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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我是認真的》
文/宜栩
晉江文學城獨家釋出
01/
國金商廈一樓宴廳正舉辦著Q.Z集團五週年慶。
同時,頂樓私人會客廳也進行著一場來之不易的面談。
“程小姐,您的建築設計風格和理念真的非常契合‘彩躍浮金’專案。總建築設計師的位置,您是唯一選擇,我們沒有任何備選。如果您同意,今晚就可以簽約。”
專案總監顧雯在對著企劃書初稿鬥講述半小時後,揚起專業真誠的笑容,緊張地等待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程葉輕回應。
顧雯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的,此前就代表Q.Z集團多次向她發過邀請。
程葉輕在建築設計上很有天賦,留學英國的這兩年,參加過的城市建築專案很多,嚴格的專業訓練與實踐積累出的經驗,讓她在一眾建築師裡脫穎而出。
上面那位也是態度鮮明,一開始就點名程葉輕擔任“彩躍浮金”專案的總設計師。
以東方神話為主題的“彩躍浮金”度假村專案投資千萬億,利益牽扯多,幾乎轟動了整個商圈,各行各業都有人想從裡面分一杯羹。
然而,發給程葉輕的數十封郵件,無一不是沒有迴音。
今晚好不容易得來的面談機會,顧雯打定主意要成功說服程葉輕加入。
企劃書的翻頁聲戛然而止。
室內默了幾秒。
程葉輕探身將企劃書放回桌面,拇指無意識摩挲了幾下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抬眸饒有興味地盯著顧雯,
“我問一個問題。”
“可以的,您問。”
顧雯望著面前氣質絕佳的女人,慄發紅唇,五官精緻明豔,姿容冶麗,一雙狐狸眼很是勾人,鼻尖上還有一顆清淺的淡痣。
“你說我是你們的唯一人選,那如果我不答應,這個專案就不啟動了嗎?”程葉輕轉動著手裡的簽字筆。
“上面的意思是,直到您加入,專案才會正式啟動。”
程葉輕一頓:“上面的意思,是誰的意思?”
“是我們老闆的意思。大概從兩年前,老闆就非常關注您的建築作品,專案開會討論建築師時,也是指明只要您。相信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
顧雯將合同往她那邊推了推,意思再明顯不過。
程葉輕順著她的動作,瞥了一眼合同封面。
這麼大的專案,會為了等她一個人就擱置?
略一思索,她垂眸勾唇,慢條斯理道:“既然你老闆這麼欣賞我,合作的事情,讓他來跟我談吧。”
顧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為難:“……老闆不負責這些的。”
也從來沒有對外公開露臉過。
就算是今天的Q.Z集團五週年慶,還有很多企業藉著慶賀想來探聽招投標的計劃,那位創始人始終沒有出現過。
“我知道,但你說他那麼看重我,親自邀請我也不是不可能,”程葉輕把簽字筆放在合同上,起身,“合同今天先不簽了,我還有事。”
顧雯跟著起身欲送她,“我送您……”
“不用,我不喜歡別人跟著。”
“好。”
程葉輕就要走出會客廳時,忽的停住腳步,轉身道:“你說的我先前作品的風格和特色,確實很到位。有機會讓我見見告訴你這些話的人吧,我對那個人還挺好奇的。”
顧雯還在盯著程葉輕高挑纖細的背影出神,不曾想她突然轉身,還聽出那些話不是自己想出來的。
可程葉輕沒等她回答就離開了。
回想程葉輕剛才傲慢的要求以及最後那番話,確實如那人說的一樣——
自信驕傲又有才。
但脾氣和架子都不小。
/
夜欲濃沉。
位於市中心的國金商廈高可俯瞰整個京市琅琅夜色。
程葉輕乘坐電梯下樓,看著倒映在梯壁上的人影。
純黑抹胸羽毛禮裙,胸口處一圈鬆軟的黑色羽毛,極細的腰線勾勒出她完美的細腰。
腳上鑲著粉鑽的小細跟,更是襯得雙腿筆直白皙,欺霜賽雪。
明豔又張揚的美貌,典型的人間富貴花。
程葉輕沒有直接到一樓,而是先到有一處展臺可以俯瞰整個一樓宴會大廳的四樓。
她站在重工鐵藝欄杆邊向下看,一眼鎖定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簇擁著的那人。
楚佚嶼長身鶴立於人群中央,一身深藍色西裝筆挺矜貴,肩部線條利落,領口處的那枚藍鑽別針光彩熠熠,彰顯著顯赫身世與地位。
