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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載官場沉浮,一朝城門斬首。

我身穿灰白的囚服,雙手反剪於身後,被兩個官差壓上刑場。

仵作在一旁磨著刀,虯鬚密佈的臉上滿是不屑,那磨刀聲嚇得我雙股打戰,身體一直往下癱軟。

“六監掌事女官,清河許梨,栽贓謀害前朝太子周恪己,罪不容誅,即時問斬。”

我有一萬句委屈堵在胸口,我有一萬句疑惑卡在喉頭,我入宮十年,壓根不認識什麼周恪己,我哪裡來的什麼罪名謀害一個不認識的人?

然而,沒有人聽我的委屈。一塊菜葉子砸在我臉上:“就是她害死了溫賢太子!殺了她!”

我尋聲看去,那麼多穿著粗布衣服的庶民恨恨地看著我,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了。

——溫賢太子?我根本不認識溫賢太子啊!

然而現實由不得我爭辯。

“午時三刻已到,罪婦許氏,問斬!”

一道竹籤落在我身側,仵作一腳踩上了竹籤,手中提著一把閘刀一步一步走向我

“許姑姑,把頭低下來,咱一刀給你個痛快。”

·

我沉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黑暗中忽然生出一片穹窿,又生出日月各佔一邊,而我腳下則似萬物生靈長出血肉般生出豐饒土地,禾穗低垂、黍稷豐收。

忽然,一片大水沒過我,也沒過了百里平原。

我彷彿突然回到了清河縣水患那一年,那年渾濁而黑黃的大水就是這樣吞噬了清河縣周遭百里。巨大的恐懼讓我在水中張開嘴大喊:“娘!”

“溫賢太子,是救命恩人啊!”“多虧了溫賢太子,清河縣得救了啊。”

洪水忽然退去,我聽見周遭嘈雜的人聲鼎沸。一艘百里長的糧船從我面前駛過,周遭百姓均跪拜在地:“謝謝聖上,謝謝太子啊!”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後想起:“阿梨。”

我忽然瞪大眼睛,匆忙回過頭:“娘!”

那是孃的病榻,她依靠在牆上,臉則隱沒在一片黑暗中:“阿梨,你想去參加女官選拔,娘旁的沒有交代你的,唯有一件事,不可忘記溫賢太子對清河縣的恩德。然而十年過去了,你卻連溫賢太子都不記得,娘實在是,無比失望。”

“娘,娘!您別走!我不認識溫賢太子啊!我不認識他啊!我一個微末的小女官,我怎麼能幫得上太子呢!娘!不是我忘記了!我幫不了他啊!”

“彼蒼者者,殲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阿梨,孃親當初教養你的東西,你這十年,都忘了啊。”

我追著黑暗奔跑,在黑暗中想要找到孃親:“娘!娘!我沒有!我沒有忘記!但是我能做什麼呢?我這樣的貧苦人家出生的女官,我怎麼可能幫得上被貶為庶人的太子呢?娘!您聽我的解釋啊!”

孃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阿梨,娘問你,你所說的萬般無奈,有幾分為了自己的前程,有幾分是真的無奈!”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行眼淚從眼角滑落:“娘,女兒只是想要自保,只是想要在宮裡生活下去……難道這也錯了嗎?”

黑暗裡一顆顆砂礫匯聚成一片海市蜃樓般的繁華宮中美景,我扭頭看向周遭,只聽背後傳來一聲清朗的男聲:“父皇,兒臣深知老國公乃國之重臣,北境大防。然而清河水患,兒臣不忍看民生凋敝,況清河乃天下糧倉。兒臣願以性命相保,求父皇出糧賑災清河。”

“溫賢……太子。”

我轉過身,卻見溫賢太子抬起頭恰與我對視上,面若冠玉,眉宇清貴:“兒臣自以為太子當為民生大計,萬死不辭,故上書請命,求父皇三思。”

那明月清朗的容顏就這樣融化在一片黑暗之中。

就彷彿從一片混沌的夢中將要醒來那樣,孃親的聲音在即將破曉的天光之中於虛空之中傳來:“娘問你,你說的萬般無奈,多少是為了自己的前程!”

·

“阿梨?阿梨?”

