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小醫仙入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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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什麼意思……”

穆力還沒弄明白陸淵的意思。

大部分傭兵也都沒弄明白。

小醫仙若有所思的看著陸淵的背影，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紅唇翕動了兩下，但終究還是沒說話。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既不濫殺無辜，也不心慈手軟。

蕭炎倒是從這三句話裡猜出了陸淵究竟想做什麼，意外的挑挑眉，看著那些一臉抗拒卻還不得不走出來的傭兵，默默讚歎了一聲陸淵的機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雖說越貨殺人並不是一種好的行為，但這種行為卻無時無刻不在這天下發生著，弱肉強食本就是天理，以這種理由擊殺穆力等人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除非，陸淵也像穆力等人一樣，不打算用理由擊殺，而是跟著自己的心情走，不然，用這種理由擊殺穆力其實是矛盾的。

畢竟，穆力也可以說：天底下這麼多殺人越貨的事，你也沒管，憑什麼你來管我們啊，就算管了我們，難道你這種隨便找個理由就把我們滅殺了事的舉動，和我們不需要理由就殺人越貨有區別嗎？

答案顯然是沒有區別的。

除非陸淵不拿理由。

他強，所以他的話就是正確的。

不過，據蕭炎觀察，陸淵並不是這種型別的人，因此，區分哪一部分人是可以滅殺的，哪一部分人又是不可以滅殺的，則是一件不可忽視的任務。

“一，知恩不報者，當斬。”

陸淵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眸，把一切原因都敞開了說：“如果你們並沒有受到小醫仙的救治，對小醫仙出手，無可厚非，天底下陌生人這麼多，很少有人會去關心陌生人的死活，自掃門前雪是種自私的行為，但正是這種自私的行為，才能在這片危險的天地間安然無恙的活下去，所以，你們對小醫仙出手並不是過錯，而是說，如果你們被小醫仙救過了，還對她出手，才是過錯。”

說罷，頓了頓。

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審判這些人。

旋即，沉聲道：“所有知恩不報者上前一步，自裁，免得髒了我的手。”

這三項一落實，狼頭傭兵團幾乎有百分之九十的傭兵都被迫出列，留下的人裡雖然有穆力這種幸運兒，但是，也是大貓小貓兩三隻，湊在一起都不到十五人，剩下的基本都站出來了。

而觸犯這第一條的，足足有二十餘人。

儘管他們的眼神裡透露著絕望，儘管他們的表情都在扭曲，但他們還是無奈的上前一步，伸出顫抖的手，撿起了之前攢射蕭炎時被蕭炎打飛在地的箭矢，帶著滿心不甘的怨氣，整整齊齊的將箭矢塞入了自己的喉嚨中，頃刻間，地上就多了二十餘具屍體。

幾乎所有傭兵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恐。

不少傭兵更是拼命掙扎。

似乎想要操控自己的身體跑路。

可惜的是，他們已經被陸淵用精神權柄鎖住了靈魂，他們的靈魂不支援他們操控這具身體。

在陸淵沒有下達命令之前，他們的生死都由不得他們做主，就更不用說他們的行動了。

“很好。”

見此一幕，陸淵沒有絲毫不適。

他見到的大場面比這多的是。

屠西西域時，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雖然他不敢說自己已經心硬如鐵，但不管怎麼說，也不會為了這區區二十個人渣的死亡而感到悲傷。

當然，別問他眼睛幹不幹……

那只是一個形容詞……

形容他下命令時的乾脆果斷……

拍拍手，算是慶祝這些傭兵活過了第一個環節。

旋即，優雅而又殘忍的輕聲說道：

“第二，殺人者，人恆殺之。”

“如果沒有被殺的覺悟，又憑什麼向他人揮刀呢？”

“動了殺唸的人，上前一步。”

“我允許你們使用自己的武器進行自我了斷。”

依舊是以死亡為結局。

畢竟，陸淵的殺性一如既往的大。

很多事，容不得他心軟。

他越是心軟，就越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損失。

因此，在經歷過不知道多少瑣事後，陸淵已經漸漸明白，解決一件麻煩事的最好方法就是解決提出這個麻煩的人，無論提出這個麻煩的是不是人，都可以一勞永逸的讓自己輕鬆下來。

這次出列的傭兵就比較多了。

只是眨眼間，就站出來了八十多名滿臉抗拒的傭兵。

旋即，在陸淵、蕭炎、青鱗、小醫仙以及倖存下來的穆力等人的注視中，一聲不吭的拔出各自的隨身兵刃，並用各自不同的隨身兵器瞭解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只是眨眼間，地上就多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不過，在陸淵給出的這兩個理由上，哪怕是穆力這個狼頭傭兵團團長的兒子，也是心服口服。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簡單粗暴。