她熱烈追求了三年的男人,確實耀眼璀璨。
若是這一幕放在從前,她現在應該就迫不及待下去找他了。
但現在,她不會再那樣了。
楚佚嶼是楚家大少爺,竹馬楚佚舟的親哥哥,比她和楚佚舟大三歲。
溫潤如玉,清貴斯文,被她視為照耀過她的太陽。
那三年裡,她追在他身後,想獨佔這束光,讓他一輩子都照亮她一個人。
可是太陽高懸天上,照亮的又豈止她一人。
不少人都試圖與他攀談,男人神情始終淡漠,但也不失禮節,靜待時機離開。
當他再一次不耐地伸手扶鏡框,程葉輕還是決定下樓去給他解圍。
然而,正欲從欄杆上收回手,餘光就瞥見另一道熟悉的身影,有幾分窘迫地擠開楚佚嶼身邊的人群,抬手親暱挽住他的手臂,婷婷嫋嫋地站在男人身側。
而楚佚嶼只在商知語剛搭上來的時候有下意識抽離手臂的舉動,偏頭看到是她後,便沉默地接受了她。
她外旋的腳步猛地一頓。
就好像在冰天雪地裡,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生寒。
剛揚起的笑容徹底僵在唇畔,搭在欄杆上的手也瞬間緊握。
那道身影是商知語,商家的養女,也是楚佚嶼的青梅竹馬。
程、楚、商三家都是房地產起家,父輩鬥得狠,角逐行業龍頭。
後來程楚兩家漸有交好之意,借契機化敵為友。在程父程母車禍去世後,楚家也出力幫還在高中的程葉疏穩住局面。
但與商家卻只能維繫表面平和。
從程葉輕正式認識商知語起,就總受到她有意無意的針對。
商知語總能找到各種理由摻和她和楚佚嶼的事,她和楚佚嶼一同長大,不管怎麼樣都能得到楚佚嶼的特殊對待。
在一次次的失望與不平衡中,程葉輕本就傲慢跋扈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差。
大三那年,她變得易怒暴躁,連她都不認識那樣的自己。
去英國留學的兩年,她有意剋制對楚佚嶼的感情,投入到學業中。
少了爭吵和讓她厭惡的人,她的脾氣好了不少。
但偏執易怒又缺乏安全感的那部分仍舊存在,只是暫且被壓制住。
商知語身著白色蝴蝶拖尾禮服裙,掛脖長拖尾的設計,並無特別之處。
可程葉輕的目光落在她肩上披著的那件西裝上。
那件西裝,是她委託私人高階定製送給楚佚嶼今年的生日禮物。
西裝領面處有她親自繪製設計的一款刺繡流蘇。
程葉輕記得當時楚佚嶼說很喜歡,會愛惜,別人都不能穿他獨有的這件西裝。
他食言了。
明明年初她都要徹底放棄他了,他卻意外地主動挽留,跟她解釋,遲遲不答應和她在一起是因為怕把她牽扯進楚氏的利益紛爭中,他們之間沒有別人。
他懇求她再等他一年,他會給她想要的結果。
第一次追一個人這麼多年,她還是猶豫了。
可他現在可以縱容別的女人那樣親密地挽著他的手臂,能把她送給他的西裝給曾傷害過她的人披。
一聲帶著諷意的輕嗤揉碎飄散在泛著冷意的空氣中。
她沉著臉注視不遠處充斥著諂媚和恭維的空間。
在最初的難以接受和憤怒過後,是洩氣的失望與嘲諷。
程葉輕慢慢鬆開指甲快要掐進肉裡的手。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楚佚嶼突然如有感應,抬頭朝她這邊看過來。
在他看過來前,程葉輕就已經毫不猶豫轉身離開了。
所以,楚佚嶼抬頭只看到一抹高傲的黑色身影。
/
程葉輕從一樓電梯出來,開啟手機看到微信上三條未讀資訊,均來自同一個人。
Z17:【視訊通話|對方已取消】
Z17:【打錯了】
Z17:【別多想】
想到上午這個人還被她當場抓包在酒店走廊裡跟美女搭訕,程葉輕就覺得牴觸,直接當做沒看見訊息,邊往旋轉門走,邊聯絡司機。
剛走出旋轉門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秒,手腕也被人從身後攥住,猛地往後一拉,將程葉輕拉得轉回身。
來人是楚佚嶼,他氣息有些不穩,剛才商知語披著的那件白色西裝此時正搭在他的手臂上。
男人身上濃烈酒氣並沒有被沖淡,依舊嗆人,還摻雜著女士香水味。
程葉輕嫌惡地皺了皺眉,偏過頭不看他。
楚佚嶼一貫波瀾不驚的臉上竟也露出幾分喜色:“輕輕,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回國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我去接你。”
在那道身影不見後,他總覺得心裡不安,最後還是順從內心追了出來,還好沒有錯過。
