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昔日因，今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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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絲！”

“這竟然是紅塵絲！”

洛璃吃驚的看著自動融入自己身體裡的這半截紅線。

此前幾乎沒有波動的表情第一次產生了劇烈的波動。

所以……

“紅塵絲是什麼？”

同樣收到一截紅塵絲的牧塵不明所以的看著漸漸融入自己手中的紅線，本來對這種不知名的東西還有點警惕性，但看著洛璃只是吃驚，卻沒反抗的舉動，漸漸也就停止了反抗的動作。

更準確的說。

他也反抗不了。

他所謂的反抗，只是自以為是的掙扎。

如果陸淵真想用紅塵絲殺他，他也會像聖靈院的那位院長一樣，像一個凡人一樣經歷生老病死，最後在難以忍受的腐朽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對於這個問題。”

“我想，我很難和你解釋清楚。”

洛璃懶得和牧塵多費口舌，畢竟，在她眼中，牧塵和姬玄都是一丘之貉，區別在於姬玄自尊心、嫉妒心和佔有慾強到了一種過分的程度，而牧塵在這三方面，卻沒強到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同樣是遇到危機。

姬玄是迫害她的人。

而牧塵則是來幫她的人。

就算抱著英雄救美的想法，牧塵也算不上是一個壞人，所以，在不到一秒鐘的遲疑過後，洛璃還是意簡言賅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這種東西具體該怎麼用，你只需要知道這種東西是個好東西，曾創下過一段傳奇般的戰績，是一位天下頂尖的大人物創造出來的就可以。”

“這算什麼好東西啊？”

牧塵被洛璃的回答噎的一陣無語。

沉默了四五秒。

才重新找到了話題。

充分發揮臉皮厚的優點，拿出了打破石鍋問到底的精神：“你看，我們也算是並肩作戰了，不著急的話，你跟我再講講這個東西的來源，不知好壞的東西，我想，應該沒人能放心吧？”

“你放心不放心，又能怎樣呢？”

“紅塵絲已經融入到了你的身體裡。”

“不管是你，還是我。”

“都沒有拒絕的能力。”

洛璃微微皺眉，收起劍，忽然就想到了陸淵臨走時說的話，又忽然意識到了陸淵的名字，面色頓時變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思考了足足半分多鐘，才被牧塵的呼喊聲驚醒。

煩躁的一擺手。

把陸淵暫時歸到西天戰皇的行列裡。

畢竟西天戰皇也在覬覦洛神族。

當然，兩者性質不同。

西天戰皇那邊的覬覦，是因為洛神族扛不住血神族的攻擊，損耗太大，準備投靠西天戰皇這位天至尊，所以，西天戰皇順勢開出條件罷了。

以西天戰皇的性格來看。

本來就是一個食肉主義者。

成為西天戰皇的伴侶，只能說是基本操作，西天戰皇的伴侶比大千世界所有天至尊的伴侶加起來還要多，雖然明知道讓強者專情是一件非常難的事，西天戰皇渣的也是明明白白，但在有選擇的前提下，她並不想選擇西天戰皇。

但是，現實條件就是如此。

所以，她才會拼命修煉。

因為她現在努力的每一分每一秒，不接受命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不知道多少洛神族的族人默默付出，這是她這輩子丟無法推脫的責任。

而陸淵……

則是主動送上門來的……

按理說，身為炎帝的師弟，也身為數百年前的一位老牌地至尊，聽說，就連他的伴侶都有成為天至尊的，她想不到大千世界裡還有什麼人或什麼勢力，能把這位炎帝的師弟逼到自封修為，淪落靈路，還差點被姬玄殺死的地步。

總而言之，問題很大。

好在，西天戰皇那邊問題也不小。

在雙方問題都打，雙方都是洛神族可以抱的大腿，她也只能透過追求實力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了。

如果她是至尊。

族內就不會傳出讓她嫁人的風聲。

一位年僅十四歲的至尊。

洛神族護著她還來不及。

怎麼可能會把她推出去嫁人？

如果她是地至尊。

洛神族就可以吹響反攻的號角。

根本不需要嫁人。

誰敢提及此事，就是洛神族的罪人。

如果她是天至尊。

血神族跪地求饒還來不及，到時候就不是洛神族願不願意應戰的問題了，而是血神族害怕她算後賬，計算付出多少代價才能抵消她的怒火。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實力！

