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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下起了暴雨。

雨勢漸大,沖刷著路面。

楚佚舟將走得搖搖晃晃的程葉輕半摟在懷裡,站在門廊等酒保送傘。

他的車停在露天停車場裡,離酒吧門口還有段距離,得走過去。

等待的時間似乎被放了慢速。

所有感官都集中在程葉輕身上。

喝醉後,她好像變溫和一些,不像剛到酒吧時那樣煩躁。

對他也不像這段時間一樣疏遠冷淡。

安靜地依偎著他站,扎人的刺少了。

就像小刺蝟因為得到值得信任的庇護,將保全身的棘刺收起來,朝你露出柔軟的肚皮。

不過,露刺也沒關係。

他學過如何擁抱一隻刺蝟。

看著程葉輕信任的姿態,他再也忍不住,低頭用下巴輕輕蹭了蹭靠在他身前的腦袋。

程葉輕突然開口:“楚佚舟,我鞋溼了。”

聲音聽上去格外清醒平靜,與她此時酡紅的臉極其不符。

楚佚舟一怔,然後順著她的目光,垂眼望向她腳上的小細跟。

雨水砸到地面而飛濺起來的水滴爭先恐後地落到她的腳背上。

她話一出,他就懂了——

這是大小姐的雨天限定公主病又犯了。

楚佚舟眼神玩味,明知故問:“要我背啊?”

程葉輕嘴硬:“不是。”

楚佚舟只維持了幾秒鐘的渾不在意,就如從前每一次一樣妥協了。

把酒保送來的傘塞進她手中,彎腰將西裝外套圍在她腰間,熟練在她面前半蹲下來,

“自己上來。”

程葉輕反應有些遲鈍,平靜地理好裙子,扶住楚佚舟的肩膀趴在他寬闊的背上,將傘撐在他們頭上。

在她趴好後,楚佚舟扶住夾在他腰側的兩條腿,站直後改為抓著襯衫的下襬。

但手腕處仍舊傳來面板的溫熱感。

他將人往上顛了顛,讓她能趴得更舒服。

而後義無反顧地踩著皮鞋邁進了滂沱大雨裡。

這晚的雨難得的大,空氣中已經起了綿綿的雨霧,周圍灰濛濛的。

程葉輕一隻手虛虛環住楚佚舟的脖子,一隻手盡力撐著傘。

她從上面昏昏沉沉地看楚佚舟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皮鞋上滿是交錯的水痕,在傘下這個空間裡,只有不間斷的雨聲和沉穩矯健的踏水聲。

走了一半,楚佚舟身前的襯衫都被風吹進來的雨打溼。

楚佚舟把背上的人往上顛了顛,話音裡多了幾分笑意:

“上學的時候,下個雨就嬌氣得不行,半點水都不想走,哪次下雨不是我揹著你蹚水?”

明明他的那些球鞋也很貴,甚至好幾雙蹚水的球鞋比她那些雨天裡穿的小皮鞋金貴多了。

但他就是願意犧牲自己心愛的球鞋,來保護程葉輕那嬌氣的“公主病”。

大小姐覺得理所當然,而他就是骨頭賤。

程葉輕沒有搭話。

楚佚舟也以為她會一直沉默。

可是幾秒後,他切切實實聽到嘈雜雨聲中,夾雜了耳後程葉輕低低的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什麼?”

“剛才不該內涵你也是下等貨色。”程葉輕咕咕噥噥。

楚佚舟哂然,算她還有點良心。

只是沒等他的心情因為這句道歉美一會兒,就很快被下一句話打回原形。

“不過你確實不是好東西,那麼叛逆,不聽叔叔阿姨的話,對感情也那麼不認真,一天到晚賣弄男色,但我畢竟和你這麼多年朋友,我不能那麼說你。”

“還是得稍微講點義氣……”

楚佚舟對她的話很不屑,偏頭輕輕朝後撞了撞她的頭,“朋友?程輕輕,你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老子不可能只跟你做朋友。”

“誰管你啊?我只會跟你做朋友。”

“是嗎?你要真那麼篤定,從我跟你表白後的這段時間,你會一直躲我嗎?”楚佚舟又把她往上顛了顛,遊刃有餘提醒,“傘,拿好。”

程葉輕勒緊他的脖子,“躲你僅僅是因為討厭你,特別特別討厭你,你跟你哥一樣壞。”

楚佚舟輕嗤:“拿我跟他比什麼?我對你還壞?”

