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1章 小勝,夫君有個心上人,夜雨微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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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賽結束時,章毓卿恍然回過神來,耳邊是震耳欲聾的熱烈叫喊聲。
旁邊的章毓誠叫的尤其激動,大喊著謙哥實在太厲害了,文武雙全之類的話,淹沒在眾人的歡呼聲中。
看來是陸惟那隊贏了,章毓卿心中漠然想到。
至於章毓謙,章毓卿想起上次見面時,章作貞抽查他背功課,一篇不長的文章背的磕磕碰碰,生澀艱難,而老夫人只能強打起笑臉鼓勵他繼續努力,都不敢讓章作貞訓斥他。
章毓謙分明既無天分,也不努力,讀書平平,對付姐妹倒是出陰招。對比旁邊溫雅坦蕩,已經是舉人的羅丹揚,章毓謙實在有些差勁,章家一家子卻還做著章毓謙能夠成才,挑起章家大梁的美夢。
賽場上,另外一隊幾個打扮貴氣的公子表情憤恨,狠狠的把手裡的馬球杆子扔到了地上,面色不善的瞪著陸惟。
“好看不好看?”羅丹霞拍著手問章毓卿。
章毓卿微微一笑,將團扇舉到頭頂遮陽,說道:“好看。”
羅丹揚站在兩個妹妹身後,看著章毓卿鬢邊那朵黃色的山茶絹花,順著章毓卿點頭的動作,花蕊也在微微顫動,舉著團扇的手腕細的他一隻手就能握的住。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詞——人比花嬌。
球賽結束了,羅丹揚護著比他小的四個孩子往回走。
到了章府的牛車前,章毓舒見章毓卿沒有跟他們回章家的意思,跟他們道別後跟著羅家兄妹走了,扯了扯章毓誠,小聲說道:“你回去後不要跟家裡人說碰見毓卿姐姐了。”
“為什麼?”章毓誠歪頭問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章毓舒嘆氣,耐心的說道:“母親不許她出門,現在她出來了,你說了,母親肯定不高興的。”
“可她說了是祖母許她出門的啊!”章毓誠傻傻的問道,“母親還能生祖母的氣嗎?”
章毓舒不知道該怎麼說,“為了大家好,咱們就別說了。”
“行吧。”章毓誠點頭,他是有點憨,但不傻,感受的出來母親極度不喜這個半路回家的大姐姐。
章毓卿回到羅家後,羅夫人便派下人駕著牛車送章毓卿和王春娘回了章家。
路上,王春娘忐忑不安的跟章毓卿說了,她在羅夫人的追問下,把章夫人想把她送給老頭子做妾的事說了。
“說了就說了吧!”章毓卿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王春娘嘆了口氣,一直回到章家,進了屋子關上了門,王春娘才問道:“姑娘,你給我個實話,你為什麼想去青州?”
大山裡面只有他們王家和章毓卿一家,章毓卿有沒有什麼童年玩伴手帕交她能不知道嗎?明顯就是章毓卿胡謅出來的。
“盛歸心在青州,我想去找他。”章毓卿說道。
王春娘激動了,“那你為何不對羅夫人實話實說?找到盛公子,有他護著你,再不怕別人欺負了!”
“當年你爹賭紅了眼,一時鬼迷心竅把我綁了想賣錢,事後清醒過來,怕我養父打死他,偷跑到我家去打探情況,結果發現我養父被仇家殺死,而盛歸心不知所蹤,他這才知道自己綁了個燙手山芋,可嚇死他了,把我扔地窖裡幾天都不敢出手,生怕有人知道他窩藏了我,引火燒身!”章毓卿譏笑。
王春娘漲紅了臉,“我若在家,無論如何不能叫他做出這樣下作的事!”
“你不知道的是,過了幾天盛歸心來王家,問你父親有沒有見過我。”章毓卿又說道,“可你爹看過了幾天,風平浪靜,又起了賣掉我的心思,跟盛歸心胡說八道,說他看到有人殺了我,要帶著我的屍體去青州領賞。”
王春娘驚的捂住了嘴。
她知道王大力把章毓卿堵了嘴綁了扔在地窖,而盛歸心就在地窖的上方的院子裡打探章毓卿的訊息,那時的章毓卿該是多麼的絕望!
“我爹說什麼,盛公子就信了?”王春娘皺眉問道。
章毓卿嘆了口氣,“這不巧了嗎?當年害死他骨肉至親的仇人之一就在青州當刺史。”
“所以盛公子去青州給你報仇了?”王春娘問道,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不對,你怎麼確定盛公子在青州?”
章毓卿長出了一口氣,頭疼的扶額坐下,滿臉絕望,“如果我沒猜錯,他大概以為我死了,在青州落草當了強盜,準備和仇人死磕到底,還給自己取了個道上混的名號叫什麼歸心將軍,但旁人不愛叫他歸心將軍。”
“為什麼?”王春娘問道。
章毓卿表情更加絕望了,“他的血親都被仇人殺光殺淨了,我這個撿來的妹妹也被仇人殺了,連屍體都找不到,你說他會幹出來什麼?他把青州刺史殺了,人頭吊在城門口展覽……別人不叫他歸心將軍,叫他人魔!”
