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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煙。

長河落日圓。

遠處,喊殺聲震天。

五光十色的攻擊沖天而起。

不過,更多的還是消散於彼此攻擊間的對碰上。

黃沙隨著狂風呼嘯而過。

令所有人的視力被大幅度削弱。

自然,也就沒人注意到遠方那道一閃一閃恍若縮地成寸一樣的身影。

人影一席黑袍。

戴著掛著黑色面紗的斗笠。

身上沒佩戴任何兵器。

肩上還抗著一個大麻袋。

乍一看,不倫不類。

沒人能看清他的臉,即便是站在他的面前觀看,也只能看到一團恍若灰色迷霧一樣的東西。

這是個不該存在於這裡的人。

但他存在,就有存在的必要性。

與其直來直去,直接回到漠城讓美杜莎女王給海波東解除封印,陸淵覺得,他還不如順便來一趟黑漠城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漠鐵傭兵團和青鱗。

等找到青鱗後,再回漠城。

畢竟,對他而言,回漠城真的只需要一剎那的時間。

在離開漠城前,他便在冰皇海波東落腳的書店大門上,留下了一個毫不起眼的空間印記,只要他念頭一動,便可瞬間跨越萬里之遙,抵達海波東所在的書店門前。

從這個角度來看,回去,似乎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但是!

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被忽略了!

那就是“如何保證美杜莎女王老老實實的給海波東解除封印”的問題!

他在,一切安好。

當然。

也不是沒有萬一。

可是,他在的時候尚有萬一的風險,若他不在了,美杜莎女王會不會抱著僥倖的心裡殺死海波東,這可就不好說了!

這裡面是有一定風險的。

而他這個人,最討厭風險。

雖說他好像沒什麼資格說這句話,畢竟他的前半生一直在風險中度過,不少節骨眼上甚至要在刀尖上起舞,真正讓他有十拿九穩把握的,還是從狐妖世界開始。

可是,正因為他知道在刀尖上起舞是一種怎樣的滋味,他才越來越討厭不確定的結果。

不過,他也知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任何事情都存在著一定的意外性。

也就是俗稱的巧合。

想要把每一件事都算的明明白白,即便是他有命運之眼也不可能,所以他無法讓每一件事做到沒有萬一,只能是儘量降低萬一突發的可能性。

因此,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外,一些小事他是沒興趣算這個萬一的。

就像他此行去塔戈爾大沙漠裡把美杜莎女王套上麻袋抓回來一樣。

有風險嗎?

當然有!

萬一天降隕石呢!

可是,這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但是,如果他不把美杜莎女王套上麻袋抓回來,冰皇海波東身上的封印就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解決,雅妃就無法拿出應有的能力與魄力為他做事,進而影響到他在整個西北大陸上的佈局!

最大的影響就是新手村。

嗯……

專為蕭炎一人打造的新手村……

蕭炎需要一個安全的成長環境。

而云嵐宗卻註定要和蕭炎對立。

準確的說,是魂殿要和蕭炎對立。

那麼,就不能怪他針對魂殿了!

想要針對魂殿,不拿西北大陸整體佈局是絕無可能的,哪怕是蕭薰兒願意,古族也不太可能因為“魂殿使者在雲嵐宗”的原因就對魂殿動手。

頂多給蕭薰兒增添一個鬥宗護衛。

畢竟,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原因動手,那純粹是在拿高射炮打蚊子,就算古族不心疼炮彈的價錢,被打的這隻蚊子,也容易觸動到產出這隻蚊子的魂殿的敏感神經,進而觸動到魂族敏感的神經。

古族不會這麼做的。

這個原因太兒戲了。

陸淵曾在這五年裡換位思考過。

他得出的結果和上面也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如果他是古元,他也不會為了這個理由動手,影響到魂族與古族之間本就脆弱的和平關係。

所以……

他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理由……

他需要一個可以說服古元的理由……

最起碼,他要給蕭薰兒一個可以說服古元的理由……

比如說:陀舍古帝玉在他的手裡!

