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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非同尋常的一天。
對於青雲門來講,今天失去了青雲門未來的支柱,青雲道子陸淵無故尋死,無故叛門而出。
對於天音寺來講,今天也是非同尋常的一天,因為在今天,紫氣東來,席捲長空三萬裡有餘。
似乎是在昭示著,大勢已然開始變動。
似乎也在昭示著,無可抗拒的未來終究要一步步的走到現在,無視天音寺主持的意願,要將往昔之事公佈於天下。
對於鬼王宗和煉血堂來講,今天也是一個非同尋常的一天。
鬼王宗的魔子路元下山。
抗戟而行。
臨走前,只留下一句話。
“我去幫個場子。”
這就是魔子路元在臨行前留下的話。
充滿了荒誕不羈的風格。
煉血堂的排場,就比鬼王宗的魔子大了不少,鬼王宗的魔子路元只是一人下山,甚至沒帶血海十二魔,但煉血堂可謂是大張旗鼓的出動。
據事後統計,煉血堂一共出動了六千六百餘人,平均每個人的修為,都在一階四層左右。
換而言之,就是六千六百個玉清四層的青雲門弟子,而且,煉血堂還比青雲門更擅長合計陣法。
可以說,這是一股能滅門的力量。
如果一個修行門派裡沒有三階修行者坐鎮,那麼,面對煉血堂出動的精銳,將會如同一隻螻蟻一樣被碾成肉泥。
畢竟,萬仙陣可不是吃素的。
縱使是殘缺般的萬仙陣,也不是目前誅仙世界能夠拿出來,甚至是湊齊人手使用出來的。
歸根結底,還是在於道統不純。
修行門派有一個算一個,雖然修煉了部分截教的道法,包括根源法,但只看目前修行的程度來評價,陸淵覺得,恐怕讓通天教主來,通天教主都不會承認這些人是截教弟子。
而焚香谷的反應也很有意思。
按兵不動。
這一天的焚香谷,格外老實。
有焚香谷弟子曾在事後說,焚香谷的少谷主聽聞鬼王宗的魔子路元出動,沉默了半晌,最後才說出“不插手是我最大的禮讓”這樣的話。
因此,在事後,一個完整的脈絡體系就逐漸被世人所理清,從各個細節上分析完之後,卻也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狀。
當然。
這些只是事後之言。
最早發生的地點,也可以說是這件事最初的源頭,無非就是陸淵主動赴死,旋即攜帶著三萬裡紫氣登上靈山。
如果考慮到現狀,應該算打上靈山。
對於陸淵的到來,一開始,不少天音寺弟子很不滿,甚至是同仇敵愾,覺得陸淵這是又一次上門挑釁來了,準備拿佛子作為墊腳石,提高一下自己的聲望。
但很快!
天音寺弟子就發現他們錯的很徹底!
一把泛著青光的長劍。
一把平平無奇的一體化白劍。
兩把劍,殺得是血海飄香。
青劍破門,白劍誅魂。
斬鬼神再一次現世。
可惜,卻沒有天音寺弟子能認出來這一招,只能看著自身苦練出來的法寶被一劍破碎,旋即,也來不及再心疼法寶,天旋地轉間,一具無頭屍體就成了他們人生的最後一幕。
當第一個天音寺弟子死亡時,事情的性質就已經變了。
這一點,無論是陸淵還是其餘天音寺弟子,都非常清楚。
而且,這次還沒有挽回的餘地。
如果天音寺弟子只是受傷,哪怕被陸淵打的奄奄一息,只要沒死,事情就還存在緩和的餘地。
但天音寺弟子一死……
這個秉持著金剛怒目理念的佛門修行門派,又豈有不出手,縮在寺廟裡當烏龜的道理?
因此,沒等天音寺內部的主持和一眾師長出來,這些早就已經忍的無法再忍的天音寺弟子,就直接動手了。
面對陸淵,而且還是眼前這個血跡斑斑的陸淵,天音寺的弟子也就沒顧道義,直接選擇併肩子上。
從情理而言,這種選擇是對的。
陸淵畢竟是青雲道子。
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強悍。
一個一個上,純屬是在送菜。
但這一次的送菜,丟的可就是命!
併肩子上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畢竟,如今也都撕破臉皮了。
按照當初對待魔子的手段來就可以。
只不過,想象很美好,但現實很殘酷。
一百隻螻蟻湊到一起,也依舊會被大象一腳踩死;一百萬只螻蟻湊到一起,也依舊會被恐龍一腳踩死。
總而言之,數量並非不能戰勝質量。
但是,質量的強度,決定了數量將會以百倍甚至千倍萬倍的比例增長,才能做到整體實力上的持平。
這就好比是一個問題:三斤棉花和三斤鐵究竟哪個更沉一些?
