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4章 迂迴西橋,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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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陽下令全城警戒,把城中的軍隊全都交給司馬靳一人負責;而司馬靳除了留下鄭安平的一隊親衛外,也把全部兵力都投入了戰鬥:從西山過來的趙軍有一萬人,五千人迎戰是遠遠不夠的。
在令人窒息的半個時辰過去後,王齕和司馬靳都來報告:廉頗已經開始渡河;而西橋周圍已經出現趙軍前鋒,正在過橋。
廉頗渡河的方法很特別,他讓初始過河的第一隊士兵每人都隱伏在一塊門板的後面,這令本岸的秦軍無法對過橋計程車兵造成殺傷;如果秦軍乘船從河面上射擊,則會被岸邊的趙軍則以密集的弩箭壓制;大約只有十餘艘小船可以從河面射箭,但在橋上趙軍弩兵的干擾下,遠遠不足以對渡河造成干擾。一百塊門板過河後,即支撐於橋頭,掩護後續部隊過河。秦軍想要阻止,就只能衝上去近戰;而從橋上衝過來的趙軍悍不畏死,與秦軍在橋頭死戰。由於橋頭地域有限,秦軍只能一營一營地投入戰鬥,而趙軍也是一營一營的過河,由於橋頭這種營級規模的戰鬥就成為戰鬥的主要形式。其他部隊的任務好像只在於維持這種戰鬥的平衡。
不斷有人被刺傷,退下來,被人救護離開,新的兵員補上。相比之下,秦軍是在本岸作戰,兵力補給相對方便,傷員的救護也相對及時。趙軍由於是跨橋作戰,橋上補充兵力就已經十分擁擠,傷員幾乎無法撤出戰鬥,回到橋的另一邊;他們要不就不顧受傷拼死一戰,要不就被戰友拖到橋下的河灘上,任其生死;如果倒在戰場上,只能有一個結果,被踐踏而死!
王齕還派出弩兵在河岸邊盡力向橋上射擊,和河中的小船一起構成攔截火力,竭力阻止、削弱趙軍的增援。橋的欄杆成為趙軍的朋友,擋下了大部分弩箭,而躲在欄杆後面的趙軍弩兵則可以盡情輸出弩箭,居高臨下,殺傷秦軍弩兵。好在橋不長,可以容納的弩兵不多,否則也夠秦軍受的。
跟隨軍使而來的公子異人剛傳達完命令,就得到胡陽的下一道命令,讓王齕不要趕往上游,就在本處作戰。這道命令雖然減輕了王齕的壓力,但王齕並未因此而稍稍輕鬆。他從胡陽的那個取消的命令中,聽出了事態的危機:趙軍可能會派一支部隊從上游十五里處的一座橋上,迂迴到長城內。胡陽準備自己扛起抵禦這支奇兵的重擔,而讓他給予趙軍以殺傷。但趙軍沒有如預想的那樣全面渡河,只是僅僅經過大橋,把一支又一支部隊調過河來,幾乎視秦軍如無物。這種穩紮穩打的策略,讓王齕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在橋頭與敵軍進行添柴加水式的作戰,預想的一戰退敵,然後翩然而去的想法,無法實現。目前,橋頭的戰鬥雖然激烈,但一時半會誰也沒有取勝的機會,如果雙方都不變陣,也許得打一整天也分不出勝負!而那時,長城那邊的情況會如何呢?
王齕一面盯著橋頭的戰鬥,一面監視著廉頗,惟恐他突然變陣,全軍強渡,一面緊張地分析、判斷著。終於,他下了決心,對公子異人道:“從此至西橋,除溯滏水而上,猶有別道乎?”
公子異人想了想,道:“別道多湖沼,道窄且濘。幸今天寒,或得一通。”
王齕道:“吾觀趙軍戰吾於橋頭,非戰也,令吾不得脫也。必從別道襲吾後路。願公子領一軍往救之。”
公子異人道:“吾所奉於中更者,正此也。而中更易之,而大夫猶欲為之,何也?”
王齕道:“中更恐吾賁於廉頗耳!現廉頗逡巡不進,必有所恃也。後軍三千,原司馬大夫所部,意在久戰之餘,而作雷霆一擊。今趙不與吾大戰,吾軍尚足應付,此軍無用武之地矣。願公子引以向西,而得其用也!”
公子異人道:“吾年幼,素不知兵,卿其何賴!”
