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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一度的七脈會武,對於整個青雲門來講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而今年的七脈會武,雖然在人數上發生了劇烈的變動,但六十年一次的規則,其實並沒有被道玄改變。
道玄想要把青雲門發揚光大。
陸淵記得,幾年前,他在跟萬劍一學斬鬼神的時候,道玄就曾當著萬劍一的面說出了這個理想。
畢竟,大爭之世的到來,對於正魔兩道的明眼人來講,並不是什麼秘密,更不是什麼難以察覺到的形式。
可惜,沒人能改變這種形式。
鬼王萬人往做不到,長生堂玉陽子也做不到;焚香谷谷主雲易嵐做不到,青雲門掌門道玄更是做不到。
因為從根本上來講,這種形式和力量完全無關。
道玄手持誅仙劍又能怎樣?
為了東方源這個焚香谷的未來,雲易嵐敢硬著頭皮跟道玄拼命;鬼王宗的萬人往亦是如此。
畢竟,這幾個天驕的潛力太大了。
從常理上來分析,如果道玄真的手持誅仙劍要殺魔子路元,鬼王萬人往說不定還真不會出手,而是趁機遠遁。
可從現實來看...
鬼王萬人往只能選擇拼命。
一方面,是因為魔子路元的身份,是當年救小痴的恩人之子,而且和碧瑤之間的關係很親密,雖然兩人時不時會發生一些小爭吵,但若是把鬼王宗託付給魔子路元,萬人往絕對是放心的。
另一方面,正因為青雲門有道子陸淵這個天驕,所以,鬼王宗才不能失去魔子路元這名天驕。
是。
兩人是親兄弟。
但手足相殘的事情還少見嗎?
所以,鬼王萬人往只能選擇硬抗。
因此,在這種大爭之世中,如果不選擇放開一定的限制,大力提拔和培養弟子,那麼,終究會被這些天驕碾壓,並且被這些天驕背後的宗門吞併。
不過,道玄也有私心。
面對萬劍一,道玄也曾表明過,若是他再沒有什麼功績的話,很可能壓不住重出江湖的萬劍一。
兩人之間,其實沒必要分個高下。
但很可惜,青雲掌門只能有一個!
而萬劍一又把斬鬼神傳給了陸淵。
可以說,陸淵就是萬劍一的傳人。
畢竟,萬劍一把自己一生所學中唯一的精髓教授給了陸淵,就算萬劍一沒教陸淵其他的法術,也改變不了這種傳承和被傳承的關係。
最重要的是,萬劍一還有迷弟迷妹!
道玄很清楚,龍首峰的首座蒼松,就是萬劍一的鐵桿迷弟,外加上小竹峰對萬劍一念念不忘的首座水月,以及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外加上蘇茹這個萬劍一喜歡的人,再算上其餘幾脈首座和長老...
有一說一。
道玄是真有點慌。
就算萬劍一承認了他的功績,甚至這些年裡從沒有否認過他的功績,甚至還對他說出了“若我在位,不一定比你做的更好”之類的話,但道玄怕就怕在...
這幾脈首座給萬劍一來個黃袍加身!
目前為止,掐指一算,大機率會支援萬劍一當選青雲掌門的,就直接存在了四脈首座。
青雲七脈。
減去這四脈,還剩三脈。
其中,還有通天峰這不算數的一脈。
畢竟,萬劍一也是通天峰的弟子。
如此算來,頂多有兩脈會支援。
而且,這兩脈還有可能會反水。
這種情況下,如果道玄處於蒼松或田不易的那個位置上,恐怕也會升起一些不好的小心思。
這就是道玄害怕的。
不過,道玄和萬劍一之間的關係很鐵。
兩人本就是師兄弟。
所以,這點顧忌道玄也說過。
而在整體的計劃中,也有所安排。
畢竟,在如今大爭之世的背景下,青雲門是真的無法再承受一次內鬥了,哪怕這種內鬥只有苗頭,也無法再承受。
但是,道玄也是個有魄力的人。
因噎廢食這種事,道玄不會做。
萬劍一的出現,固然會對青雲門造成一定的影響,甚至會對他造成一定的影響,但萬劍一出現,還是利大於弊。
首先,人心就能穩住!