“楚佚舟,你別太自以為是了。”

“嗯,我壞,壞人還揹著你在雨天蹚水。”

好半晌,背上的人都沒有回答,正當楚佚舟以為她是睡著了,程葉輕隱忍壓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楚佚舟,這次我真的不要再喜歡他了。”

聞言,楚佚舟腳下步伐始終平穩,“不喜歡最好。”

“好累了。”程葉輕的聲音有氣無力。

“累了就停下來,站在原地想一想。”

程葉輕忽然問:“我現在是不是脾氣又變差了?”

“我沒覺得差。”

只有程葉輕知道,在今晚看到楚佚嶼又和商知語糾纏不清時,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不讓自己變得像以前一樣狼狽。

她不想再因為執著偏執地把一份感情,傾注在一個得不到偏愛甚至是等價愛的男人身上,而迷失自我。

她不想再變回以前那個歇斯底里,敏感破碎的程葉輕。

程葉輕不該是那樣。

/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程家的地下車庫。

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程葉輕下意識抬了抬胳膊,感覺到什麼東西從身上滑了下去。

她把小毛毯撿起來隨手放到一邊,向外張望。

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引擎蓋上抽菸的楚佚舟。

煙霧繚繞,白煙嫋嫋。

從她的角度看去,楚佚舟凌厲的側臉在嫋嫋升起的煙霧中看不真切,男人眉骨生得高,劍眉帶著天然的戾氣與攻擊性,下頜線利落分明,猩紅的菸頭時明時暗。

上學的時候,楚佚舟的髮型是美式前刺,很痞很拽也很兇。

而楚佚嶼則是溫和的微分碎蓋,和他清雋的外表很配。

兄弟倆氣質截然不同,也不是同一型別。

楚佚嶼斯文有禮,成熟優秀,呵護她敏感的心,總是默默擔下責任,替她做好一切卻不邀功。

七歲那年,父母離世。她被人欺負,楚佚嶼搬開山石給她帶來光明,和後來的力挺,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除親近的人以外,最真心最坦率的安慰。

他說覺得她堅強勇敢,內心也很柔軟,只是害怕受傷,習慣藏起真實的樣子,豎起一身的刺保護自己。

不是別人口中說的壞小孩,是值得被愛的小女孩。

他問她“願不願意和哥哥交朋友,哥哥新來這裡還沒有朋友”。

那天之後,楚佚嶼在她心裡獨立存在了。

稱呼他不再是楚佚舟哥哥,而是佚嶼哥哥。

長大後,楚佚嶼光芒越來越盛,越來越優秀。

高考後,程葉輕確定自己對楚佚嶼的心意,試著追求他。

在得到他的默許與偏愛後,她追求得更熱烈。

她以為她可以擁有一份獨屬於自己的偏愛的。

可卻是走入迷霧中。

/

思緒飄遠。

直至楚佚舟抽完整根菸,回頭時才發現程葉輕已經醒了,還盯著他出神。

楚佚舟吐出最後一口菸圈,毫不猶豫掐滅煙,支起身重新跨入車內,把門“嘭”的甩上。

他一進來,車內封閉的空間裡就被帶進了不濃不淡的菸草味,氣味微苦,但並不討厭。

他隨手打火機與煙盒扔在中控臺上,低頭時似乎聞到了自己衣服上的菸草味,抬手將超跑兩邊的車窗統統按下。

男人的嗓音自帶抽菸後的沙啞:“睡醒了怎麼不喊我?”

“想事情。”

程葉輕彎腰剛準備把睡前踢下來的鞋穿好,就發現腳上的高跟鞋已經被人穿好了。

原本腳上的雨水絲毫沒有了,高跟鞋裡也是乾燥清爽的,明顯是有人給她擦乾了腳和高跟鞋,順便替她穿好了高跟鞋。

“你給我穿的?”程葉輕直起身子,明知故問。

楚佚舟假模假樣地向四周張望,不鹹不淡地反問:“我車裡還鑽別人進來了?”

她無語地看他演戲。

他身上的襯衫還溼著,而她身上並沒怎麼被雨淋溼。

程葉輕側身去開門,手才剛剛摸上開關,就聽到裡面鎖“咔噠”一聲。

她一怔,回頭發現楚佚舟的手臂擱在車窗上,手指卻按在鎖門鍵上,不動聲色把兩邊車門都鎖上了。

“程輕輕,我給你用紙擦了腳又擦鞋的,你連句謝謝都不敷衍我一下?你不能仗著老子喜歡你,就對我這麼狠心吧?”

