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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少筠已經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入臨時聆訊庭。
腦海裡只記得陳彥祖最後的叮囑:“不要看任何人,只看發言稿。”
三位法官坐在審判席,看著低頭不語的嚴少筠。
他們都注意到了那明顯不合身的律師袍,只是誰都沒有開口。
大律師進入法庭必須衣著得體,不過衣著得體不代表必須合身,嚴少筠如果有得選,也不會這樣。
堂堂嚴官的女兒變成現在這樣,三人嘴上不說,內心難免同情。
麥家烈終於開口:“辯方律師,你向法院遞交申請書,申請更換陪審團是不是?”
沒有應答。
麥家烈只好重複問題。
另一名法官則提高了聲音:“辯方律師。你的父親是一名優秀的法官,是我們的好朋友。但這並不代表你在法庭擁有特權。如果你始終不說話,我們將起訴你藐視法庭!”
“是……”
嚴少筠低聲回應。
眼睛死死盯著發言稿,根本不看任何人。
麥家烈有些無語:“辯方律師,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任何申請,都必須有充足的理據!我希望你不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理據……理據……”
嚴少筠大腦高速轉動,手中的發言稿,已經變成廢紙。
她上了法庭不僅大腦一片空白,不僅忘了該說什麼,就連字都認不出!
那些熟悉的文字在視線內扭曲變形,最終變成一個個詭異的符號,半個都不認識。
就算想要照本宣科也做不到了。
好在,他連這一點也算到。
理據這兩個字就像是某個開關,開啟了她記憶裡面的一部分。
忽然她以異常流利地語速回應:“我方的理據,就是到目前為止,有關這起搶劫案的報道。在這段時間內,有三本雜誌和五份報紙在油麻地富豪錶行劫案的報道中,稱我方當事人為開槍殺警的冷血悍匪,具體頁數如下……”
“每一個嫌疑人未經陪審團做出裁定,都應視為無辜。被告上庭時無需著囚服,就是為了避免陪審團歧視。媒體擅自將我的當事人描述成殺人兇手,明顯有失公平。我們無法保證陪審團成員不會被報刊雜誌內容所誤導,更不能否認,他們的潛意識會被輿論影響,進而做出不利於我當事人的判斷。因此我申請,法庭對相關傳媒機構做出警告,下達禁止令,責令其停止銷售相關刊物,並在最新一期刊物中刊登內容、比例、字數、頁面均不小於錯誤報道的文章,承認失誤挽回影響,同時更換陪審團,保障我當事人的利益。”
最高法庭外,陳彥祖輕聲背誦理據。
料敵從寬。這是何象飛打官司的原則。
風光的時候,對於同行冷嘲熱諷,又或者當面稱對手為酒囊飯袋,這些事情他都做過。
但每當和這些嘴裡的酒囊飯袋、冒牌大炮對壘時,不管表面如何輕鬆,都會私下裡打起精神認真準備,把每一個對手都當成勁敵看待。
這也是何象飛保持連續三十九場不敗紀錄的秘訣之一。
自己如此,對嚴少筠的安排也一樣。
明明寫了發言稿照著讀就可以,還是要求把所有內容背誦下來,再給她設定關鍵字。
只要觸發到這個關鍵字,她就可以流利地背出一段對應文字。
這就是針對嚴少筠“考試機器”這個特點,制定出的專屬方案。
聆訊庭不是正式法庭,不會有人打斷她的話,也不會有人喊反對。
只要按照這個套路進行,就能背出需要表達的內容。
整個發言稿被設計成幾個段落,每個段落對應幾個關鍵字,隨便觸發一個就可以。而每個段落對應的,也是不同階段。
“按你所說,新的陪審團,一樣可能被報道誤導。”
“誤導……”這同樣是個關鍵字。
他居然連法官的應對都猜得那麼準!
相信他,一定行的!
