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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裡,楚維陽的眼眸微微眯起,他未曾在意左炎那些故作冠冕堂皇的怪話,反而是自己的目光不斷地在玉樹龍王和左炎之間流轉。

他無從猜測,這一唱一和之間,到底是左炎真個靈醒,在接連的進益之中,自身的術數推演藉助著無上道法已經抵至了極盡通靈的地步,真個教左炎透過了些蛛絲馬跡,猜測到了玉樹龍王在背後的謀劃。

又或者是在楚維陽未曾發覺的某一息,歲月光陰那不為人所知的定格之中,遂將左炎的身形也拉入了那虛浮變幻的須彌朦朧世界之中,以一息的光陰為延展,無聲息間與左炎同樣的完整了一場交易。

楚維陽無從知曉這些。

便像是除卻他自己之外,在場諸修之中,渾無一人知曉自己曾經在落座的那一剎經歷了甚麼。

以玉樹龍王如今的修為與道果,他想要做成甚麼事情,只消付得起代價,幾乎渾無甚麼阻力可言。

當兩人一唱一和之間,幾乎用諸修反應不及的態勢,將這番話中的因由說死、說定的那一刻,是小的聰明還是老的陰狠都已經不再那樣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是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而很顯然,經過了這一番說辭,那原本熱絡氣氛的餘韻也在諸修之間陡然煙消雲散了去。

不論是人族還是妖族的天驕修士,這會兒盡都驚詫的看向玉樹龍王,更緊接著,驚詫的看向左炎的方向。

似玉樹龍王這樣的境界與閱歷,他老人家想要做甚麼事情,都不會被人覺得情況,而事涉一族,坐鎮著化形大妖的一族,他賀文有幾條命,也敢摻和這樣的事情!

直至此刻,幾乎除卻楚維陽之外的幾乎所有人,還以為端坐在那裡的是所謂的散修賀文。

這一代散修之中,人才是這般的井噴嗎?

甚至因著這樣的念想,人群之中,幾乎有泰半的修士,在深深地看了賀文一眼之後,轉而看向楚維陽這裡。

緊接著,諸修便陡然間察覺出不大對勁來。

若是換做楚維陽,這般幾乎是在諸修注視之中一步步切實崛起的修士,若說是散修天驕,諸修是盡都認可的,可賀文太過卻太過奇詭了些,自始至終不顯山不露水,一張口說話,便捅了這樣大的簍子!

可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

原地裡,諸修只是深深地凝視了左炎一眼,繼而將這個教眾人覺得前所未有陌生的人,他的身形、道法、氣機盡數都烙印在心神記憶之中。

緊接著,諸修在一息間的繁複心念流轉之中,將目光匯聚在了高臺上的玉樹龍王身上。

一切言辭盡都不會是無的放矢。

不論這番話,是左炎還是右炎,是賀文還是賀武口中言說的話,在諸修看來,真正想說這話的人,只有一位——玉樹龍王!

而話既然已經宣之於口,那麼玉樹龍王便須得做些甚麼!

進而,當諸修注視來的閃瞬間,玉樹龍王像是甚麼八百年閉門不出的孤寡老人一般,渾似是從左炎這裡頭一回聽得了外海的清醒。

“碧——雲——海——蛇——”

玉樹龍王那蒼老的聲音之中,除卻凝重以外,教人感覺不到分毫的情緒變化。

可只是這凝重本身,便足以教諸修在心緒緊繃之間,窒息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玉樹龍王故作姿態的“流程”而已,可以顯得虛浮,但不能沒有。

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但是當玉樹龍王的情緒被調動起來的時候,所有人的心神還是被不由自主的牽引,被不受控制的因之而流轉。

起初時,甚至連楚維陽也受到了影響。

哪怕是有著《尸解煉形圖》洞照幽光,都無法真切的隔絕玉樹龍王那種七情搖晃的牽引所帶來的沛然而不容抗拒的強大力量!

但是很快,那道圖之中的蟾宮內,一道辰光與一道花煞不分先後的洞照,登時間定住了楚維陽的全數心神搖晃,將那種牽引的氣韻破除開來,得以教楚維陽以最為客觀與冷靜的狀態,觀瞧著接下來玉樹龍王所施為的細節。

“老夫在外海,對著歷代天驕修士召開這等宴飲,已經許多許多年的歲月了,甚至老夫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被稱之為了龍王之後才有這般,還是因為一代代繼續的聲望,才被尊稱為龍王……”

老龍王凝重的聲音裡,滿是自我陳述的歲月滄桑感覺。

緊接著,他的目光看向那一眾妖修。

“你們的父,你們的祖……”

再然後,老龍王看向另一邊的一眾人族大教道子。

“還有你們的長老,你們的掌教……”

“幾乎他們所有人年輕的時候,在外海,在災劫之中聲名鵲起的過程裡,都有著老夫這麼一場宴飲。

如今,是碧雲海蛇,是此族的蛇老從中作梗,他不僅僅要阻斷老夫這一道的修持,還要毀了你們的圓融聲名底蘊!

更有甚者,他主持著這場海潮,分明已經輸了,卻尤還不認,平白教兩族的天驕們再徒增殺伐……

無禮!無義!無知!無智!

該殺——!”

而就在玉樹龍王這般話音落下來的閃瞬間,人群之中,有身著蛇鱗軟甲的人形妖修,在這一刻才像是後知後覺一樣的明白過來到底要發生甚麼事情。

登時間,且驚且懼之中,此獠的手猛地一脫力,登時間,那杯盞跌落,玉屑飛濺,碎裂在了碰撞之中。

砰——!