答桉是一樣沉。
但物體的面積卻完全不同。
看上去的效果也完全不同。
陸淵就是這塊鐵。
而天音寺弟子則是棉花。
因此,即便看上去陸淵很悽慘,而且狀態也不是很好,但若不拿出和陸淵同等的實際力量,這些天音寺弟子只會像現在一樣被陸淵割麥子。
但在這期間,也有不斷的罵聲和阻攔聲湧入陸淵的耳中,只不過,全都是一些不知真相的天音寺弟子說出來的妄語罷了!
“青雲道子還請住手!”
這是一名天音寺弟子說出的話。
陸淵順手用斬龍劍噼開了飛到自己面前的金質缽盂,微微一笑,一道由雲霧形成紫色的氣劍就從天而降,把這個剛剛說完廢話的弟子鎮殺當場。
紫霧,摻雜了幾分血色。
而這種血色還在增加。
“青雲道子,你為何要攻我天音山門,為何又要對我天音寺弟子大開殺戒,難道這就是你們青雲門的道義嗎?”
陸淵微微抬眸。
很好。
又是個話多的。
太虛骨劍反手撩起。
“第一,我不再是青雲道子,我剛於不久前叛門而出。”
“第二,想攻就攻了,還需要理由嗎?”
“要我給個理由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是要我給這幾個死去的天音寺弟子一個說法,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們不應該先給我一個說法嗎?”
鮮血四濺。
殘肢斷臂飛起。
陸淵眼都不眨一下。
當然,他眼睛不幹澀。
但還不存在把天音寺殺穿的情況。
在把第一批天音寺弟子全部擊殺後,這股滿天的血腥味也就無法再被掩蓋住,隨風飄到了不遠處的天音寺裡,引得無數天音寺修仙者神色大變。
“是何人敢在我天音寺前大開殺戒?!”
一道毫不掩飾怒意的厲喝聲,從天音寺裡爆發開來,肉眼不可見的聲波擴散,瞬間傳遍了方圓百里。
無數平民百姓紛紛昏厥。
少數身強力健的還在堅持。
但陸淵卻相當澹定。
抬起手,召喚出一道石碑,大片大片的石粉脫落,旋即,又在半空中化作了一根根長長的石釘,把石碑牢牢的訂在了天音寺山腳下的地面上。
隨後,拍了拍手,面帶笑意。
“是我做的。”
“我叫陸淵。”
“不用去找了,也不必去問責,我不僅在你天音寺門前大開殺戒了,而且,殺的還全是你天音寺弟子!”
“大和尚,別生氣。”
“你們鎮殺狐岐山老幼,屠殺草廟村全村的賬,我們還沒來得及算,所以,你真的不用著急。”
“畢竟,我會上去找你的!”
“草廟村,二百四十七人,除去三人沒死之外,還有二百四十四人,狐岐山也就另算了,畢竟,哪怕我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人和妖還是分開算比較好。”
“因此,就暫定這二百四十四人。”
“我會豎起二百四十四道石碑,並且一步一步登上你們的靈山,將這二百四十四道石碑平均分佈在山路上,確保今後每一個人都能看見你們天音寺做下的豐功偉業!”
“所以,這的不必著急!”
“有能耐,就來阻我登山吧!”
“我還不屑於用謊言,去調動你們的防護力量,因此,你們大可以放心的守住我登山的道路。”
“最後……”
“看看是被我成功登頂的機率更大,還是在半路上擊殺我的機率更大,你們可以先試著猜一下!”
陸淵朗聲笑道。
旋即,一踢腳旁的石碑。
石碑頓時立了起來,四根石釘死死的扎進了地面,和附近的地面成為了一體,避免被人大範圍挖掘出來。
隨後,抬手。
空間之力被調動了起來。
完完全全的覆蓋上了石碑表面。
這是最節省空間之力的用法,畢竟陸淵還沒奢侈到,在這個世界裡設定大範圍的空間屏障,而且,還是長年累月都必需維持的空間屏障。
對於陸淵自身來講,那無疑是個負擔。
但若只是把空間之力覆蓋到石碑的表面上,確保石碑上的字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磨損,需要消耗的空間之力,則會相對減少不少。
而且,這還有地脈加持。
如果天音寺願意放棄這座山脈,或者是為了保持天音寺的聲譽,而把所有石碑連根霸氣,陸淵也表示可以。
當然。
前提是天音寺能做到!
一塊石碑跟地面連線,受到的穩固性加持依舊是有限的,但若是兩百四十四塊石碑跟地面連線,陸淵就有把握,把這些石碑和此處的地脈連在一起!
想摧毀石碑?
可以啊!
