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門小書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44章 霍黨塞北謀逆,皇帝私自調兵,霍光均不知情?(求訂閱),朕非漢廢帝,凌波門小書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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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韓德就進來了,他身上那身經歷了一路風塵的扎甲和袍服,正無聲地訴說著這一路的艱辛。

劉賀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青年,發現對方眉眼間和身形上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相像。

緊接著,崇敬之情從心底升騰了起來。

這樣的材官騎士,正是大漢帝國開疆拓土的基石。

韓德遲疑片刻,連忙就要下拜行禮,但是卻被劉賀給阻止了。

“既然著甲在身,就不必行全禮了。”劉賀說道。

“唯!”韓德行了一個軍禮,乾淨利落。

“你是從何處來的?”劉賀好奇地問道。

“回稟陛下,末將從塞北的烏員而來。”韓增不卑不亢地多說。

“這烏員距離長安城有多遠?”

“左不過兩千六七百里。”

“你們一共走了幾日?”

“九日!”韓德這兩個字當中透露出了一分自豪。

九日奔襲兩千六七百里,還是這深秋初冬的二千六七百里,這在大漢的史書上都值得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劉賀再次由衷地讚歎,單憑送回這封信,韓德就算立下了一個不世之功。

“這一路的風霜雨雪,你辛苦了。”

韓德只是韓增的部曲私兵,而就連韓增這當過執金吾的朝臣也並不能常常見到天子,韓德就更沒有機會面聖了。

他聽到天子這句“慰勞”,不免有一些慌亂,連說“職責所在”。

“現在,可以將韓增給朕的信呈上來了。”

“唯!”

韓德雷厲風行地將傳信筒解了下來,雙手平舉到了身前,神色肅穆。

當戴宗從韓德手上拿走那傳信筒的時候,韓德終於覺得一陣放鬆。

肩上的重任瞬間卸下,他整個人搖晃了一下,手上的疼痛再次傳來,才讓他重新站穩。

終於,可以歇息了。

只有韓德知道,他哪裡是九日奔襲了二千六七百里,而是二十日奔襲了三千五百里。

此刻回到了長安,他很想回家痛痛快快地睡一覺,但是天子還沒有發話,他的任務就還沒有結束。

劉賀還沒來得及看韓德這細微的表情變化,他匆匆拆開傳信筒,將韓增上奏的章奏取了出來。

一目十行,劉賀很快就讀完了。

心潮澎湃,那份激動幾乎立刻就要噴薄而出,衝破這溫室殿,將天地間的茫茫大雪融化掉。

縱使內心起伏,但是劉賀面上卻波瀾不驚。

當皇帝,就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

韓增立了大功,韓德也立了大功。

明年,韓家可以封侯!

前提是明年自己還是大漢天子。

劉賀飛快地在心中盤算著,想好了應對霍光的策略。

他拿過了筆和紙,身邊的戴宗連忙就過來為天子研墨。

等那冷硬的墨逐漸在硯中散開的時候,劉賀雖然還有些擔憂,可已然成竹在胸。

一氣呵成,劉賀就把給韓增的回信寫好了。

不,天子所寫的信不是信,而是詔令。

“走,我們去尚書署蓋印!”劉賀站了起來說道。

“現在?”戴宗有些驚訝地說道,“少府和尚書署已經散衙了,此時無人值守,恐怕……。”

“軍情緊急,難不成還要再等上幾個時辰嗎?”劉賀話語中自有一種豪邁在。

“更何況,朕乃大漢天子,想什麼時候去尚書署,就什麼時候去!”

“想怎麼用傳國玉璽,就怎麼用!”

“又有何人敢說一個不字?”

“走,你們二人與朕同去!”

“唯!”戴宗和韓德應道。

此時,雪下得更大了。

這幾個時辰,未央宮所有宮殿的屋頂都已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宮內的行人非常少,除了那些值守的郎衛和兵衛之外,幾乎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偌大的未央宮,比平日還要安靜許多,就連那雪花落地的聲音似乎都能聽見。

在這靜謐當中,劉賀坐著一乘四人抬的乘輿,在兩什昌邑郎的護送下,向著尚書署匆匆趕去。

一路上,他們幾次碰到查問的巡夜兵衛,但是隻要看到乘輿上的龍紋,就全部恭敬地行軍禮。

僅僅一刻鐘,劉賀等人就來到了尚書署的院子外。

此處是未央宮中最要緊的地方,外圍守衛森嚴,一眾兵衛看到天子深夜到來,都有一些慌張。

“戴宗、韓德與我進去,其餘人守在院外,任何人不得入內,如有違者,殺無赦!”