“你到底要幹什麼?”

楚佚舟一根手指在方向盤上點點,嘴角蕩起上揚的弧度,睨著她:

“我要幹什麼,在英國不就告訴你了,你裝什麼裝?”

在英國這兩年,楚佚舟慣著她的臭脾氣,先是暗戳戳給她暗示,她裝糊塗。

回國前一個月,他等不及了,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堵在房間裡用直白得不能再直的話跟她表了白。

地下車庫裡靜悄悄的,連呼吸聲似乎都重了起來。

程葉輕不說話。

楚佚舟側目朝她望去,眸色愈深:“你打算什麼時候不疏遠我,不躲著我?”

從他跟她表白後,程葉輕就一直在躲他疏遠他。

剛才喝醉了還會黏他,現在清醒些,又對他這麼疏遠冷淡。

“等你不喜歡我的時候。”

楚佚舟挑眉:“那沒可能。”

程葉輕側身,質問道:“楚佚舟,你對別的女人也是這樣死纏爛打嗎?”

楚佚舟吊兒郎當地聳了聳肩,“沒幹過,不知道,只對你這樣。”

“是嗎?死纏爛打這招對我沒用。”

“真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沒有!我怎麼可能喜歡你!”程葉輕不耐煩。

楚佚舟低哂:“怎麼不可能?小爺這麼好。”

程葉輕偏頭打量他,眼裡的匪夷所思讓楚佚舟不自在地舔了舔唇。

他恨聲:“就算我沒那麼好,你也不準喜歡別人!”

她憑什麼要聽他的。

楚佚舟似乎聽到她的心聲,“是你晚上說的,不喜歡了。”

他按開門鎖,微眯著眼沉聲叮囑:“你給我記好了。”

得到放行,程葉輕直接下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才楚佚舟身上的侵略性比這些日子以來都要強。

即將進入戶電梯時,楚佚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疏哥去美國接小敘還要幾天才能回來,讓我多照顧著你。等臨天華府的房子佈置好了,我來幫你搬。”

程葉輕在程家排老二,上面有大她五歲的大哥程葉疏,下面還有一個小她三歲的弟弟程葉敘。

程葉疏年少從商,行事雷厲風行,睚眥必報。學生時代也是個混不吝的,程家出事後卻完全沉下了性子。

當年從舅舅手裡接手程氏集團後,在半年內便讓程氏徹底逆風翻盤,又站在許多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弟弟從小患有自閉症,近幾年一直在美國接受干預治療。近來狀態忽然變差,醫生建議還是回到家人身邊,在熟悉的環境下緩和治療。

大哥此次去美把弟弟接回來,正好一起陪她過二十五歲生日。

距離她生日還有兩週。

程葉輕轉身疏離開口:“我暫時不住過去,等搬的時候我也會找搬家公司搬,用不著你。”

遠遠的,都能聽到男人一聲極具諷意的哂笑。

叫他別管搬家的事,劃清界限的意思這麼明顯。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從中控臺拿起煙盒,凝著她離開的方向,又燃起一支菸。

既然徐徐圖之看不到希望的曙光,他不介意激進一點。

/

楚佚舟並沒有直接回他在臨天華府的大平層,而是去楚家老宅給了楚父楚母一個驚喜。

楚母笑容滿面,把他左看右看,輕拍他手臂笑罵:“回來都不提前跟家裡人說了啊。輕輕呢?沒一起回來?”

“回了,剛把人送回去。這不是來給你一個驚喜嘛。”楚佚舟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楚父看著他不著調的樣子,沒好氣地冷哼:“哼,我看是方便你不著家在外面鬼混吧。”

“得,我什麼意圖,都楚總你說了算。”

“混賬!”楚父動怒。

楚母疼兒子,立刻打圓場,“老楚,兒子剛回來你這麼兇幹嘛,真是的,難怪兒子不跟你親。”

楚父氣不打一處來,兩個兒子,大兒子那麼優秀謙遜,小兒子卻依舊遊手好閒。

跟去英國的手下向他彙報,楚佚舟在英國還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老樣子,簡直對不起他這麼多年的栽培。

“誰要他跟我親?都二十五歲了,事業上還做不出成績來!你看看你哥哥!”

