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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很小的書店。
也是一間很不起眼的書店。
裡面擺著各種各樣的卷軸,以及一些紙質的書籍,依稀可從部分的書籍上面看見一些文字,而在卷軸上的,卻多是一些地圖之類的。
在這個世界裡,書店可沒有什麼專業的說法,雜誌和地圖一起賣,甚至一些罕見的書籍,也會被放到一起,根據書店老闆的定價售賣。
有些雜誌確實是明碼標價。
但更多的書,還是沒有明確標價的。
當然。
真正的知識往往隱藏在書裡。
就像是和課本之間的差距一樣。
也就是圖個樂子。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待價而沽。
但是,看課本卻能學到一些在外界學不到的知識,雖然誰也不知道學了之後能否用上,但是,課本上的知識確實比裡蘊含的知識更多。
畢竟,兩者的先天設定本就不同。
因此,在這個世界裡雖然沒有“課本”這種說法,但書籍依舊是驗證一個人或一個家族底蘊的必備物品,尤其是那些作為強者隨筆的修煉經驗,指不定就可以給參考者提供一種全新的思路。
最起碼來講……
有方法總比沒方法強是不是?
人家都已經探索完一條路了。
雖說跟著走有點不好意思,但總比你自己單開一條路省時又省力,而且,還能避免一些未知的風險。
因此,在這個世界裡的書店並不多。
這間小書店裡買的也都是地圖和雜誌。
真正有價值的古籍……
全在這間書店的店主身旁!
也就是那位藍髮還留著邋遢鬍子的老者身旁,被這位老者隨意翻看,然後又丟到了桌面上,越堆越多,已經看不出大部分書上的名字了!
當然。
這只是常態。
有些書根本就不是一天兩天堆起來的。
有可能是一個月前翻開的……
有可能是兩個月前翻開的……
或許,只有這些書堆積到了不得不收拾的地步,這名老者才會出手,簡單的收拾一下,而後繼續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裡,抱著自己的目的去翻找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不是為了獲取更多知識而來。
陸淵就站在門外。
無聲無息的看著店內的環境。
當然,還有那位衣衫不整的老者。
看得出來,老者很苦惱。
到也不能說是著急吧……
畢竟,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就算在一開始著急,急了這麼多年也該歇歇了……
所以,現在看上去,在陸淵知道一部分細節的基礎上,老者翻書的焦急才更像是一種“盡人事聽天命”的掙扎舉動,而不是什麼真正的焦急。
不過,急肯定是急的。
任誰從一名鬥皇直接掉落到了鬥靈的境界都會著急,無論是強者還是弱者,都已經習慣了掌握,一但失去,帶來的心理落差可不是強者弱者的身份就能緩解的。
這也是蕭炎的優勢所在。
被藥塵持續抽取鬥氣的這三年裡,蕭炎真正練出了一顆榮辱不驚的心,反觀如今這位在書店裡垂死掙扎的老者,才是真正的弱者。
縱使迎來日落,我相信我亦能再次騰飛的強大信念,才是區分偽強者與真正強者的核心要點。
可惜……
不相信自己,才是世間的常態!
又有幾人能有“穿越者”這種身份呢?
他們沒有這種身份強行加持的驕傲。
所以,才更容易隕落。
一路無敵到底的天才有很多,但能像荒天帝那種噩夢開局,波瀾壯闊,起起伏伏的一生,最終還能站在巔峰的男人,才是各種意義上的強者!
當然。
拿荒天帝對比,屬實是降維打擊了。
別說是書店裡的這名老者不夠格。
就算是日後的炎帝蕭炎,亦不夠格。
包括大千世界裡的牧塵,即便是處於巔峰狀態,也無法和荒天帝比較。
所以,陸淵本就沒對這位老者抱有什麼較大的期望,既然沒有了期望,自然也就不會有失望。
站在書店門口,看的,更多還是一種歲月的唏噓感。
任你絕世無雙,最後亦不過是化作一捧黃沙,人生總是起起伏伏的,但更多還是一起再伏就再也沒起來的,悲劇總是發生在一個人最志得意滿的時候,除此之外,就是發生在一個人最坎坷的時候。
書店裡的老人就恰好驗證了這個規律。
這是一位在天賦上不遜色於雲韻太多的鬥皇,掌握著相對罕見的冰屬性鬥氣,卻在最風光萬丈的時候,遭受到了另一位同樣是天才級別的鬥皇打擊,被迫掉落到了如今鬥靈的境界。
甚至……
連感知如今的陸淵都做不到了……
要知道,如今的陸淵可沒使用空間之力遮掩自己的行蹤,完全是鬥皇氣息對鬥靈氣息的自動遮蔽。
不過,禮貌起見,陸淵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進。”
坐在書堆裡的老者頭也不抬的說道。
隨後,也沒多想。
隨便一指,便開口補充道:“想買什麼地圖自己找,想看什麼雜誌自己挑,這些書是非賣品,別亂碰。”
有一說一。
老者的叮囑很正常。
這裡是漠城,不是烏坦城。
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兩個城市的大小和級別雖然差不多高,但民俗風情和現實情況可大不相同。
烏坦城的氛圍是祥和的。
雖然城裡的幾個家族經常掐的你死我活或是合縱連橫,但是,各個家族的紈絝子弟還是存在的,雖然會帶著武器逛街,但在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當街動手,尤其是當街爆發什麼流血事件。
但是……
在漠城裡……
大家都是傭兵,你跟我裝什麼萌新呢?
