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85章 洎水河谷,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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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各營都已經下了山,就在銅鞮城周圍屯駐。商賈們要求休息一天,明天要走山路;順便也為了收購這裡的山貨。司莽不太敢得罪他們,只能同意。司莽也利用這一天時間,把過去幾天積累下來的傷員安置在銅鞮城外,指定好負責人,與銅鞮令協商好,讓傷員們養好傷病,由銅鞮縣資給盤纏,結伴回國。

第二天的行程果然艱苦了許多,多數都是狹窄山路。好在到天黑前終於前進到洎水上游,不遠處有一座聚邑。銅鞮縣昨天已經派人下達了文書,告知今天有兵到達,提前安民,故邑民並未離開。商隊首領提醒大家務必好好休息,明天的路十分難行。

第三天大隊天不亮就出發,路程果然艱苦。這裡已經談不上是山路了,基本就是在河灘和亂石中前進;時不時河流還有巨大的落差,行人需要繞出好遠才能下去。這群商隊看來的確在這裡長期活動,對道路的險易曲折瞭若指掌,基本沒有多走冤枉路。就算如此,長期在平原生活的魏人,對山地行軍依然極不習慣,摔傷事件時有發生;牲口也難以駕馭,行軍速度自然慢了下來。天將黑時,預計的路程還未走到一半。商隊首領建議道:“前道險要,不可夜行,願以露宿,旦日再行。”司莽此時也疲憊不堪,就找了一片相對平緩的空地,也顧不得營地間的距離、前面留出集合的廣場等等條例,近萬人擠著過了一夜,篝火映紅了半個天空。

如果說第三天的行程讓人疲憊,那麼第四天的行程就讓人麻木。爬不完的坡,下不完的坎,河流永遠都在向前方延伸,它可以衝破一切阻礙,跳下數丈高的崖壁,人卻不能。只好一步步挨,一步步繞,前拉後拽地幫助牲口上下坡。這時武功高強的門客們都不如常走這段路的商人,甚至他們的牲口也習慣了山道,可以輕輕一跳,下了坎,背上馱的東西還不散。就這樣在麻木中,人們看到了山下的聚邑——按商人的計劃,那本該在昨天到達的。

這裡的邑民不歸銅鞮管轄,也沒有得到安民告示,從昨天看到火光後就開始緊張,等司莽他們進入邑里時,青壯年已經全部跑光,只剩下一群看家的老人。

這一次,隊伍中幾乎沒有不帶傷的,只是程度輕重的問題,包括那些自視甚高的信陵君門客們。商人們穿梭於各營,為眾人療傷。司莽忍著疼,拖著灌鉛似的大腿,到各營慰勞。又拜訪了眾門客以及公子咎一行。忙到半夜才匆匆喝了口粥,倒頭便睡。

次日起來,司莽感覺渾身無力,胸悶氣短。但他不敢流露出來,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帶領大家繼續上路。這一天,商人們帶著大家走了六十來裡,到一處崖邊,雖然天還沒黑,商人還是張羅著找地方露營。看來這裡也是他們預定露營的地方,隨處可見灶坑的痕跡。司莽硬撐著走了一天,已經完全支援不住,一頭栽倒到地上。周圍的人驚叫起來,司莽也清醒過來,立即示意大家不可驚慌,自己可能只是缺少休息,緩一緩就好了。他硬撐著站起來,看著大家在周圍建立營柵,挖坑設灶。等全軍都聚齊了,司莽召集各營司以上官員會面,安排了各項安營事宜,回到自己的帳中,實在支撐不住,就地倒下。

據商人們說,明天見還要再走大約八十里,所有官員都感到吃不消,司莽遂決定在這裡再露營一天,以恢復疲勞。雖然天寒地凍,露營決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但大家還是一致擁護這一決定。

全身無力甚至發熱在全軍蔓延。司莽找到商人首領商議,首領建議儘快趕到端氏,那裡有醫館可以醫治。司莽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帶著一群傷病纏身的部隊繼續往山下走。

下了斷崖後,山路雖然崎嶇,但平易了不少;只是依然狹窄,甚至有時必須淌水而行。摔傷的情況減少了,發熱的增加了,幾乎一半人都感到無力、氣喘。司莽強壓著自己的不適,鼓勵著大家堅持前進,其實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可能永遠到不了端氏了。

經過一日一夜連續不斷的行軍,部隊終於在凌晨看到了城邑的輪廓,商人們告訴大家,端氏到了!

然而情況並不順利。端氏早已探知有一支龐大的軍隊來襲,各邑精壯全都進了城,加強守備。各城邑也組織了聯防力量,一邑被襲,全城支援。司莽看著自己這支被長途跋涉消耗得精疲力盡的部隊,仰天長嘆!

