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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丹無罪釋放,當天下午貢院也貼出了榜單。學子們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南昌官場眾人也拭去了滿頭的冷汗。
「洪大人,整件事裡閣下給江西帶來了多大煩惱?在下認為作為察院官員你是不合格的,會如實向布政使大人稟報這裡的一切。請你回去等候聽參吧!」
孫御史臨走丟下這句話,讓洪大年臉色灰白,癱坐難起。監察御史雖然只有七品,但權力很大,可以直接向布政使和都察院彙報,甚至向皇帝直奏。
洪大年得了對方這麼個評價,說明他的官場之路已經到此為止,免職不問罪都是萬幸了。
回到四海居又有來賀他解元的,迎來送往熱鬧整日,到了掌燈時才安靜下來。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見毛仔弟笑嘻嘻地站在那裡:「爺,您猜誰來了?」
李丹和身後的吳茂一愣,接著就見韓安陪著一人從房內走出。李丹看了大喜:「盛大人,你還活著?」
盛懷恩指指腦袋上有塊很明亮的傷疤,咧開嘴笑:「看你說的,老盛命大,早死不了!」
原來他在廣信落水後頭撞在水底石頭上昏了過去,被一直衝到下游。見這人是個官軍,一個寡婦救了他,給他治傷、喂藥。
可惜盛懷恩一時失了記憶,竟想不起自己是哪個、怎麼受的傷。直到前兩個月他才漸漸明白起來,回憶出更多細節,因此他從戈陽、貴溪一路找到安仁。
正巧在那裡遇見了朱慶。朱慶是見過他的,初見嚇了一跳,等明白過來立即帶他去見了周知縣,周知縣行文到南昌都指揮使司,上面來了一條船接他到南昌。
「要不是聽說你被人告了在知府衙門打官司,我還不會在那裡碰到阿毛哩,是他告訴我你們住在這裡的。」
盛懷恩說完,告訴李丹高樗已經將他的事向石毫做了彙報,石帥認為廣信失陷不能說是他的過錯,因此召見了他,準備讓盛懷恩到建昌府南豐任守備。
「太好了,潭中綃已經回建昌府,他的團練指揮衙門就設在南豐,這下你倆可以互相照應。」李丹答應馬上將這個訊息寫信告訴潭中綃。
「有個事情我很奇怪。」盛懷恩告訴李丹,他和高樗說了要來找李丹,那高樗拐彎抹角地透出個意思,說此去商京路上怕是不太平,他可以派若干家丁路上保護。
李丹看了看韓安和吳茂,那兩個人都在微笑。
「人家要想爵爺示好,您就算不要他出人,也別拂了他的好意。」韓安說。
「我也這樣想。」吳茂點頭:「高樗是本朝開國功臣臨高侯高佑之後,世代簪纓之家的勳貴。他主動示好,有可能是朝中武勳將帥們對公子的某種意向試探。
公子得了解元,又從這次案件中化險為夷,眼看一躍龍門為時不遠,你是重文還是親武,估計各方都在扒拉小算盤。
至少我們目前不要太明確,避免樹敵,也要儘可能多地獲取後援。」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那麼盛大人幫我給高樗帶個話,護衛我自己也有,多謝他的美意。
不過我這一路往九江、應天、揚州和京師走,路上都有哪些德高望重的前輩我該去拜訪,請他指點下,則不勝感謝。」
「哈,我曉得了。」盛懷恩一拍大腿:「公子的意思,護衛還用自己的,不過他背後那些人,倒是可以去見見。對吧?行,我幫你去問他!」
南昌北門外,王紀善肩頭揹著褡褳,斜挎個包袱,與行腳的舉子著裝無異。不同在於他更加匆忙,結果不注意被石頭子咯了腳,疼得呲牙咧嘴。
本來要回襄陽,最好是從西門上船,走水路既快還舒適,但是他不敢!
自唐軒向他有意無意地提起翼龍衛最近在城裡很活躍,不少
官員都被問話的訊息,他就覺得這是衝自己來的。
翼龍衛要管的要麼是官員,要麼是宗室,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賭。
國朝的規矩,各藩王屬官不得私自結交與封地不相鄰地區的官員,否則可以按結黨或謀逆論處!
他雖不是私自出來四處活動,但若被人發現難免牽連出襄王,那可就百死莫贖了。
因此他得出結論,自己不能被翼龍衛抓住,若是敗露就只有一死。王紀善在身上藏了把匕首,想著實在不行就自我了斷!
不過走北門就是太受罪!
這邊支離破碎到處是水潭、湖泊和沼澤,從唐軒書房裡偷來的輿圖上僅畫個魚尾洲,根本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繞來繞去頭都快暈了,也不知道離江邊還有多遠?
王紀善在心裡鼓勵自己:再堅持下,到了江邊找到船,剩下的就都好說了。
等他好不容易見到一條比較寬闊的水流,大喜過望。衝到正在洗魚的老漁夫面前問這可是贛江?
