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9章 收服義渠,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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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月,道路已經修築到山腳下,雖然還沒有上山,但其戰略價值已經顯露無疑。白起親自在道上跑了趟車,即命司馬靳率戍卒五千,放下武器,拿起農具,修路!司馬靳爵公大夫,本只能率領一千人,但白起讓司馬靳以自己的佐事身份任職,領軍五千,相當於公乘。
司馬靳雖然年輕,卻很會辦事。他首先向羋戎報到,羋戎告訴他具體負責此事的是工曹張祿。張祿初逢司馬靳,見他年輕,不免心中忖忖,以為是貴公子,難以相與。但相談之下,頓成忘年。張祿和造作府的工匠按五千人計算了工程概算,司馬靳一概不懂,只聽明白需要自己做什麼,直接用自己的印封了,轉呈白起;白起直接批准。秦王當朝給予兵符,從武安君營中撥五千人修路。於是在司馬靳的親自協調下,五千人開始調動起來。而這之前,從工營調出的一百工兵已經隨張祿前往施工地點。
越過涇水出山口的谷口縣,就到了秦國過去祭天的祭壇好畤。從這裡上山,就是周國最早的居住地豳。當初,古公亶父率領周人就是從這裡下山,進入周原,開創了周朝八百年統治。現在秦軍也是從這裡上山進入豳,到達義渠。張祿他們所擬修築的夯土路,也將從這裡上山。
按張祿他們的算計,五百人其實很難對付高山深壑,在咸陽城外築路,相當於打廣告。第一批五千人才是首批到帳的風投,才是專案的正式啟動。這裡雖是山地,幸不險峻,且有涇水可以運輸,糧秣、工具不致短缺。
張祿向工營的工兵們介紹了修築的要領。這些人都有行軍修路架橋的經驗,只不過這一次工程量更大,工期更長,標準更高。瞭解了工程情況,工兵們擬定了工程所需,和雲陽的刑徒使用耒耜不同,他們直接向府庫申請了鐵製的銚耨。當司馬靳把五千人帶到隴山腳下時,羋戎調集的一千鐵製銚耨也隨船運到。
和平原五百人用車運補給不同,山腳下的五千人補給主要用船水運。司馬靳把營寨設在涇水河邊,先調撥了最精銳的一千人在山脊上開挖。由於山地與平原不同,工程量更大,要清理出三步的道路,需要開挖更多土方,在進行工程概算時,張祿等是按每人每天二十步計算工程量。但他們還是低估了山地修築的難度和大兵團作戰的複雜性:別的不說,每人開挖二十步,意味從頭到尾,開挖的隊伍要排出二萬步,六十里還有餘,當.asxs.處人員已經收工時,最後一名工人可能還沒有走到終點。
張祿不得不緊急調整了施工方案。千人分成兩處營地,每人每天挖出寬三步,長六步的範圍後,施工結束。然後越過前面一營,再建立一個營地;而前一個營地則由負責篩土的戍卒進入;篩土的戍卒完成任務前移後,夯土的各營依次進入營地,直到道路修築完成。除了前五天外,依然以每天十里的速度向前延伸。
築路大軍剛剛上山,工程準備即將結束時,第二批輪換的戍卒隨之進山;當二十天後迎回第一批戍卒時。道路已經翻山越嶺,向前延伸到百里開外。而當第三批戍卒進入時,大部分道路已經修通。而這時,義渠內部人心惶惶,大家傳言,一旦道路修通,秦軍就要把義渠人全部殺光,把所有財物,連同女人和孩子全都運走。義渠王子、涇陽君、高陵君拼命解釋,也沒有任何用處。
第三批戍卒和道路前後腳進入義渠境內,預期中的大禍並未降臨。
工程隊與到期的戍卒一起從新修好的道路上離開了義渠。
武安君引著自己的二十乘隨從,快速驅車從咸陽直馳入義渠,帶來了秦王的教令:於義渠設義渠縣。
工程隊五千五百人回到咸陽,刑徒一律立功免罪,戍卒各賜一爵。他們還享有一項特權:他們所修築的道路兩側,可以由他們帶著自己的家庭,包括父母、妻兒、兄弟,優先挑選土地豐美的地方,進住定居開墾,三年免賦。
三四個月的時間,張祿就在野外,和戍卒們同吃同住。當戍卒們完成當天的施工後,他和造作府工匠以及工兵們,要將各什伍的旗幟拔出來,正確插在下一個施工的位置,引導戍卒進入工地。他們要監督工程質量,不合格的要返工。