再比如說:他是一個背景乾淨的天才!

這兩個理由,足夠讓古族對魂殿和魂族動手了,無論是否能打起來,哪怕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最終卻沒打起來,所冒的這份風險也是足夠的!

因此,當古族被拖下水後,蕭炎就可以獲得一個安穩的發育機會,雖然蕭炎後期也是險死還生了好幾次,但是,蕭炎最脆弱的時期還是在前期。

準確的說,還是在沒獲得骨靈冷火前往中州的時間段裡。

風尊者?

陸淵倒也不是沒考慮過星隕閣。

可是,星隕閣實在是太弱了!

在魂古兩族間,就像一隻螻蟻。

就算在藥族面前,也是一隻螻蟻。

因此,在仔細的思考之後,陸淵還是把拿星隕閣做擋箭牌的這個計劃從計劃表上劃掉了。

畢竟……

有一說一。

藥塵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對蕭炎也算是傾囊相授。

沒必要拿著人家的半生心血打水漂。

所以,古族就是最合適的擋箭牌。

別怪他心臟。

不髒的人,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了。

在一個超凡世界裡,想要心不髒,首先要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家庭背景或身後的靠山足夠強!

這裡就不得不說一說韓楓了!

這位是典型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但凡陸淵少年時能有藥塵這種靠譜的師傅做靠山,也不至於被唐昊壓制,更不至於一度步入黑化的狀態。

可惜,人和人是不同的。

開局和開局也是不同的。

因此,綜合上述而言,與其先去漠城讓美杜莎女王給海波東解除封印,然後冒著風險再去黑漠城,還不如直接變道,先去黑漠城找青鱗,再去漠城讓美杜莎女王給海波東解除封印。

畢竟……

算算時間……

古族和魂族的援兵也差不多到了。

差也差不了一兩天。

他必須要在這個即將搭建好的大舞臺上登場,不然的話,不僅會讓所有的觀眾失望而歸,也會讓魂殿更加猖獗。

凡事都是這樣。

吃一塹長一智。

古族這一次吃過這個虧了。

不可能和魂族繼續針鋒相對下去。

因此,趁著這個合適的藉口,理順成章般的把蕭薰兒帶回族內,簡直是常人預料之中的操作。

那麼……

剩下來的魂殿……

就將肆意的在西北大陸上紮根。

首當其衝的便是雲嵐宗。

說白了,還是雲山這個蠢貨招惹來的麻煩,他自認為這是在與虎謀皮,殊不知,跟他謀皮的可不是一隻老虎,而是一直殘暴的巨龍!

因此,先行黑漠城尋找青鱗。

隨後,見一見蕭鼎和蕭厲。

畢竟接下來的風波會很大很大,提前跟著兩人透露點風聲,也能避免這兩人無意義的送死行為。

再然後,才是去漠城解決封印一事。

雅妃目前的處境確實很不好。

但在這芸芸眾生之中,即便想不承認也做不到——雅妃確實是加瑪帝國裡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雅妃是典型的內政型人才。

可惜,這是一個超凡世界。

內政只是加分項。

有沒有價值,還要看自身實力。

所以,雅妃一事並不著急。

在登雲嵐宗山門前處理好就沒問題。

然後,就是青鱗本身的價值。

青鱗的潛力母庸置疑。

碧蛇三花童,是蛇類的剋星。

可以說,如果青鱗也是鬥皇,無論美杜莎女王是否血脈蛻變,都逃不過青鱗的掌控範圍。

因此……

美杜莎女王是個什麼東西?

還能被人極度剋制?

這樣的人,都沒有成為他手下被他培養的價值!