當你擁有了強大的實力，你才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

但是，看在牧塵跟自己槓上，非要刨根到底的神色，包括自己也能理解牧塵的不安等原因，洛璃還是退了一步，在腦海裡想了想，畢竟，對於炎帝的這名師弟，洛神族內的記載實在是少的可憐，或者說，大千世界內的各方勢力對於這位的記載都不多，挑挑撿撿總結道：

“紅塵絲，這是一道靈訣的全名。”

“根據已知的情報來看。”

“紅塵絲，屬於攻擊性靈決。”

“品級不詳，但殺傷力極高。”

“紅塵絲最早出現在陸淵手裡，這是一個對你們、我以及大千世界的各方勢力來說極其陌生的名字，陌生的點不僅僅在於這個名字的簡單，也不僅僅在於這個名字疑似被人刻意抑制過，而是在於他有另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或者說是稱號——無盡火域之主炎帝的師弟！”

“紅塵絲是他的獨門絕技。”

“大千世界裡。”

“只有這個人能駕馭紅塵絲。”

“而紅塵絲的成名之戰，是在五百多年前的一次大戰中，初入大千世界的他用紅塵絲擊殺了數十名地至尊，將他當時所在那片大陸的地至尊屠戮一空，為的就是確保如今無盡火域的狐族安然無恙，所以說，紅塵絲才廣為人知。”

“數百年來。”

“不少人都在研究紅塵絲。”

“想成為第二個駕馭者。”

“然而，卻沒聽說有人成功過。”

“無盡火域內部的人，也一樣。”

“可以說，這是一門失傳的絕技，但之所以沒說失傳，主要是因為這位炎帝的師弟時不時就會在某些地方露面，很明顯，就連創造者都還沒死，這門攻擊性靈訣自然也就算不上失傳。”

這是洛璃所能給出最全面、最精簡、最完美的回答。

如果牧塵還不明白。

她也不會再跟牧塵解釋。

畢竟，兩人的眼界不同。

她出身於洛神族，而她的爺爺就是洛神族的族長，地至尊，洛天神，所以她才能瞭解到地至尊眼中的風景，知道地至尊中的傳奇人物，畢竟，陸淵很多年不露面，偶爾露一面也只是一閃而逝，沒和人動手，根本體現不出來境界，誰也不敢確定陸淵是否成為了天至尊，也不知道陸淵能否擊殺一名天至尊，所以，也就只好用陸淵許多年前迎戰一片大陸，接連擊殺幾十名地至尊的戰績把陸淵排到了地至尊的行列裡，並且列入最強者的名單之中。

而牧塵的視角達不到這種高度。

甚至不僅僅是牧塵。

姬玄也一樣。

靈路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不可能知道這些。

她能想到的，只有溫清璇。

這個北域溫家之女。

族中也有地至尊強者坐鎮。

同為地至尊，應該有所瞭解。

一些至尊或許也聽說過這些。

但是，不太可能去跟別人說。

畢竟，就算跟別人說了，也相當於對牛彈琴，對於沒到至尊境的人來講，至尊境的秘術已經足夠他們使用了，不管是紅塵絲還是至尊境的秘術，到他們手裡，發揮出來的殺傷力都差不多，因為他們面對的對手水平不達標，只有對至尊境和至尊境之上的修煉者來說，紅塵絲才有研究的必要，雖然一直沒成果出現。

牧塵確實沒聽懂。

但是，對於洛璃給出的這些戰績，他還是能聽懂的。

地至尊是什麼樣的大人物？

首先，可以從牧域分析。

牧域非常大。

而牧域的域主，就是他的父親，也只是一名神魄境。

神魄境之上，是融天境。

融天境已經擁有一統九域的資格。

融天境之上，是化天境。

化天境之上，是通天境。

通天境之上，還要經歷至尊境三小難。

之後，才能成為至尊。

至尊九品，再往上才是地至尊。

仔細算算，他雖然不清楚能把地至尊當狗殺，而且一殺就是以幾十個地至尊來計算的紅塵絲有多強，但成長上限和攻擊屬性絕對高的離譜。

換句話說。

這門靈訣可以讓他使用到地至尊的境界都毫不過時。

能對地至尊打出碾壓效果的攻擊性自然也無需多言。

所以，一個新問題就來了……

“那位朋友……”

“嘶……”

“他是怎麼駕馭這個的？”