王春娘腿一軟,坐到了地上,兩眼瞪的老大,難以置信從前那個拉著章毓卿漫山遍野到處亂跑的笑嘻嘻的清俊少年郎成了殺人如麻的魔頭。
“我只知道青州刺史是當年背叛了他們家,賣主求榮的叛徒,合該去死,可官府不這麼想!倘若叫人知道我跟人魔有關係……”章毓卿捂住了臉,那時候她還不如直接一刀先戳死自己,免得又被人綁了,送到陣前威脅盛歸心束手就擒。
王春娘驚駭的捂住了嘴,顫抖著說道:“是,是不能叫人知道!”
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王春娘才從驚懼中緩過氣來,小聲問道:“姑娘,你這處境也太難了!”
章毓卿握住了王春孃的手,內疚的說道:“我帶你來京城,是想助你找到孩子,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地步,連累了你。”
如果王春娘還在鄉下,雖然日子過的不好,但至少還有個良民的身份。現在要是東窗事發,一家子都整整齊齊的當朝廷通緝的反賊了。
“這叫什麼話!千萬可別這麼說了!”王春娘笑道。
章毓卿看著房梁,說道:“我想好了,我可以求表姨帶我去吳郡,如果能行,船行半路的時候,咱們偷偷跑下來去青州。”
王春娘顫聲說道:“可是姑娘,羅夫人也說了,青州亂的很!”
“我知道,可如果我不去找他,他可能永遠不知道我還活著……”章毓卿再也撐不住,紅了眼眶。
十幾年朝夕相處的親人,陰差陽錯,相隔天涯,可能至死也見不到了。
“我親生父母死了,對我很好的養父也死了,我的親人只有他了,我真的很想他……”章毓卿將頭埋入被子,哽咽出聲。
長久以來的孤單艱難讓章毓卿此刻無比脆弱。
王春娘也跟著傷心,抱著章毓卿失聲痛哭,若不是她父親王大力貪心作孽,章毓卿早就被盛歸心帶走了,何至於在章家寄人籬下,惶惶不可終日。
此時章夫人的院子裡,章毓謙剛跟馬球隊的人吃過慶功酒,渾身酒氣,漲紅著臉回來了,還是陸惟送他回來的。
送走陸惟之後,章夫人指揮著丫鬟給章毓謙煮湯,擦臉,忍不住埋怨道:“怎麼喝了那麼多酒?陸公子沒攔著嗎?”
“陸大哥攔著了,我非要喝的!大家都喝了,我怎麼能不給大家面子!”章毓謙大咧咧的說道,一副少年世故的模樣,“他們敬酒我不喝,以後誰還帶我混?”
章夫人一聽,趕忙問道:“跟那些公子們都認識了?”
“今天認識了好多人呢!”章毓謙打著酒嗝說道,驕傲得意,“都與我稱兄道弟的!”
章夫人喜笑顏開,拍手道:“這就好,這就好!你要聰明點,有眼色,不能跟你爹一樣,一輩子沒出息!你爹那個人嘴上吹自己多厲害,實際上屁都不是!混了一輩子,還是芝麻官!就是吃虧在了不會攀交情上!”
“母親你放心好了!”章毓謙酒勁上頭,揮舞著手臂揮斥方遒,“我將來肯定能帶你過上好日子!我將來肯定能讓章家更上一層樓!”
章夫人聽的心潮澎湃,感動的一塌糊塗,覺得自己多年的辛苦勞累沒有白費,忍不住拿帕子拭淚,眼淚婆娑的說道:“娘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們姐弟幾個……你父親嫌棄我,你祖母更是跟我對著幹,處處容不得我!可就是再受委屈,娘這些年也都認了,只要你們姐弟幾個有出息!”
章毓謙也紅著眼睛哭了,只覺得自己母親這麼多年來在章家實在是受盡了委屈,父親還不體貼母親,見天的跟母親吵架,如今又來了個喪門星給母親添亂。
“母親你放心,等我接管了章家,我把那個喪門星攆走!讓她滾的遠遠的!”章毓謙拍著胸脯說道。
章夫人笑著拍著章毓謙的肩膀,“我的兒,她算什麼牌面上的東西,值得你動手對付?不需要你費心,娘一根手指頭就能修理了她!”
“這還差不多!敢叫我母親不高興,我弄死她!”章毓謙放著狠話。
章夫人拿了帕子給章毓謙擦臉,章毓謙突然說道:“娘,給我拿三千兩銀子!”
“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章夫人吃驚的問道。
章毓謙湊過來,酒氣噴了章夫人一臉,小聲道:“今日我與幾個哥哥喝酒喝的爽快,他們悄悄給我指了條路,拿錢可以買今年鄉試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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