楚佚舟輕蔑勾唇,“我看他什麼?看他虛與委蛇,看他虛偽手段卑劣,還是看他怎麼吊著女人。”

“哼!光會嘴上逞兇有用嗎?處處瞧不上你哥,那你幹出比他厲害的成績來啊。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你沒使過陰招?你就不虛偽,你不卑劣!”

楚父使勁往兒子心上扎,“難怪程家丫頭瞧不上你,你要是優秀,人家怎麼追的是佚嶼,不是你這個真君子?”

對此,楚佚舟不置可否,只是眼底泛起冷色,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

楚佚嶼回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番楚父厲聲訓斥的聲音。

他的腳步聲打破客廳的僵局。

楚佚舟聞聲掀眼,冷沉的目光在他手上提的那件印著腳印的西裝上多停留了幾秒。

楚佚嶼鬆了鬆領帶,走近,“爸,媽。”

“回來啦?要不要讓廚房做點夜宵?”楚母起身迎他。

“不用,你和爸還不睡?”

“跟小舟聊天呢,哎呦你這西裝怎麼回事啊?”

楚佚嶼不動聲色把腳印那塊朝自己轉了轉,笑道:“不小心掉地上了。”

楚母嗔怪:“你也不注意點,這不是輕輕送你的嗎?你之前那麼寶貝。”

“一時沒拿住,明天我讓人送去洗一下就行。”

聽到他輕描淡寫的解釋,楚佚舟意味不明地嗤了一聲,惹來楚父一記刀眼。

但楚父看向楚佚嶼時臉色微微和緩,“宴會上還順利嗎?”

“嗯順利,但Q.Z幕後的老闆沒有露面。”

“投標的事情你自己多上心,董事會尤其你二叔那幫人蠢蠢欲動的,你也要注意,做事要穩重,權衡利弊,知道嗎?”

楚父楚臨添是楚家上一輩排行老三,殺伐果斷,謀略老成,從上一輩楚家子孫裡勝出,成為上一任楚氏集團掌權人。

退居時,又把位置交給了有商業天賦的大兒子楚佚嶼。

“我知道,”楚佚嶼頷首,“小舟剛回國,你們肯定想他了,你們聊吧,我先上去了。”

他轉身才朝樓梯口走。

下一秒,身後響起楚佚舟冷冽的聲音:“我話還沒說,你急著走哪去?”

楚佚嶼腳步停住。

楚父眉心皺起,訓斥:“楚佚舟,你什麼態度?”

楚佚舟對楚父的警告充耳不聞,緊盯緩緩轉過來的楚佚嶼,

“你比我想的還要虛偽不擇手段的多,不喜歡程葉輕,卻又舍不下被她熱烈喜歡的優越感。”

當著父母的面,楚佚嶼目光沉靜,一直維持著斯文儒雅,彎唇回擊:“你怎麼會這麼想?有人像你一樣出言中傷親哥嗎?”

楚佚舟無所謂地哂笑,眉骨輕抬,

“我也挺想知道,有人像你一樣造謠抹黑親弟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在哪被人拍不雅床/照?你要是看見了一定要告訴我,我得去報警啊。”

話音剛落,楚佚嶼臉上明顯笑容僵住,眼神也暗了幾分。

兩道視線激烈碰撞,楚佚嶼率先錯開眼,扶了扶鏡框,

“佚舟,你不能因為輕輕喜歡我,你不高興,就當著爸媽面往我頭上扣黑帽吧。”

楚佚舟不怒反笑,狹長的鳳眸裡滿是嘲弄與戲謔:“扣黑帽多不解氣啊,讓你失去你最看重的,這才解氣,你說對吧?”

楚母“哎呀”一聲,勸道:“小舟,別一回來就跟哥哥這樣。你哥怎麼可能啊。媽媽去給你切點水果吃,你先上去把溼衣服換下來。”

“別切了媽,我現在走。”楚佚舟叫住楚母,側目鄙夷地睨了臉色難看的楚佚嶼一眼。

“你用不著總提醒我她喜歡你,多新鮮似的。你是覺得她一時喜歡你,就會永遠喜歡你嗎?”

“……”楚佚嶼放在西裝下的手早已緊握成拳,手背青筋盡顯。

“這些年你給她帶來的傷害,我會一分不少還給你。”

最後,楚佚舟把菸頭壓在菸灰缸裡用力碾磨,聲線極冷:

“GAMEOVER,她不會再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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