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松江府私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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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王不死覺得謝向榮的死與自己沒有直接的關係，他只是黨派鬥爭的犧牲品，是他的無能最後導致階級兄弟拋棄了他，拿著那麼一手好牌，最後打得如此之爛，不僅僅是案子翻轉過來，更是死了一大批忠貞義膽之士，如果王不死是文官集團的扛把子，也是會如此做的，畢竟犯錯就要認罰，文官集團也不養閒人。如果只需要吃，不需要做，人家為什麼不養條狗，冬天還能燉火鍋。

可文官都是小心眼的，他們總是會誇大事實，把風牛馬不相及的事情聯絡在一起，今天雨水多了，定是皇帝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必須向天請罪，今天干旱少雨，同樣不用多想，這也是皇帝昏庸的懲罰，在很多君弱臣強的朝代，皇帝的存在就是背鍋俠。

李玉堂這麼大的領導，雖然不確定晚上會不會也像劉文正般挑燈苦幹，但是日理萬機也是應該的，每天如此繁忙，應該不會記得給他添過堵的小嘍囉，但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看到王不死這麼有個性化的名字突然想起自己怎麼辦，李玉堂應該不是那種買賣不成仁義在的主，一條賄賂上官的罪名王不死就吃不了兜著走，小心駛得萬年船，讀書人的心眼可能比針眼還小。

我們彼此苛刻相待，而且還不誠實，果斷的放棄了買個假證的想法，只要自己肚子裡有墨水，是真才實學，沒有那張紙又如何，什麼，你說，招聘簡介你都沒資格填，額，好吧，買假證之事，只能是等下次了，銀子在手，時刻準備著，這麼好的機會王不死有些不捨。一生溫暖純良，不捨愛與遠方，以及文憑。

“大人不愧是三歲識字，四歲讀遍所有古籍，五歲就可以作詩，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君子，不屑做哪雞鳴狗盜之事”，葛大急忙開口。想要落得好處，在領導面前留下印象很重要。埋頭苦幹的人，最後也只能是繼續埋頭苦幹。人最大的痛苦，在於追求了錯誤的東西。

如果可以避開猛烈的狂喜，也就不會有悲傷地方來襲，如果懂得未來，也就不會有太多的如果假如。

一塵不染不是沒有塵埃，而是塵埃任它飛揚，自己做自己的陽光。要用勇氣做他人的過去。

對於松江府私塾塾長買賣秀才文憑這事情，王不死沒有任何的看法，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這是客觀存在，也是無法避免的，畢竟他們也想要追求驕奢淫逸的生活，只要他們記得自己的初衷，傳道受業解惑，把孩子們培養成人才，他們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賺一些見不得人的外快，身為家長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了作為家長你也只能理解，不瞭解的結果就是穿小鞋。

“大人，走了這麼久，你應該也累了，前面有個茶館，不如進去坐坐，歇歇腳”。雖然腦袋不咋靈活，但吃人家的嘴軟，葛二還是知道的，

“這工作時間摸魚會不會不妥”？

“額，摸，摸魚”，葛二有些跟不上王不死的腦思路，果然想要進步不是一件簡單都是事情，“大人，這大冬天的摸魚會不會太冷”！

“好吧，時代的代溝不是三兩天就可以適應的，而且還是在對方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情況下”王不死只能用通俗易懂的話重新解釋“這可是工作時間，去茶館喝茶會不會有些不妥”。

三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王不死，如果不是用髒話會對大人不敬，他們的眼神之中一定有看傻逼一樣一樣的含義。

“大人，誰也沒規定，上班時間就不能去茶館喝茶啊”，葛二心有些累，難道百戶大人是傻的不成。

“大人，天高皇帝遠，您就是我們東市的老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葛大也開口勸道。三分權力就要做十分的事情。否則權力的意義何在！

“對，大人，如果你想，逛窯子，小的們也會認為你在窯子裡調查為何夜夜有女子哭泣”。

“額，上班時間找樂子，就怕那些御史言官上書彈劾”，

御史言官那都是靠彈劾吃飯，刷聲望的，聽說想要成為御史言官就要有一張好嘴，就如鱷魚般咬住就不鬆口，直到刀落在你的腦袋上。

“額”三人的臉色不大好。

葛大腳尖畫圈，葛二玩著手指，李二狗抬頭望天。

王不死有點疑惑。“怎麼了，有話就說，不要擺姿勢裝深沉，沒有一張好臉，只會適得其反”

“大，大人，您的官太小，人家御史言官看不上，彈劾了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處”。

好吧，還是閉嘴裝深沉比較好，說話傷人啊。

自己一個百戶竟然被三個沒品的校尉鄙視了。王不死覺得有必要三把火。

“大人，您不要聽葛二胡說，”李二狗上前努力為王不死挽回顏面，“聽說前幾天當今聖上革職了一批御史言官，又有一批新的御史言官補位，保不準就有那麼幾位愣頭青，彈劾大人你也不無可能，而且，誰也別嫌誰醜，上班大家都早混時間，雖然那幫御史言官不要臉，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他們也是不會做的”。

