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5章 趙國之變,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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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歇為了打亂秦聯晉伐楚的計劃,突然挑明太子入質於秦的事,果然打了秦韓各方一個措手不及,迫使涇陽君答應與太子一起入秦。但這件事對太子的衝擊是巨大的。入質的事在太子看來,自然是越晚越好。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突然挑明,黃歇知道太子心中必有大波瀾。所以一回到下榻的城邑,就趕走眾人,單獨為太子進行心理輔導。稍一撫慰,太子的委屈瞬間傾瀉而出,泣不成聲!

黃歇在一旁輕撫其背,良久,擊掌而歌:“操吳戈兮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太子在悲聲中和道:“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歌聲中,太子淚水漸收,表情漸漸剛毅,待歌聲結束,太子道:“歇父之德,僕志不忘。僕雖身死,必為楚爭十年生養之機!”

黃歇道:“太子入秦,非為死也。容臣二字,太子其志,在忍與辱也!”

太子道:“僕當銘記!”

黃歇又撫慰了一番,囑其稍睡,以養其神。

出來看看天色,時候還早。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黃歇才開始梳理早上的收穫。從秦韓雙方的表現來看,聯合伐楚的計劃早就準備好了,可能只差具體執行。秦遣胡陽前來,當是與韓敲定各種細節:可能計劃秦軍出韓境而伐楚。現在需要了解的是,魏和趙是否參與其事,齊國會不會趁火打劫。燕國已經確定不派人來了,應該沒有參與其事。

明天齊國使者會來,而來的人是安平君田單,這人在齊國也是出將入相的角色,能獨守孤城三年,並以寡敵眾,收復失地,軍事能力肯定的一流的。如果他打算乘機襲擊楚國,收復南面被楚國佔領的故地,也在情理之中。

明天趙國使者也會來,來的人是平原君趙勝,這人雖是個公子哥,但門下門客極多,聲望不下於信陵君;就算他不親自領兵,保不齊門下有幾個統兵打仗的高人出謀劃策!不過趙與楚不接境,就算派人來,也就打打雜吧!

還有魏國。但魏公子信陵君無忌要後天才來,明明是掐著時間,應該不會與秦好好協調。但也不可大意。信陵君門下能人極多,或者留下幾個暗中接觸……

關鍵是秦國。只要秦國不想打,其他人大約也沒有什麼心勁。韓、魏、齊都是大敗之餘,休生養息才是正理。如果沒有秦國牽頭壓迫,他們不會有和楚交兵的想法!楚國地方五千裡,失了一千里,還有四千裡,依然居天下之半,諒其他國家也不敢主動招惹。

思念至此,黃歇也就下了決心:祭葬之後,催促涇陽君趕快啟程回國,自己則帶著太子跟隨而去。這比什麼都要緊!

他出了門,叫來一名門客,給他一枚節符,命他駕一艘小船速回陳丘,告知太子府,太子隨行人員必須在三日後到達;告訴子蘭,為太后準備的禮品也必須同日到達。

下午韓使來報,稱黃河趙國一段突發大水,太子和平原君均要留趙救災,改遣客卿虞卿入韓。現虞卿已過黃河,預計黃昏進入華陽。黃歇稱謝,詢問使者道:”旦日誰人相迎?“

使者答道:”或由使者迎至城邑。“

黃歇問道:”秦使或迎之?“

使者答道:”未之聞也。“

送走韓使,黃歇一大負擔落地:趙國肯定不會參與伐楚了。

前一名使者離開不久,又一名使者來報,齊安平君田單奉太子建從濟水西來,大約於今日入滎陽暫歇,明日黃昏入鄭。

黃歇照例問了韓相、秦使及趙使要去迎接嗎?回答是都沒有要去的計劃。黃歇這下心下大定,齊與秦協調攻楚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了。

既然韓相不去迎接……他叫來一名家臣,讓他去佈置,打探好趙使和齊使將下榻何處,韓相將於何時前往拜訪。這些都不是什麼機密事,打探起來應該不費什麼力。家臣很快就去了。

黃歇最不放心的還是太子。太子年輕,身負重任。現在要他周旋於這群老狐狸之間,不僅不能被他們戲耍,還要將他們玩弄於掌股之間,其間的智慧、機敏,實在不是一個剛剛及冠的青年所能承受!他悄悄走進太子的房間,發現太子沉默地坐在房中,一動不動。見黃歇進來,太子跪起,叉手行禮。黃歇一揖道:“太子安否?”

太子回禮道:“歇父安!歇父請坐!歇父何教?”