行,就算你不是傭兵。
反正,你肯定也不是什麼良民。
因為良民是不會來這種破地方的。
因此,別說是動手了,在大街上激情火併的傭兵團都不在少數,雖然這種情況幾年都見不到一次,但是,漠城從建立開始至今也已經過了幾百年了,就算十年發生一次類似的劇烈衝突,久而久之,也算是一種地方特色了。
在這種情況下,來書店的人基本不可能是買雜誌的。
尤其是這裡還靠近塔戈爾大沙漠。
買地圖似乎才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
陸淵並不是為了買書而來!
看著頭也不抬神遊物外的老者,陸淵輕輕的嘆了口氣,沒有遮掩自己的聲音,自然引起了老者的注意。
老者皺起眉頭,側目一看。
目光頓時穿過了斗笠下的黑紗。
看清了那張年輕到有些稚嫩的面容。
又一次的沒多想。
然後,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提醒道了這個份上,陸淵也只能說自己盡力了,也許是還算安逸的環境導致了冰皇海波東的警惕性也隨之降低,總之,對方是真沒把他放在眼裡,甚至連最基本的防備都沒有。
當然。
站在另一個角度來看。
冰皇海波東的這種反應其實也算合理。
如今境界才僅僅是鬥靈的冰皇海波東連看都看不穿一位鬥皇的實力,外加陸淵的樣貌又是如此的年輕,從一個人的外貌上看出這個人的大致骨齡,對海波東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所以,面對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年,他是真沒往自己身份暴露的這方面思考。
哪怕是假設,都沒假設。
至於說,看不穿陸淵的實力難道就不會起疑嗎?
這裡面其實有兩個重點。
一個是“看不透實力的上限”!
另一個是“自以為是的看透了”!
就像一個人和空氣對視一樣,如果空氣中出現了波紋,確實能被觀察到,但如果空氣中出現了微不可察的波紋,在不借用任何輔助道具的基礎上,這個人是看不見空氣中的波紋的!
所以,在這個人的眼裡,第二種空氣產生的波紋並不存在,因此,在他的主觀視角里,什麼都沒有!
】
但在實際上,什麼都發生了!
冰皇海波東如今看陸淵,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在他的主觀視角里,陸淵只是一個年輕但毫無鬥氣的普通人,雖然這種人出現在漠城裡很不可思議,但是,既然存在了,他也懶得去研究什麼原因,尤其是對方對他起不到任何幫助,哪怕給予一分的重視,都是一分的浪費。
這還不像他看穿了陸淵的一部分修為。
比如說,一眼望去,最多隻能看穿對方鬥靈或鬥王級別的修為,再往上就看不出對方的境界有多高了。
在這種情況下,給予重視是必然的。
因此,在以上種種原因之下,冰皇海波東下意識忽略自己的行為,在陸淵看來其實不難理解。
只是說……
“沒想到,老人家晚年如此落魄。”
“可一點都不像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的冰皇海波東了。”
陸淵順手拿起一份地圖。
一邊開啟,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冰皇海波東卻好似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從陸淵進門開始,第一次放下了手裡正在翻找的書籍,眉頭微微皺起,再次看向了陸淵。
這一次,是仔細的打量。
當然。
還是沒看出陸淵的修為。
不過,這倒也很正常。
掌握了空間、時間和命運三種力量的陸淵,基本上已經是隔絕了其他人的窺探,哪怕是降臨,只要他不主動釋放氣息,鬥聖也看不出他如今的境界。
但是,這一看,卻看見了陸淵袖口上繡的雲彩形狀的劍紋,目光頓時是情不自禁的一凝。
不過,倒也沒顯露出什麼慌亂的姿態。
只是平靜的合上書,沉聲問道:“雲嵐宗與老夫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派你這個小輩來試探老夫,所謂何意?”