誰知那老人的土語他根本聽不懂,還好船尾立起個年輕些的,用官話回答說:「你要找贛水?沒到哩,要從這裡往下通到大河上才行。」
「還有多遠?」王紀善忙問,又說:「小哥可載我一程?送我去潯陽,我給你二兩銀子!」
「潯陽?那可好遠!」年輕人擺手:「不行、不行,我們父子還有事做走不得那樣遠,最多送你到都昌。」
王紀善一想去都昌好歹離這南昌遠遠地:「行,我急著去北邊,能走多遠走多遠,都昌就都昌罷!」
先付一兩訂金,老人家樂呵呵地讓他上船,和年輕人說了幾句,兩人一前一後兩根篙撐開,小船便進入河道。行出去一里地,王紀善暗自慶幸漸漸放下心來。
晚上就在船上將船家打來的魚烤了吃,然後王紀善蜷著身子在船艙裡疲倦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船身一晃把他驚醒,聽到外面似有人輕聲說話,回頭一看艙尾立著兩人,手裡刀光映著月色森森然令他汗毛倒豎。
「先生,請出來吧,到地方了。」那年輕漁夫從前艙口下到船艙裡,拉著他胳膊笑著說:「我們沒有水引,只好送到此,後面怎麼走都聽外面的人安排。」
說著拉他出船艙,有人伸出手來將他拉上去,王紀善忽然發現自己落地了。
「貴姓?」對面一個白跑男子揹著手問。
「在下姓王。」他不由自主地回答,被那人冷漠、威嚴的目光逼視著低下頭。「閣、閣下是……?」
「白燕。」那人簡單地回答。
王紀善打個冷戰,他想起聽到的各種傳說。「你、你是那個、那個……?」
「別說那倆字,老子早就受招安了!」白燕說完一揮手,左右夾著他往前走。
「白頭領、白大王,白爺,你、你放了我,我家王爺定有重謝!」王紀善已經慌神,他以為自己是被那漁子給賣了。
「你家王爺又是個什麼?這話你還是留著對陛下說去,老子才不管這麼多破事!趕緊走,再廢話先挑了你的腳筋!」白燕惡狠狠道。
王紀善就覺得一盆冷水從頭到腳,他忽然用力推開一人,伸手從靴筒裡拔出匕首。
白燕在後頭眼快飛起一腳踢在他手肘上,王紀善就覺得整個右臂一下子沒了,匕首「噹啷」聲落在棧橋上。
「別折騰了,留著力氣去大牢裡鬧吧。」白燕冷笑:「就你這種東西還想改天換地?咱老百姓好好的日子都是毀在爾等手裡的!他再折騰就把胳膊先拆下來!」
左右立即答應,嚇得王紀善渾身顫抖,下身已經溼淋淋地。
前邊黑地裡立著三匹馬,有
個聲音興奮地低聲叫道:「嘿,老盧,還真抓住了!吳先生真是神機妙算吶!」
「打起火把來。」有個人吩咐。然後那三人下馬走過來和白燕先輕聲寒暄幾句,便讓人把王紀善架過來。
「抬起頭來,回答我的問題。姓名?」一箇中年人威嚴的聲音問。
一支火把映著王紀善的臉,他慢慢抬頭,看到了翼龍衛的袍服,嘴裡回答著自己的姓名,淚水奪眶而出垂下頭去。
「你可知為何捉拿你?」
王紀善無力地點頭。盧瑞心頭冷笑,吩咐:「上枷鎖,丟到車裡去!小趙,進京這一路上可拜託你了!」
「盧大人放心,咱們京師見!」趙寶根跳上馬,帶著五、六個人押車,在火把照映下離開了。
「多謝白當家,陛下一定不會忘記你的辛苦!」另一人是駐鄱陽翼龍衛的百戶,他抱拳向白燕拱手:「不過今日之事還請您和弟兄們……。」
「我懂規矩,百戶放心。」白燕不願更多摻和,拱手還禮說聲告辭,帶著他的人離開。
「船你安排好了?」盧瑞和百戶分別上馬。
百戶說:「千戶放心,一刻之後他們就可以上船,是餘干專門調過來的輪船,直接送到滁州,水上這一路完全沒問題!」
「好,那我也要回去覆命了,別讓蔡指揮等得心焦。」說罷兩人在馬上互相拱手作別,各奔東西。
靖武九年冬十一月有兩道旨意:
襄王趙琦因干預地方政務、侵奪鄉里等罪奪爵,以太常寺奉祀官主持仁宗景陵,安置亳州。撤襄藩,改封趙琦嫡子趙投為寧王,封地江西武寧縣。
豐寧郡王因戰時堅決守禦,表現出色,賜太后手書王旗一面,賜丹書鐵券與宜城公、宣城公兩支各許蔭子孫一人,並許庶子一人入國子監。
前者罰,後者獎,年輕的皇帝是要給宗室樹立個典範。並且准許宗庶子入國子監開了先河,從此各宗王的庶子可以參加科舉並逐漸擔任地方牧守類文、武職務。
新年剛過,好訊息接連傳來。
由於火爐的廣泛使用,今冬煤炭在京師使用比例上升到四成,大大緩解了燃料不足的矛盾,也免去了周邊各地轉運的負擔。
韃靼烏拉部首領乞篾爾汗遣使到大同軍下書,表示願意來朝,並第一次在信中使用了「中華大皇帝陛下」這樣的尊稱。
朝中一致認為這是皇帝仁德感召使蠻夷向化的結果,文官們紛紛上書要求准許烏拉部朝貢,並希望同時給皇帝上尊號。
對襄王的斷然處置雷厲風行,但趙拓小心地沒有觸碰荊湖系的力量,這不僅讓這些官員鬆口氣,同時也成了上尊號運動最積極的推動者。
皇帝笑著接受了大家的馬屁,但是謙遜地表示自己還年輕。
他謝絕了尊號,私下裡又對幾位在京的荊湖臣子噓寒問暖予以安撫,讓首輔韓謂為代表,吏部左侍郎鄭壽為核心的荊湖集團漸漸放下心來。
正月初六,皇后誕下了皇長子,初八蘊貴妃誕下皇長女,趙拓在接受百官恭賀時嘴就一直咧著沒合上過,劉太監不得不數次提醒他莫要失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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