伴隨著這聲清澈的脆響,所有人,包括正說著“該死”那二字的玉樹龍王,盡都在這一刻望來。

於是,話音落下時,洶湧的血焰虛幻的自玉樹龍王的身周蒸騰,再看去時,好似是諸修所深處的血焰大日也開始內外通感起來,那一切的血焰顯照於外的,盡皆映照於龍王之身形。

渾似是大日之中大日,烈焰裡面的真陽!

可原地裡,楚維陽卻有著閃瞬間的猶疑,早先交易的時候,龍王給過自己一滴心脈之血,為了讓玉蛇無後患的煉化,還曾經言說過,自己掌握的是木相的力量。

怪哉,如今為何引動起血焰來?

哪怕這般化形大妖已經足以涉獵那些自己道與法之外的門類,可這畢竟是擎舉鏡輪道果的時候……

楚維陽思量不清楚,只得繼續去看,看著那血焰在蒸騰繚繞之間,由虛轉實,繼而渾如須彌之力般混朦的灰色煙氣有如無量神華一般凝聚,再看去時,血焰與混朦交織在一起,好似是拼湊成了一蛟龍之相。

那蛟龍以口銜尾,收尾迴環之間,好似是組成了鏡輪的邊沿,任由那道果之中沛然磅礴的巨力醞釀,卻連氣機都未曾外洩去分毫。

可是,幾乎就在那道鏡輪凝聚成形的閃瞬間,反而像是倏忽泡影一樣,那道蛟龍之相凝聚成的邊沿,猛然間潰散了去。

遠遠看去時,好似是隻剩了洶洶血焰包裹的一切。

可幾乎同一時間,兩道九煉丹胎的真靈之力再度加持在了楚維陽的道圖之中,那朦朧的幻象被兩人的力量熔鍊唯一而洞照在了蟾宮內,楚維陽的面前。

九煉丹胎境界自然而然是無法抗衡金丹境界大修士的,但是臨門一腳的道途修為,已經足夠教她們窺見化形大妖那變化的外象。

那是蛟龍之相潰散的閃瞬。

是那龍相之上的細密鱗片,不斷交疊著融入無量神華之中,渾如交疊的符陣一樣,將老龍王的道果支撐起來。

而在那每一道蛟龍鱗片上面,都有著一道剪影,渾如歲月光陰定格一樣的神形剪影。

這些剪影同樣在盡數交疊著,最後化作了老龍王的心神靈光。

原來,這才是老龍王口中所言說的木相之力,如果說,有類於樹木枯榮的光陰變化,也能算是木相之力的話。

玉樹,玉樹。

楚維陽漸漸明白了老龍王這尊號的真正要旨與關隘所在!

而幾乎同一時間,鏡輪顯照的同時,老龍王甚至未曾出手,原地裡,那玉盞摔碎的妖蛇一族的天驕修士,登時間便被一道血焰纏裹。

閃瞬間,似是有此獠的一道猙獰嘶吼聲欲要傳出,可終是未曾傳出,此獠的身形便倏忽間融化在了血焰之中,等老龍王抬手一招的時候,只一道血光落在了他的手中。

可是楚維陽這會兒感應的真切,當老龍王將手中血光擎舉起來的時候,那已經不再是此獠身形被煉去後的血元了,而是變成了玉蛇的心脈之血!

緊接著,老龍王將這道血元,塗抹在了自己的鏡輪上面。

霎時間,血焰大盛的同時,一眾築基境界修士,已經無從看清那血焰鏡輪內裡的變化了。

但是截然不同的風景,仍舊映照在了道圖蟾宮之中。

楚維陽真切的看到,在那一剎,以血元為引,在鏡輪的中央洞開的須彌門扉,以及那門扉另一端的幽深海底,還有那晦暗底色之中獨臂擎舉著烏木蛇杖的陰翳身形,以及他定格在那裡的猙獰神情。

道與法上,差上一線,是雲泥之別,是生死之別!

第一息過去的時候,登時間,像是在被肢解一般,蛇老的四肢百骸上盡都在同一時間展露出的密密麻麻的傷口,傷勢重的地方,深入骨髓,傷勢輕的的地方,甚至已經將要彌合。

第二息過去時,不給蛇老分毫喘息的時間,登時,層疊的經幢帷幕垂落,裹挾著極盡斑斕的霞光,將蛇老的身形淹沒,同樣的,有的經幢已經在顫抖之中支離破碎開來,但有的卻煥然一新。

在第三息時,層疊巢狀的風暴顯照,那已經是即便九煉丹胎境界的真靈都無法也無力窺探的戰場。

而當楚維陽從那種沛然的驚詫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

原地裡,老龍王已經安然端坐在了高臺上,有著一道血光如一泓清泉一樣,醞釀在他不斷凝聚無量神華的鏡輪之中。

老龍王似是已有所變化,徹底變得與往昔時不同了。

可這種變化,已是楚維陽所無法猜度的,他只覺得那焰光繚繞之間,真的教人有了直面真陽的窒息感覺。

而與此同時,玉樹龍王的視野自諸修身上掃過,再偏頭時,像是隔空眺望向了虛空,在同時與更渺遠處的人對視、對話。

“諸位,劫波盡矣!”

——

《卷三:屐鬥星移冠劍影,步虛風引佩環聲》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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