程葉輕只看著他不說話。
他溫潤的眉眼帶笑,看上去很是溫柔,聲音帶了點喘:“剛剛怎麼看見我就走了?以前你可不會這樣……”
程葉輕抬手掙開他的束縛,淡笑道:“以前你也不是現在這樣。”
楚佚嶼笑容僵住,恍然剛才和商知語一起都被她看到,隨即斂起笑容,耐著性子微微俯身解釋:
“你剛才看到了?你不用那麼敏感,知語只是好心替我應付幾句。”
解釋的作用似乎適得其反,程葉輕冷下來的情緒又瞬間點燃。
“對,每次都是我敏感,如果你從沒想過跟我在一起,那你說得乾脆一點,不用顧忌任何人。”
楚佚嶼見她兇起來,一點不見溫婉安靜,下意識皺眉,“我沒有不想跟你在一起,你乖一點,等我把楚氏的事情都處理好……”
“等你比愛你難多了,我耐心不好,等得久了,我就不想要了。”程葉輕笑得雲淡風輕,堅定地搖頭。
楚佚嶼不喜歡她說這些話,眉心不悅地皺起,彷彿感受到什麼東西在加速失去,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控她。
見她鼻頭泛紅,下意識覺得是冷的,便藉著這個由頭,將那件白色西裝披在她身上。
“是不是冷?快披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
程葉輕偏頭看肩上的西裝,想到不久前還在別人肩上,頓覺一陣膈應。
曾經的雪原白在這一刻看上去灰暗了許多。
她嘲弄地笑:“怎麼以前覺得很驚豔,現在看起來這麼黯淡呢?”
“什麼?”楚佚嶼話音剛落,程葉輕的手輕輕拂開領口,西裝便從一側肩頭滑落。
他伸手想接住已經來不及。
白色西裝落地的瞬間,道路上揚起的塵迅速沾在上面,瞬間變得灰塵斑駁。
一件獨一無二的高定手工西裝,就這樣終結在定製它的人手裡。
楚佚嶼沒想過她會親手扔了西裝,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怒氣。
他還未開口,身後喧鬧的街道上便突兀地響起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響。
聲音由遠及近,巨大沉悶的引擎聲向路人昭示著它的到來,賓客與侍者紛紛為其讓道。
一輛極其囂張肆意的黑紅布加迪凱龍如沉寂已久的野獸兇悍出籠,張揚犀利的火焰紅車身疾馳而過。
引擎聲似暗夜裡上古神獸的咆哮,狂野馳騁,將同向行駛的車都遠甩後面。
炸街的轟鳴聲讓心裡憋著火的程葉輕都沒忍住偏頭看過去。
楚佚嶼也眯起眼睛看向這位囂張的主。
伴隨著似乎要衝破耳膜的引擎聲,以及剎車時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市區內囂張撒野的布加迪chrion最終穩穩停在路邊。
車剛停穩,半黑半紅的車門便被人從裡面推開。
先是一隻穿著漆黑鋥亮皮鞋的腳利落落地,而後一雙修長有力的腿從車裡邁出來。
男人黑色襯衫長褲,襯衫紐扣解了兩粒,手裡隨意地提著與之配套的高階西裝,身形挺拔落拓。
當他看到程葉輕泛紅的眼角時,男人眼神驀地一沉,隨即手下用力,將車門砰地甩上。
巨大的關門聲也昭示著主人暴躁的心情。
男人下頜緊繃,輪廓桀驁又凜冽,迎著程葉輕難以置信的眼神,提步朝她走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抵達程葉輕面前的最後一步,他精準地將腳落在了地上那件白色的西裝上。
又幾乎是碾著那件西裝,站到程葉輕身側與她“共戰線”。
從他出現,程葉輕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動作不算溫柔地將提在手上的黑色西裝披在程葉輕裸露的肩膀上,強勢將女人攬回自己懷裡。
隨即姿態散漫地抄著兜,輕傲的眼神轉而睥睨著楚佚嶼。
循著楚佚嶼眉峰蹙起,望向他腳下的目光,楚佚舟也斂眉垂首。
似是才發現那件西裝的存在,吊兒郎當地挑了下眉,語調輕慢,摻著笑意道歉,
“不好意思啊,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踩到了。”
“這踩著還挺爽的。”
說完又俯身曖昧地往程葉輕臉旁湊了湊,聲音很是放浪不羈:
“沒打錯,走不走啊,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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