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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邑和壽邑毫無懸念地落入秦軍手中。雖然陶邑經商的比務農的多,但濟水兩岸良田萬傾,一望無際。失去了剛壽,齊國沒有吭聲,連象徵性的抗議也沒有。雖然攻下了兩座城池,但卻沒有什麼戰鬥,也就沒有斬獲。秦王下令,凡願定居於新邑的,士皆賜爵一級,刑徒皆得免罪。最終只有數千義渠人難捨故土,願意回來,其他人都留在陶。——當然,親營不在此列,他們是隨著主官走的。

客卿灶被委任為陶守,代替魏冉管理陶及周邊的事宜。五名行人留一人在陶,負責與周邊國家的外交事宜。軍官中,爵大夫以上的官員除了留任的,其他人全都返回。這樣,返回的大軍也有將近一萬人。

客卿灶本就是壽人,對這一帶十分熟悉,對於如何進行兵員的分配,如何進行區域守備,早有成竹在胸。高階官員一離開,他就立即著手陶邑,包括剛、壽二邑的整頓工作,不錯過春天的播種季。他沒有急著全面推行秦侓,而是根據情況,有選擇地推行適宜的法律條文。

陝縣的五百刑徒都留了下來,成為客卿灶的親營。哦,從現在起,客卿灶應該被稱為陶守灶。陝縣縣尉被留下來,晉爵一級為官大夫,委為陶尉;灶的一名幕僚成為陶丞,另外兩名幕僚則分別擔任剛丞和壽丞。留下的兩萬多刑徒和五千多義渠人被穿插編組,三分之一留在剛、壽,三分之二留在陶邑。陶這邊是齊音,這對操秦音的秦人構成語言屏障,兩邊難以溝通,只能讓時間消磨掉這一屏障。而留下的義渠人,由於和秦人共同生活了好幾個月,對秦音更加熟悉,反而加強了他們和秦人的親近感,很快就自認為秦人了。

從陶至剛壽之間,散佈著大量湖泊,其中最著名的有菏澤、雷澤、大野澤等,南邊還有孟渚澤,其間河流縱橫,號稱“四澤十水”。據說中國人文初祖伏羲就是母親華胥在雷澤踩了巨大的足跡而誕生的;而中國人都熟悉的水泊梁山,是大野澤的縮小版。從菏澤向東流出的菏水據說是吳王夫差挖掘的運河,溝通了濟水流域和泗水流域,而沿泗水,可以直通淮河。

豐富的水資源不僅提供了方便的航運,也是農耕的天堂。千里之外的秦人之所以有陶邑農人不多的錯覺,是因為商人更多。方便的河運,將四面八方的貨物和商人彙集到這裡,楚人范蠡在幫助了越王勾踐完成復仇後,帶著美女西施定居這裡,白手起家,成為天下首富。他感嘆道:“為官則至公卿,為富則至萬金,非子孫之福也!”凡爾賽得很!

和商人並行的,就是盜與賊。商人信奉的自由競爭,其實和江湖信奉的叢林法則,本質上是一個東西。而廣大的水系,既是商業的潤滑劑,也是犯罪的淵藪和藏身之所。在這樣的環境中,秩序是奢侈品。而要在這樣的環境中建立秩序,武力必不可少,而縱橫捭闔也是必要的手段。

陶守灶在進入陶邑不久,就將各鉅商請到陶府歡宴。席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賓主盡歡。接下來,陶守灶讓鉅商協助建立官府,又協助清剿水盜,今天和這家合作,明天和那家合作,看似毫無挑選,其實內藏玄奧。到播種完畢,秧苗生長時,鉅商之間、水盜之間、鉅商與水盜之間的聯絡和矛盾,已經被洞察無餘。

在陶的治理工作漸入佳境時,陶迎來一名尊貴的客人,趙公子郚。

一日,壽令派驛卒傳來訊息,有趙公子名郚者來使。驛站驗過節符,是趙符無誤。

陶守灶十分意外,自己和趙並無往來,公子郚來訪何事?而且自己是外派的官員,擅自接見外國使臣也似不妥。他請來行人,諮詢應該如何辦理。

行人道:“穰侯命典客留臣於陶,蓋與列國交也。今趙使至,宜相見也。”

陶守灶道:“敢請行人親往壽驛見之,驗得無誤,就便行事!”

行人道:“臣自居陶,素無微勞。今蒙差遣,敢不從命!”