一瘸一拐的公子咎家臣也苦著臉,有氣無力道:“端氏非韓地也,故為晉地,後為趙地,今則不歸王化,不知其可也。”

商人首領道:“公子勿憂。庶等往來端氏,與令相識,願入城說之!”

司莽喜道:“先生願行,善矣哉!凡先生所需,無不奉教。”

首領道:“願聞貴人之名。”

司莽想了想,道:“但言魏公子信陵君及韓公子咎可也。”

首領帶著一名商人往端氏城而去。司莽招呼全軍原地休息。離他最近的聚邑就在三里開外,如果他們出來襲擊,魏軍將毫無抵抗之力。但司莽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如果擺出一副作戰的陣勢,自然是與城內為敵;而自己的力量又不足以克敵制勝,倒不如擺出一副和平的姿態,謀取一些好感。

一群重病之人,又經過了一日一夜的連續行軍,得到休息的命令,立即躺倒一片。大家甚至顧不得找一塊稍微乾淨點的地方,真的就是原地休息,哪怕腳下汙濁不堪。那些氣喘的,有些躺不平,只得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喉中痰鳴,旁邊的人也清晰可聞。那些略好些的,躺倒後不久就發出鼾聲。

眼見得眾軍一一倒下,只剩下司莽獨立於樹下。信陵君的門客們見狀都站起來,圍攏在他身邊。靳先生道:“信陵尉當以全軍為念,不可棄之。”

司莽回頭一看,見圍攏過來的都是那些平時對他愛搭不理的信陵君門客,有些意外,道:“臣無狀,不能善待諸先生,先生連日勤苦,莽無暇報答,還請先生自便。”

靳先生道:“今眾軍皆僕,惟將獨立,非禮也。臣等請信陵尉但坐。”

司莽見眾門客形容憔悴,衣裳皆破,強撐著屹立不搖,心中不忍,道:“先生請坐!”

眾門客皆道:“信陵尉坐!”

司莽無奈,只得先行坐下,張臂招呼道:“先生坐!”門客們環繞在他四周坐下。司莽雙腿嚴重浮腫,坐下後兩腿生疼,但臉上佯裝無事,道:“今已至端氏,再無險峻,不數日,即可直達安邑。彼時,臣當親備快舟,送先生歸魏!”

眾門客道:“願隨尉之後!”

司莽道:“今至端氏,乃晉舊都,醫藥必明。先生可入城,將息休養,必待神完體充,乃敢辭之!”

曹先生道:“今吾深入重地,求生尚難,其奈醫藥何!安邑雖魏舊邑,歸秦數年,秦盡歸其民,而以秦人居之,若無強力加之,恐難入也。尉其計之!”

司莽道:“先生既言其難,必有以教我?”

靳先生道:“端氏誠難入也,然可以利賂之,今傷者得入。自端氏而西也,乃翼城,韓地也。必待公子咎而後可。尉其預為之計可也。”

司莽道:“微先生之言,吾幾誤矣!正當謀諸公子咎也。”

自從全軍病倒後,魏軍幾乎失去了行列,公子咎本來在中軍前部,走著走著就和司莽走到一起來了。現在連後軍都和前軍打成了一片。但這樣一來,司莽就很難找到公子咎落腳的地方了。

司莽站起來,高聲道:“請公子咎!”

周圍的門客聽了,一齊高聲叫道:“請公子咎!”那些還沒有睡著的也都叫道:“請公子咎!”一聲聲向四面傳去。不久,見十來個人從裡許外的一棵樹下站起。司莽見了,迎了上去。那群人見司莽過去,也向司莽這邊走來。兩邊相距十丈停下,各自見禮。司莽道:“公子連夜勞碌,敢問安否!”

公子咎道:“臣豈敢!敢問尉安!”

司莽道:“臣思得一計,欲借公子一籌,願勿辭!”

公子咎看了眾家臣一眼,道:“尉召喚,焉敢辭!”司莽一揖,將公子咎請到門客圍成的圈子內。公子咎與司莽坐在中間,家臣與門客們散坐周圍。

司莽道:“臣聞西行數十里,乃翼城,韓地也。非公子勿能為也。願公子為吾等一籌!”

公子咎道:“是何難也。但得尉令,臣當奉之!”

司莽道:“非敢勞動公子,願得公子一言,臣將往之!”

公子咎道:“尉其遣使,與敝西席同往可也。必無他故!”

司莽道:“全軍得保首級,皆公子之賜也!”

公子咎道:“微尉之勞,臣捐於溝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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