王齕道:“公子但引導而西,其功非小也!至於排兵佈陣,推鋒而前,自有諸大夫為之。”當即叫來率領後軍的公大夫,稱中更原命他率領軍隊溯滏水而至十五里外西橋;今河道已為趙軍所據,河道已斷,命他率領本部,由公子異人鄉導,間道出於西橋;若趙軍已過西橋,必要躡其後而進,勿使其專向武城。
只幾句話,公大夫就明白了自己的任務:如果自己到了西橋,趙軍尚未過河,就把趙軍堵在橋的那邊;如果趙軍已經過河,則和武城中的秦軍呼應,防守武城。這名公大夫是跟隨司馬靳奪取了長城的部隊,自然知道武城的重要地位:在秦軍不足的情況下,司馬靳寧肯放著四散的趙軍不加剿滅,也要全力守禦武城,公大夫是知道的。現在如果有敵軍偷襲武城,自己自然應該回援。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回武城,自然是武城的守軍已經有了防備,但還不足以打破這支趙軍,自己的任務是配合武城的守軍,擊破趙軍。
領受了新的任務,讓公大夫十分高興。只用了半個時辰,這支部隊的前部就已經出現在公子異人指定的小邑中。
這處小邑只有幾戶人家,周圍有幾處可以耕種的田畝。小邑通向這幾處田畝的小道和通往周圍幾處小邑的小道,就是公子異人所說的間道。這只是農人們日常行走的小路,並肩走兩人都費勁。公大夫十分謹慎,先讓公子異人帶著一百人上路,跑步前進;等到這一百人跑到快看不清時,就讓下一個百人跟著跑;這樣既可以縮短在小道上停留的時間,也讓大家都能熟悉道路。
就這麼在一處處小邑之間快速起伏了一陣子,西山已經越來越近,乾燥的道路也越來越寬闊,而在最前面跟著公子異人前進的大夫清晰地看到西北方約一兩裡遠的山腳下,一支部隊正在前進。
由於此處鄰近山區,地勢較高,有一處比較大的聚邑,約百來戶。大夫搶進聚邑後,對面的趙軍顯然也發現了秦軍,停下腳步,開始列陣。大夫迅速派人向後面報告,已經遭遇趙軍哨探,約百人!
在第一隊的大夫派兵回報時,第二隊的大夫也趕到了,兩人稍微分了下工,一隊搶佔聚邑邊緣可以據守的要點,一隊負責將全邑各戶都禁閉在家中,不許外出。隨著第三隊的到達,秦軍已經穩固地佔領了這處聚邑。
公大夫得到報告,知道拖住了敵軍,心中大喜,分別派人向王齕和武城報告,自己趕往最前面,讓其他部隊都停下來,自己帶著親營率先快速前進。他進入邑中時,看見前面也有一群大隊趕到,看樣子似乎也是主將過來了。
公大夫看了公子異人一眼,道:“公子其知有近路通武城乎?”
異人指著南邊的一處城牆道:“沿山城而南,即為武城!”
公大夫道:“願公子入武城,報知此事。西橋趙軍為吾所阻,願得命!”
異人道:“願以軍使為之。”
公大夫道:“軍使不知地理,往必賁事!願公子親行!”轉身從自己的親營中指定了十人讓一名簪嫋率領,道:“汝等護衛公子入武城!”
異人也不敢爭辯,回頭看時,幾個隊前後銜接著也上來了,一咬牙,帶著這十個人就往南跑去。他沿途不走大道,只抄近道而行,半路上就聽見後面鼓聲響起。
大約跑出十幾裡地,終於看到了武城高大的身影。公子異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一邊喘,一邊命那名簪嫋道:“汝……速往城邊……警報!”
那名簪嫋到底身強力壯,雖然也喘,程度要輕得多。緩了口氣,舉著節符,高喊著:“警報!~警報!~警報!~”
公子異人入了城才知道,公大夫前一次派出的軍使還未到,他是第一個通報公大夫動向的人。胡陽和司馬靳聽公子異人轉述了王齕的判斷,以及他命原司馬靳所部公大夫抄小道進入西橋。雖然沒有在西橋邊截住趙軍,但到底沒有讓趙軍直搗武城。數人登上城樓,向西北眺望,但見夕陽西下,殘陽如血;西北方向似乎有塵土揚起,但不甚大。公子異人解釋道,由於於途道路潮溼,行軍時很少起塵土。胡陽道:“公子休辭勞苦,再引軍往,與公大夫合,必殄趙軍!”
公子異人道:“不時即入夜,軍當往乎?”
胡陽道:“事在不可緩,願公子連夜而往。其道幾何?”
公子異人道:“吾等間道而行,可十餘里,若沿大道,可二十餘里,沿城而行即至!”
胡陽對司馬靳道:“願大夫引軍而行,速殄趙軍而還!”
司馬靳道:“此易事耳,臣請起原部二千即往,往則必勝!”
胡陽道:“不可!城中諸軍皆隨大夫,但留傷病、老弱守城!”
司馬靳道:“中更過慮矣。想區區萬餘趙軍,豈足道哉!若守城力弱,敵軍來襲,未可期也!”
胡陽道:“若與趙軍相持於城外,彼必分兵來襲。故當一鼓而擊之,兵少則無能為也!城中傷病、老弱或當三五百,縱敵來襲,亦足堅守一時,而待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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