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四境道門會武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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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法時代的萌芽，要追溯到久遠之前獨千秋與虛無那一戰，因為動靜太大引發一系列後果，苦境與諸多異境均被波及。

天變，並非天命之變，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修行速度較之以往在逐漸變得緩慢，破境難度也在隨著時間推移增加。

只不過，這一變化並非一次性落實。

它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

還有位於藏青雲地，北越天海，極封靈地，以及磐隱神宮中的那四根天柱，在這個潛移默化的過程中也肩負著相應的責任。

撐天之柱，勾連天地，將星辰之力接引到大地之上，協同鎮壓地氣，使天地元氣逐漸沉寂，直至降低到一定程度。

昔年，眾天邪王掀起血河戰役，天星盡搖，周天星辰移位。

天柱便是在那時進一步鎮壓地氣。

阻止棄天帝降臨人間，並非它們全部的作用。

天地元氣的濃度一直在降低，素清閱身亡是極其重要的時間節點，幸好這個末法時代，並非是真正的末法，眾生無需經歷天斬一刀。

嚴格來說「末法時代」是苦境在綢繆未來，針對其他異境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在盡力降低天罪之劫造成的動盪。

魔佛波旬便是綢繆之下的受害者。

嗯，受害者之一。

當年便被誅殺的天地主宰同樣是受害者。

天地元氣被鎮壓在地脈，自此之後，行走江湖便不再是最優解，在名山大川靜坐修行才是。

無需經歷天斬一刀，至少，道統與傳承不至於一夜之間斷絕，只是修行在門檻提高，陸陸續續會有勢力開始正式避世。

或許，將來某一日先天會在苦境絕跡。

亦或者因為天地元氣沉寂，那些戰技足夠精湛的後天武者，能夠逆伐低境界先天。

…………

西煌佛界位於苦境西北的的XZ汗野，登佛之路取道西行，曾有佛者千里行足，立一方淨土，百年後的景象一如從前。

佛界腳下，錦臥佛山橫亙數千載，伴隨漫漫黃沙，那座如山的佛像以手撐首，呈臥姿側躺。

佛山之上，莊嚴法陣將西煌佛界籠罩，鐘鼓之音伴隨梵唱自隱約傳出，正是用於應對魔佛波旬密咒影響的法陣。

驀地，封鎖佛界的法陣緩緩解開，散落的梵文重新勾連成截然不同的陣勢，代表著西煌佛界自今日開始，正式封界。

「我聞諸法滅盡時，譬如油燈臨委靡；一瞬光明燃更熾，自此燈滅已散離。」

隱約能聽到，有輕嘆聲迴盪在天地之間。

甘露石窟之內。

“今後，佛界事務尚要繼續勞煩師弟。”瀟湘雨的身體開始化金芒消散。

她在近些年中另有所悟，接下來，便要回歸本體進入深層閉關，具體什麼時候出關不得而知，本來她還想著早日出關去萬堺朝城。

如今，因為那靈光一動誕生的靈感，出關時間要無限延期了。

釋至伽藍溫和道：“關於此事，我已傳信給法畏與近月，如今佛界封閉，師兄大可放心閉關。”

法畏金剛與近月觀音尚未回返，依舊留在雲鼓雷峰給帝如來幫忙，他們師兄弟對此無意見，前往幫忙之人同樣無意見，只是西煌佛界冷清了少許。

關於魔佛波旬的相關資訊，自然有被送到西煌佛界一份，所以釋至伽藍才準備封界。

“唉。”

在一聲嘆息中，瀟湘雨之身形完全消散，唯剩一點靈光迴轉清涼境界。

彌陀子所得之靈感唯有四字——萬法唯識。

…………

在過去的百餘年之中，由道境玄宗牽頭的四境道門會武，可謂是數千年來道界最大盛世。

玄宗宗主，紫清指玄·淵微子出面，邀請苦集滅道四境道門英傑共同參與，不侷限在道真，道靈以及道玄之分別。

不過，集境的無上道面臨衰落，滅境的儒聖佛道則以佛門修行者為主，在邪靈之亂被平定後，滅境與道境之間透過超凡道多有往來，依舊未培養出能稱之為高手的道門修行者。

彼時的儒聖佛道甚至聯絡到了西丘，那是一處介於滅境與苦境之間的特殊異空間，奈何西丘中人並無入世之心。

梵天曾以個人身份前往拜訪，與其中之人相談甚歡，建立起不淺的交情。

但是，西丘中人依舊沒有入世的打算。

四境道門會武，主要參與者還是苦境這邊的道門中人，以及道境玄宗門人，舉辦地點則如計劃中那般被定在道境玄宗總壇。

異度魔界方面在察覺到此事後，連夜以秘法進行跨界傳信，讓朱聞蒼日迅速回返坐鎮。

他們險些要認為，道境要主動進攻異度魔界。

事實上，淵微子並非沒有考慮過此事，但正因為考慮過所以才沒有這麼做，實在是他們無法承擔客場作戰可能的損失。

雖然道門會武的初衷之一便是尋找盟友，可事情總得一步一步來，還是先以交流為主。

這些年玄宗又有了不少門人，連帶著蒼與赭杉軍在內，最傑出者共計十人，但身為長輩他不會強制他們參與會武。

苦境方面的成分便比較複雜了。

道門勢力，散修，儒門與佛門的參觀者，四境道門會武差一點變成四境會武。

散修像練峨眉與藺無雙，道玄一脈亦有數人前往道境，道靈，道真以及道武王谷，同樣也願意去見見世面或者看熱鬧的人。

像淵微子與星宿一奇他們這種前輩，總不至於去與後輩進行比試，更多的還是以指點為主。

道玄有名劍道奇才，修自然之道，在會武比試中大放異彩，一手鬆月十二賦技驚四座，給各方參與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其名獨照松月·冷別賦。

雄山東羽·慕崢嶸的八卦心流，一舉成為道門拳法的代表之一，與其胞弟形成鮮明對比。

韓湘為笛，瀟湘為劍，搭配名喚湘神篇的獨門劍式，誰雲湘水·慕瀟韓闖出不小的名頭，然後被集境無上道傳人給放翻了。

慕瀟韓在道門屬陰陽流派，正好，笑封君在這方面也略有造詣，而且是道門中少有的刀者。

根基之間的差距，被技巧抹平，會武又不單是看誰力高一籌，而是各方面都要考慮到，就算戰敗也是堂堂正正的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