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19章 軹道,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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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司莽得到信陵君傳來的口信:已遣梁尉公子為使,前來援救;命他立即整頓軍隊,待梁尉公子一到,立即行動。信陵君再三叮囑,由於情況複雜多變,使者到時,一定要動作迅速,遲恐不及!得到口信後,司莽就開始暗中收束輜重,安置傷病,等待使者到來。
今天,各營和往常一樣,擂鼓後點名,點名後早餐,早餐後本是佇列訓練,但各營開始拔營。魏軍士兵個個精神抖擻:擂鼓點名的時候已經說明,接應的魏軍已經在百里之外,只要他們走出絳城,就可以與接應者匯合。
傷病嚴重計程車兵早已找到安置的家庭,留下一些錢糧。輕傷病者相互攙扶、鼓勵著,於營中列隊。飛奔進城中的營司、校率們也各自返回,前軍各營拔營完畢後,立即出發。
三乘革車從城中馳出,穿過各營營地,往南而去……
前軍拔營後,尉僚領著他們沿著山腳曲折南行。前行十餘里,前方出現一座城池,尉僚讓各營捲起旗幟,停止擊鼓,就從城下快速透過。過城十里,在一處溪水流出的谷口邊,尉僚下令設營。營地跨溪水,設在高地上,周圍制高點都設了瞭望。至日晡時,後軍趕到,帶來了輜重。各營升火炊粥,圍著火堆露宿一夜。次日,前軍再起,沿山腳再行十餘里,進入一道谷地;穿過谷地,眼前竟是一片水草肥美的小盆地。
尉僚在進入盆地後十餘里安營,這裡有一條接近乾涸的河流,山上依稀可見河道,幾乎完全露出河床。
後軍還是在晡時前後到達。在士兵升火晚餐的工夫,司莽、尉僚和靳、曹二先生再次聚在一起,議論形勢。曹先生十分肯定地道:“絳城無所覺也!彼緊閉城門,淨街清鄉。”
司莽道:“若絳城不知,安邑必無所覺也。”
尉僚道:“縱有所覺,亦不及也。”
靳先生道:“此處水草豐美,田畝眾多,山形環繞,實福地也。其有國都之?”
尉僚道:“此處雖以山為城,然水流不豐,旱澇無常。且近晉,但有小國,必為晉所滅矣。而晉為拓疆土,必不肯自甘小處。”他指了指西北面的山峰道:“彼乃絳山也。越山而西,絳也,晉舊都也。彼有汾水之利,涑水難入其眼也。”
靳先生道:“舊聞,順涑而下,即安邑,是耶,非耶?”
尉僚道:“然也。惟其距此百數十里也。”
曹先生道:“奈何君上命吾等道軹道而入。”
尉僚道:“汝以為道安邑將以何歸?亦過軹道也。汝即入唐,不必再過安邑,以小道歸於軹道,不亦可乎!”
靳先生道:“臣但知道安邑而通軹道,未識他道。幸尉老知之。”
尉僚道:“昔魏為晉臣,乃居安邑,守軹道,四至皆有圖畫,藏於庫府。然歲月淹沒,不為人知耳。尉府久守戎事,是以知之。”
靳先生道:“微尉府,吾身無所處也。”
第三天的路程要艱苦得多。沿山腳順著涑水走了二十餘里,尉僚帶隊折入一處山峪。尉僚親自領著前隊在前面開路,後面大隊依次前行。千軍萬馬把個山峪擠得滿滿的,足有十餘里長。沿途雖有一些小聚邑,人都跑光了。大隊並不停留,只在峪中穿行。
峪中穿行比起山道來還要難行,雖然也不過二十餘里,卻走了多一倍的時間,直到太陽西下時,前隊才與駐守橫嶺關的魏軍接上頭。
橫嶺關是一個不大的關哨,平時只住著百來人。由於這裡山高溝窄,幾乎一人當關,萬夫莫開。梁尉公子進入垣城後,就讓當地駐軍每天往橫嶺關方向派出哨探,打探訊息。從商客口中得知,有大軍正往這邊來,梁尉公子立即往橫嶺關增派了五百人作為接應。這支部隊下午到達,吃過晚餐後,就得到關前出現大隊人馬的訊息。營司一面向垣城急報,一面派人前往巡哨,一面讓眾軍做好戒備。
哨探帶來了尉僚,而營中有尉府的家臣。知道是要接應的部隊來了,營司下令連夜開啟關口,讓魏軍進入。每個營進來後,立即有人接洽,領著往山下走。
雖然在山上就可以看到遠處的垣城,但下山的路依然漫長,尤其是摸黑走夜路;但如果不下山,這裡幾乎無法屯兵。一直到半夜,才將全部魏軍的人和牲口全部移動到垣城外的營地,各營陸續升火休息。
