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0章 馬球賽,夫君有個心上人,夜雨微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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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丹揚伸手,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有一個長工救了地主家的兒子,地主為了獎勵他,給他一根很長的繩子,告訴他,用這個繩子圈地,圈出來的地就送給他,那他要怎麼圈,才能得到最多的田地?圈一個矩形,還是圈一個圓?”章毓卿問道。
羅丹揚看著她墨玉般亮晶晶的眼眸,微笑生動的模樣,一時失神。
“哥哥!”羅丹霞等了一會兒,不見回答,忍不住叫道,“你還沒想好啊?”
羅丹揚搖頭,“想不出來,還請毓卿指教。”
“一定是矩形!”羅丹霞肯定的說道。
章毓卿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表姐,不對哦,是圓。”
“此題我記下了,等下午回來,我再好好算算。”羅丹揚鄭重說道。
章毓卿趕緊說道:“本就是胡亂出題玩的,表哥莫要因此耽誤了自己的學業。”
“我已經考了舉人的功名,父親和師長都讓我等明年或後年再下場,不會耽誤的。”羅丹揚笑道。
章毓卿沒想到羅丹揚看著年紀不大,已經是舉人了,不禁對他肅然起敬,真心實意的說道:“表哥真是博學多才!”
不僅學的雜,聖賢書也沒落下,真正的素質教育啊!
羅丹揚還要在剛認識的漂亮表妹面前謙虛兩句,外面趕車的小廝叫道:“少爺,姑娘,快到地方了,車太多,走不動了!”
三個人掀開車簾往外看,各家的牛車已經將路堵的水洩不通了,讓趕車的小廝在此處等著,他們下車徒步走到了馬球場地。
時間已經是暮春,午後的陽光燦爛照耀著大地。
羅丹揚在人群中開路,章毓卿和羅丹霞挽著手,另一隻手舉著團扇遮著陽,跟在羅丹揚後面。
羅丹霞跟章毓卿興奮的講著馬球,“你還沒看過打馬球吧?能進京城馬球隊的,要麼是名門貴胄家的弟子,要麼就是馬球的頂級好手,要麼……”
“要麼是什麼?”羅丹揚看妹妹嘰嘰喳喳激動的樣子,回頭好笑的問道。
羅丹霞眼珠子一轉,機智的回答道:“要麼既是名門子弟,又是馬球好手!”
羅丹揚回頭問的是羅丹霞,眸光落到的卻是妹妹身後的章毓卿身上,少女沉靜娟秀,眉眼精緻,團扇遮擋著陽光,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落下了一片陰影。
他知道,這安靜美麗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聰慧玲瓏的心。
三個人找了一個還算靠前的位置,站在那裡。
對抗的兩支馬球隊已經在場外等候了,一黑一白,個個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公子,穿著護甲,胯下騎著高頭駿馬,氣宇軒昂。
“哎,你看那是誰?”羅丹霞拉著章毓卿,眼神發亮,小聲說道。
章毓卿看過去,穿著銀白護甲那一隊領頭的正是陸惟,墨髮束成馬尾,身披銀甲,肩寬腰細,即便是在眾英俊少年郎裡面,他也是鶴立雞群的那個。
黑甲的隊伍裡面也有一個她認得的人,正是那日在鄭國公別院看到的金永康,只是比起健壯的兒郎們,金永康顯得有點單薄孱弱了。
旁邊有人叫道:“今年他們隊伍又是陸惟領頭,憑陸惟的好武藝,他們豈不是贏定了?”
“不一定,黑甲那隊據說從外地找了好幾個馬球高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你買的誰贏?”
“我?我買的白甲隊!”
“我買的黑甲,一賠五呢!萬一黑甲贏了,我就賺大發了!”
章毓卿忍不住莞爾一笑。
古往今來男人的愛好就那麼幾樣,從沒變過。
“那小公子是誰?往年從未見過!”有人指著白甲隊最末尾的那個公子問道,身形比別人矮一大截。
章毓卿看過去,倏地睜大了眼睛,那人竟然是章毓謙,騎馬跟在隊伍最末尾,一臉激動的模樣。
這時,有人從背後拍了拍章毓卿。
章毓卿回頭,看到竟然是章毓誠和章毓舒。
“毓卿姐姐。”章毓舒叫道,“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人了呢!”
章毓誠看著章毓卿,不解的問道:“母親不是禁止你出門嗎?你怎麼出來的?”
羅丹霞一聽還有這事,柳眉倒豎,衝章毓誠問道:“怎麼回事?什麼叫禁止出門?為什麼要禁止毓卿出門?”
“你,你誰啊?”章毓誠莫名其妙,“我家的事輪得到你管?”
羅丹揚也收斂了笑容,嚴肅的看著章毓誠,“我們是毓卿的親人,還請你們解釋清楚,貴府夫人為何禁止毓卿出門?”
羅丹揚雖然平時一副溫和清朗的笑臉,但嚴肅起來,氣勢還是挺嚇人的,而章毓誠不過是個十歲的半大孩子,當即縮著脖子說道:“母親說的,又不是我不讓她出門,再說,她不是出來了麼!”