“沒什麼意思。”
“就是受人所託而已。”
陸淵一臉輕鬆的聳聳肩。
隨後,澹澹的補充道:“再說了,就算我有什麼意思,以你如今鬥靈的修為,頂多也就是能發揮出尋常鬥王的戰鬥力,根本抵抗不了我的意思,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
海波東冷笑一聲。
摘下單片的金絲眼睛。
徹底擦拭掉了自己頹廢的偽裝。
恍若實質般的寒芒在眸中閃爍著。
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了少許。
“可是,你要知道……”
“你們雲嵐宗的長輩並不再此!”
“周圍沒有鬥皇和鬥王。”
“如果雲山那個老東西突破了……”
“想必,也沒必要特意來抓老夫吧!”
“畢竟,米特爾家族和雲嵐宗是井水不犯河水,真正和雲嵐宗有矛盾的,是加瑪皇室與出雲帝國,包括出雲帝國那幾個宗門裡的老東西。”
“不論怎麼說,也沒必要抓老夫。”
說到這裡。
海波東的信心似乎更足了幾分。
頓了頓,竟是反過來威脅道:“所以小傢伙你最好表現的尊重一點,不然的話,老夫不介意替你的祖師管教一下你,雖說老夫確實打不過你的祖師,但是,現在你的祖師可顧不上你嘍!”
海波東的意思很簡單。
縣官不如現管。
也就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我能不能打得過雲山,那是我的問題。
你能不能打得過我,那是現在的問題。
兩個問題並不衝突。
換做不知情的人,幾乎是必然會被海波東唬住,在“鬥皇”海波東先手就施加一定心理壓力的基礎上,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反客為主。
當然……
就算是不反客為主,在海波東看來,年僅十五六歲的陸淵也不是他的對手,雖然他已經不是鬥皇了,但是,鬥靈級別的修為還是足以保證他碾壓陸淵。
正常人十五六歲是什麼修為?
稍微不錯的,也就是鬥者。
稍微弱一點的,鬥之氣七段左右。
算得上天才的,也就是五星斗者上下。
最天才的,鬥師也已經到頭了。
別怪海波東劃分的太過粗劣。
只是說,海波東的見識不如蕭薰兒多。
尤其是海波東迄今為止都在西北大陸上闖蕩,根本就沒去過中州,自然不知道真正的天才究竟能在十五六歲達到什麼地步。
只不過,雖然這個劃分過於粗劣,完全不具備參考價值,但在西北大陸上還是比較中肯的。
就像納蘭嫣然一樣。
在雲嵐宗裡,被譽為不出世的天才,很多雲嵐宗執事和長老都在說,納蘭嫣然的天賦甚至要超過雲韻。
十五歲的鬥師。
幾乎是達到了西北大陸年輕一代的天花板。
這一點不可否認。
即便是陸淵,也無法去否認。
只是,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十五歲的鬥師在西北大陸上很罕見,但在中州里,就不說一殿一塔二宗三谷四方閣這種頂尖勢力裡的弟子,就算是中州一座普通城池裡各大家族的子嗣,都能在十五六歲左右成為一名鬥師。
這就是差距!
再往上,還會有更龐大的世界。
在更龐大的世界裡,會有更高的境界與更強的強者,自然,也不能少了一些更妖孽的天才!
所以,在陸淵看來,十五歲的鬥師不算什麼,十五歲的鬥皇都能出現,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但在海波東看來……
嗯……
陸淵就是一個毛頭小子……
還是個走關係進雲嵐宗的毛頭小子……
不然的話,不可能一點修為都沒有。
而根據這個暫時的結果加以分析,得到的最終結果會有很多種,但大機率的最終結果還是這個毛頭小子不知道從哪裡查到了他目前的身份,抱著邀功請賞的念頭,想要讓他配合一下,進而變成對方的功績。
當然。
這個最終結果也有一定的不確定性。
畢竟,他目前的修為境界還是鬥靈。
美杜莎女王當年並沒有把他徹徹底底的打落塵埃,雖然也有他反抗的原因,但目前的結果就是——他不僅保留了鬥靈的境界和修為,還有鬥皇級別的戰鬥經驗,以及對一些招式的運用技巧。
別以為他是鬥靈就好欺負了。
就算是對方背後站著一名鬥王,他也能在擊殺這個毛頭小子後快速脫身,頂多是付出一些代價。
不過……
他之所以這麼說,主要還是在試探!