我猛然回過神,就發現司膳女官遊蓮歪著頭一臉擔憂地看著我:“阿梨,你這兩天怎麼一直在發呆啊?”

我回過神,發現自己恰好站在在前往六監寢向膳食堂和司藥監的路上,兩旁都是高聳的紅色宮牆綠柳。

我叫許梨,清河縣人,自幼在家中藥房做事,爹孃和離後我跟隨孃親生活,一年前孃親因病去世,我便孤身一人踏上了赴京的道路,想要憑藉自己的一身本事成為一名女官。三日之前我們剛剛透過的女官選拔,經過層層考核終於進入了負責皇宮衣食住行內務事宜的六監,我目前在司藥監當差,遊蓮則在膳食堂。由於膳食堂和司藥監門對門建在東直門前方,眼下每日卯時我們都會一起從寢室出發去報道當值。

“無妨無妨。我就是前些日子考核實在是太疲倦了,眼下總算透過了,心裡這根弦就好像一下鬆下來似的。”眼下是卯時晨會剛散,恰好膳食堂與司藥監靠在一塊,我們邊在步道上走著,邊聊天散心,“雖說好不容易進來了,眼下也就是堪堪入門罷了。你那邊司膳大人可嚴厲?”

“司膳大人這幾天忙得不像話,我們都還沒見過她呢。”遊蓮湊近我耳邊小聲嘟囔,“據說是太子,太子最近總髮脾氣,一旦看到自己膳食裡面有那位喜歡吃的,就要狠狠責罰幾位姑姑。人吃五穀雜糧,哪有完全不能重複的?他也只會跟我們這些下人發脾氣,聖上面前可是一句話不敢有。”

我左右警惕地看了一圈,拍了一下游蓮:“別瞎說!那位大人的事情說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我也就和你說說。”遊蓮拽著我,親暱地靠上我的肩膀,“旁人問起我都說不知道的。你也要小心,據說那位已經病了好久了,聖上不許太醫院看診,弄不好這事兒最後還會輪到你們司藥監。”

“我知道,咱們都得多小心。”說著,我嘆了一口氣,“怎麼就偏偏弄了這麼個多事之秋進宮呢?”

許多話我無法對遊蓮明說:我重生了,重生在我透過司藥監資格考核的那一夜。前一世裡我為幫母親爭一口氣,立誓要在宮裡混出個名堂,於是我選擇巴結當朝太子周恪禮。十年時間裡我確實收穫了大把好處,當上了司藥監的掌事,官至五品。但是先皇薨逝、太子登基的第二年,六皇子恪法卻忽然發動兵變,以謀害先皇為名斬殺新皇,而我作為新皇勢力中的一個小嘍囉,在叛亂髮生的次月,被推出正玄門外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過往種種歷歷在目,我自始至終都難以忘記當年就在此刻,六皇子曾經對我丟擲過一次橄欖枝,但是我彼時只顧著討好司藥監的司藥大人,哪裡顧得上理會那個不起眼不得寵、在後宮無人在意的皇子?

我隱約記得在重生之前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具體內容卻有些不記得了。眼下只記得上一輩子自己最後栽了的原委——這輩子我多少都要去看看上輩子把我害死的溫賢太子是什麼人物。要不然八竿子打不著他十年後都得給我使個絆子。

自六監女官住宿的六監寢出發向正陽宮走個一盞香的時間便到了司藥監和膳食堂,兩處恰好挨在一起。我與遊蓮在膳食堂外分別,我去司藥監報道,她去膳食堂點卯。

眼下我剛剛入宮三日,工作目前還只是清點藥材,配藥煎煮之類的活兒還輪不到我。

我正在點三七的數量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掌事姑姑喊我的聲音,一轉頭就看到她有些為難的站在藥房門口:“阿梨,等一會兒再點,你且出來一下。”

我看見掌事姑姑背後的六皇子,心裡一緊——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六皇子,這位是九月裡剛剛來司藥監的女官許梨,眼下司藥監事務繁忙,唯有許梨剛剛來幾天,還有些閒暇。不過許梨尚未在宮中看過診,只在老家清河縣行醫。恪己大人身份尊貴,只怕這小丫頭的醫術……”

“姑姑,這就不是你擔心的事情了。眼下皇兄病重,我也是萬般無奈,姑姑願意引薦在下已經感激不盡。”

掌事女官嘆了一口氣,似也有些無奈,轉頭對我叮囑道:“阿梨,六皇子說想讓司藥監幫個忙,眼下唯有你和阮柔有些空閒,你看看時間是否寬裕?若你沒有空,我便去找阮梅問問看。”

——阮梅?