其次,弟子的實力水準,會得到很大提升,青雲門十年一度的收徒,要求和標準也可以放寬一點。
七脈首座還是七脈首座。
但長老的數量會大幅度增加。
萬劍一作為頂尖戰力,補充進來。
小竹峰的陸雪琪,水月大師之前曾經在道玄面前提起過,達到了玉清九層,目前持有天琊劍。
估摸著本次七脈會武后,亦或是下山歷練後,回來用不了兩三年,就能成功突破到上清境,成為長老。
而龍首峰的齊昊,估摸著也差不多了。
再算上通天峰的蕭逸才。
以及大竹峰的宋大仁和田靈兒。
零零散散,青雲門裡將會在未來的三到五年後,新增六位上清境,整體實力和教學水準會大幅度增長。
而且,這還沒算陸淵。
當然。
陸雪琪、齊昊、蕭逸才以及陸淵,這四個人在道玄眼裡,都是幾脈未來的首座,被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那種。
但修仙者壽命比較長!
陸淵等人上任後,田不易等一眾退下來的首座,包括道玄自己,也不是不能繼續發光發熱了!
教導教導弟子,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這樣一來,青雲門就會越來越強!
這就是道玄對於未來局勢的預測。
比不上陸淵在煉血堂爆兵計劃的激進。
但勝在穩妥。
而在此時此刻,在七脈會武正式開始的前夕,看著滿天的流光飛舞閃爍,道玄臉上也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幾抹唏噓之意,沉吟了半晌,站在後山的祠堂門外,略帶感慨的問道:“真的準備好了嗎?”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才對。”
掃地的老人放下掃帚,一席白袍上一塵不染,原本蒼白的頭髮,也因為心血復湧而重回了幾分黑衣,雖然看上去依舊不怎麼年輕,但和陸淵第一次見面的那種糟老頭形象相比,如今的老人,可謂是找回了幾分意氣風發。
哪怕不知姓名不知來歷,但只需要簡簡單單的一看,心裡就能明白,這位老人絕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而此時,在放下了掃帚後,老者也是來到了門外,和道玄並肩而立,看著在通天峰上盤旋的各道流光,眼中頓時也浮現出了幾分興奮,笑著對身旁的道玄打趣道:
“我出山,你的壓力倒是很大。”
“我倒是沒什麼需要準備的。”
“但你需要準備的,可就很多了。”
道玄也是罕見的笑了笑。
“那可不行。”
“水月師妹還對你念念不忘呢!”
“蘇茹師妹已經嫁給不易了。”
“但水月師妹看樣子,是打算為你念念不忘一輩子,你總不可能把水月師妹的這份心意無視掉吧?”
“所以,該收拾還是要收拾的。”
“多年不見,總不能讓大家都失望。”
萬劍一點了點頭。
他明白道玄的意思。
道玄也清楚他的性格。
如果讓他接受憐憫的目光...
還不如一劍殺了他痛快!
但他當年也是這樣的衣著。
一襲白袍,持斬龍劍縱橫蠻荒。
所以和當年比,他目前缺少的也僅僅是那份意氣風發罷了。
只不過,經歷了這麼多年的磨鍊,他的心性早已沉穩了下來,想要找回當初那種意氣風發的心氣雖然困難,但一年多的時間都過去了,他能找到的,也都找的差不多了。
因此,真沒什麼好收拾的。
不過,萬劍一也沒反駁道玄的好意,只是對著天上的流光揚揚頭,旋即對身旁的道玄笑道:
“你先去吧!”
“青雲掌門可不能遲到。”
“我就在這裡,等他們來找我。”
“順便...看看這好多年沒見的景色。”
道玄點點頭,沒再說話,踏空離去。
“太清了...”