別看他現在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可以說,展現出來的完全是一種有恃無恐的姿態,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雲山那個老東西究竟是否抽風。
如果雲山抽風了來抓他……
說實話,他現在跑都沒法跑。
至於說,他沒感知到有任何的鬥皇或鬥王……
那和雲山有什麼關係?
雲山要是突破成功,就是鬥宗。
或許對於個別鬥皇而言,鬥宗究竟掌握著怎樣的力量確實是一個謎團,就像加瑪皇室的守護者加刑天一樣,他就不瞭解鬥宗和鬥皇的差距究竟在哪兒。
可是,對於冰皇海波東而言,或者說對大部分在西北大路上歷練過的鬥皇而言,鬥宗已經初步掌握了空間之力的特點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秘密。
既然都掌握空間之力了……
短距離瞬移一下,不過分吧?
別以為一次瞬移只有幾十米遠。
鬥宗丟不起那個人!
如果按照一次瞬移一公里來計算,畢竟大部分鬥皇的飛行速度也就是一個呼吸一公里,也就是說,雲山完全可以在他動手之前瞬移來到此處,然後瞬間制服他。
這種機率很小。
但絕不是沒有。
更何況,對於雲山而言,如果雲山突破失敗了,為了幫雲嵐宗現任宗主雲韻打下一個更紮實的根基,難保不會來找他或加刑天玩一波以死換死,在臨死之前,拖著他們二人中的一人下去。
這樣,加瑪帝國就只有一名鬥皇!
而云嵐宗在雲山死後也只有一名鬥皇!
局勢再度平穩。
要不然的話,雖然他這位冰皇已經多年不顯露在世人面前的,很多人甚至都以為他死了,但是,如果在雲山死亡後,他這位冰皇突然復出,到了那時,雲嵐宗可就相當於要同時面對兩尊鬥皇了!
當然。
加瑪帝國也不會目光短淺的動手。
可是,對於雲山而言……
主動權,只能掌握在雲嵐宗手裡!
把雲嵐宗的命運寄託在除了雲嵐宗上上下下之外任何一人的手裡,都是對雲嵐宗的不負責!
憑心而論。
海波東分析的很到位。
甚至對雲山的分析也很到位。
以前的雲山確實是這種性格的人。
畢竟,為了突破鬥宗,竟然直接把雲嵐宗的宗主之位交給了雲韻,而不是讓雲韻成為副宗主“代管”雲嵐宗,其實已經說明了雲山並不是貪戀權力的人,如果有云嵐宗的弟子能讓雲嵐宗發展的更好,讓他主動退位都不是一件絕對不可能的事。
可惜……
那是之前的雲山了……
現在的雲山,已經在執念中迷失了……
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更不可能為了雲嵐宗犧牲自己的生命。
哪怕只是在最後關頭髮光發熱一次。
海波東的試探純粹是在對空氣輸出。
不僅沒有傷害,也沒有意義。
好在,海波東並不知道這些。
他只是按照自己目前的狀況做出了一個自以為是的正確選擇,卻不知道,如今雲嵐宗裡的最強者已經不是雲山了,而是站在他面前,被雲韻隱藏了多年,至今為止才不得不展露鋒芒的陸淵!
陸淵瞬間就領悟到了冰皇海波東的隱喻和試探。
失笑著搖了搖頭。
倒也沒有什麼扮豬吃虎的想法。
頓了頓,當著海波東的面,展開了自己銀色的鬥氣之翼。
那種真真切切鬥皇級別的鬥氣,雖然略有些弱小,可以看出來,並不是八星或九星斗皇凝實的鬥氣,但是,卻依舊是鬥皇級別的氣息不假!
海波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手臂不由自主的抬起。
食指在空中輕輕點著陸淵。
嘴唇劇烈的顫抖著。
很明顯是想說些什麼。
但是,卻彷彿被剝奪了說話的能力,雖然在用手勢拼命的輔助自己的思想,試圖突破這層並不存在的枷鎖,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任何一句話。
只能說頹然的放下了手。
順勢便靠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兩三秒後,才漸漸穩住了心態。
也穩住了自己的思維。
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儘管知道自己在說一件任何人聽了都覺得是天方夜譚的事,但他還是沉聲說道:“十五歲的鬥皇?”
“嗯。”
“可以這麼說。”
“但我十五歲的生日已經過完了。”
“也許,我是十六虛歲的鬥皇。”
陸淵緩緩開口給海波東解釋道。
海波東的身軀頓時搖晃了一下。
一堆想要吐槽的話憋在他的胸口。
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一臉生無可戀的望著陸淵。
抱著最後的無語,倔強的反駁道:“不必用這種方法來安慰我,十五週歲的鬥皇和十六虛歲的鬥皇是不是一種概念,老夫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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