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9章 夾河而營,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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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的話引起大家的注意。陶是穰侯魏冉的封地,這位兵曹就是穰侯的兵曹從事,是穰侯辦理軍務的助手,他說的話自然不會無的放矢。
胡陽中午時小腿迎面骨上被流矢所中,雖然不重,但還是有些疼痛。猛然一轉身,牽動了傷口,引得一皺眉,差點叫出聲來,強忍著問道:“陶距此幾何?當以何道往詣?”
不料兵曹搖了搖頭,道:“其道則未知。昔日但聞道里言說,地近於陶,頗得其便。”
正言之間,有人報司馬靳後軍已至。言未了,司馬靳自己跑過來了。他對胡陽和王齕道:“背河而營,廉頗卒至,奈何?”
胡陽一驚,問道:“趙軍出乎?”
司馬靳道:“未也。然漳水至此,五十餘里,輕軍半日可至,豈可忽焉?”
王齕道:“此地近於寧新中,安營便也。”
司馬靳道:“吾之大敵非魏之寧新中,乃趙之廉頗。願更易之!”
胡陽道:“願大夫另擇一處,吾等將隨。”
司馬靳道:“容臣觀之。”匆匆一禮而退。
胡陽道:“少時司馬大夫若得其地,不妨移營;若不得其便,仍依大夫。”王齕輕輕搖搖頭。
少時,司馬靳過來道:“無需遠也,此下五里有橋,吾等夾水而居,可禦敵鋒。”
王齕道:“若依橋居於兩岸,倉促之間,兩岸不得相救。不若同岸,首尾相救也。”
司馬靳道:“廉頗若至,吾等背水迎敵,勢必為難。不若據河而御之便。”
王齕道:“吾等渡河,其奈寧新中何?”
司馬靳道:“彼小邑也。兵不過千,無足慮也。趙,強敵也,當先御之!”
胡陽道:“寧新中拒吾,南陽之道難通。吾或居此地數日,或攻寧,或尋別道,大夫其別尋城邑之所,以為大軍久駐之地。今夜暫宿,移之不便。”
司馬靳從胡陽的口氣中,聽出了他的意思,道:“喏!臣觀下游,城邑或多。臣往宿之,以便明日之駐也。”
胡陽道:“可矣!”於是司馬靳離開,命令人馬轉向下游,迅速過橋。王齕見他離開,道:“膠柱鼓瑟,自以為是!”
胡陽道:“旦日移營必也。今令靳為之,大夫少勞矣!惟廉頗善戰,不可稍予可乘。願大夫遠斥侯以哨之。”王齕於是下令各營均遠巡十里之外。
剛才談的話被司馬靳打斷,胡陽倒十分感興趣。他問王齕道:“若往於陶,奈何?”
王齕道:“臣不通地理,未敢與聞也。”
胡陽忽然想起陳四,心中暗道:“彼子復得勞也。”他對情況完全不知情,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決定先找個瞭解情況的問一問再說。遂辭道:“大夫其安營,臣當往中軍慰之。旦日再議。”王齕送走胡陽,命全軍加強警戒。因為司馬靳不在他安排的位置,他還要花心思小心提防中軍的安危。
王齕給胡陽安排的營地在一片小邑中。中軍牲口多,傷病多,把小邑擠得滿滿的。胡陽也發現,如果廉頗要來偷襲,自己就是最好的目標:真正能作戰計程車兵不過一營,輜重、牲口眾多,打下來,費力少,收穫大。葉令雖然身受多處傷,有些傷還很重,但沒有算在傷兵中,仍然主管葉營。一路上,胡陽把葉令安排與自己一起乘坐旗鼓車,沒有讓他步行。管理葉營的工作就交給了鄭安平。安營後,葉令和鄭安平都感覺這裡的防禦比較薄弱,儘管他們還不知道司馬靳把部隊拉過了河,但也非常在意中軍的警戒。
鄭安平發現,傷員中以矛戟兵為主,而弩兵則少有受傷的。就和葉令商量,調配一下兵器:還能作戰的傷兵讓他們持弩,而身體無傷計程車兵臨時改為盾牌兵和矛兵;受傷較輕的執戟,負責警戒和巡哨。鄭安平還專門圍著營地轉了好幾圈,琢磨守禦諸事。
胡陽從王齕那裡回來,發現鄭安平在場地裡四處巡哨,便叫住他,問道:“汝何為也?”
鄭安平道:“臣觀地勢,若敵至,可知進退。”
胡陽覺得很有趣,問道:“汝當何為?”