“我終究還是慢了你半步...”
“但我也是師父的弟子...”
“而且,你的弟子不如我的弟子...”
“青雲之屬,能者居之...”
望著道玄遠去的背影,萬劍一喃喃自語道。
初生的驕陽,灑下了陽光,落到了萬劍一的臉上...也落到了所有參加七脈會武的人身上。
首座自然都先一步進去了。
長老們也都找好了自己的座位。
只剩下一眾弟子,被留在了外面。
畢竟,身份不同。
弟子需要步行,以示尊重。
但長老和首座卻不用步行。
並非是長老首座不需要尊重青雲門的歷代祖師,只不過長老和首座因為身份上的特殊性,只需要在心裡尊重即可,不需要和這些弟子一樣,拘於禮節。
當然。
步行能看到更多的風景。
青雲門禁止弟子下山離峰。
歷練或公差另算。
而通天峰的景色,又是七脈之中最好看的景色之一,因此,步行上殿,也是一種有趣的體驗。
最起碼來講,大多數弟子都覺得這是一種有趣的體驗,樂此不疲的走走停停,順便東張西望。
唯一的缺點,就是把領路的通天峰弟子折磨的夠嗆,扯著嗓子管控著一批又一批的弟子,帶著抓狂的表情,一遍又一遍的告訴這些外來的弟子,通天峰上,哪裡能走哪裡不能走。
畢竟,出事的話,責任算他們的。
陸淵倒是不用領路。
他對通天峰熟悉的很。
從哪個水泊跳進去,就能進入到哪個水泊裡,他甚至比這些通天峰弟子包括道玄更清楚。
畢竟,道玄存活的時間也不長。
最起碼來講,和水麒麟這個在通天峰上築窩的長壽種對比,道玄真的只能算是一個小娃娃。
因此,陸淵從不怕在通天峰上迷路。
遇見問題,隨時可以找水麒麟解決。
只不過,像這種方法,整個青雲門也只有陸淵這個人龍混血才能使用,哪怕是道玄來了,都沒這個待遇。
而今年參加七脈會武的弟子又比較多。
可以說,其餘六脈是傾巢出動。
除了大竹峰這可憐巴巴的幾個人外,其餘幾脈來的弟子,最起碼都達到了兩百人左右。
如此一來,少說就來了千名弟子。
外加上本就屬於通天峰的弟子。
兩千名弟子倒是有點誇張,但一千五百名弟子絕對是能湊出來,而且還是沒有負擔的湊出來。
青雲門的底子還是很雄厚的。
只不過平常不顯山不漏水罷了。
而這一次的七脈會武,和以往的七脈會武相比更加隆重,幾脈首座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就造成了目前人滿為患的情況。
陸淵明白這幾個首座都在想什麼。
無非是想讓一些新弟子或老弟子,從這場代表著青雲門年青一代最高水準的七脈會武上學到些什麼。
要麼,就是希望激勵弟子發憤圖強。
要麼,就是希望弟子能學到些什麼。
總之,哪怕只是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可惜。
這樣一來,倒是把大竹峰反襯了出來。
大竹峰一共就來了九個人。
在人群中,無比顯眼。
不過,卻沒人敢出言諷刺。
人的名,樹的影。
陸淵就站在那裡,誰敢不長眼的去譏諷或嘲笑大竹峰人少?
