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5.沒人認為會勝利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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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戰術已經確定了下來。

剩下的就是後續安排了。

對於後續，更準確的說，是對於戰術的後續補充，不管是大長老等人，還是狐九九和狐七七，都有想要補充的地方。

既然所有人都有話想說。

自然是按各自的地位決定發言權。

首先，就輪到九星狐一族的現任族長狐九九發言。

而她思考的問題也確實比較重要。

不完全是廢話。

“對於人數和平均實力上的要求，需要確認一下。”

狐九九沉聲說道。

旋即，接著補充道：“雖然一場戰爭的結果是由強者決定的，戰局走向也是由強者決定的，但是，其餘參戰者的作用也不是沒有，兵對兵，將對將，我們必須拿出一定的兵力投入各個戰場，確保那些大勢力不會啟動陣法，給小淵造成太大的壓力。”

“在陣法上，雙方差距太大。”

六長老出言，解釋了一句。

對於靈陣方面，她多少懂一點。

和剛入門的靈陣師相比，她所謂的懂一點顯然是精通，但和清衍靜那種級別的靈陣師相比，或者說，哪怕和靈溪那種級別的靈陣師相比，她所謂的懂一點，就真的是懂一點皮毛。

但是，架不住其他人不懂啊！

所以，在插嘴解釋了一句現狀後，繼續解釋道：“族內的靈陣師雖然可以支撐一場戰鬥，但是，一個月的時間，遠遠不夠磨鍊出一支配合默契、如臂指揮、可以讓靈陣師發揮陣法最大威力的部隊，哪怕是重組的精銳，也達不到這個標準，而我們的對手又是一群來自於大勢力的敵人，那些家族子嗣的戰鬥素養不必多說，血脈，促使他們配合默契，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培養出一支可以讓自家靈陣師發揮最大威力的部隊，更何況這些擁有地至尊的大家族背景深厚，隨隨便便拿出來一個，存在都已經超過萬年，他們手下可動用的力量，可以說，必然達到了當前理論上的極限，而那些宗門弟子雖然沒有血脈上的關係，也比較懶散，但他們入宗後的第一課，一定是由宗門委派的長老傳授他們相對應的陣法，或者是小型劍陣，或者是大型靈陣，通常是三五人的小型劍陣，雖然在威力上不如大型靈陣，但在戰場上，威力反而會更強，所以，我不建議讓我們的族人和對方硬碰硬。”

六長老的說法比較矛盾。

好在，陸淵這個半吊子的靈陣師能理解這位六長老的意思。

靈陣，不是等級越高就越好。

主要看靈陣師的個人能力。

靈陣，是可以被學習的。

大部分靈陣都被記錄在各種陣圖上。

等待靈陣師翻閱，學習。

但是，就像一名一品靈陣師不可能構建出九品靈陣，也不可能構建出八品靈陣、七品靈陣、六品靈陣等等，差距太多，就算看懂了記錄，實操起來也做不到，因為基礎的差距太大。

一名一品靈陣師，大機率駕馭的只能是一品靈陣。

小機率可以駕馭二品靈陣。

當然，極小機率能駕馭三品靈陣。

毫無疑問，一個能完美駕馭三品靈陣的靈陣師絕對能碾壓一個也能完美駕馭一品靈陣的靈陣師，但是，如果只是堪堪駕馭了三品靈陣，也有可能被完美駕馭一品靈陣的靈陣師擊敗。

上限和下限之間的差距非常大。

而靈陣這種東西，有兩種形態。

第一種就是以天地為局，以各種器物為子，構成的人為形靈陣，大部分靈陣師對敵時基本都會使用這種型別的靈陣。

第二種就是以戰場為局，以各種生靈為子，構成的綜合形靈陣，只有少部分的靈陣師才駕馭過這種型別的靈陣作戰。

第一種勝在穩定。

靈陣師甚至可以虛空佈陣。

隨便扔出兩根陣旗，就能最大程度啟用一種陣法的威力。

而後，透過各種陣法，不斷消磨對手的狀態，最後用出壓箱底的殺陣，徹底絞殺對手。

換句話說，靈陣師基本不玩近身戰。

而第二種勝在上限高。

弊病在於下限極低。

生靈是存在思想的，在這個幾乎沒有信仰的超凡世界裡，一支正常的軍隊戰損率達到百分之二十就會崩潰，哪怕是古族的黑湮軍，包括九星狐一族曾經的天狐衛，戰損率達到百分之五十左右，也會崩潰，少部分能達到百分之七十，但這個資料就算再高，也高不過百分之九十。

