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09章 一半的庫銀,夫君有個心上人,夜雨微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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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心急什麼?我又沒說不給!你這樣子,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你跟公爹鶼鰈情深,不忍心他多等呢!”章毓卿微笑著坐在水銀鏡前描眉,滿意的欣賞著鏡子裡映出來端淑憋著火氣又發不出來的憋屈模樣。
端淑深吸一口氣,嚥下了罵人的話,“時間不早了,你公爹帶著人馬還等著上路。”
章毓卿拿著口脂抹了抹,“他帶了多少人啊?這麼多銀子,安全嗎?不會半路叫人劫了吧!”
端淑恨不得揪著章毓卿領子把她從屋裡拖出來,當她不知道嗎?章毓卿平日裡很少裝扮自己,嫌麻煩,今日這麼一點點上妝,純粹就是故意消遣她!
“有大軍護衛,不勞你操心!”端淑硬邦邦的說道,“速去辦事,早些辦完,你夫君的前程就早些有著落。”
章毓卿施施然起身,臂上纏著金絲繡制的蜀錦披帛,半真半假的微笑說道:“我怎麼能不操心呢?畢竟是我夫君的買妾之資。說起來婆婆你也是,妒婦的名聲鬧的人盡皆知,不願意自己夫君納妾,倒是愛給兒子拉皮條!”
端淑大怒,怕發火讓外面的人聽到,壓低聲音呵斥道:“夠了!別仗著我喜歡你就蹬鼻子上臉!否則……”
“否則就遂了章毓瑩的意,讓她當皇后?”章毓卿微笑問道。
端淑冷冷的看著章毓卿,和陸惟極像的一雙琥珀色眼睛裡面滿是輕蔑,“你知道就好,也別總覺得自己勞苦功高,委屈了,沒有惟兒掌兵,你就只是個鄉下出身的窮丫頭!哪來的這一切?人總得知足,貪心可沒有好下場!”
章毓卿嗤笑一聲,先走出了房間。
怎麼,她還得謝主隆恩?
杜景儀等人已經將數不清的裝滿銀子的鐵箱子運到了統制府,開啟後,每個箱子裡都是耀眼的銀光,整齊排列著一錠錠銀子。
端淑認得這些銀子,是章毓卿命人鑄造的,和大夏那些摻了雜質,無數官員中藉機飽私囊的官銀不同,涼州出產的官銀,不僅純度高,而且足量,一錠銀子十兩,底部有涼州的字樣。
這麼一箱銀子得有五百斤,四個壯漢合力,憋紅了臉才能抬得動。
“總共多少?”端淑問道。
章毓卿遞上了庫房取銀的交接文書,上面蓋著不少人的印章,還有官印。
端淑不滿的說道:“怎麼只有五百萬兩?”
“五百萬兩能買的妾,為什麼要花一千萬兩?她漫天要價,我也得就地還錢!”章毓卿譏諷道,“再說買妾還不定買的成,萬一小寡婦找了個更靠得住的男人,反悔了呢?”
端淑雖然如今厭惡章毓卿不識抬舉,但轉念一想,正是這個道理,章毓瑩要價一千萬兩外加一個皇后的位置賣了皇位,他們也不至於章毓瑩說多少就老老實實的出多少。
先前是他們被皇位迷了眼,險些被章毓瑩牽著鼻子走。
縱觀這大江南北,除了她的好大兒,誰還有能耐坐這皇位?誰有膽量接手寡婦和皇位?
章毓瑩想找別的男人賣了自己和皇位,門都沒有。
這麼一想,端淑也接受了五百萬兩銀子的報價。
果然是個聰明人,足夠冷靜,端淑心中感慨。
那章毓瑩哪來的底氣覺得她能坐穩皇后的位置?就算陸惟封了章毓瑩為後,不出三天,章毓卿就能玩死她!
銀子被過稱後抬到了外面的馬車上,兩匹駿馬拉著馬車走的都不快。
章毓卿這會兒上終於見到了陸德文。
陸德文眼神都放在了銀子上,直到最後一箱銀子搬上馬車,才施捨似的給了章毓卿一個眼神。
章毓卿翻譯了一下,大意是章氏,你表現的還可以,回頭本太上皇會跟皇上美言幾句,助你坐上皇后之位的。
章毓卿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端淑看到章毓卿的笑意,以為她想通了,走過去,握住了章毓卿的手,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欣慰的說道:“你能想明白,母親就放心了。如今正是節骨眼上,咱們更要上下一條心,千秋大業指日可待。”
“您說的都對。”章毓卿禮貌客氣的點頭。
她看向了護送銀兩領隊的人,竟然是跟著陸惟去京城勤王的方芩,還有陸惟手下第一猛將孟擇良。
信可以偽造,方芩也跟她不是一條心,但孟擇良的到來已然能說明一切了。
前前後後有近十萬人護送銀兩,打著陸統制的旗號,別說沒有宵小敢不長眼的劫持陸統制的軍隊,就算有,也打不過這十萬大軍。
“真是大手筆啊!”章毓卿喃喃道。
方芩騎在馬上,回頭衝章毓卿露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章毓卿也笑了,背手看著他,紅唇無聲的吐了三個字“你等著”。
孟擇良倒是想下馬向章毓卿行禮,被方芩攔住了。
“事關重大,及早出發,莫要忘了大人的吩咐。”方芩高聲說道。
孟擇良只得在馬上拱了拱手,算作行禮。
章毓卿神情冷淡的看著他,一雙幽黑的眼眸無喜無悲。
陸德文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帶走了姨娘們和幾個庶子。
幾個庶子從軍營裡放出來的時候,一個個又黑又瘦,彷彿從煤窯裡剛挖礦上來。
若不是端淑目光要殺人,父子幾個都要抱頭痛哭了,陸德文心酸的拍著幾個庶子的肩膀,含淚在他們耳邊說道:“等你大哥大業成了,我叫他封你們當王!”