章毓卿輕輕扯了扯羅丹揚的袖子,小聲說道:“表哥,無事的。”
周圍鑼鼓喧天,人聲鼎沸,羅丹揚只覺得耳朵裡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彷彿被扯住的不是他的袖子,是他心中某根原本平靜的弦,在他心中蕩起一圈圈的波紋。
章毓卿對章毓誠說道:“老夫人許我出門的。”
“許就許唄!我就問問,問問都不行了?”章毓誠撇嘴說道。
若不是一早知道這人就是個缺心眼的鐵憨憨,章毓卿也覺得這人是故意來找茬的。
“好了,少說兩句吧!”章毓舒衝章毓誠使了個眼色,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
章毓誠問章毓卿:“你也是來看謙哥比賽的嗎?今年謙哥第一次比賽呢!”
“不是。”章毓卿微笑搖頭,“沒人告訴我他要比賽,是羅家哥哥姐姐帶我過來看熱鬧的。”
章毓舒尷尬的簡直恨不得把章毓誠拉走,為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你們兩個人過來了?”章毓卿問道。
章毓舒指了指地段最好的一個有涼棚的高臺,“大……毓瑩姐姐帶我們來的,她有朋友在那裡。”
羅丹霞笑歪了嘴,“她怎麼不帶你們過去啊?在那上面看可比擠在這裡看舒服多了!”
“人家只請了大姐姐,又沒請我們,我們怎麼過去?”章毓誠理直氣壯的說道,彷彿被長姐拋下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羅丹霞貼在章毓卿耳邊問道:“這是章家的兒子嗎?怕不是個傻子吧!”
章毓卿嘆了口氣,同樣小聲說道:“知道他是個傻子,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羅丹霞捂嘴吃吃笑了起來。
這時,場地上鑼鼓響了起來。
章毓誠激動的叫道:“快看,謙哥入場了!”
章毓卿看著沒心沒肺,拍手叫好的章毓誠,心中再次感到驚訝,相比起家中被眾人關注學業,傾注了章家全部希望的章毓謙,還有那個都三四歲了還被章夫人抱在懷裡捨不得撒手的小兒章毓謹,章毓誠也是章家的男孫,年歲也不小了,但彷彿被章家長輩們的目光集體忽視了一般。
“毓謙馬球打的很好嗎?”章毓卿問道。
“不知道,咱家裡沒馬,謙哥騎的那匹馬還是是陸大哥借給他的。”章毓誠說道。
大夏平原多,不產馬,好馬都把控在胡族手裡。好馬價值千金且十分難得,在大夏,馬是一個家庭財富和地位的象徵。
比起普通人家,章家已經算是京城裡生活富裕的了,但出行都是牛車。
此話一出,羅丹揚和羅丹霞都驚的扭過頭來看章毓誠,連馬都沒有還怎麼打馬球?
章毓舒漲紅了臉,小聲解釋道:“是母親託了陸公子,帶謙哥上場見識見識。”
“有陸大哥在,穩贏!”章毓誠滿不在乎的說道。
章毓卿明白了,有陸惟這個馬球好手在,球隊就有了必勝的把握,大家便不介意他帶未來的小舅子進來刷臉見見世面。
畢竟這個馬球隊裡的都是家世好的公子,章毓謙能跟這群貴公子們混個臉熟,也算是一隻腳踏入了上層人物的世界。
章毓卿總結了一下——陸惟對章毓瑩是真的愛啊!
隨著一聲鑼響,比賽正式開始了。
陸惟面容冷峻,胯下駿馬奔騰跳躍,動作瀟灑,展現著他過人的矯健身手,手中的馬球棍像是有生命一般,一下下的把馬球送進了球框裡面,贏得陣陣排山倒海般的喝彩。
章毓卿揹著手,冷眼看著賽場上萬眾矚目,接受著觀眾們歡呼和讚美的陸惟。
陸惟這樣年輕英俊家世優渥的公子哥她一眼就能看到他的未來,年少風流,未來仕途得意,朝廷看重,本身能力也不差,只要他不是腦子抽了去謀反,將來一生註定了青雲直上,風光無限。
哦,差點忘了!章毓卿譏諷的想到,還有跟章毓瑩那開天闢地的愛情給他順遂坦途的一生增光添彩。
她經歷了太多的惡,太多的苦,以及太多的無可奈何。
陸惟這樣毫無瑕疵的陽光公子哥不能激起她的任何欣賞和仰慕,只能加重她掩藏在內心深處的憤怒和扭曲。
條條大路通羅馬,可有些人出生在了羅馬,生下來就踩在無數人的頭上享受著光明和權力,而有些人一生都要在黑暗籠罩的罪惡中掙扎,卑微如螻蟻,別說去羅馬了,就是拼盡全力也逃不出吃人的深淵。
章毓卿深吸了一口氣,嚥下了湧上來的酸澀。
暮春午後的陽光溫暖明媚,她卻恍若覺得置身刺骨的無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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