行人第二天就坐船出發了。幾天後發回訊息說,節符查驗無誤,內容需與陶守面談。陶守灶又派了陶丞乘船前往迎接。

又過了幾天,五艘船載著趙國使團全體成員抵達陶邑。由陶丞引導著入住館驛。當天黃昏,陶守在新建的官府裡設宴接待了公子郚。

公子郚雖然被冠以公子的名號,但望之如五十許人,大約是趙王的庶兄,沒有什麼功勞,未能封君。

趙先王諡趙武靈王,歷史上以“胡服騎射”著稱。其實他的一生可謂是為情所困,最終死在“情”字上。趙武靈王剛即位時,娶的韓王之女,十多年來姬妾眾多,生了不少兒女,韓國公主生的趙章自然是太子。

不巧的是,即位十七年後,趙武靈王鬼使神差地做了個夢,夢見一位美女邊彈琴邊唱歌,琴好歌好人更好,心中念念不忘。在一次宴會上與大臣們閒聊,說起此事,大臣吳廣(和秦末起義的那個人同名)竟說自己的女兒孟姚與夢境相符,叫來一看果然如此,從此墮入愛河,生下幼子趙何!愛烏及屋,像其他為年輕美女所惑的國王一樣,趙武靈王廢掉原來的王后和太子,立孟姚母子為王后和太子。

孟姚在太子八歲時去世。兩年後,趙武靈王傳位給太子何,也就是現趙王,自己稱“主父”,和原太子章共同領兵征伐中山國。百戰歸來,與太子章生死與共的戰友情又佔了上風。趙武靈王打算將國家一分為二,分立兩個太子為王。輔佐趙王何的一幫大臣發動政變,將趙武靈王和太子章殺死,其中趙武靈王被關了百餘天,活活餓死在行宮中。至於趙武靈王生的那一大堆庶子,除了太子章被殺外,別人好像都挺服從自己的小弟弟,趙何一個也沒殺;而且平原君趙勝等人,甚至在趙國還位高權重。

趙武靈王的兒子太多,外人很難知道全的,現在這個公子郚也許就是其中之一。由於經過行人的查驗,公子郚的身份已經沒有了疑問。例行的唱酬,公子郚一行在禮儀上也特別熟練,甚至比陶守還要專業。打消了顧慮,陶守問:“公子自趙東來,必有所教!”

公子郚道:“陶守其知聊、攝與令廬乎?”

陶守道:“亦所聞也。為齊西鄙,為趙所有!”

公子郚道:“陶守豈有意乎?”

陶守不禁心中一跳。聊城、攝城和令廬,在剛壽繼續往北約百里,是齊國的邊境城市,和陶邑、剛壽位於濟水沿岸不同,聊、攝、令廬在黃河岸邊,是抵禦外地入侵的堡壘。二十年前,六國伐齊,秦國佔領了“天下之中”的陶邑,趙國則佔領了趙齊邊境上的大片城池,包括齊國五都之一的高唐,聊、攝、令廬是其中的三個小城。雖然規模小,但卻是軍事要地,城池堅固,易守難攻。但陶守灶知道,沒有天下掉餡餅這回事,便靜靜地看著公子郚,靜候下文。公子郚見陶守沒有反應,也知道遇到了對手,道:“前者,秦拔吾藺、離石、祁,是三城之於趙也,堪比聊、攝、令廬之於齊也。王若賜敝邑藺、離石、祁,敝邑當獻聊、攝、令廬。陶守以為如何?”

藺、離石在呂梁山西側,是從西邊進入太原的門戶。而祁則更是深入到太原的腳下。太原是趙的祖地,是西部戰略的核心。急於清除秦的勢力,完全可以理解。但這樣的大事,可不是他這麼一個陶守可以決定的。陶守灶有些孤疑地問道:“大王惠賜臣以三城,當入咸陽,面告敝邑之王。臣主陶邑,外事不敢聞也。”

公子郚淡然一笑,道:“微陶守,敝邑亦不敢生議以聊、攝、令廬易藺、離石、祁。何者?藺、離石、祁近秦,得利多也;聊、攝、令廬雖勝,與秦境隔,無所利也。今則不然,陶守越陶而據剛、壽,是廣陶也。然剛、壽非巖邑也,攻則易取,守則難固。若得聊、攝、令廬以為屏障,則有泰山之安也。故敢言之。”

這一番話,深合陶守灶之心。他想了想,道:“大王之賜,臣之幸也。然臣乃外臣,軍國大事,非敢言也。願議之於咸陽。”

公子郚道:“樸固當入覲秦王。先入陶者,蓋敝邑所獻,惟陶守能知其重。但言於王,恐為所譏。故先言於守也。守若是其言,但書一牘與王與相,言聊、攝、令廬於陶關係甚大,非敝邑敢以小易大也。”

聽到公子郚的真正來意,陶守灶感到難以決斷。按理,他不應該寫這封信,以免干擾朝庭決策;但公子郚的話也有道理,如果不把聊、攝、令廬的重要性闡釋清楚,恐怕以秦王庭大臣的地理知識,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於是他不再討論此事,只是殷勤勸酒,頻頻舉箸,拿閒話來說;公子郚很體諒,也不再說正事,兩人天寬地闊地閒聊,直到宴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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