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門小書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35章 朕要調教霍成君,教她如何當好皇后!(求訂閱),朕非漢廢帝,凌波門小書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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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賀冷不丁問出了這個問題,霍成君竟然有一些聽不懂。
“朕以前與你相見的時候,你似乎總是有一些不暢快,是因為在大將軍的生活過得不如意嗎?”
劉賀問完這句話,也覺得有些不合時宜,連忙又補充道:“將來的日子還很長,我不想你像以前那樣不暢快。”
這句話讓霍成君想起了這半年來在大將軍府裡度日如年的生活,不禁有了一絲憂愁。
片刻之後,這年紀輕輕的霍成君,竟然滿是滄桑地苦笑了一下。
“我生在大將軍府,自幼過的就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又怎麼可能不暢快,怎麼說也要比那些奴婢好許多。”
劉賀聽出了霍成君言語中的無奈,再想想霍顯與霍光的為人,想想繡衣衛從大將軍府後宅帶出來的訊息……他更確定霍成君的生活並不像別人想象的那麼如意。
感慨之間,劉賀站了起來,坐到了霍成君的身邊,輕輕地將霍成君摟入了自己的懷中,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安撫對方的憂傷。
開始,霍成君還有一些侷促,躺在劉賀的懷中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劉賀輕輕地撫摸著霍成君的秀髮,並沒有說話。
他想起了自己獨自住在昌邑宮和未央宮的時光,雖然很充實,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也難免有一些消沉和寂寞。
如今有“同命相連”的霍成君為伴,自然也感到了些許溫暖。
而這也更讓劉賀生出了一個想法:一定要讓霍成君有一個不同的人生。
不僅因為她是皇后,更因為霍成君是大漢帝國的一個普通女子。
能改變她的人生,能就改變許多普通女子的人生。
劉賀腦海中原本有一些模糊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他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
肌膚上的觸碰和溫暖,總能讓人的心情平復下來。
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沒過多久,劉賀就覺得懷中的霍成君那有些僵硬的身體柔軟了下來,服服帖帖地躺在自己的懷中。
“成君,現在閒來無事,我與你說一說我在昌邑國的生活吧。”
霍成君抬起了頭,看著劉賀,點了點頭。
接著,劉賀就把腦海中那一段不屬於自己的“癲悖”記憶緩緩地說了出來。
出生高貴,錦衣玉食,自幼父母雙亡,身邊的屬官和老師雖然盡職盡責,但又怎麼可能給那一位昌邑王溫暖呢?
孤獨、恐懼、無依無靠……這些負面的情緒讓原來的昌邑王成了一個性情暴戾,頑劣成性的人……
如果不是劉賀來到了這個世界上,那麼昌邑王現在已經被押回昌邑去了,跟著來長安城的昌邑屬官恐怕也已經盡數被誅殺。
屬於那位昌邑王的這段記憶,劉賀沒有對霍成君作任何的隱瞞,就連那些荒唐的癲悖之事也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而這些事情也讓霍成君很驚訝,她從劉賀的懷中坐直了身體,聚精會神地聽著,眼中的同情、驚訝和憂傷交替而過。
劉賀說了許久之後,終於停了下來,他接過霍成君遞上來的那杯溫茶,一飲而盡。
“陛下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那是自然,我此刻願意與你說,當然就是真的,你覺得那時的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劉賀不以為意地問道。
“難怪……”
“嗯?”
“難怪在我被冊封為皇后之後,母親曾經提醒過我,說陛下性情可能有些……”
霍成君話未出口,就覺得有一些忤逆,但是很快卻又釋然了:天子與她說這些往事,就是想讓他們更加親密無間吧?
想到此處,霍成君就接著說了下去:“母親說陛下性情頑劣,言行無狀,甚至有些癲悖,讓我謹慎小心些。”
“岳母倒是看得很準,那時候的我只說癲悖已經是輕的了,恐怕應該說昏庸暴戾更恰當。”
劉賀笑了笑,接著說道:“那成君與我相處,覺得我是癲悖的昏君嗎?”
