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留給洛璃的小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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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

不止洛璃有這個疑問。

姬玄等人也有相同的疑問。

更準確的說，不止是洛璃和姬玄以及在場的這些人，就連此刻觀看靈路的五大靈院的院長，也都有相同的疑問，唯一沒有疑問的可能只有北蒼靈院的院長太蒼了，但這隻老狐狸早就閉上了嘴，因此，沒人能夠給這些人解答疑問。

好在，陸淵有這個興趣。

取回力量並且更上一層的他。

也有膽量，當著五大靈院的面，把剛剛受到的屈辱報復回去。

當然。

在解釋和報復之前。

接上剛剛還沒說完的話，是必然的。

挑挑眉，調侃道：“離別吻？”

洛璃眼角稍稍抽動了一下。

沒好氣的往後一推。

沒能推動陸淵，有些驚訝，但也藉著這股力量順勢後退，和陸淵拉開了兩步左右的距離，低低的冷哼一聲，反駁道：“看你生龍活虎的樣子，也不需要所謂的離別吻，更何況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種程度，只是一個被追殺的可憐蟲，外加一個欺騙前一個可憐蟲的騙子，結成的一個虛偽的聯盟，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

“我可沒承認我沒修為。”

“我只是說，眼下的我，沒修為。”

陸淵淡定的聳聳肩。

不見他有什麼明顯的舉動。

身上的泥土偽裝就寸寸裂開，好像碎掉的鎧甲一樣，掉落到了地上，發出了沉悶但不沉重的響聲。

緊接著，伸手插入虛空。

在所有人不自覺瞪大的眼睛中。

從虛空中拿出一件外套，穿好。

眾所周知。

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的境界能力不同。

一般來講，只有至尊才能掌握空間。

當然，是一般來講。

大千世界這麼大，總有些例外。

甚至可以說，例外不少。

但是，就算陸淵是這個例外，能動用空間之力存取物品，甚至從他的舉動看，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的，足以證明陸淵最起碼擁有三天境的修為，這還是建立在陸淵動用秘術的基礎上。

如果沒有秘術。

全是憑自身實力做到的。

就只能證明一件事：陸淵是至尊！

但是，不管陸淵是不是至尊，就算陸淵依舊是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掌握了空間之力的陸淵對於姬玄等人來講，也是一個不可阻擋的大魔王。

空間之力的強度決定了靈力攻擊註定擋不住空間攻擊。

所以，掌握了空間之力，也就相當於在至尊境以下擁有了無視防禦的特性，這在修煉者的戰鬥中幾乎是一種決定性的優勢，畢竟，很多時候沒必要防禦，就算防禦，空間之力無堅不摧的特點，也可以讓持有者在對波中佔盡優勢。

不過，吃驚歸吃驚。

洛璃可不像姬玄等人。

不管怎麼說，她和陸淵都是盟友關係。

就算這段盟友關係只存在了半個小時。

和姬玄這個敵人擺在一起，陸淵會先殺誰，也是一件不需要猜的事，所以，雖然有點不爽，但她並沒有像姬玄一樣緊張，悄悄翻了個白眼，不服輸的追問道：“所以，這位騙子先生，你不該跟我解釋一下嗎？”

解釋歸解釋。

洛璃也是在藉著這個機會解惑。

“解釋一下，你的境界和修為？”

“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解釋一下，你還有什麼隱瞞我的？”

掌握著空間之力的陸淵在這條靈路里就是無敵的，百分之一百的那種，所以洛璃並不著急解決姬玄，反正姬玄目前已經是一盤菜了，區別在於陸淵什麼時候願意做這道菜並把這道菜端上餐桌，姬玄都在鍋裡了，肯定是跑不掉的。

既然如此，還有必要著急嗎？

更何況，她本身就不弱於姬玄。

就算沒有陸淵。

單挑的話，她也不害怕姬玄。

而對於洛璃的這個想法，陸淵也表示認同，只不過，他想要清算的人，不只有姬玄一人，所以他並不著急，雖然洛璃分析的也對：“我應該先回答哪個問題？”

“你覺的哪個更方便回答，就可以先回答那個問題。”

“當然，如果你覺的都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問題。”

洛璃淡淡的補充道。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調侃的意味打過好奇的意味，換句話說，對於洛璃的這些問題，陸淵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也可以，這就是洛璃的態度，因為眼下並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只不過，是處理姬玄並不著急罷了。

但是，陸淵和洛璃在這邊聊的開心，姬玄那邊可就很不開心了，看著被震飛到地上的劍，目光中滿是陰鷙：“兩位，別旁若無人的聊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邪術才死而復生的，但是，那一劍確確實實是震碎了你的心臟。”

“所以，震碎了心臟就必須死嗎？”