什麼道理？

什麼人心？

什麼眾志成城？

全都抵不過強者的拳頭！

而強者做事，向來是喜歡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的。

沒有殺意的人不殺，已經是格外理智的強者了，留著那些有殺意的人，只能說這種強者的腦子裡有坑，而不是說這種強者心懷憐憫。

憐憫這個詞是中性詞。

所以，應該區分一下這個詞究竟該用在什麼地方。

對自己人的心慈手軟，對一些不對自己抱有敵意的陌生人手軟，這叫做強者對弱者的憐憫。

對敵人手軟，亦或是對一些和自己有仇的陌生人手軟，那叫做強者翻車的根本原因所在，叫做優柔寡斷，就算有朝一日死在了這個原因上，也只能說活該。

所以，殺掉這些傭兵很正常。

鬼知道會不會有一天陸淵落魄了，這些傭兵會成為擊殺陸淵的罪魁禍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防著點，總是沒有壞處的。

不過……

穆力沒觸犯這三條，尤其是這最有可能觸犯的一條，說實話，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哪怕是陸淵，也沒預料到這一點……

但是，這可就是很多人對穆力這種反派的負面印象了，穆力確實想要從小醫仙手裡搶走這筆寶藏，但是，他還想人財兩收，你可以說他貪婪，但他確實沒有擊殺小醫仙的念頭。

至於知恩圖報……

那就更說不上了……

穆力再怎麼說也是穆蛇的兒子。

其他傭兵手裡會缺少丹藥。

但穆力的手裡卻不會缺少療傷的丹藥。

而一但穆力受的傷連他手裡療傷的丹藥都救不回來了，亦或是中了什麼毒屬性魔獸的毒，找小醫仙這個普通的醫師也沒用，還不如直接去找煉藥師，最起碼，被救回來的機率能大一點。

所以，穆力根本沒被小醫仙治過傷。

以往倒是有找個藉口去搭訕的事例。

好在，小醫仙在醫師的崗位上還是比較稱職的，簡單分辨之後，就斷定了穆力並沒受傷，也就不需要醫治，反倒在今天讓穆力撿了一條命。

只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第三。”

“通風報信者，為小人也。”

“自當千刀萬剮，以警世人。”

陸淵淡淡的說道。

眼神也是淡漠的。

看著剩下的這四五個傭兵。

沒有一絲絲的感情。

就像是在看幾件物品一樣。

而此話一出，頓時也嚇傻了剩下的所有傭兵。

如果說有什麼比死亡還可怕，那一定是生不如死。

與千刀萬剮相比，乾脆利落的死法也不失為一種享受，畢竟，在這種級別的強者面前，想要速死根本不可能，只要這名強者願意，完全可以把他們剃成一具骨架，並在徹底殺死他們之前，還能讓他們保留意識。

不過……

為什麼啊？

為什麼對他們的處置如此殘酷？

他們只是通風報信，又沒做別的！

就算是對小醫仙動手，也輪不到他們這些通風報信的人啊！

再怎麼說，一死了之也足夠了！

怎麼就變成千刀萬剮了！

每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幾名傭兵有很多話要說，但是，每個人也都能看出來，陸淵並不想聽這些傭兵的狡辯，只是乾脆利落的一揮手，旋即，抬手，遮住了青鱗和小醫仙的眼睛。

由於這幾個傭兵的身體已經被陸淵完全操控的原因。

他們甚至連最簡單的嘶吼都做不到。

表情扭曲之時，已經在一片又一片的血肉中漸漸失去了生息，哪怕只是五分鐘的極速千刀萬剮之刑，也讓除了陸淵和蕭炎以外的所有人戰戰兢兢，不少人的身下更是積累了一小灘未知的液體，正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順手扇了扇風，將這股難聞的氣味和地上狼藉的場面清理一空，在做完了這一切的安排後，陸淵這才放下了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褲子溼漉漉的穆力，旋即，意有所指的提醒道：“你的命不錯。”

“大人……”

“此話何意……”

穆力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

頭也不敢抬，更顧不上自己的褲子。

整體的形象就是一個只求速死的人。

顯然是被剛剛那幾名傭兵遭受的殘酷刑罰嚇破了膽。

“說真的，你很幸運。”

陸淵並沒有回答穆力的問題。

擺擺手，如此說道。

旋即，淡漠的補充道：“所以，我覺得你這個既聰明又幸運的人應該知道，回去以後該怎麼說，怎麼做，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知道回去後該怎麼說怎麼做？