想去嘲笑也可以。
前提是,沒學陸淵創造的任何功法。
畢竟,無知者無畏;只有學了,才能從功法裡,猜測出陸淵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深不可測。
因此,沒人敢去嘲笑大竹峰人少。
不過,總有跟大竹峰關係好的。
小竹峰跟大竹峰的關係就很不錯。
在青雲七脈裡,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水月雖然看不上田不易,但和蘇茹是師姐妹;而宋大仁這個大竹峰的大師兄,也和小竹峰的大師姐文敏關係很好,雖然因為青雲門的規矩無法長久的見面,但已經具備了成為戀人的前置要求。
簡單來講,郎有情妾有意。
對於這種愛情,陸淵也表示很欽佩。
畢竟,並不是哪個人都能忍受六十年的時間再與戀人重逢的,更不是哪個人都能在六十年中,維持住自己的情感,始終如一的相信對方也能維持住情感,並直到六十年後再互訴衷腸的。
畢竟,愛情這種東西,往往和長壽短壽無關。
因此,即便很不願意面對陸雪琪那張冷冰冰的俏臉,但陸淵還是跟著宋大仁去面對了。
宋大仁這邊,一群光棍。
文敏這邊,一群師姐妹。
對於陸淵這位大名鼎鼎的青雲道子,文敏這邊的不少師妹,都對陸淵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鶯鶯燕燕的亂做一團,讓其餘幾脈旁觀的弟子不禁有點眼紅。
其中,還包括了通天峰的弟子。
畢竟,大家都是單身狗。
但事情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
圍繞在陸淵身旁的鶯鶯燕燕,還沒說多少話,就被醋瓶子被打翻的田靈兒全部懟了回去。
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
師妹:陸師兄好帥啊!
田靈兒:再帥也不是你師兄。
師妹:陸師兄能否給師妹我單獨講解一下道法呢?
田靈兒:你把水月師叔至於何地?
師妹:陸師兄,這是誰啊,竟能代你回答問題?
田靈兒:我是他小師姐!
就這樣,田靈兒懟了一遍後,總算是讓現場暫時安靜了下來,只不過怒火全部被田靈兒拉去了,一時間,倒是出現了幾分火藥味。
其餘幾脈弟子都是單身漢。
但小竹峰的弟子也都是單身!
其餘幾脈弟子饞小竹峰的師姐妹,殊不知,小竹峰的這些師姐妹,其實也在饞其餘幾脈的弟子。
類似於陸淵、齊昊、蕭逸才,這種註定會成為一脈首座或掌門、且現在還未有婚配的香餑餑,小竹峰的一眾師姐妹自然會進行哄搶。
當然。
誰也不敢保證,一定就能成功。
但問題在於,不搶肯定不會成功!
當年水月還在搶萬劍一呢!
由此可見,這種哄搶的情況已經是一種傳統了,在私下裡,女孩甚至比男孩想的更多,討論的問題,有些時候也比男孩之間討論的問題更勁爆。
好在,這些都是女孩間的秘密。
在大多數男弟子眼裡,小竹峰的這些女弟子完全是冰清玉潔的好姑娘,是那種被拉手就會臉紅的好姑娘。
不過,這話說的也不全錯。
比較內向的女弟子還是有的。
只不過都湊成一團了。
看誰都像是大壞蛋。
就算男弟子想上去搭訕,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所以,看見如此多的鶯鶯燕燕圍繞在大竹峰眾人的身邊,其餘幾脈弟子眼紅也是正常的。
而隨著田靈兒擋在陸淵身前,叉著小腰擺出了一副好不退讓的姿態後,原本瀰漫在空氣中的火藥味頓時更濃了。
陸淵覺得,只要他現在給火,立刻就能爆炸。
好在,導火索被及時掐滅了。
揹負天琊劍的陸雪琪走了過來,先是看了一眼一眾師姐,旋即又看了一眼和她定下約定的田靈兒,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陸淵的身上。
“跟我走。”
“有些事。”
陸雪琪意簡言賅。
田靈兒瞬間伸開雙臂,攔在了陸淵的身前,盯著清冷的陸雪琪,感覺到了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危機感:
“你有事,那是你的事!”
“他憑什麼跟你走?”
陸雪琪沒有回答,只是把目光看向了陸淵:“聽她的,還是聽我的?”