司馬靳是一名合格的參謀長,他總能精確地引導各部找到合適的營地,並把補給及時送到營地。工地上只保留五千人施工,另五百人負責後勤保障。損壞的鐵器被及時回收、更換;回收的鐵器送回府中,由秦國工匠回爐,重新打造新的農具。工程完成後,司馬靳公乘的爵位是跑不了了。
從十一月開工,到三月春暖花開結束,在最冷的季節裡,戍卒們克服了重重困難,戰勝了風霜雨雪,完成了施工。百餘人病死在施工過程中,因為各種過錯,從打架鬥毆,到施工質量不合格,共處死數十人,處死方式通常是用大石頭砸碎頭顱,或者直接推下懸崖峭壁。
造作府的工匠們被證明十分稱職,他們沒有任何儀器,只用手和眼就完成了施工路線的測量和設計。他們在工地上得到很好的保護。回到咸陽後,他們被從優敘功,好像會有跨級晉升。
施工管理中的體力活基本上由工兵承擔了。除了普遍晉升一級爵位外,武安君還會有特別獎勵。
張祿作為工曹,無法逃避任何精神和體力負荷。在四個月的施工期間,張祿十分興奮,前跑後顛,上竄下跳,幾乎出現在工地的每一處。當工程完工,進入義渠時,張祿一頭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他被留在義渠休養,沒有隨隊返回咸陽。武安君在傳達了秦王詔令,停留了三天後離開。司馬靳和武安君都介紹說,張祿是華陽君的工曹,是整個施工的主要負責人。涇陽君、高陵君和胡陽沒有親見,不知道張祿的努力;但看在華陽君的面子上,答應為張祿提供治療和休養。但義渠的形勢依然緊張,秦與義渠的對立情緒雖然沒有爆發,但也沒有消除。他們的心思完全放在如何穩定住義渠的局面,保證義渠再次設縣後,不會出現五十年前那樣的反叛。這一次,他們決心徹底在義渠實施秦律,按秦國的制度,改造義渠的社會結構。這十分令人疲勞!
然而,由於道路通暢,咸陽的各級官吏源源而至。而涇陽君和高陵君不久離開了,只留下胡陽,既統領戍卒,又負責文官事務。
經過嚴格的戶籍登記,義渠共有戶約四萬。按照秦王的命令,戶主均被賜爵一級,為公士。秦人為他們丈量了土地,每人分配了一百五十畝田地,手把手教他們按照嚴格的程式和標準翻土、播種:種麻,每畝用種子二又三分之二斗;種粟或麥,每畝用種子一斗;種小豆,每畝三分之二斗;大豆,每畝半鬥。
春天不許砍伐山林,不準堵塞水道,不準燒草作為肥料,不準採剛發芽的植物,或捉取幼獸或採鳥蛋,不許設定捕捉鳥獸的陷阱和綱罟。到七月解除禁令。但如果是為了製造棺槨,不受季節限制。禁獵期間,如果百姓的狗進入禁苑,但沒有追殺野獸的,不準打死;如追殺野獸的要打死。如果是在保護區內打死的狗,要上繳官府;在其他區域打死的狗,可以吃狗肉,只上繳狗皮。
每戶按所授田數繳稅,無論是否耕種。每百畝除繳納穀物十五石外,還要繳納秸杆二石、草料三石。
義渠選出通曉秦文的人,親赴咸陽,學習法律。他們由秦王派公車接到咸陽,學習三個月,並完整地抄錄一份秦律後,再返回義渠,成為義渠縣的法律專員,即“令曹”的各級官員,專門負責法律的普及和執行。另外,義渠縣還設了吏曹、戶曹、金布曹、司空曹、倉曹等一系列官員,按秦制建立了縣級行政機關。
按照秦制,義渠縣下設鄉,鄉下設亭,任命了鄉嗇夫和亭長,還搭建了草亭和郵驛。各種制度初步建立。
當機構設立大體完成時,也就到了義渠王下葬的時間。離開了兩三個月的涇陽君和高陵君又回來了,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穰侯魏冉。他早已完成了設立南陽郡的工作,回到咸陽。
義渠人在各鄉、亭長官的組織下,迅速集中起來,以從未有過的聲勢,按義渠的儀式,舉辦了盛大的火葬儀式。一應所需祭品,都從咸陽調集。惟一不同的是,義渠王是在棺槨內被火化的,而不是直接架在柴禾堆上。——沒有人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目前正值青黃不接的時候。糧食播種下去,但離收穫還有幾個月時間。魏冉一面將留守的戍卒減少為千人,一面儘可能把各級官吏、縣卒的編制徵滿,這樣就可以按律給予口糧。其他人則開放了兵役渠道:只要他們願意出兵的,國家供給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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