陸淵淡定的轉過身，反問道。

看著姬玄，以及姬玄身後的那些人。

雖然從心理角度已經拿捏了這些人，但出於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是補充道：“除了姬玄，你們之中如果有想活命的，現在就可以跑了，我等十秒，十秒之後，如果你們還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就別怪我動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姬玄一陣仰天大笑。

估計是想用這種方式穩定人心。

一陣尷尬到讓陸淵都不忍直視的大笑聲過後，厲聲道：“夠了，你以為是個人都會中你的算計嗎？”

反問之後，自以為是的解釋道：“如果你有把他們全都殺了的實力，又怎麼會給他們活命的機會？”

從姬玄的角度出發。

這種解釋確實沒錯。

就連洛璃也挑不出來毛病。

畢竟，斬草除根的道理人人都懂。

而陸淵之所以不懂……

準確的說，是不想玩這套……

主要是因為……

“他們在我眼中，還達不到被斬草除根的最低標準。”

“而且，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我給個藉口。”

“雖然明知道沒人會選。”

“但給不給這個藉口顯然是我的事。”

“說不定，就有遁去的一呢？”

陸淵看著姬玄和姬玄身後這批面帶嘲諷的年輕人，緩緩搖頭，說罷，自顧自的查起了數。

但是，還沒等他查完。

確切說，只等他查完了第二個數。

姬玄就出手了。

“這會讓我很煩惱。”

陸淵看都沒看姬玄是如何攻擊的。

身前自動裂開一道空間裂痕。

好像盾牌一樣，將姬玄的攻擊吞噬。

隨後，等了一秒鐘，又從空間裂痕中原路返回。

逼的姬玄不得不停下攻勢。

換了一種保守的戰術。

這才擋下了自己發出去的那道攻擊。

“好尷尬啊。”

遠處。

一道年輕的聲音飄了過來。

一個呼吸的時間不到。

就有另一批人影追了上來。

為首的是一名年輕的束髮少年，扎著類似於馬尾辮的髮辮，只不過不是高舉的，而是順勢垂下的，赤手空拳，身穿勁裝，臉部的輪廓和牧鋒有點像，看見姬玄吃癟，語氣裡充斥著非常明顯的高興，調侃道：“是吧姬玄？”

“牧塵！”

姬玄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看了看陸淵。

看了看洛璃。

又看了看牧塵和牧塵身後的那些人。

冷笑道：“所以，這是你們聯手為我設下的圈套？”

牧塵愣了一下。

尷尬的撓撓臉：“如果我說不是……”

“你猜我會不會信？”

姬玄截斷了牧塵的話。

而他的反問顯然也是預料到了牧塵後面的話。

提前一步。

把牧塵想說的話堵了回去。

在自己的錯誤分析上一路狂奔：“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們，沒想到你們兩個早就勾搭到了一起，而且，你竟然捨得讓她冒這種風險引誘我上鉤，難道說，她身邊的那個小子也是你安排的，就是為了增加容錯率，防止她真遇到危險？”

牧塵雙眼無辜的看著洛璃和陸淵。

說實話。

這些真的是姬玄的瞎推測。

首先，洛璃和他沒關係。

當然，指的是相互的關係。

如果只是單方面的喜歡，確實有。

這一點，他和姬玄一樣。

但是，就算有關係，他也不可能拿洛璃做這個誘餌，這是原則性問題，他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許他出賣自己的同伴，雖然讓人當誘餌還算不上是出賣，但不管怎麼說，風險都還是太大了。

然而，他信了，但他不知道洛璃和這位陌生的朋友信不信啊！

萬一被誤會了，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雖然不能和喜歡的女孩並肩作戰，確實是一件值得惋惜的事情，但他還不至於把嫉妒這種情緒放在這位陌生的年輕人身上，如果沒有這位陌生的朋友相助，可能他就見不到洛璃了，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洛璃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對這位幫過洛璃的陌生朋友怎麼樣。

不過，還沒等牧塵解釋。

陸淵就先一步開口發問了。

目光中蘊含著極度複雜的情緒，一種隱約被人揹叛的憤怒、懷疑是自己想多了的質疑和不願意去想的抗拒，確認道：“你的父親是牧鋒？”

牧塵一愣，隨後點頭。

看著陸淵的目光中多了不少親近。

靈路是一個殘酷的世界。

他從來沒跟別人提起過自己的父親。

只說過自己來自於什麼地方。

所以，沒人知道他的父親究竟叫什麼名字，大家都只知道他來自於北靈境，是牧域域主的兒子，至於牧域域主叫什麼，這個問題也不重要就是了。

而且，陸淵的目光他也感受到了。

那是一種徘徊在他面部的目光。

顯然，是根據輪廓分析出來的。

可以肯定的點有三個。

第一點：陸淵不認識他。

第二點：陸淵認識他的父親。

第三點：他的父親也應該認識陸淵。

要不然無法解釋，陸淵為什麼可以從他的容貌中判斷出他的父親是誰，但卻從來沒見過他。

所以，牧塵也先入為主的把陸淵當成了父親年輕時結交過的某些朋友的子嗣，父親這些年也不是沒出去辦過事，很有可能就是在其他地域中的某些朋友家，跟這個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見過面。