孟浪雖然是孟浪了一些,但並不癲悖。
霍成君聽說過劉賀做的不少事情,她覺得即使去掉了天子這層身份,自己的夫君也不是一個癲悖的人。
反而——還是一個德才兼備、溫文爾雅的男子。
“在大將軍府的時候,我時不時能聽到一些陛下的事情,我不認為陛下是一個癲悖的人。”霍成君堅決地說道,
“嗯?那你聽過我的哪些事情?”劉賀有興趣地問道。
霍成君抬手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髮絲,一本正經地說了起來。
“陛下命人造了許多新的農具,還任由民間工匠隨意製造與販賣,這是不與民爭利。”
“陛下從少府當中拿出錢糧來,補貼給邊郡長城上的燧卒,賞賜給出徵的漢軍,這是體恤兵卒的不易。”
“每個月到了初一十五,陛下還會派人在長安城中施粥送藥,這是愛民如子。”
“中秋之夜請宮人和兵衛吃月餅,時不時到了晚上還會給他們送湯圓,這是與民同樂。”
“對了,陛下剛剛入宮的時候,還曾經下令減輕暴室裡的罪婦做工的時辰……”
……
霍成君說這些的時候,眼裡閃著一絲與眾不同的光彩,所說出來的話想必已經在心中想了很久了。
劉賀看著越說越興奮的霍成君,內心很是驚訝。
他不只驚訝於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更驚訝於霍成君居然都記了下來。
“這些事情,你都是聽誰說的?”劉賀好奇地問道。
“這些事情在長安城裡都已經傳遍了,就連大將軍府裡的許多奴婢們都津津樂道,他們說陛下是難得一見的仁君。”
仁君?
劉賀沒想到這個看似遙不可及的稱呼,就被自己輕而易舉地拿下了。
果然,大漢的百姓們也只不過是粗安罷了。
自己這高高在上的天子,只是做了一點點小小的“仁義之事”,就能讓他們記在心中許久。
劉賀不由覺得“仁君”這兩個字的分量,實在太沉重了一些。
“這是他們謬讚了,我為他們做的事情還不夠,還不夠……”劉賀嘆氣說道。
“陛下,賤妾想要問……”
“嗯?你怎麼又忘了,我不是說過了嗎,沒有外人的時候,叫我夫君就好。”劉賀笑著提醒道。
“我記住了……夫君。”霍成君仍然有些羞澀地說道。
“你想問我何事?”
“我想問夫君為何心性突然會有那麼大的變化。”
劉賀當然不能將這一切的真相告訴霍成君,但是他心中也早已經有了一個備好的答案。
“那是三年前的冬天,那一夜很尋常,我與宮中的惡奴狂飲了許多酒之後,就如平常一樣醉倒了過去……”
“再醒來時,發現昌邑殿裡是杯盤狼藉酒肉臭,當我要叫醒那些惡奴繼續胡鬧時,卻聽到外面有斷斷續續的哭聲……”
“我心中覺得晦氣,就醉醺醺地尋了出去,這聲音若隱若現,似乎要將我引到某個去處。”
“我一時興起,就跟著這聲音一路往前走……最後來到了昌邑宮外的一個側門。”
“那門外,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嫗,正抱著一個孩童在痛哭,那個骨瘦如柴孩童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當時連下了幾日的大雪,恐怕那個孩童是凍死的。”
“那片刻之中,一句話出現在了我的心中——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再往後,那孩童和那老嫗突然化作一道青煙,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也許從那一夜開始,我的心性就變了吧,那老嫗和孩童恐怕就是上天派來告誡我的。”
劉賀的這個故事編得非常粗糙,但是不意味著瞞不過霍成君。
恰恰相反,在盛行祥瑞災異之說的大漢帝國,這種故事反而更能讓旁人信服。
所以霍成君沒有任何質疑,反而若有所思。
“所以,我想要當一個好皇帝,讓天下的百姓過上好日子。”
劉賀沒有將心中關於“好日子”的圖景描繪給霍成君,來日方長,還有許多時日,細細地說。
“夫君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霍成君篤定地說道。
劉賀每一日都要被群臣這樣稱頌,早已經有一些麻木了,但是今日聽到枕邊人一臉仰慕地說出來,仍然覺得有些飄飄然。
“成君,我也想聽聽你小時候的事情,你可願意說給我聽?”