只不過,青鱗的境界還是太低了。

在目前這個時間段,連鬥者都不是。

蕭炎不是鬥者情有可原。

人家畢竟供奉著一位鬥尊。

換句話來說,就像是寧採臣一樣,不被吸乾一方面是藥塵留手了,另一方面也是蕭炎的根基比較紮實。

不過,這也難怪。

蕭炎畢竟是一名穿越者。

他擁有遠超同齡人的自控能力。

總而言之,蕭炎目前的弱是為了日後變得更強。

但青鱗的弱……

嗯……

純粹是因為環境和身世的影響。

她沒有修煉資源。

甚至沒有完整的修煉功法。

沒有鬥技,什麼都沒有。

周圍的環境也在對她時時刻刻的施加著不同的惡意,能在這種氛圍下保持理智的人其實都具備了成為強者的心態,青鱗差的只是一個騰飛的機會。

因此,不是碧蛇三花童太費。

只是境界嚴重限制了青鱗的發揮。

重點是:青鱗是個即戰力!

跟厄難毒體的小醫仙差不多!

蕭炎鬥者,青鱗鬥之氣。

蕭炎鬥師,青鱗鬥之氣。

蕭炎大斗師,青鱗不詳。

蕭炎鬥靈,青鱗不詳。

蕭炎鬥王鬥皇鬥宗,青鱗不詳。

結果在蕭炎成為鬥尊時,青鱗竟然也成為了鬥尊!

這特麼就離譜!

起步晚了兩個大境界!

沒有藥塵這種名師指導!

跟著蕭炎做個侍女,還能追上蕭炎的境界,在九幽地冥蟒一族的事件中,修為更是一度反超蕭炎。

這種即戰力,是陸淵目前最需要的。

好好培養青鱗三年。

三年後,要個九轉鬥尊青鱗不為過吧?

要知道,他手頭的資源和蕭炎手頭的資源可不同,這也就意味著,青鱗的起步點要高於原著裡的起步點。

三年鬥尊,並不是太難的要求。

當然。

他倒是沒興趣把青鱗培養成自己手下的一員大將,畢竟,想要更改一個人的三觀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他一方面沒有這麼長的時間,另一方面,青鱗也不值得他花費這些時間去更改三觀。

他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青鱗。

這個青鱗可以有自己的喜好。

可以有自己討厭的東西或人。

可以跟他正常的溝通。

甚至可以跟他開一些小玩笑,亦或是跟他分享她的那份快樂,但是,絕對不能擁有違抗他命令的想法!

一點點都不允許!

這是他的底線。

即便,這麼做,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挺愧對良心的……

但是!

他要為自己著想!

人不狠,站不穩!

一切的禮物早就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以前,總覺得“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曹丞相挺可怕的,挺沒有人情味的,直到現在才能明白,這麼做的人才是真正的聰明,因為他們從不會讓自己受傷,也會盡可能的不讓自己的手下受傷。

這,就足夠了!

所以,還不如讓青鱗當個侍女。

服侍誰不是服侍?

與其服侍漠鐵傭兵團裡的那些傭兵,還不如服侍一下他。

當然。

這個服侍是正經的服侍。

想歪了的都去面壁。

漠鐵傭兵團只是收留了青鱗,在漠鐵傭兵團外,還是有很多人歧視她,而成為他的侍女,他可以讓青鱗變成一名強者,用她的拳頭,讓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在明面上尊重她。

尊重。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卻是最難以遏制的毒藥。

這份毒藥的優點不在於有多毒。

比如說,難以自拔之類的。

這份毒藥的優點在於傳播力廣。

這是根據一個人自尊心所誕生出來的毒藥,哪怕是曾經有過自尊心,甚至是自尊心已經被人打破,但只要自尊心這個概念出現過,這份毒藥就會隨之蔓延開來。

因此,很多人都說過:我希望獲得同等的尊重。

這就是尊重的價值所在。

可以很廉價。

但也可以很昂貴。

而一個從來都沒有被尊重過的人突然接收到了一份尊重,這個人就會先天性的將給予這份尊重的人認為是好人,進而衍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如果這個人透過不斷給予尊重的方式,順便輔以增強實力等其他的手段,幫助這個人重塑尊嚴,那麼,這個人將會毫無疑問的成為這位引導者的死忠之一。