一聲輕咳,嚴少筠語氣變得更響亮。
“正因為這一點,懇請法庭在這些媒體刊登出宣告文章後,再進行陪審團選拔。相信這些雜誌、報紙的讀者,既然關心案情,就會看到他們的澄清公告。只要這份公告的內容得當,說明詳細,就可以起到以正視聽的作用,新的陪審團,也可以完成工作……”
陳彥祖來回走動,嘴裡背誦著內容,在腦海裡想象著聆訊庭情況。
三名法官肯定要舉行會議磋商,再拿出一個結果。
更換陪審團的確是很麻煩,但事關人命,再怎麼小心都不過分。
而且比起更換陪審團,官司上訴無疑更麻煩。
死刑案件的最終招數就是拖延術,找一個破綻上訴,拉長週期,用錢換人命等待變數。
陪審團先入為主,做出不利於被告的裁定,就是上訴理據之一。
這幾個法官只要不是被警方擺平,最後一定會支援更換陪審團的主張,哪怕是為了節約公帑,也會那麼做。
嘴唇輕啟,背誦出最後一段內容:“為了節約港府公帑,避免無休止的官司造成的浪費,在此希望庭上可以做出英明裁決!”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想著嚴少筠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在法庭上說出這些,在情感上就能拿到加分。
這就是自己沒教嚴少筠的一點,官司除了打疑點打程式打漏洞,也要打律師。
每一名律師都應該結合自身特點,設計出適合自己的打法。
大法官嚴守正的獨女,遭遇婚變、破產,連律師袍都不合身。
這場官司是她翻身的唯一希望,她怎麼爭取都不過分。而這些法官,在幾年前還是嚴官的同僚、好友……
港島總歸是個人情社會,即便人走茶涼,能力範圍內的關照還是會給。
半小時後。
嚴少筠出現在視線內。
她走的速度並不快,看上去心事重重。
失敗了?
不對!她的腳步不是慢,而是故意放慢。
她努力在扮演失敗者,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並不是那麼容易掩飾,至少她做不到。
陳彥祖嘴角牽動,低聲說了一句:調皮。
臉瞬間變得陰鬱,迎著嚴少筠走上去。
嚴少筠低頭不看陳彥祖,停下腳步兩眼看著皮鞋鞋尖:“我真的按你說的做,可是那些字突然變得一個都不認識,我努力了,可真的控制不住。”
“我知道,那就是玩完了。看來律師這條路走不通。算了,既然失敗就不想了,我已經答應了幾個兄弟去外面打拳,希望可以多賺一點。你以後記得幫我叫加油,再幫我擦藥膏,這總行了吧?”
“打拳?那怎麼行?犯法的!”
嚴少筠慌忙抬頭想要勸阻陳彥祖,但是下一秒,就看到陳彥祖那促狹的笑容。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你騙我!你好大膽,竟然騙自己老闆,我打死你阿。”
不顧風度地揮著那些雜誌、報紙,在最高法院門前,一頓追打,陳彥祖則笑著狂奔。
一追一逃越走越遠,兩人笑聲混在一起隨風飄蕩。
經濟的窘迫,前途未卜的壓力,也在笑聲中消散。
過了好一陣,兩人才停住腳步。
嚴少筠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本來想要嚇你,沒想到反過來被你騙。”
“你雖然是大律師,但是不會騙人,你還沒走過來,我就知道你成功了。既然你要騙我,我就陪你玩了。不過的確有人找我,希望我去打拳,而且賺的也不少。”
“不可以再提打拳賺錢的事!想都不準想!其實我也沒騙你,在聆訊庭上,發言稿上的字我真的一個都認不出。好在你教我把內容背下來,我才可以成功。麥官同意更換陪審團,責令媒體刊登文章挽回影響,待一切完畢之後,再舉行聆訊,選擇新的陪審團。”
和自己估計的差不多。
法官和律政司站的角度本來就不一樣,做出這種決定並不奇怪。
雖然不是正式法庭,但也算旗開得勝。
嚴少筠心情比陳彥祖還激動,急切詢問下一步計劃。
“下一步計劃就是要錢!先把衣服換了,然後去鵬程財務公司,拿我們的首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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