他盤算好了,陸惟要是當了皇帝,也得給弟弟們一人一個藩王的名號,世襲罔替的那種,再劃個膏脂豐腴的好地方。
最好再給他這個太上皇蓋個尋歡作樂的行宮,再蒐羅多多的美女,才不枉他生了陸惟這個好大兒。
風水輪流轉,他們老陸家要發達了!
方芩催促著人馬儘快趕路,他眼皮跳的厲害。
章毓卿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一個不愛胭脂水粉,不愛珠寶首飾的女人會被皇后的位置安撫住嗎?
一般女人要是知道夫君馬上登基,早樂的睡覺都能笑醒了,但章毓卿是一般女人嗎?
方芩不知道,也不敢賭。他只能儘快帶著銀兩趕赴京城,只要事情辦完,塵埃落定,章毓卿不接受這個結果又能如何?
沒有什麼比千古大業更重要。
他和端淑都是為了陸惟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再想登基為帝,要付出的代價可就太大了。
章毓卿用團扇遮陽,看著運送銀兩的隊伍蜿蜒離開,轉身回了統制府。
端淑原本想跟章毓卿一起回去,趁機再勸解開導幾句,看章毓卿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怒上心頭,懶得再跟章毓卿分說。
不懂事的東西!端淑心中罵道。
陸惟當了皇帝,陸時就是皇太子,她是皇后,未來的太后,一個女人能達到的最頂點的尊榮不過如此了,還想怎麼樣!
西北的夏日並不十分炎熱,章毓卿順著梯子爬到了屋頂簷角坐下,頭上一方樹蔭遮涼,素白的手端著黑陶酒盞,時不時抿上一口,眺望著遠方。
酒盞中放的是冰鎮過的梨花白,酒勁不大,透著一股甜香味。
涼風吹過,吹散了她臉上酒勁上頭的坨紅。
王春娘過來,看到章毓卿在屋頂喝酒,嘆了口氣,踩著梯子站在章毓卿跟前,小聲說道:“都辦妥了。”
章毓卿點頭,“春娘辦事,我放心。”
王春娘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此次動靜很大,或許會被人看到,傳到大人耳中。”
“都這會兒上了,我還在乎這個?”章毓卿輕笑一聲,閉著眼睛搖頭,手中酒盞中清冽的酒水順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著。
王春娘勸道:“少喝些酒吧!”
章毓卿點了下王春孃的額頭,“你這麼說,好像我是撒潑打滾的酒瘋子一樣!我沒喝醉!”
“我沒說你酒品不好,我是說你酒量不好,三杯就倒!你就別學那些老酒鬼借酒澆愁了!”王春娘斜了她一眼。
章毓卿舉著酒盞,“所以我只敢喝一杯……話說回來,春娘,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除了你,這世上我再沒有可以信賴的人了!”
王春娘看著她盈盈美眸中閃著淚光,一時間心疼的無話可說,半晌,嘆了口氣,勸解道:“大人走到這步,難免的……”
她就沒見過位高權重的男人不納妾不狎妓的。
陸惟和章毓卿是少年夫妻,先前好的如膠似漆,把章毓卿捧在手心上,現如今有了往上爬,一步登天的機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也是人之常情。
憑良心說,就算是換了何琦,她都不敢去賭何琦會在皇位和她之間選擇哪個。
“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章毓卿把酒盞中剩下的酒洩憤似的灑了出去,酒香四溢。
王春娘說道:“走吧,盛公子在城外等著您呢!”
章毓卿看著晶亮的酒液滲入到黑色的瓦片中,蒸發的無影無蹤,有些茫然。
她就這麼走了嗎?想來好像又有些不甘心。
章毓卿從屋頂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看得王春娘心驚膽戰。
“我要去京城。”章毓卿指著東面的方向說道。
有些話,她要陸惟親口跟她說。
心上人小劇場:
章毓卿:我是個現代女性,受過法律教育的。夫妻離婚,共同財產一人分一半,沒毛病吧?陸惟你要是有意見,請聯絡我的律師寇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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