鄭安平道:“吾軍孤懸邑中,一望皆野,而背河。左右皆有軍。諒趙無隙可乘。可畏者,傷者多而能戰者寡。臣等已略調其眾,令健者前而傷者後,其猶重者執弓弩。臣猶思之,若以牲畜居其外,若敵潛至,人或未覺,而驢馬早知,不致為患。”
胡陽讚道:“深矣,汝之思也!以牲畜居其外,亦便就食,亦得警報,一舉而二得也。”命令就於邑外一里處設定廄廠,牲口餘千頭疏疏地排出三五里去,把全軍的接近地都遮掩起來。飼養牲口的老弱就在廄廠旁邊休息。
這些傷員大多是昨日作戰時負的傷。葉營一直跟著胡陽斷後,夜間騷擾趙軍,凌晨與趙軍作戰,到了晚上又作為交戰的主力之一,廝殺竟夜,只在凌晨睡了一個時辰。醒來後一直承擔武城的守禦,直到全部軍隊撤過河去,他們最後一批過河。過河後,協助運送傷員,又行軍五十里,剛才又換武器又重新列陣,一直到半夜才結束。困頓不堪,倒頭便睡著了。
鄭安平不敢安靜入睡,他一直擔心趙軍可能偷襲,告訴了胡陽和葉令,在廄廠找了個地方,和那幫老弱們席地而臥。馬廄裡自然不能升火,夜間寒氣逼人,加以牲口的腥臊,擾得鄭安平難以入睡,而這正是鄭安平想要的:他惟恐自己睡熟了,錯過什麼。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到喊殺之聲。鄭安平一躍而起,操起自己的戟,衝向邑前的場地。那乘旗鼓車正在那裡。一直到衝到旗鼓車前,鄭安平才完全清醒過來,定神一聽,才發現喊殺聲並不在附近,好像在下游。再仔細聽了聽,雖然聲音細微,但是吶喊聲無誤。他迅速跳上旗鼓車,擂響警報。幾乎在鄭安平擂響警報的同時,下游司馬靳營中也擂響了警報。全軍所有還能戰鬥計程車卒按營集中,各自堅守在營地周圍。胡陽向發出喊聲的地域放出哨探。不久,哨探回來了,還帶回一名軍使。軍使報告說,趙軍乘船偷襲了司馬靳的營柵,好在趙軍沒想到司馬靳在河南,他們先上了河北岸,被司馬靳巡哨計程車卒發現報警。趙軍即向河南岸司馬靳的營地發動了進攻;目前各營安堵,正在調兵迎擊,請各營好生防備,勿中賊計!胡陽即往王齕營中派出軍使。
這時,王齕的軍使也已經到了,報告說,各營的巡哨均未發現敵軍,但聽到喊殺聲,已令各營戒備,並加提醒。胡陽讓軍使回報王齕,司馬大夫營中遭趙軍從河上偷襲,現正抵抗;司馬大夫囑各營安堵,勿中敵計!軍使領了言語,走了。
鄭安平敲響警報後,立即來到邑中,將胡陽和親衛帶到邑前場前。這裡雖說是一軍,但能戰之士不過千餘人,並沒有分營居住,而是集中住在一處邑中。葉令有傷,鄭安平只得越俎代庖,指揮集合好的各部隊前往各點防禦,通往下游的一面由他親自帶隊守衛。後來,他發現,二里以外的橋樑是溝通兩處營柵的根本,就帶領五十名戟兵和五十名弩兵前出到橋樑上,建立起一個前哨陣地。
這處橋樑地勢稍高,視野開闊,加之月明星稀,能見度良好,橋下的戰鬥看得一目瞭然。
河道上排列著大批小船,粗略數數在一百以上。船上能看見只留了一兩名士卒守船,其餘都上了岸。鄭安平放了心:這支部隊只有千餘人,不足以造成巨大損失。而且,此番鬧騰起來,全軍都已經醒過來,進入防禦陣地,再想從別的方向搞偷襲大概也不可能了。
這支趙軍並沒有硬攻秦軍的營柵,而是在各營之間的空隙往返賓士,似乎在尋找機會。但秦軍各營均戒備森嚴,他們並沒有找到什麼機會。而且鄭安平還看到,沒有被襲的營中,已經派出兵來,準備合擊偷襲的趙軍。
鄭安平有些後悔自己把弩兵都換成了病兵。如果現在自己率領的是一支精壯,完全可以摸下河去,把留在河邊的船給擾散了。想必岸上的趙軍會發生混亂吧!但現在,弩兵是受傷較重計程車卒,戟兵也是傷兵,不過傷勢較輕。誰都當不得一個人使。
正胡思亂想之際,忽聽身後有腳步聲,急回頭看時,見是胡陽帶著親衛上來了。鄭安平悄聲指著下面解說著:如彼如彼是趙軍,只在營間逡巡;若此若此是秦軍,正從各營抽調出來,準備合圍這股趙軍。然後指著岸邊道:”臣但得百人,襲其渡船,其軍必亂。“
胡陽看了看下邊的形勢,道:”汝引親衛前往,可乎?“
鄭安平道:”不可,其勢難明,親衛不過稍離也。“
胡陽道:”吾但守橋邊,必無恙也。“
鄭安平道:”若有小敵暗襲,孰保無恙?“
胡陽道:”汝其往也,設有伏軍,則必出也。吾自引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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