一些之前未曾察覺的記憶忽然湧上心頭:我隱約記得上一世,六皇子有一位妾室正是掌藥女官出生,而入宮後,被直接冊封為梅妃。而當時宮裡曾經流傳過一條傳聞,說被廢黜的太子最後被幽禁冷宮,六皇子雖為他求情讓司藥監派了一位年輕女官去看診,但是太子已經積重難返,不過月旬便溘然長逝了。

幾個線索忽然串聯起來,我隱約意識到不對勁。前世我此時謹言慎行,生怕自己哪裡沒有做好便被趕出宮,而忽略了病在冷宮的太子恪己,眼下重新回到這個時間,一些新的想法卻湧上心頭:“空是有些空的,但是不知是什麼事情?”

司藥大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倒是六皇子揹著手高興地笑了起來:“有空便好,有空便好。自然是治病救人的事情,姑姑還請莫要推辭。”

·

我帶著藥箱跟六皇子一路小跑,雖然心裡已經對目的地有了幾分準備,面子上還是不得不裝出一些一無所知的架勢:“六皇子,這是要去給哪位大人看病啊?咱們帶的這些藥夠嗎?”

六皇子笑而不答:“快了,許大人何必著急。”

我看著他那個陰陽怪氣的樣子就怵得慌,心裡吐槽要不是為了我十年後的一條小命,誰願意跟著這種人做朝不保夕的缺德事。

“許姑姑入宮不久吧?”

“考核透過才三日。六皇子為何忽然問起這個?”

“入宮幾年的人,大抵都悶著頭不出聲,看起來就挺無趣的,哪裡會像許姑姑這樣心性單純、心直口快?”六皇子轉頭笑道。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著實讓我有點接不上,滿腦子都是我十年後的悲慘結局,那門樓處滿地的屍體,空氣裡全是血腥味和燒焦的味道。

“姑姑怎麼不走了?”六皇子轉頭看向我。

“我……不是,草民……”我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解釋,一抬頭便恰好看見了溫賢閣三個字的匾額,“草民……”

六皇子順著我的目光轉頭看去,瞭然一笑:“原來如此,姑姑是被這三個字嚇到了?”

我心裡一沉——雖說自己早有準備,但是真的看到三個字的時候一股恐懼依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不由得喃喃出聲:“太子的……”

電光火石間,我猛然驚覺自己居然說錯話了,連忙跪在地上,一下將額頭磕在冷硬的磚塊上:“草民失言!草民失言!是,恪己大人!”

六皇子站在我面前,不動聲色地俯身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淺笑:“許姑姑,何必那麼害怕?”

我將額頭抵在磚塊上,戲還是要做全套:“草民身份低微,怎敢、怎敢為恪己大人看診?”

“兄長已被父皇貶為庶民,不日可能還要流放西北苦寒之地。姑姑乃是司藥監掌藥女官,專事後宮方藥事宜,有姑姑為兄長診治,乃是兄長的福氣,姑姑何來身份低微一說呢?”

“草民——”

我還未曾解釋,卻見六皇子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姑姑,你不會不認可父皇對兄長的責罰,還覺得太子之位應該屬於兄長吧?”

沒想到一口鍋還沒摘乾淨,又一頂大鍋直接砸了下來,我啞口無言驚慌失措,只能再一叩首,差點沒把自己磕暈過去:“草民失言,草民失言!求六皇子責罰!”

“姑姑,你願意替小子為兄長診治,是小子該謝謝你才對,何來怪罪一說呢?”

我仰頭戰戰兢兢望向周恪法,他恰好擋住了身後的陽光,在這陰寒的步道之中,他的陰影籠罩著我,隔絕了我和陽光。我無法看清他埋藏在黑暗中的表情,就像即使重來一次,我依舊無法看清自己的前途:“姑姑,快快請起,隨我去看看兄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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