黃歇道:“臣陰覺秦韓有伐我之意,故示之以太子入秦,以伐其謀。今者,趙、齊皆不與秦也,若但秦韓,不足慮也。”

太子道:“魏亦與楚接境,歇父奈何不言?”

黃歇道:“太子英明。臣所以不言者,未得其實也。但以臣揣度,信陵君後日方至,必無餘暇以議兵事。且魏初敗之餘,蓄養未足,欲加兵於楚,恐力未能也。”

太子道:“僕有惑也,願歇父教我。秦初伐楚也,兵勢威,而戰必勝:初勝於鄢,再勝於郢,其勢不可當也。一旦而據之,楚以殘兵而拒之,反偃其鋒者,何也?”

黃歇道:“太子所問,實兵之要也。凡伐人之國者,愈入則愈絀。何者,分兵守地,各掠財物,而後援不繼也。秦之攻鄢,決河以灌之,恐吾楚之心,軍無鬥志。再戰於郢,楚軍未及敵而散,實楚未經之奇恥也!夫有楚而敗,未嘗不操戈披甲,錯轂接兵,矢交墜兮士爭先,雖霾輪縶馬,猶援枹而鳴鼓。未聞不見軍而潰者!復於郢下而遭是敗,殆天耶?”

太子道:“今秦之入郢也,其勢盛於前;楚失於郢,其勢弱於前。奈何昔者雖一秦而不勝,而今雖秦韓而父曰不足慮也?”

黃歇道:“試與太子道其曲折。王十八年,欲報先王客死之恨,乃與諸侯合縱。十九年,縱未合而秦伐我,軍遂敗,乃割上庸、漢北。二十年,秦拔我西陵。二十一年,秦拔我郢。二十二年,秦復拔我巫、黔中郡。王乃復於二十三年,收軍十五萬以拒秦。由是觀之,昔秦之入郢也,乘楚所不備也。而今所謂不足慮者,蓋有備也。”

太子道:“王既欲伐秦,奈何不備?”

黃歇道:“郢地屢戰,雖或勝或敗,而精銳盡失,所遺皆老弱。其精銳者乃在東江淮、吳越之地。時王欲起東兵,出三川以伐秦,而郢遂虛,為秦所乘。”

太子道:“今欲復舊郢,歸故都,奈何?”

黃歇道:“以臣之見,去郢而入陳,實龍入大海,虎入山林,五千裡江山任吾縱橫。若善而營之,雖天下不足取也,而況一郢乎?”

太子沒想到黃歇竟是如此見地,便道:“如父所言,誠僕心所願也。”

黃歇道:“江山社稷,所貴者人。王定十年生養之策,成敗乃在於太子。太子若於秦也,得十年無攻於楚,楚之盛,必可期也。”

太子道:“僕聞之,昔越王失國,夫婦同為臣僕於吳,而卒滅吳。僕之於秦也,非賤於臣僕;而僕之事秦也,非難於滅吳。勾踐其可,僕亦可也!”

黃歇伏拜於地,道:“楚得太子如此,臣得太子如此,幸何如之!”

晚上,黃歇派出去的人已經打探確實,趙使虞卿,車只一乘,卒才百人。齊使田單及太子建,從卒五百,已至滎陽。滎陽令已經禮迎入館驛,次日安排車乘就道。他們在鄭地之外下榻之處也已經打探清楚,自然也是兩處韓大夫的封邑。

黃歇在心裡盤算著。吃過晚飯,他對太子道:“太子且安歇,明日或復勞碌。”

太子道:“明日復何為?”

黃歇道:“趙、齊之使復至,或當與秦使共見之!”

太子道:“惟父命是從!”

黃歇送太子進入房間,自己獨立庭前,疑惑道:“奈何趙有大水耶?今之夏,趙雨淫乎?河其出也,魏、齊亦被其災乎?”從趙使虞卿只帶了一乘百卒來看,趙國應該是遇到了不小的困難,不然,趙王斷不至於如此在諸侯面前自折臉面。但如果趙國遭了災,那鼓動秦趙相爭……這讓黃歇對明天的會談又增添了幾分期待。第二天吃過早餐,黃歇帶著太子及隨從十人、衛士二十人,只乘一葉舟,繞到鄭北門外房舍稀少之處,將舟泊了。留十名衛士看守船隻,帶著其他人往亭上而坐。休息片刻,就見華陽方向塵土滾滾而來。黃歇等安坐不動,靜待趙使從一里外的大道而過。

隊伍前面有一乘革車,上面站著三人,兩人韓人打扮,一人趙人打扮,想是韓使和虞卿;後面是一乘輜車,拉著助祭的賻品;果然只有百人左右護衛。黃歇十分關注地盯著虞卿看,虞卿似有所感,竟也往這邊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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