這就出現了一個矛盾點。

想要避免傷亡是不可能的。

但想要擊殺敵人就必定存在傷亡。

雖然人死了，可以補充，但陣旗毀了也一樣可以再製作！

然而，陣旗可以堅持到自身化為飛灰的那一刻，靈陣才會正式告破，而由人組成的靈陣卻做不到這一點。

當然，優點也是因為人多。

一名靈陣師，自己佈陣，各種靈陣的威力永遠不會超越他個人的實力上限，就像水面永遠無法超過瓶口一樣，水面頂多能和瓶口保持持平的狀態，永遠也做不到高出瓶口一厘米，然而，如果由人入陣，每一個人都能提供相應的修為，相當於整座靈陣都是一個個充能點，而不是像用器物佈陣一樣，只有自己能提供能源，驅動這座靈陣，發揮出攻殺之力。

簡單的說，用人佈陣，靈陣的威力絕對不會低於這些人的整體實力，如果給一名靈陣師一千名至尊，在布好陣法的前提下，他甚至可以和一名地至尊分庭抗衡，在這個弱者幾乎不可能透過人海戰術戰勝強者的超凡世界裡，擁有這種以弱勝強的能力，才是靈陣師備受尊崇的原因。

而這種增幅，還會隨著靈陣師的個人能力得到二次增幅。

假設一個人的戰鬥力是一。

當一千個人湊到一起。

靈陣師就可以一次性打出一千點的基礎傷害數值。

這個基礎數值不會變。

除非在人數上出現減員現象。

如果靈陣師在這個時候啟用陣法，一名二品靈陣師啟用二品陣法，可以增幅整體實力一倍，換算下來，也就代表這名靈陣師一次性可以打出兩千點總傷害數值。

這才是以弱勝強的根本原因。

試想一下。

一千名至尊湊到一起。

經過種種增幅，實力提升了十幾倍。

然後，把所有實力匯合到一起。

打出這種由一千名至尊齊心合力外加翻了十幾倍的攻擊，其中蘊含的殺傷力還真有機率把地至尊殺死，畢竟，滴水石穿，用石頭壘起來的房子確實堅固，但在鋪天蓋地的海嘯面前，一樣脆弱。

這就是狐九九等人在一開始拒絕讓陸淵應付那些地至尊的原因。

鬼知道那些地至尊準沒準備？

大型靈陣動用不了。

但三五人的小型靈陣還是能練出來的。

萬一讓其他地至尊拖住陸淵，再湊出來一個或兩個由地至尊組成的靈陣，哪怕是尋常天至尊來了，也要多揮兩巴掌，才能把這些地至尊殺死，面對尋常地至尊完全是碾壓局。

因此，九星狐一族具備兩個弊病。

第一個在於平均實力不行。

對手可以拿出一千名由通天境強者組成的大型靈陣，九星狐一族只能拿出一千名由神魄境強者組成的大型靈陣，就算九星狐一族的靈陣師再強，他手裡的資金太少，再怎麼翻倍也無法抗衡。

好比自家的基本資金是一萬。

而對方的基本資金是一百萬。

就算對方只翻了一倍，對方的總資金都達到了兩百萬，就算自家翻了十倍，自家的總資金也只有十萬。

這就是差距。

第二個在於人數不足。

可笑又可悲。

平均實力弱也就算了，連人海戰術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九星狐一族目前的總人數不到一萬。

而且，這個資料還是在收服妖聖谷之後的結果。

在沒收服妖聖谷之前。

九星狐一族的總人數都快跌破千了。

反觀這十幾個大勢力。

他們所擁有的通天境強者加在一起都快一萬了，如果再算上化天境和融天境，直奔五萬而去。

所以……

“不跟他們硬碰硬是正確的。”

“但是，必須要拖住他們。”