牧塵抓住了洛璃話裡的漏洞，但洛璃說話一向嚴謹。

雖然剛剛還不能理解。

但一想到自己爺爺曾經隨口一說，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的推測分析，忽然就得到了答案，當然，是不能確定的答案，只能說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他就是陸淵，那個從始至終只有一個的陸淵，據說已經涉及到時間的陸淵！”

時間？

牧塵的腦子有點亂。

擺手想讓洛璃閉嘴。

順便讓自己想一想。

但是，洛璃本來也沒有和牧塵多說話的意思，所謂的一個時辰的朋友，也是應該在這次事件中接下緣分的，沒想到被陸淵橫插一腳打斷了。

所以，在解釋完之後。

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離開。

把恍然大悟的牧塵留在了原地。

直到牧塵想明白，一拍手，終於相信自己的老爹沒吹牛，老爹竟然真的認識那位炎帝的師弟時，洛璃早消失的無影無蹤，走出不知道多遠。

當然。

在審判之鏡的後面。

觀眾席上已經是亂成了一團。

本來其餘三座靈院對北蒼靈院院長太蒼的突然出手還有些不滿，畢竟，審判之境的啟動需要的不是一個人的許可權，剛剛是四比一強行啟動，如果是二比三，審判之境根本無法被啟動，太蒼不出手只代表北蒼靈院的意見，阻攔他們出手，這種行為上綱上線已經可以動手了，結果，從眼下的結果看，他們倒是要多多感謝太蒼，如果沒有太蒼把他們打散，可能他們也會想聖靈院的院長一樣連人都沒了。

但是，問題就來了。

太蒼怎麼知道紅塵絲的？

而且，從一開始，太蒼就不出手。

是不是太蒼一開始就知道些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

“我的回答只有四個字。”

面對中人的質問，當然，其餘三個靈院都是疑問，只有聖靈院這個剛剛死了院長的學院是質問，北蒼靈院的院長太蒼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淡淡說出了氣死人不償命的回答：“無可奉告！”

說完了，還繼續補充道：“如果讓我對聖靈院院長的個人行為表達什麼看法，我只能說，活該！”

“你！”

聖靈院的陣營裡。

有脾氣火爆的長老拍案而起。

被太蒼一句反問噎了回去：“你們院長已經破壞了規矩，提醒了姬玄，間接導致陸淵被殺，同名同姓，我能想到的陸淵只有那位炎帝的師弟，就算他不是，能掌握紅塵絲這一點，也足矣證明他和那位炎帝的師弟關係密切，就算沒有這層關係，你以為他一個通天境後期，正經歷至尊境三小難，只是不知道具體經歷哪一難的人，想要殺你這個二品至尊，在掌握了紅塵絲的前提下，具體需要幾個呼吸？”

聖靈院一方臉色非常難看。

太蒼慢悠悠的補上了一刀。

徹底把聖靈院說破防了：“所以，這隻能是個人行為，除非你們聖靈院願意為了一個院長的死，追查到底，不惜挑戰無盡火域和那名在幾百年前就踩著幾十名地至尊屍骨成名的強者！”

為了一個死人挑戰無盡火域？

瘋了吧？

別的勢力，通常只有一名天至尊。

無盡火域，數名天至尊，其中還有炎帝這種至強者。

武境、劍域、不死之地。

就連這些頂尖的大勢力也都要被無盡火域壓制一頭。

聖靈院充其量就是一個學院。

有地至尊的人脈關係頂天了。

還沒資格請求一位天至尊出手，更沒資格請求一位天至尊為了一名死去的院長跟無盡火域開戰。

至於太蒼是怎麼知道的……

太蒼就打死不說了……

難道聖靈院還敢和北蒼靈院開戰？

五大院本質上是一體的。

所以……

“你親自去出口等洛璃。”

“北蒼靈院容納天下各種天才。”

“歡迎她報考北蒼靈院。”

“別忘了告訴她你的具體身份。”

太蒼對身後一名懶散的女長老說道。

得到了這名女長老認真的回應。

公平競爭罷了。

怎麼能說不講武德？

至於他打出這張手牌是否過分……

其他四座靈院……

要怨，就怨自家學員不爭氣吧！

誰叫他們十幾年前沒招收到陸淵，而十幾年後又沒能招攬到靈溪這名職工，眼下失去了競爭力？

曾經種下的因，今日收穫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