先把此處的地脈毀掉。
石碑自然就毀了。
而此處地脈的外在體現就是這座山脈。
換而言之,把山脈摧毀,石碑也就可以被挪動了,雖然上面的文字收到了空間之力的保護無法消磨,但可以把這些石碑拔起來扔到其他的地方,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變相保護天音寺的聲譽。
因此,陸淵不是沒給天音寺機會。
相反。
陸淵給了天音寺好幾次的機會。
首先,就是接連五年的上門打臉,言裡言外,無非都在暗示著天音寺趕緊上青雲門道歉。
可惜,天音寺裝作不知道。
其次,就是讓無名淵五次開口提醒。
但每次等來的都是含湖其辭。
在其次,就是現在上門動手。
如果天音寺現在低頭,陸淵也不是不能放過天音寺,雖然在未來還是要斬殺一些天音寺裡的敗類,但依舊會給天音寺保留住道統,以及相對正派的弟子。
畢竟,陸淵不是嗜殺的人。
雖然他從來不手軟,但在狐妖裡,即便是西域群妖犯下了慘無人道的錯誤,他也沒按照地域論徹底把西域屠個乾淨,而是讓西域妖怪自己站出來認錯,旋即,再把通緝令上的妖怪拽出來審問,確定罪行後,才一律斬殺。
換而言之,殺得很多,但沒殺絕。
所以,對於天音寺,陸淵也保持著這個態度。
當然。
一方面也是為了償還恩情。
他確實是使用了分身。
但分身也受到了最良好的教導。
天音寺的玉璧,他想去看就能看,隨時想看隨時就能看,一些老僧,他也可以隨時去打擾請教問題,修煉資源和法寶上,天音寺更是無條件的滿足他。
可以說,天音寺是真的護犢子。
但也可以說,天音寺是真的自私。
但陸淵卻不是翻臉不認人的人。
所以,他前前後後給了天音寺十一次反悔的機會,而且,至今為止,任何法寶和修煉資源都紋絲未動。
可惜。
天音寺終究還是不明白。
或者說,把臉面看的還是太重了。
一念至此,陸淵不禁嘆了口氣。
抬手,揮劍。
大好的頭顱飛起。
陸淵也不禁咳嗽了兩下,才把第三十七塊石碑放好,加固,順帶用空間之力進行覆蓋。
旋即,起身。
低下頭,看了一眼落下的法寶,無聲的抬起腳,慢悠悠的落下,將這件失去主人的法寶缽盂踩得稀碎。
“高僧難見!”
“真佛難尋!”
“這個世道...真是爛透了!”
陸淵抬眸長嘯道。
身前不遠處,一道人影飄然而至。
沒有一眾天音寺弟子襲來。
只有這一位老僧。
“陸施主,住手吧!”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你今日在我天音寺中犯下的殺孽,難道就可以讓那些無辜者活過來,或者是能改變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嗎?”
“陸施主現在只是在宣洩。”
“宣洩心中的不滿。”
“而陸施主也非草廟村之人。”
“縱然我天音寺真的有哪裡做錯了,也應該讓青雲門的道玄掌門來和我們交涉,而不是像陸施主現在這樣,大開殺戒!”
老僧平靜的勸道。
但看見陸淵身後的慘況,以及陸淵腳下已經成為血窪的地面,還是忍不住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扎心。
這都是他們天音寺的弟子!
卻在此刻盡數殞命。
想到這裡,老僧忍不住補充道:“還望陸施主可以回頭看看,固然是師兄做錯了,但這些孩子還是無辜的,他們究竟犯下了什麼過錯,需要以死來償還?”
陸淵笑了。
笑的很大聲。
笑了足足有半分多種。
才緩緩收斂了笑聲,帶著略有些變形的聲音,難掩話中的笑意,開口問出了一個不想幹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或者說,你的法號是什麼?”
老僧雙手合十:“老僧普方。”
陸淵點點頭。
“那正好。”
“兩仇一起報了。”
“雖然很不認同你的觀念,也不認為你能理解我的觀念,但我還是要在戰前廢話一下表明我的態度。”
“第一,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我確實不是草廟村的人,但我之前的師弟是草廟村的遺孤,對於當年的事,這些年我給過你們承認錯誤的機會。”
“我甚至都把條件放寬到了只對青雲門承認錯誤即可,甚至都沒要求你們把當年的事大白於天下,可你們至今為止,言裡言外卻還在勸我收手,而不是承認錯誤。”
“因此,在道義上,我只是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而且,我現在已經叛離了青雲門,不用拿青雲掌門來壓我。”
“第二,不是回頭是岸,而是我決定了要以殺止殺。”
“他們是無辜的,倒在了我的手下。”
“但當初那些草廟村的村民,難道就不無辜了?”
“是,你可以認為我這是在宣洩。”
“但換句話來講,你們如果有能力,可以阻止我的這種宣洩,那你們就用你們的能力阻止啊?!”