周圍頓時傳來了一片瞭然聲。
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雖然陸雪琪出面有些過了,畢竟陸雪琪的性格小竹峰的一眾師姐也都瞭解,但面對眼下這個場面,如果陸雪琪真的能把陸淵叫走,無論處於什麼原因,都能幫她們好好打擊一下這個可惡的小丫頭。
因此,這個場子她們是幫定了。
好在,這回田靈兒沒在犯傻。
並沒有把問題直接扔給陸淵,把陸淵逼到一個兩難的境地,而是轉過身,極其大度的說道:
“小師弟,真有事你就走吧!”
“不過,跟她走歸跟她走,你可不要忘記我依舊是你的小師姐,更不要忘記男孩子出門在外需要保護好自己。”
“對了,這還是我娘說過的。”
聽見這句熟悉的話,陸淵不禁感到了幾分哭笑不得,看了一眼陸雪琪,雖然還不知道陸雪琪要和他說些什麼,但在計劃被執行前,聽聽也不錯。
如果是服軟,那他就拒絕。
如果是強硬,那正遂他意。
總之,計劃已定,無可更改。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不過,看著陸雪琪眸子中無法抑制的疲憊,以及澹澹的黑眼圈,陸淵覺得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從人道主義上來講,最起碼,別再讓這個女孩自己嚇自己了。
不過,陸淵也知道,他若敢貿然走,田靈兒的顏面必定會盡失。
因此,在短暫的停頓後,陸淵開口對陸雪琪問道:“是因為上次的那件事?”
“算是。”
陸雪琪點點頭。
周圍的鶯鶯燕燕頓時起鬨。
畢竟,聽這話,兩人之間早就有了一定的關係,或許這種關係不重,但必定是見過面了。
自然,火藥味也就澹了不少。
談事和賭氣是兩碼事。
大家都是明白人。
如果只是賭氣,自然存在勝負。
但若是談事的話,她們總不可能要求那個小丫頭拉住陸淵,刻意當誤陸淵和陸雪琪之間的事情吧?
於情於理不合。
所以,對於田靈兒放手的舉動,一眾鶯鶯燕燕倒表示很理解,看著陸淵跟著陸雪琪走到了虹橋邊上,這群鶯鶯燕燕也就沒繼續跟著,三三兩兩的聚成一團,嬉笑著打趣文敏等一眾和其餘幾脈弟子有苗頭的師姐,惹得不少男弟子紛紛側目。
而陸淵和陸雪琪之間的談話,倒是相當的簡潔。
“這幾天,你過得怎樣?”
陸雪琪率先開口問道。
陸淵點點頭,又搖搖頭。
“算的上是很充實。”
“當然,也有些迷茫。”
“我把應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迷茫,也只是對未來的惶恐。”
聞言,陸雪琪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怎麼?”
“你也有拿不準的時候?”
“以你的實力,絕對會贏。”
“因此,根本沒必要迷茫。”
陸淵站在虹橋上,看著下方的水潭,沉吟了片刻,旋即,輕笑著,自顧自的開口反問道:
“難道你可以預測未來?”
“難道我就不能一心求死?”
“難道你就找不出擊敗我的辦法?”
陸雪琪卻沒有回答,只是帶著幾分失意和失神,心不在焉的撩了兩下青絲,模稜兩可的反問道:
“誰知道呢?”
“我不能預測未來,因為沒有人可以預測未來;你也不會一心求死,因為我們都珍稀自己的性命;我更找不出擊敗你的辦法,因為你本就無懈可擊。”
“我對你的相識,是不服氣。”
“我對你的再識,則是欽佩。”
“可我和你的相見,是錯誤。”
“沒人會料想到,我會和你在那種情況下第一次見面,甚至就連我自己,都不曾料想過。”
“因此...”
“請不要留手!”
陸雪琪轉身,對陸淵伸出手。
陸淵挑了挑眉,也伸手握住。
他能感覺到,對方心中的不安。
但也聽見了,對方留下的話語。
“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裡,也不願意忍辱偷生的活下去;你可以不殺我,但我不希望我死在自刎上。”
“麻煩你了,謝謝。”
陸雪琪鬆開手,目光堅定而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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