狐七七對靈陣方面多少懂一點，雖然不清楚具體流程，也沒上手實踐過，但對於靈陣的缺點和優點，在這些年裡，她還是有所瞭解的。

思考了一下。

隨後，淡定道：“試著組成小隊，或是三五人一組，或是七人一組，在對方靈陣沒成型之前，先行衝進去，分割戰場，確保對方無法在第一時間啟用靈陣。”

當然，人數稀少的問題依舊存在。

分割戰場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靈陣講究純粹。

當己方陣營裡出現敵人，靈陣師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把這些敵人當做自己人指揮，而如果不處理這些敵人，這些敵人又會在背後搞小動作，把本來可以發揮出威力的靈陣從後臺搞到崩潰。

因此，一但戰場被分割，所有大型靈陣幾乎全廢。

但是，分割戰場也需要實力。

讓一百人去分割一萬人的戰場？

斬首的成功率都比這個高！

更何況，在敵方陣營裡，至尊的數量都不低於三四百，除了一部分有資格參與圍攻陸淵的高品至尊，剩下的中品至尊和低品至尊完全有能力攔住想要分割戰場的人，因為九星狐一族這邊沒有足夠強的強者。

除了狐九九這個族長。

剩餘的高層，全都是至尊境三小難。

面對同級別的對手，想分割戰場都格外困難，面對人數、實力遠超己方的至尊，無法分割的機率非常高。

好在，對於陸淵來講，能分割戰場自然更好，無法分割戰場也不影響，比起分割戰場，他還是更在意另一件事——藉助這次事件區分出哪些附屬家族可用，哪些附屬家族不可用！

也算是陰差陽錯。

畢竟，一開始的準備雖然也是為了戰爭而做的，但是，這種準備實際上是為了對付林家。

一個擁有地至尊坐鎮的家族，確實可以考驗這些附屬家族的忠誠，但遠遠比不上十幾個擁有地至尊的大勢力聯手，帶來的絕對壓迫感。

陸淵只能保證不主動傳揚。

這是他給予這些附屬家族最大的照顧。

畢竟，保持預設本就是一種態度。

至於這些附屬家族是當牆頭草，還是選擇中立，亦或是陪著九星狐一族死戰，權力都在這些附屬家族的手裡。

當然。

願意陪九星狐一族死戰的一定是少數。

十幾方擁有地至尊的大勢力。

已經可以宣告九星狐一族的滅亡了。

任何未來都不再是未來。

天賦再好有什麼用？

還不是被早早扼殺？

所以，雖然原本的計劃作廢了，陸淵也沒想到林家如此不堪一擊，但在這個原本計劃的基礎上，衍生出的新版本，效果顯然更好。

唯一的缺點在於……

“是不是有點太絕望了？”

狐七七聽完了陸淵的表述。

沉默片刻。

隨後，皺眉反問道：“這些附屬家族歸降我們也就一個月左右，他們本來就沒有多少忠誠可言，考驗可以，但你提出的這種考驗想必沒有多少人能透過，如果他們歸降我們多年，倒還有一點點可能，其中的少部分家族會陪著我們走到最後，但現在，結果一定是全走，哪怕擁有之前的聯姻關係，結果也一樣。”

聯姻不是萬能的。

它只是確保了一定基礎的合作。

並不代表聯姻之後，一個家族覆滅，另一個家族也要跟著陪葬，兩個家族一起完蛋的結果。

更何況，這些附屬家族之間，本就有聯姻關係。

聯姻關係真的不能束縛住他們太多。

哪怕有一絲絲希望。

都會有一些聯姻家族選擇賭了。

但十幾名地至尊……

再賭，就是違背祖宗的決定了……

但是……

“不曾在巔峰時慕名而來，也就不會在低谷時黯然離去。”

陸淵淡定的說著自己的看法。

目光堅定，讓人無法評價對錯：“我要用一戰戰的結果告訴他們，九星狐一族是戰無不勝的，每一個選擇追隨九星狐一族的附屬家族，都能從一個個難關中渡過，跟隨九星狐一族取得更高的成就，獲得超乎想象的利益，如此一來，不管日後九星狐一族面對怎樣的難關，都會有那些對九星狐一族建立起盲目崇拜和盲目自信的家族站出來，和九星狐一族站在一起，以此來確保九星狐一族不會無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