“唯!”

昌邑郎們朗聲答道,什長獾從和什長不敬挺刀守在了門前。

四周的兵衛噤若寒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劉賀不再多說什麼,從懷中摸出了兩把鑰匙,用其中的一把開啟了院門,徑直而入。

接著,他又熟門熟路地來到璽印室門外。

開鎖,推門,點燈……一氣呵成,似乎在做一件預謀了許久的事情。

劉賀把戴宗和韓德又叫到了璽印室的內間。

這內間的三面牆上,靠著三個高大的木架,木架上整整齊齊地擺著數百個漆盒。

劉賀走到當中的位置上,將那個最大的漆盒拿了下來,開啟之後,傳國玉璽赫然出現。

沒有任何猶豫,劉賀在那寫好的詔書上蓋上了大印,這意味著,這道詔令生效了。

而後,劉賀又舉著油燈在木架上尋找了片刻,將另一個漆盒取下襬到了案上,從中取出了一枚銅節。

這是一枚通行銅節,有了這枚銅節和蓋印的詔書,位於邊郡的漢軍才能名正言順地返回長安。

否則,那就是無詔而返,與謀逆無異——沿途郡國只要仍然忠於大漢,就一定不會為其讓路。

劉賀將那兩個漆盒放回了原處,按原樣擺好,然後拿著詔書和銅節來到了韓德的面前。

在昏黃的燈光下,韓德的面目有一些模糊,和劉賀更有幾分相似了。

恍惚之間,劉賀有那麼一瞬的愣神,彷彿在照銅鏡一般。

銅節和詔書的分量不重,但是劉賀仍然覺得沉甸甸的。

他在這道詔書裡寫得清清楚楚:擢韓增為車騎大將軍,節制朔方及幷州各郡國的兵馬,受詔之後,立刻率所部人馬返回長安。

這道詔書意味著,劉賀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他並不熟悉的韓增身上。

一個張安世,一個韓增,劉賀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寄託在了他們的身上。

如果韓增是真正的忠臣,那麼劉賀就能贏下霍光;如果韓增是隱藏的霍黨,那麼劉賀只能在未央宮坐以待斃了。

他雖然是天子,在名義上擁有大漢全部的朝權和軍權。

任命一個車騎大將軍,下一道詔令,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怕旁人質疑,也無需向他人解釋。

但是,漢軍當中有多少霍黨,劉賀不得而知;霍氏在軍中有多高的威信,劉賀也不得而知。

他此刻繞過大將軍府,下這道詔令並交出這枚銅節,那就意味著他要對霍光的核心利益動手了。

和奪取朝權比起來,奪取軍權更敏感百倍,一定會讓霍光“狗急跳牆”的。

劉賀已經想好了應對霍光的說辭和由頭,但是朝堂上的一場惡鬥恐怕又在所難免了。

沒想到,和仲父和平相處的日子,竟然那麼快就結束了。

關係重大,劉賀仍然有一些擔心和猶豫。

那手中的詔書和銅節怎麼都交不出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遲疑和猶豫。

“戴宗,將此詔令封好!”

“唯!”

璽印室裡有封印的工具,沒多久詔書就封好了。

劉賀在封泥上加蓋了自己的姓名印,然後連著銅節一起交到了韓德的手中。

“你跑了幾千裡,能不能再跑幾千裡?”

剎那間,韓德就明白了天子要讓他做什麼事情了,那疲憊到了極點的身體,一下子又精神起來了。

“陛下下令即可。”

“韓增會在雲中等候,此去雲中一千五百里,朕命你六日之內,返回雲中,將此詔與銅節交給韓德!”

“不用六日,五日即可!”韓德立刻答道。

“可需要朕給你派一些扈從?”劉賀問道。

“不用,我有九個弟兄,明天就能到長安,我與他們一同回去,只是這馬……”

“戴宗!”

“微臣在!”

“連夜挑出最好的戰馬,明日送他們出城,所需要糧食馬秣全部備好!”