不會讓他失望的？

穆力強行運轉自己那已經快要宕機的大腦，認真思考了一秒鐘，很快就理解了這話的意思。

很顯然。

這位未知的強者並不希望他將自己的行蹤公之於眾。

也不希望自己的出手被他這個倖存者大書特書。

簡單來說。

他要承擔起背黑鍋的責任。

儘量給這位未知的強者減少麻煩。

不過，聽這話的意思，對方也並沒有取走他小命的想法，雖說背黑鍋這種事他也不想去做，畢竟，一下子折損了近百人，對狼頭傭兵團也是傷筋動骨的折損，甚至會讓狼頭傭兵團一蹶不振，徹底退出青山鎮三大傭兵團的行列，但是，事已至此，除了及時止損之外，他也沒有別的選擇，能回去一個是一個，總比不答應這位強者的條件，全死在這裡，要好的多。

而在穆力身後，那十幾名倖存下來的傭兵也清楚這番話裡的意思，眼見穆力連連點頭，也就沒顧那麼多，試圖魚目混珠，也跟著連連點頭。

畢竟，陸淵只跟穆力一人說話。

誰也不知道他們最終的下場是死是活。

雖說他們和穆力一樣，都沒有在前三波清洗裡死亡，但誰也不知道這三波清洗是不是最終的結果。

穆力看的倒是很明白。

眼前這位未知強者心狠手辣不假。

只是，並不嗜殺，倒也是真的。

他這個狼頭傭兵團團長兒子的身份在對方眼裡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值得思考並處置的身份，說句難聽點的話，也是眼下現實，他和身後這些倖存下來的傭兵沒什麼區別，在對方眼裡，都是一群可以被放過的人，所以他才沒阻止這些倖存者魚目混珠。

不然……

為了確保自己能活下去……

無論怎麼說，他都要坑一下這些倖存下來的傭兵！

什麼？

你說這些傭兵都是自己人？

開什麼玩笑！

那些被殺的傭兵也是他們的自己人！

他們難道會為了這個原因把自己的命搭上嗎？

顯然不會。

人活著，才有一切。

不過，陸淵也沒有刨根到底的意思，給小醫仙出了口氣，順便解決了一下後續的隱患，避免狼頭傭兵團中有些蠢貨，覺得這次在他這裡吃了虧，又找不到小醫仙，就把目光放在小醫仙所處的那家醫館上，因此，也就任由這些傭兵魚目混珠了。

至於蕭炎的仇……

似乎是察覺到了蕭炎幽怨的小眼神，陸淵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周圍的景色上。

這個責任在他和藥塵兩人的身上，跟那些端著弩機攢射蕭炎的傭兵沒關係，畢竟若是上綱上線的理論起來，狼頭傭兵團的那些傭兵也不過是被他和藥塵算計，要不然，只需他開著鬥氣之翼去狼頭傭兵團的駐地裡走上一圈，狼頭傭兵團也就不會再對什麼寶藏起小心思了。

寶藏重要，但命卻更重要。

一群鬥者在一位鬥皇手裡搶東西……

成功了，那就是傳說！

不成功，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失敗的機率太大。

因此，狼頭傭兵團不會做的。

自然，也就沒有了和小醫仙談條件的可能性，自然，也就無法用這些傭兵來磨鍊蕭炎。

至於說，會不會有愧疚……

真以為這些傭兵就是什麼好東西了？

從今天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

對於這些傭兵來講，殺人越貨只是他們經常乾的事，那些慘死在他們刀下的冤魂數不勝數，陸淵沒有那份興趣為那些慘死的冤魂報仇，以殺止殺，這才是他喜歡也習慣會做的選擇！

所以，非要怪，就怪這些傭兵還是不夠聰明吧！

要是真聰明，不來此地，也就不會慘死在這裡！

目送穆力等倖存的傭兵狼狽離去。

小醫仙也明白陸淵都為她做了什麼。

儘管之前在懸崖下是被迫加入，但看見陸淵對自己人如此護短，心裡也多了幾分安全感。

好奇的看了一眼蕭炎和青鱗。

旋即，伸出了自己精緻的小手。

“那麼，往後，就請多多指教嘍！”

“我叫小醫仙！”

陸淵點點頭。

伸出手，淺淺的握了握。

旋即，沉聲道：“陸淵。”

“蕭炎。”

蕭炎在一旁插了一嘴。

青鱗見此也連忙補充道：“我是青鱗。”

認真的記下每個人的名字。

小醫仙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很自覺的站在了陸淵的身後。

沒有問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只是安靜的跟著陸淵走入了眼前的魔獸山脈，開始了自己的蛻變之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