格林沃德其實就是這麼做的。

鄧布利多也是這麼做的。

只不過,以上兩者都是在這個道理的基礎上增添了一些不同的理解。

他們把尊重替換成了其他的東西。

比如說理念。

比如說信念。

比如說使命感。

漸漸成為了“引導者”。

漸漸建立起了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

漸漸吸引了一大批追隨他們的人。

總而言之,萬變不離其宗,雖說是把主藥材換了,但是,一個時代與一個環境適配的藥材往往只有那麼一兩種,適當的進行改變,並非是什麼壞事。

當然。

這是放在西方的說法。

若是放在東方……

嗯……

這就是屠龍術!

在平民百姓的手裡,叫屠龍術。

在帝王的手裡,就叫帝王心術。

至於說,這種手段是否道德……

呵!

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定義道德!

什麼是黑?

什麼是白?

勝利者才能決定是黑是白!

就算是黑的,在勝者眼中是白的,那它也只能是白的。

反之亦然。

所以……

“我來了!”

朦朦朧朧的黃沙中。

人影如鬼魅一樣的閃爍著。

額頭的命運之眼不知何時已然睜開。

但它的主人卻沒立刻參加這場戰鬥。

“再等一等吧……”

“再死一死吧……”

“錦上添花莫若雪中送炭……”

“只要蕭鼎、蕭厲與青鱗三人無事,一切的犧牲就不算是無價值的犧牲,雖然,這麼做確實挺殘忍的。”

陸淵緩緩摘下斗笠。

額頭上的命運之眼悄無聲息的閉合。

平靜的拍了一下身後的黑色布袋,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驀然響起。

剛剛開始凸出的布袋,頓時又重新消停了下去。

隨後,矗立於此地片刻。

直到看見漠鐵傭兵團折損過半,蕭鼎與蕭厲皆身陷重圍,才緩緩的踏出一步,身影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遠處的戰場上……

蕭鼎、蕭厲和漠鐵傭兵團的所有傭兵卻已經到了一個山窮水盡的地步。

蛇人有足夠多的戰友。

這也就意味著,只要統領這些蛇人的指揮者願意,可以避免相當多的傷亡,雖然這種避免傷亡是建立在折損士氣的基礎上,但和傷亡不斷增多,士氣也在不斷下滑的他們相比,依舊佔有相當大的優勢!

“大哥!”

蕭厲氣喘吁吁的與蕭鼎背靠背。

左手已經耷拉了下去。

看樣子,是骨折了。

除了之前的那道傷口,胸膛上又多了兩道同樣慘烈的傷口,皮肉翻卷,已經打透了紗布。

手中的長槍不知何時已然斷裂。

此刻,一手拿著前半截的槍桿,另一隻手握著缺口不大的長刀,斷掉的那後半截槍桿早都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身上的鬥氣明顯被消耗了不少。

就連鬥氣凝結出的紗衣都淺薄了不少。

鬥氣紗衣,這是所有鬥師特有的天賦之一,和大斗師的鬥氣鎧甲不同,鬥氣紗衣並不能給鬥師提供多強的防禦力,但是,卻能給鬥師提供不小的緩衝能力。

簡單的說,大幅度減免震傷。

因此,在某些時候,鬥氣紗衣其實是配合著鬥氣鎧甲使用的。

可惜……

如果對手的攻擊能打穿鬥氣鎧甲,自然也能打穿鬥氣紗衣,是否凝聚鬥氣紗衣的意義並不大。

如果對手的攻擊不能打穿鬥氣鎧甲,有凝聚和維持鬥氣紗衣的這點鬥氣,還不如多釋放兩個鬥技。

畢竟,緩衝能力並不代表著免傷。

假設對手的攻擊力度是一百。

鬥氣鎧甲抵消了九十。

餘下的十,被鬥氣紗衣抵消五。

剩下的這個五,還是需要修煉者本人去承擔。

假設對手的攻擊力度是兩百。

鬥氣鎧甲抵消了九十。

剩下的還有一百一。

這一百一,足以把修煉者本身殺死不知道多少次了,鬥氣紗衣的緩衝效果連發揮的餘地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麼大多數大斗師都不使用鬥氣紗衣而使用鬥氣鎧甲的原因,甚至大多數鬥王乃至於鬥皇,都在使用鬥氣鎧甲。