“額，原來摸魚是歷史遺留問題，不是大家的錯，期盼御史言官彈劾自己，我謝謝你全家”，王不死的心很亂，需要喝杯茶壓壓驚。

在封建社會就如現代社會三五步就是一間藥房一樣。茶館的數量在大明帝國有很多，只要是有人類出沒的地方都會有幾間茶館。

看到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進來，原本還在櫃檯中閒坐的店掌櫃急忙出來，跑上前，上前作揖。

“幾位官爺，小的這個月的保護費可是如實上繳從未拖欠，周圍衛生也時常打掃”

王不死有些哭笑不得，難道天子親軍每天都的工作就只有這些，就沒有一點正事，好吧，工作不分大小，都是在幹工作。

聽到掌櫃的如此說，葛大還細心的檢查了保護費的收據憑證。錦衣衛特有的鬼畫符標誌，做不了假，葛大放心了，

臉上堆滿了笑容，輕輕拍了拍店掌櫃的肩膀“掌櫃的，你很不錯，謝謝你支援我們的工作，如果所有的商家都能如你一般，大明帝國中興指日可待”。

“應該的，應該的，為了社會進步小老兒捨得那一點銀子，而且你們錦衣衛也是拿錢辦事，前段時間有些街溜子到小老兒的店裡鬧市，還是你們錦衣衛幫著趕走的”。

沒有多少意義的付出買回平安，這筆買賣值當。

“這是自然，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錦衣衛不改初衷，只要是繳了保護費的商家如果遇上什麼難事，都可以找我們東市百戶所，”葛大信誓旦旦，有希特勒忽悠德國百姓的架勢。

能夠成為男人貼心小棉襖的不僅僅只有閨女，只要有心，任何人都是貼心人的存在。看到原本是大人主場的地盤，葛大卻反客為主，李二狗心中竊喜，這是不把大人放在眼裡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競爭最激烈的兩個地方，一是官場，二就是企事業單位。如果大人惡了葛大，自己豈不就有機會得到大人專屬的愛。

李二狗上前推開正與茶館掌櫃宣揚錦衣衛的政策的葛大，李二狗開口道“這位相貌英俊，身形魁梧的公子是我們東市百戶所百戶，以後東市所有東市事情都有百戶大人負責”。

聽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六品百戶，店掌櫃急忙作揖鞠躬，“原來是百戶大人，都怪小老兒眼拙，怠慢了大人"

"年紀這麼大，腰會這麼好，專業練過"。自己現在有官身了，自然就要大度一些，人世間都是趨炎附勢之徒。揮揮手，算是原諒了店掌櫃分不清大小王的愚蠢舉動，“給我們找個靠窗戶的，我們歇歇腳”。

“好嘞，大人，您請給我來”，

“額，臥槽，好像表現過頭，搶了大人的風頭了”，葛大後知後覺，悔不當初，如果第一天就在領導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自己以後的生活還怎麼混。

“唉吆”葛大一聲吼，頓時驚住了眾人，眾人抬頭望去。

“葛大你被踩著尾巴了”，葛二面色呆萌，看向葛大的屁屁。

懶得理會吃屎都趕不上熱著的兄弟，葛大上前幾步，然後付下身子，用衣袖擦了擦地面，“大人，地上髒，莫要弄髒了您的靴子。

王不死的嘴角抽的有點厲害，怕弄髒靴子你就擦地，怕弄髒肺，你豈不要把所有的空氣都過濾一遍。

王不死揮揮手，“不用，家裡有刷鞋的人”。

額，不少人被紮了心。

雖然表現的有些不知廉恥，但葛大打算繼續表現下去。

“唉吆，大人你等一下”。葛大三步換作兩步，在王不死就要坐下的那一剎那，用衣袖擦了擦凳子，“大人，凳子髒，莫要弄髒了您的官府”。

地上每天走來走去髒也是難免的，可是座椅夥計每天都會擦得，怎麼會髒，難道東市百戶所要搞衛生大檢查，這位錦衣校尉是在提醒自己，事情如此反常，也不怪不店掌櫃如此多想，還是在兩年前，吏部尚書李玉堂要到松江府視察指導，當時的松江知府謝向榮就搞了一次衛生大掃除，所有的街道都要大搞衛生，必須做到一塵不染,人走過之後，鞋底都是乾淨的，而且對於所有的公廁竟然統一管理，統一規定，必須保證人們排出來的便便成統一幾何圖形壓摞，誰拉的偏了就讓誰扶正。聽說那段時間有不少人減少了排洩量。

“有必要通知一下要好的街坊鄰居，自己那次衛生大檢查可是被罰了款的，不得不防”店掌櫃還是一個心善的人。內部訊息必須變成天下皆知。

王不死重新站起，嫌棄的看了看葛大剛剛擦過地面又擦過了的凳子。

“用另一衣袖擦”。地面上的細菌就是這樣傳到屁屁上的，不得不防。

“唉吆，瞧我這腦袋”葛大急忙換作另一隻衣袖。

“額”王不死揮揮手“還是算了吧，你這雙衣袖不見得比地上乾淨”。

葛大並沒有覺得自己衣服不乾淨，“大人，這衣服是吳千戶派人送來的，聽說去年洗過”。

“好吧，沒有婆娘的單位，衣服能穿就行，乾淨不乾淨無所謂”。

“今天下職之後，把衣服洗了”王不死嫌棄的捂住了口鼻，然後指向其餘兩人“還有你們，衣服不洗乾淨就別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