“唯!”戴宗自當領命。

劉賀再次看向韓德,將他扎甲上的那一抹抹的血跡擦乾淨,最後才說道:“一路小心。”

“唯!”

在少府外,劉賀與戴宗、韓德就分開了。

後者沒有任何停留,冒雪而來,又冒雪而去。

看著逐漸隱入夜幕的兩個部下,劉賀久久沒有離開。

直到他們完全消失,他才有一些落寞地說道:“朕要回溫室殿。”

“諾!”

不多時,劉賀重新回到了溫室殿的院中,搖曳的燈光依舊亮著,似乎比剛才還要耀眼幾分。

劉賀來到廊下,推門走了進去,他驚訝地發現霍成君竟然在裡面。

“你、你怎麼來了!?”劉賀掩上門,又驚又喜地來到了霍成君身邊坐下。

“我為何不能來,只許夫君去椒房殿,就不讓我來溫室殿?”霍成君大大方方地說道。

皇后和皇帝雖然是夫妻,但是與尋常百姓家的夫妻仍然有些不同。

這溫室殿、清涼殿和宣室殿雖然是皇帝就寢的地方,但也是皇帝面見朝臣的地方。

所以後宮妃後很少涉足,更莫要說在這裡過夜。

傳出去的話,各種雜號大夫恐怕要上奏謗譏的。

所以霍成君入宮已經半個月了,還從沒有來過溫室殿。

“夫君要是不想讓我來,我現在走就是了……”霍成君說著就要起身。

“是我說錯了,是我說錯了……”劉賀連忙阻撓,後者這才坐了回來。

“我是來給夫君送湯點的,樊克說夫君忙於政事,我就猜想你……”

霍成君一邊說一邊拿過身邊的食盒,開啟之後香氣四溢,熱氣飄散。

上層是一疊烘烤的糕點,下層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圓——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糖的味道。

剛剛在雪中跋涉了那麼久,突然看到這又熱又甜的吃食,劉賀感受到了一陣說不出來的愜意。

“來,夫君試一試,這湯圓是紅豆餡的,綠豆糕也加了許多蜂蜜,還有這桂花酥用的是上個月存下的桂花……”

霍成君把這些吃食一樣樣擺了出來,讓劉賀眼花繚亂。

夫妻之間又何須客氣,劉賀“嘿嘿”一笑,就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霍成君也開心地看著狼吞虎嚥的劉賀,心中同樣感到溫熱,從椒房殿走到此處所經歷的風雪,都變得可愛了許多。

在長安城裡,每年都會下雪,無非是打雪仗,看冰嬉,堆雪俑……經歷得多了,也難免覺得無趣。

但是今日,坐著乘輿,冒著風雪,給天子送來這一匣的吃食,卻非常有趣,讓她期待。

“夫君,你慢慢吃著,我與你說一說這教宮女認字的事情吧。”

“好好,你只管說,我聽著。”

這十幾日來,霍成君在未央宮裡辦的女學室開展得有聲有色。

霍成君每天都要用一個時辰來教那十個宮女認字寫字。

每天要認的字數量不多,只有二十個字。

這十天下來,宮女每個人都已經掌握了兩百個漢字。

天下的漢字加起來恐怕有上萬個,相比之下,這兩百個漢字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但是,每一個字的重要程度卻是不一樣,有一些生僻字,普通百姓認不認識無所謂,反倒一些常用字更重要。

就像“之乎者也”,看起來只是四個字,但是它們在儒經當中卻佔了很大的比例。

當然,劉賀不會讓宮女們去學這些沒有實用意義的虛詞,他讓霍成君教的都是生活中常用的字。

劉賀記得很清楚,在原來的時間線上,只要認識三五百字就能夠通讀當時的報刊了,

所以他所編定的那本《童蒙識字》,裡面的文字都是精挑細過的,學下來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明年開始,造紙坊和印術坊的產量會提高,到時候,劉賀會命人印許多實用性的書籍頒行天下。

劉賀希望透過霍成君的教學實踐,摸索出一套能快速教百姓認字的方法,為在大漢推行更為普遍的平民教育奠定基礎。

簡單易學的識字書籍、通俗易懂的實用性書籍,再加上立足於實用的教學方法,應該能將這件事情做成。

“那些宮女能將二百個字學會並且記住嗎?”劉賀一邊嚼著軟糯香甜的湯圓一邊問道。

“有七個宮女全都學會了,有三個慢一些的也學會了一大半。”

霍成君得意地說著,彷彿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而實際上她也確實在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童蒙識字》共有五百個字,今年還有二十多天就過去了,夫人應該能教得完吧?”劉賀有些挑釁地問道。

“這是自然,恐怕十日到十五日就可以全部學完了。”霍成君信心滿滿地說道。

“學而時習之……”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霍成君搶在劉賀之前說道,“夫君放心,我不會操之過急的,定會讓她們學得紮實!”