“人在做,天在看。”
“我不是什麼好人,從始至終,我都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有些時候,哪怕我明明站在了正義的一方,但用辯證的思想來看,對於被我斬殺的那些人來講,我卻依舊是剝奪他們生命的罪魁禍首。”
“沒有任何人,可以剝奪他人的生命!”
“所以,如果你們真能把我擊殺,或是任何人可以把我擊殺,其實在道義上將,都是相對正義的。”
“畢竟,我的手本就沾滿了鮮血。”
“從當年第一次動手時,就已經是無可更改了,但我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做好了隨時隨地被任何人擊殺的準備。”
“總而言之,依舊還是一個道理。”
“你們能殺我,就來殺!”
“你們殺不了我,就看我殺!”
“理由千千萬,該動手還是要動手!”
陸淵舉劍。
平靜的看著面前面色漲紅的普方。
“把你當年用來壓塌狐岐山的浮屠金缽亮出來吧!”
“算是我讓他為我收屍的禮物了!”
“當年的賬,現在也該算算了!”
普方早就忍不住了。
如果不是普泓師兄叮囑過他,縱然是他這麼多年修身養性,也絕不會等到現在才發作。
不得不說,普方確實有兩把刷子。
浮屠金缽裹挾著一股惡風,帶著幾乎快要實質化的金色法力,直接朝陸淵轟擊了過來。
佛門,講究樸實無華。
但這是真佛的講究。
也是第四卷天書上的喻義。
而天音寺的這些修仙者,毫無疑問是拋棄了這種講究,反而是採取了相對片面性的講究。
攻擊方面,樸實無華。
但威力擊打,而且大梵般若的法力本就附帶了一定的壓制效果,只要把這種壓制效果發揮到極致,縱然是面對黑水玄蛇,也只不過是一擊解決的情況。
而且,天音寺修仙者的身體素質很強。
打持久戰,絕對是一把好手。
這也是天音寺雖然沒有三階高手,卻能憑藉著大量二階高手,穩穩坐住正道三大門派的根本原因。
畢竟,其餘兩門都有三階高手坐鎮。
道玄是三階,萬劍一也快了。
雲易嵐是三階,上官策還差了點。
總而言之,天音寺的修仙者,不禁攻擊力很強,而且防禦力也很強,唯一的缺點無非是缺乏有效的遠端攻擊手段,面對青雲門這種均衡發展,很容易被吊起來捶。
而且,天音寺的防禦也不是無敵的。
萬劍一拎著斬龍劍上來,真的是見幾個就可以砍幾個,那些相對強悍的防禦,在斬鬼神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笑話,隨隨便便就能砍破。
而陸淵的舉動,顯然更莽。
試探什麼?
有必要試探嗎?
左手拎著斬龍劍,備好斬鬼神。
右手的太虛骨劍直接抬起,附帶了空間之力的劍刃,瞬間切開了迎面而來的浮屠金缽。
旋即,斬龍劍抬起。
斬鬼神再放光彩。
一道斜長的傷口,頓時就出現在了普方的身上。
但斬鬼神可不只能揮出一劍!
無往不摧的意思,也不只是鐵憨憨的一個人往前衝,更不是直線性的攻擊,而是說明斬鬼神極致爆發下的威力,足以達到無往不摧的戰果!
因此,陸淵反手又是一記斬鬼神。
瞬間卸掉了普方的一隻手臂。
但普方可不是那些沒有戰鬥經驗的天音寺弟子,儘管斷了一臂,卻還是忍痛撞進了陸淵懷裡,並指如刀,直接朝著陸淵的心臟部位戳去。
只不過……
“好玩嗎?”
陸淵低下頭,看著普方滿臉不敢置信的神情,微微一笑,無形的絲線從普方身上劃過,陸淵將斬龍劍和太虛骨劍收回,反手背在身後。
旋即,邁開腳步,朝前走去。
身影竟詭異的從普方的身體中穿過。
就好像是一道光影一樣,無法觸控。
而在陸淵身後,普方已是緩緩倒下,在普方兩側四十米的範圍內,所有高於普方的物體,全部都從中而斷,最後砸落到了地面上。
“普字輩的,應該還有三個。”
“神威和空間切割,要省著點用了。”
“畢竟,那些在天音寺玉璧下盤坐的老和尚,一個個雖然都是吃素的,但動起手來可不是吃素的。”
“佛門佛門,怎麼就喜歡掃地僧呢?”
“你說要掃的好,也就算了。”
“一個個在哪裡悟苦禪……”
“去這大好的人世紅塵裡走一遭,無論能救得多少人,哪怕一個人都救不了,也比參悟苦禪強啊!”
“務實,永遠比任何話都有用。”
陸淵的身影漸漸遠去。
這一處的山道,也再度恢復了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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