出門還是靠腳，貧苦的百姓還是要佔到大明帝國總人口的九成，自己所在的百戶所還能養得起馬，這個說明東市百戶所還是有固定財產的，王不死的期望值增加了一點。

“額”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李二狗代表三人發言，“大人，快馬加鞭只是打個比方，就像是老子曰你祖宗，只是表達自己的憤怒，不是真的曰，”

“這小子在藉機罵自己”王不死心中腹誹，這是逼著自己給他穿小鞋啊。

“大人”估計也是意識到自己言語上的問題，李二狗急忙訂正“大人不要誤會，我只是打個比方，小的比大人早來松江府千戶所約莫個把月都是時間，不瞞大人，松江府千戶所是小的見過最窮的衙門，在天賜山鎮時，小的也能每個月都不小的紅包，可是在松江府千戶所，吃飯都需要小的自己掏銀子”。

好吧，別沮喪，生活就像心電圖，一帆風順你也就死了，大明帝國的衙門很少有錢的。

“吃飯付銀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王不死不了解，不過王不死腦袋轉的快，他會用自己上輩子的經歷解釋這輩子的時間，吃拿卡要，飯館記賬。這就是手中有權力的好處。權力不在乎大小，只在乎對方歸你管。

“二狗你吃飯還要掏銀子”曾經的松江府監牢衙役葛大葛二表示不瞭解，“我們松江府監牢的工作人員吃飯也是不用掏銀子的，我們這裡關押的可不都是有罪的人”

王不死深深地嘆了口氣，哪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利益受到損失才會去恨一個人，“你們的過去我不想了解，你們現在是我東市百戶所的人，無論什麼時候，吃飯付銀子是咱們東市百戶所的規矩，如果你們沒銀子你們可以到我這裡預支。”

聽到這話，三人的心中不知道是喜是悲，可以無息貸款自然是好，可是自己用什麼還錢，千戶大人年前的工錢還沒到位呢。

錦衣衛的名聲已經爛到家了，雖然自己無能為力，但也願意儘自己的綿薄之力，就從吃飯付銀子，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做起。

一個男人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考慮到大明帝國從未準時發放過的工資，王不死又補充道“考慮到朝廷的難處，大家還要養家餬口，這樣，每個月在朝廷俸祿的基礎上，我在每人每月追加五十兩作為你們為我東市百戶所的薪酬”

“大，大人你自己掏腰包給我發工錢”？聽說到拼命往自己口袋僂錢的，第一次見到自己願意掏銀子補貼手下的。

不管目的如何，三人都是很感激。

“只有大家吃得飽穿得暖，家人吃得飽穿得暖，你們還會後顧無憂，全心全意的為東市百戶所工作，”一個月多支出百十兩，毛毛雨啊，有錢就是這麼任性“不瞞各位，我是有野心的，一年之內提千戶，三年之內做到三品指揮使，以後還需要各位盡心用命”。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又不是生孩子，王不死的升官大計離不開三人的扶持。

“大人如何厚待小的，小的雖死也難報其萬一，我李二狗在此立誓，我這條狗命就是百戶大人你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會願意做壞人，被百姓背後指著詛咒生孩子沒窟窿眼。

樹壞在根，人壞在心，話少的人未必傻，嘴甜的人未必善，而看著壞到骨子裡的人，也許他也有顆善良的心。

不僅僅手裡有權，而且還能每個月見銀子，這是就業前景不是很光明的葛大葛二意想不到的，雖然在松江府監牢都是聽從領導的安排。也沒做什麼作奸犯科人神共憤的事情，但是李做作一家被文官拉到菜市口砍了，曾經的松江府監牢的衙役們也都受到相應的懲罰，發配的發配，坐牢的坐牢，唯一擁有自由的也就只剩下葛大葛二了，理所當然的他們就成為含冤入獄百姓聲討的物件，雖然不至於人人喊打，但是想要在松江府找份工作還是很難的，成功的在錦衣衛免除了性命之憂，他們也聽說過鬆江府千戶所捉襟見肘的財政問題，每次松江府領導骨幹開會聚餐，摟席的只有吳千戶，最後打包也只有吳千戶，他們原以為來到錦衣衛就是苦日子的開始，哪曾想到會遇到如此慷慨的主子。