梁尉公子從一早起來,就一直在為接應魏軍進行著各項準備。現在終於把魏軍接到了,他先見到了尉僚,然後進入中營與司莽等見面,又拜見了信陵君的一眾門客。梁尉公子轉達了信陵君的指示:全軍要以最快速度透過軹道,渡過黃河歸國。
司莽一行在外三個月,或宿營或露營,風餐露宿,歷盡艱辛,到現在終於見到光明,故國就在眼前,不禁唏噓。不過樑尉公子告訴他,前面還要過黃河,估計要花不少時間;而且馬上就要春耕了,要儘快讓眾人回家,準備按時開耕。否則,萬頃良田的損失,誰也承受不起。
第二天,梁尉公子督促司莽率軍前行,自己留下來,派出使臣前往絳和安邑,向他們通報,魏軍已從小道歸於軹道,原借道之議取消,此前派遣的使臣告謝而歸。絳令還好,扶額稱慶,讓魏使回來了。安邑的秦使卻表現出意外的憤慨,定要回垣城向梁尉公子討個說法。魏使無奈,只得把他們又給帶回來。
一路進入橫嶺關,到達垣城,秦使詢問魏軍下落。梁尉公子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了,沒有時間和耐心和他多加解釋,只說魏軍已經別道歸國;秦國之惠,魏當銘記,俟報之於來日!云云。
秦使胡攪蠻纏,幾個人要隨梁尉公子回大梁問魏王,其餘人則要回安邑,請梁尉公子派兵護送,因為沿途野獸出沒,人少了不安心。梁尉公子同意帶著幾名秦使回大梁,其他人則令垣令找到垣城內的商旅,讓他們和秦使組團回去。
秦使出了山峪,特意找了一隊前往唐、翼的商隊,前往唐城。沿途果然發現魏軍露營的痕跡,以及行軍踩出的小道。一行人默記道路,到了唐城,再找了隊商賈,組團回到安邑,從那裡取水道返回咸陽。
梁尉公子還未出軹道,就得到司莽派人回報說,由於黃河岸邊的船隻都被秦人徵用,魏軍目前只能暫住軹城。梁尉公子大驚,連忙兼程而進,趕往軹城。
到軹城要透過軹關,而目前軹關內還擁堵著大批魏軍。梁尉公子他們到了這裡也只能下車,牽著馬出關。好在協助守關的是尉僚,就在關城上向梁尉公子介紹了情況。
軹道出來是一個箕形的山地,兩面高山,只向東有一個出口,司莽他們曾經走過的洎水正好從這個箕口處下山,往東走行不遠,就注入黃河。這個出口南北寬不足百里,北邊有野王城,正當洎水;南邊是孟津,渡過河就到了洛陽。
秦軍從太行東邊下山,沿著太行東簏向西;魏軍從太行西邊下山,從西邊一個峽谷中穿出來,兩軍正好在這裡再次相遇。無論是野王,還是孟津,都不屬於魏國,而是屬於韓國。
秦軍在兩天前就到了。渡過洎水費了點時間,現在都集中在野王至孟津的道路上。軹城突然出現大批魏軍,引起秦軍警惕,立即向軹城方向放出警戒,行軍和渡河也停止了。
梁尉公子道:“幸賴吾軍有秦使,可以相托。”
尉僚道:“何秦使猶未離耶?”
梁尉公子道:“遣使而南,報以失道。安邑秦人甚怒,定要返大梁報於王。故攜而歸。不意乃能用之。”
尉僚道:“公子攜秦使而至,豈非天乎!信陵尉及公子門下皆往軹城,公子可速往訪之,以釋兵機。”
尉僚還要留在軹關指揮大軍出關,梁尉公子帶著手下出關後,即驅車趕往軹城。從軹關到軹城還有五六十里的山道,梁尉公子到達城下時,城門已經關閉。梁尉公子叫開城門,乃得入城。
軹城當太行孔徑,周圍頗有良田,十分富庶。城牆高大,守衛堅固,長期以來就是魏國的重要城池。秦軍曾數次從河上侵擾,都只能在郊外劫掠些財物,未能打下城池。這裡屬廣義上的南陽,秦國以前佔領的少數城池,在與楚南陽交換後,已經全部退還給韓和魏。秦軍在這裡並無根據。司莽據有大城,又有重兵,所以雖然秦軍擺出作戰姿態,司莽也並不緊張,只是加強了警戒,城門每天還是正常開閉。但孟津被秦軍佔領,並控制了黃河上的渡船,自己歸國的路線被打斷。
愁悶之間,忽聞梁尉公子到了,急忙迎入。一面命令造飯,一面向梁尉公子報告當面的形勢。梁尉公子道:“吾軍久疲多病,難耐久戰。秦亦如之。方今之計,當儘早歸國,以慰懸望;未可擅起戰端,致士卒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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