純粹是因為鬥氣鎧甲提供的是直觀防禦力。

再說了……

不會真有人覺得大斗師的身體素質很差吧?

和火影裡的那種畸形戰力不同。

和鬥羅裡的那種畸形戰力也不同。

鬥氣世界裡的修煉之路,是一條几乎沒有缺點的修煉之路,也許它在各方面都沒有特別優秀的地方,但是,沒有明顯的弊病就是它最大的優點!

因此,鬥氣紗衣提供的那點緩衝力對於一位擁有了鬥氣鎧甲的大斗師而言,真的還不如他們自己身體所帶來的減傷能力。

當然。

並不是說鬥氣紗衣就沒用了。

鬥氣紗衣才是決定所有修煉者命運的一個環節,也是劃分出大多數修煉者等級的分水嶺。

常人一輩子,也就是鬥者。

就像如今蕭炎所在的蕭家一樣。

有太多太多都是鬥者的蕭家人了。

而成為鬥師的,卻只有那麼幾個。

一個正常的鬥師在正常狀態下面對三十位九星斗者的聯手攻擊,完全可以在不受到重傷的情況下反殺這三十名鬥者。

可惜……

這對眼下的時局並沒有用……

就算每個人都清楚鬥師不弱……

在兩位大斗師的面前,他和蕭厲也翻不出對方的手掌心……

蕭鼎緩緩的嘆了口氣。

感知了一下自己體內剩下的不到一層的鬥氣,苦笑一聲:“看樣子,我們終究還是沒能抓到活下去的機會!”

“就是不知道小炎子如何了……”

蕭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肩膀似乎也塌下去了半分。

帶著幾分無奈的釋然,沉聲道:“大長老一直覬覦父親的族長之位,如果我們兩個死在這裡,小炎子還沒恢復天賦,恐怕父親和小炎子後半生都會過得不如意。”

蕭鼎的臉上也帶著幾分惆悵。

看著不遠處恍若貓戲老鼠一般的兩位蛇人大斗師,又看了看當前由潰敗的沙之傭兵團和漠鐵傭兵團組成的恍若一盤散沙般的戰場,嘆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

“父親還在,他們對小炎子都是那種瞧不起的態度,甚至連蕭寧他們都在欺負和孤立小炎子,如果父親不是族長了,他們變本加厲幾乎是必然的一件事。”

說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蕭鼎的眼神略微掙扎了起來。

但很快,便恢復了堅決的模樣。

頓了頓,沉聲說道:“蕭厲,我以蕭家長子的身份命令你,不惜一切代價和手段也要活下去,我會拖住他們倆,給你創造撤退的機會!”

蕭厲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蕭鼎。

似乎是不明白蕭鼎的底氣在哪兒。

兩位蛇人大斗師聽聞此言也是一愣。

旋即,就看見了蕭厲的表情。

頓時反應了過來,哈哈大笑。

可是……

“我認為,這沒什麼可笑的。”

澹澹的聲音隨風傳來。

一名年輕人驟然出現在兩名蛇人身後。

輕輕的拍了拍兩人的肩。

隨後,平靜的向蕭鼎蕭厲二人走去。

兩顆蛇人頭顱帶著生前最後一刻的笑容不急不緩的落到了沙地上,在蕭鼎和蕭厲震驚的目光中,年輕人緩緩伸出手:

“認識一下。”

“我叫陸淵。”

“是蕭炎的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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