“懂事之後,我離開大將軍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說出來了也很是無趣,夫君聽著恐怕是要打瞌睡的。”霍成君說道。
“但是我還是想聽,我仍想知道你的過往是什麼模樣的。”劉賀堅持道。
在劉賀的“強求”之下,霍成君有些感動,她終於不再遲疑,將自己童年時的許多記憶說了出來。
大漢上上下下都以男人為核心,女人的生活只能用枯燥來形容。哪怕霍成君是大將軍的女兒,生活仍然是乏善可陳。
無非是和自己的手帕交出去遊玩,和自己的母親發生爭執,與府中的奴婢們一起胡鬧,日日聽老婢絮絮叨叨地講述各種規矩……
十幾年如一日,都透露出無趣、壓抑、單調、冷漠和利用這些字眼。
在這種氛圍之下,霍成君能有現在這樣的品性已經很不容易了。
戴宗派到大將軍府的繡衣衛將許多訊息呈送到了宮中,這讓劉賀知道霍成君心性還是很善良純潔的。
如果說身為大將軍霍光的女兒有什麼“特權”的話,那就是可以看書識字了——在霍成君被立為皇后之前,一直有大儒來府中教霍成君讀書。
這大儒不是別人,正是前任長信少府夏侯勝——他也是上官太后的老師。
夏侯勝給霍成君講了《論語》《詩經》《禮記》《左傳》……
而從霍成君現在的談吐氣質來看,夏侯勝倒是認真負責得很,沒有任何敷衍和偏私。
這也難怪霍成君不像霍光與霍顯,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讀了書的緣故。
“成君,那你可喜歡讀書?”
“這是自然,書中自有一方不同的天地,與那逼仄的大將軍府比起來,要寬闊太多。”
但是霍成君靈動的眼神隨即又變得有一些暗淡。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才說道:“只可惜這半年來,母親不讓我看書,而讓我多學一些女工,聽說夏侯公也閉門不出,許久不再來府中了。”
劉賀看出了霍成君的煩悶,不禁有些憐憫,也讓他心中的那個想法更加堅定。
“成君,未央宮有一處石渠閣,你可聽說過?”
“當然,那裡少府收錄天子藏書的地方。”霍成君不解,不明白天子為何要提起這個冷僻的地方。
“石渠閣中所藏的書籍甚多,不只有儒經,還有諸子百家之書,我會下令考工印術室將其全部印刷出來……”
“而這每次印出來的第一本書,我都會讓人送到椒房殿來給你,你看如何?”
這意味著有源源不斷的書可以讀了?
雖然霍成君剛才說過有天子陪伴,生活不會無趣,但是也知道深宮中的寂寞。
能夠讀書,已經是一件令她愉悅的事情了。
“夫君說的這句話可能當真?”霍成君問道。
“自然能當真,我是大漢天子,君無戲言!”
“那我就先行謝過夫君了。”
此刻,霍成君少了幾分少女的嬌羞,但卻多了一分朝氣與期待,更讓劉賀覺得有趣和心動。
“這有何可謝的,此舉是不是也有明君的風采?”劉賀笑道。
這句話卻讓霍成君有些失落地說道:“你要做明君,可我卻還不知道如何為你分憂……”
“你在這椒房殿裡做好這皇后,就已經是為我分憂了。”
“可怎麼樣才算是一個好的皇后呢?”霍成君問道。
“我也不知,但是我倒是有一事想和你商量,也許做了這件事,你就知道如何做好一個皇后了。”
“那你快告訴我。”霍成君激動地晃著著劉賀的手說道。
“你可願意教這宮中的婢女們識字讀書?”
霍成君先是有些愣神,似乎沒有聽懂天子的意思。
但是她畢竟不是尋常家的小女兒,見識超過許多人,所以很快就好像有一些明白了。
“夫君是想讓我在這未央宮中,開一處專教女子讀書的庠序?”
“正是。”
“這、這未免有些癲悖……?”霍成君雖然那麼說,但是表情中卻是激動和興奮多一些。
“這癲悖的皇帝配一個癲悖的皇后,倒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霍成君佯裝生氣地瞪了劉賀一眼,接著就也似賭氣地說道:“那我就和夫君一起承擔這罵名!”
“此事其實不癲悖,宮中婢女生活也甚是孤寂,能夠讀書識字,對她們而言,也可以消磨時間,所以是一項仁政,你覺得呢?”
“我亦是如此看的,只是我……”
“不必擔心,你只管去做,我會從旁襄助你的。”
“夫君,我明白了。”
劉賀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不由得又伸手摸了摸霍成君那柔順的頭髮——愛天下之人,應該先愛身邊之人。
“也許有一日,我們可以讓更多的女子都能讀書識字。”劉賀自言自語地低聲說道。
霍成君沒有想那麼遠,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似乎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她的心潮頓時就有一些澎湃——不只因為天子拂過她發稍的手,更因為她看到了更廣闊的一片天地。
“來,我們現在就來籌劃一番,你看可好?”
“好,全聽夫君的!”
這對特殊而又普通的年輕人,就這樣並排坐在案前,一個研墨一個寫字,時不時笑鬧幾句。
這動聽悅耳的聲音,使這空蕩了許久的椒房殿,重新恢復了一些生機和活力。
只是不知道,這令人愉悅和羨慕的場面,又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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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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