“好,如此甚好,夫人教得好,我很放心!”劉賀笑著說道,“等她們學完了,可以讓她們從《長安月報》讀起,《論語》這些書反而不急。”

“夫君倒是和我想到一處去了!”霍成君激動得差點從榻上站了起來,興奮的模樣別有一種魅力。

劉賀將那碗湯圓中的最後一個放進了嘴裡,三下五除二地嚥了下去,一頓簡單而又溫馨的夜宵就結束了。

霍成君還像一隻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地說著,讓溫室殿裡充滿了春天的氣氛。

劉賀笑著,看著……卻又漸漸想起了剛才的事情,不免有一些憂慮。

明日天亮,恐怕就要和霍光再起干戈了,霍成君真的能泰然處之嗎?

霍成君看出了劉賀情緒上的波動,她說話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最終完全停了下來。

“夫君,有什麼事情讓你不悅了嗎?”霍成君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賀想瞞過去,告訴霍成君一切如常,只要在未央宮裡靜靜待著就可以了。

但是,未央宮雖然自成一方天地,但是終究不是世外桃源,恰恰相反,這裡是風暴的中心。

長安城起了風波,首當其衝就是未央宮。

霍成君已經在棋局當中,又怎麼可能躲得過去。

保護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知道所有的真相。

“成君,朕要與你說一件事情。”劉賀鄭重其事地說道。

“夫君只管說。”霍成君很是疑惑,她從未見過天子如此猶豫不決。

“今日賞雪的時候,朕收到了仲父送來的軍情……”

劉賀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他細細地觀察著霍成君臉上的表情。

當他確定對方沒有太多的異樣之後,才又將韓增送來軍情的事情一併說了出來。

“夫君的意思是……”

“如果仲父對朕不利,朕恐怕要……”

霍成君的眼神頓時暗淡了下去,她沒想到平靜的生活這麼快就被打破了。

但是很快,她想起了天子曾經說過的話:要自己分辨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想到此處,她勇敢地抬起了頭來,直視天子。

“成君,如果……”

劉賀還沒有說完,霍成君就伸手捂住了劉賀的嘴,輕輕地搖了搖頭。

“若父親或者兄長對夫君不利,是大逆不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夫君自當按律處置……”

“只是……父親已經年邁,如果真有那一日,還望夫君讓父親少受一些罪,讓霍家少一些波折。”

霍成君強撐著說出了這句話,那捂住劉賀嘴巴的手正在輕微地顫抖——身為女子,她只能為霍家做那麼多了。

劉賀握住霍成君的手,將其摟入了懷中。

“你放心,仲父不會那麼不明事理的,如果……”

“如果真有那一日,朕會盡量讓霍家少受一些牽連。”

這也是劉賀能夠給出的最重的保證了,但願霍光能認清局勢。

“成君謝過夫君。”霍成君小聲說道。

二人緊緊依偎在一起,任憑外面風雪肆虐,他們此刻對彼此都沒有任何的懷疑。

情感與血緣無關,與時間長短無關,而與坦誠有關,與情感本身有關。

再無多言,心卻貼得更近。

夜深了,溫室殿的燈終於熄滅了。

大家中秋快樂!

【西漢將軍的級別】

大將軍:這是最高等級的將軍,地位顯赫,以上為三公級將軍。

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這些將軍的地位僅次於大將軍。

撫軍大將軍、中軍大將軍、上軍大將軍、鎮軍大將軍、鎮國大將軍、南中大將軍、徵東將軍、徵南將軍、徵西將軍、徵北將軍:這些將軍是四徵將軍,地位又次於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和衛將軍。

鎮東將軍、鎮南將軍、鎮西將軍、鎮北將軍:這是四鎮將軍,地位又低於四徵將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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