因此，親近是非常正常的。

那麼……

“我能知道，你的母親是誰嗎？”

在確認牧塵的父親後。

陸淵沉默了片刻，繼續問道。

姬玄也不敢趁亂攻擊。

陸淵、洛璃、牧塵，這三個不弱於他的高手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牧塵那邊的援軍也到了。

動起手來，他能不能活下來，都要打上一個問號。

趁亂攻擊，只會激化矛盾。

畢竟，他們的敵人都是他。

等一等，說不定會話不投機，最後分道揚鑣，但如果此時出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遭到圍攻。

別管那麼多。

打了再說。

等把姬玄打趴下之後，再聊也不遲。

姬玄擔心的就是這個共同意見。

不過，當牧塵並沒有吐出“清衍靜”這三個字時，陸淵還是明顯的鬆了口氣，氣勢也多少平穩了點。

沒人規定誰要等誰一輩子。

但是，他不喜歡被人揹叛的那種感覺。

至於說，為什麼沒有清衍靜，牧塵還會存在……

這就好比蕭炎。

有些人註定是天道之子。

一隻蝴蝶掀動翅膀，有可能引起一陣風暴。

證明再渺小的機率也有發生的可能。

但是，換位思考，結果是一樣的。

就算清衍靜消失了。

或者說，就算牧鋒也消失了。

有人規定過牧塵就一定要消失嗎？

世界意識需要一位代言人。

所以，這位代言人就一定會出生。

就這麼簡單。

重要的是氣運，而不是人。

既然如此……

“沒什麼事的話。”

“你們就可以先死了。”

看著姬玄和姬玄身後的那些年輕人。

陸淵緩緩抬手，往下一壓。

就在姬玄的頭頂。

驀然爆發出一陣同樣浩大的波動。

姬玄神奇的沒有死。

只因為有另一位至尊出手了。

“放肆！”

估計是看出了陸淵目前至尊境三小難的境界。

這道聲音沒有絲毫尊重。

也恰巧是剛剛提醒姬玄，導致陸淵被姬玄反殺的聲音。

讓陸淵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量。

只見整片空間都在劇烈顫抖。

輸出的空間之力遠遠超過了一名至尊的極限輸出能力，甚至達到了和地至尊並駕齊驅的地步。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施壓。

出手抵抗的至尊顯然也吃了個虧。

不過，這裡畢竟是靈路。

隨著一聲悶喝聲的響起，一面巨大的鏡子頓時在陸淵的頭頂上浮現，上面蘊含的種種波動達到了讓尋常至尊恐懼的地步，但卻不能讓陸淵害怕。

反而激發出了陸淵的不悅。

“我該走了。”

陸淵如實說著。

但是，並不是服軟。

而是說……

“不想死的人，可以收手了。”

一根紅線不知何時圍繞在陸淵身旁。

還沒等主導審判之鏡的聖靈院院長反應過來，北蒼靈院的院長太蒼就先一步出手震開了其餘幾座學院注入靈力用以啟動審判之鏡的各個院長。

隨後，紅線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以什麼方式，更不知道是虛還是實，忽然間就纏繞在了審判之鏡上，只在一瞬間就剝奪了控制權。

並讓還在注入靈力的聖靈院院長。

一位頂尖的至尊。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修為，境界狂掉不止，肉身以極快的速度散發出一種腐朽的酸臭味，就連聲帶都開始老化，讓那驚恐的尖叫聲變的如厲鬼一般恐怖，在觀眾席上引起了一片混亂。

當然。

以上這些，洛璃等人都不知道。

也看不到。

“記住哦，你欠我一個離別吻。”

陸淵能感知到，自己的時間已經到了。

所以，說話也就大膽了不少。

調侃的意味大過真實的意思。

隨手掐斷一段紅線，看了一眼，遞給了洛璃，又如法炮製，製作出了另一段紅線扔給了牧塵，身影這才漸漸淡化，只有留下的話讓洛璃怔在了原地，以及，依舊不明所以的牧塵：“收下吧，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對於你們來講，也算是張底牌，希望下次我們見面時，你還能記得我，別忘了欠我一個離別吻……”

最後的聲音消散在虛無中。

只留下那個傳奇的名字：“對了，它的名字叫紅塵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