沒有讀書人所說的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說頭，葛大葛二表達感激的方式很直接，直接磕頭就拜，“謝謝大人，我們都是松江府監牢的棄子，沒有什麼能耐，但只要大人你一聲令下，上刀山下油鍋，誰要是皺眉，誰就是沒有暖蛋的太監”。

“額，好吧，不小心把自己的最大領導罵了”。

“白貓，是咱們野心太大，還是他們太好收買，不就是五十兩嘛，去爽歪歪搓澡堂子也只夠勉強體驗一番傳統服務，想要聽個曲都不夠，他們為何如此死心塌地”。黑狗很不理解。

白貓微微一些動容，估計是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就是因為窮，孫媒婆介紹的寡婦都看不上自己，語帶哽咽“黑狗，吃了太久的白麵我們就忘記了窩窩的味道，自打我們來到王家，彷彿我們就與外界隔絕了，雖然現在通貨膨脹嚴重，但是隻要節儉一些，五十兩也是可以讓三口之家有魚有肉的過上一個月”。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們是一個剛剛吃飽飯的民族，向上追溯到自己父輩，他們也是有過飢餓體驗的，然而我們又是一個健忘的民族，就連寵物吃的都是細糧。您尊貴的食道已經經受不住粗糧的侵犯。

經過白貓的提醒，黑狗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故事。一個窩窩吃三天，哪怕是掉在沙子中的米粒都會撿起來放進嘴中，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並由衷的感嘆：“大米真香”。

也是自從到了王家自己的生活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曾經很多不敢相信的事情也敢落於行動，當你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你就缺少了感激。

在世俗中不願意渴死的人，必須學會從一切杯子裡痛飲，在世俗中想要保持清潔的人，必須懂得用髒水可以洗身。在世俗中不願意丟掉良知的人，必須學會懂得感激施水的人。

好在黑狗如他的屬性般忠於自己的主人。想起少爺對自己的好，黑狗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噗通跪倒在地“少爺，我黑狗也是如此，是少爺給了我一切，給了生的勇氣，我願意一輩子做你身邊的一條狗，只要你想，我黑狗願意把皇帝拉下馬，，嗚嗚嗚”

還好白貓眼疾手快，急忙捂住了黑狗即將一湧而出的大逆不道之言，

“臥槽，你個沒良心的，這是想給我挖墳呢''王不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可是在外面啊，多虧了黑狗早上的那句威脅，此刻王家十米之內沒有一個生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少爺，我白貓此時此刻的心情也與眾位兄弟般無二，我的命就是你的，只要少爺你願意，白貓願意做成貓肉咖哩料”。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雖然人心隔肚皮，他們的保證也不見得是發自內心的，但王不死有信心在他們變心之前再次把他們的心握在手裡。唯金錢爾，只要你出得起價碼，你可以收買任何人。

扶起跪在地上的幾人，王不死麵帶微笑，“幾位兄弟的深情厚誼，王某感受得到，從今往後大家就是兄弟，我有的，大家會有，我沒有的也會努力讓大家有，錦衣玉食，嬌妻豪宅，在我這裡都不是夢”。

“我等願意追隨大人，生死與共”。

“海可枯石可爛，天可崩地可裂，讓我們肩並著肩手牽著手，為了東市百戶所努力奮鬥”。

“為了東市百戶所，為了百戶大人，努力奮鬥'幾人情緒高漲，估計晚上讓他們到知府衙門門前裸，奔他們都不會皺一皺眉頭。

恩威並施，沒有恐嚇要挾，沒有以官壓人，僅僅是出了點銀子就讓幾人死心塌地，其實收買人心就是如此簡單，優秀的員工遍地都是，而慷慨的老闆比大熊貓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