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40章 糶於啟封,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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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華陽尉發怒至此,席上之人都急忙離座,急來華陽尉席前勸慰。華陽尉怒氣不息,道:“智可及,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楊子道:“王孫且息怒。庶民愚鈍,且緩緩開解之。”
白艮也過來伏拜於地,道:“願王孫息怒!”
華陽尉對白艮道:“汝為儐相,且為吾言。”
白艮轉向二呂道:“王孫賜汝富且貴,何不謝之!”
呂伯無可奈何,只得向上頓首道:“微庶何能,得王孫加顧,但得驅使,萬死不辭!”
華陽尉“噗”地一聲笑出來,又正色道:“正要與汝富貴,與死何干。”遂對二呂道:“汝自位於士子之上而色自如,想主司久矣。今與汝言,必能如意。”
呂伯道:“但聽王孫所命,不敢辭。”
華陽尉指著自己的車右道:“韓氏不申,起自鄭,方至華陽,聽之可知其詳。”
車右韓不申從座上起,道:“願議於廊下。”
華陽尉道:“汝三眾且至廊下商議……白先生可參之……諸君請入席,盡興,盡興……酒宴已殘,且重開之……願冢宰重開宴席!”
白艮暗暗向唐叔比了個手勢,唐叔遂從鼎中重新取肉,分割,再取食案,命人端上。眼見白艮、二呂、須伯岸跟著韓不申,向西廊下而去,曹包和鄭安平跟在後面;韓不申知這二人一直立於二呂之後,也未阻攔。
一眾人遠離燈火,在一處月光也照不到地陰暗處立下。韓不申道:“王孫所言無他,正要籍汝之力,往啟封賈米。”
呂伯道:“微庶奉王命往鄭運糧,王孫令運糧出鄭,奈何?”
韓不申道:“吾觀汝出洛時,必不知秦人開軍市於啟封。現值變故,當因勢利導,變糴為糶,宜也。”
呂伯道:“敢知其詳。”
韓不申道:“華陽之糧萬石,俱由先生運往啟封。華陽糧石值三十,至啟封值六十,萬石可得錢三十萬,王孫與先生半分之。歸鄭時隨意所賈,所得盡歸先生。”
呂伯道:“華陽之糧,何以得萬石?吾觀市坊所賈,不過百十而已。若往鄉里採買,又恐不及,且高值。”
韓不申道:“王孫賈糧,自當齊備,何勞先生採買。先生但賃車運輸,可得十萬,豈不如意!”
呂伯道:“微庶與王孫素無識,何以得王孫加顧?”
韓不申道:“非王孫加顧,適奉其會耳。王孫聞秦人開軍市,遂欲賈糧於啟封,正待賃車,忽聞先生賃車百乘。想華陽偏鄙,能有車乘幾何,先生既賃,王孫自不敢與爭,故有請於先生耳。”
呂伯道:“外邑庶人,固不敢與貴人爭。得貴人加顧,自不敢辭。願聽王孫之教。”
韓不申道:“此間機竅,惟在不令秦人知糧之所發。若秦人知糧自華陽來,其價必賤,而事必敗。故萬石糧必分數股,一一而行,股或三百,或五百,或一二百,蓋以為鄉邑庶也。必得石六十而後賈之。”
呂伯道:“王孫欲離散吾眾乎?”
韓不申道:“非也。華陽鄉邑,自作一路,未足為奇;且鄉里相助,亦常情也;華陽有卒護衛,亦非始於今日。故不必離散,但偽作近日相識耳。”
呂伯道:“吾族入鄭賈糧,欲以為常也。與啟封賈糧,權也。完王孫之事後,願仍往鄭也。”
韓不申道:“又何難哉!得王孫之助,常賈於鄭,又何難哉!”
呂伯道:“既如此,願聽王孫之命。”
韓不申道:“今日日暮,且歇息一宿。旦日車集,俱匯於華陽城南門外,自有戍衛引入運糧。石付三十五錢。”
呂伯道:“入城即付乎?萬石值三十五萬錢,區區微庶,何以付之?”
韓不申冷笑道:“三十五萬錢不過七十金。洛邑呂氏,豈在話下。”
呂伯道:“族中但允百乘之糧,隨身所帶不過十金,昨日賃車已去其太半,今餘不過三五金耳。”
韓不申道:“無妨。白氏久在華陽,王孫所深信者也。可白氏為相,借王孫六七十金,待事了,多與王孫十金即可,豈不兩全!”
呂伯悄悄望向白艮,白艮略閉閉眼。呂伯道:“吾等與白兄初識,六七十金,白兄豈能為相。”
韓不申見呂伯一再推託,心中不樂,直接對白艮道:“若白行將呂氏所賃車,轉賃與王孫,照值給價,想無推辭!”
白艮見勢不妙,只得出頭打圓場道:“呂先生初至華陽,不諳鄉俗。吾邑華陽,最為韓王所重,華陽之尉,無非王孫公子。今王孫送汝富貴,辭之不妥。”
呂伯道:“王孫加顧,微庶自知,敢不效命。惟錢財短少……”
韓不申截斷道:“車行賃車與呂氏,想知信其人。呂氏貸金,車行能居其中否?……或賃車所值,王孫照給?”
白艮與呂伯對視一眼,均感今日之事不得善了。如是尋常商事,呂伯自然敬謝不敏,放了這筆,日後再作打算。但今日賈糧,卻是為大軍備糧草,斷不能半途而廢。想著信陵君大軍不日將至,和華陽尉打交道的事滿可以交由信陵君去做,自己只要把糧食準備好就行……而且,誰說糧食一定要從啟封去買,從華陽得糧不亦可乎!打定這個主意,呂伯把心一短,道:“王孫之命,敢不從之。願白兄作中,微庶就貸於王孫,不過數日,本利兩清。惟秦人,虎狼也,恐噬人。如糧入啟封,而為秦人掠,奈何?”
韓不申道:“秦人掠一人,而天下止步。秦人多丹、鹽,富銅錢,出玉石,以高值賈糧,惟恐不致,豈能掠之而阻天下?”
白艮道:“王孫既貸,先生既借,微庶忝為居中。敢請王孫立劵書為定,亦請韓子亦居中為證。”
韓不申道:“王孫之言,豈有虛偽,何必立誓書。”
白艮道:“非敢疑王孫,但取信於民耳。”
韓不申道:“王孫貴人也,與商賈同列,得無羞乎!”
白艮道:“非某等敢與貴人同列,實行商賈之事也。”
韓不申道:“王孫實不願予商賈,二先生必立誓書者,某不才,願代王孫!”
白艮道:“正欲子居中,王孫焉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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