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世殺死我的人來了
吾不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章 前世殺死我的人來了,女道士下山,別耽誤貧道拔劍,吾不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有另一個聲音在一旁勸導:
“她放棄道法選擇親生父母的那一天,你們的緣分就已經盡了,何必強行改命?”
沈重山長嘆一聲:
“她本該是挽救這場人間大劫的關鍵人物,可是這條路也充滿荊棘危險。”
“我以為她選擇父母總好過跟我一起提刀舔血,誰知她竟落得如此下場。”
另一個聲音冷嗤一聲:
“你要回溯時間,需得時間那一頭的你也付出一半壽元與法力。”
“強行改命的結果,你可能都活不到現在這個時間,莫要糊塗!”
沈重山最後只說了一句話:
“別囉嗦了,誰讓我是她老爹呢……”
沈月陶當時已死,一絲魂魄聽見這幾句話,便陷入漫天雷暴之中,差點魂飛魄散。
有一抹珍珠色的光始終護著她,再粗的雷電也沒有傷她分毫。
不知經過多久,她才在叢林中再度醒來。
她真的重生迴歸了,回到了她去領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
也是前世宋家夫婦來跟她認親的同一天。
換句話說,是這一天的養父沈重山,感知到她未來命喪黃泉,主動響應未來沈重山的時間回溯,付出了一半壽元與法力,讓她得以重生在今天。
午後那一場撕裂天空的雷暴,正是沈月陶重生的媒介。
她再世為人,是養父用命換的。
“老爹,我不值得您為我付出這麼多……”
沈重山聞言狠狠拍了一下沈月陶的後腦勺。
“活了兩輩子,還是稀裡糊塗!”
沈月陶怔怔抬起頭,一時之間忘了哭。
沈重山已然駝著背往窗邊走去。
“月陶,你告訴老爹,再世為人,你打算選擇哪條路?”
沈月陶恍然之中,想起了前世此刻,沈重山問過她類似的問題。
選擇道法,還是選擇去做一個普通人。
做一個普通人,她需要捨去一身法力,放下道門的一切,從此與沈重山再也不見。
做道門中人,她需要繼續行走於魑魅魍魎之間,誅人間一切邪,刀口舔血,做好隨時死於妖邪之口的準備。
第一條路,她前世選擇過了,用盡全力捨棄尊嚴去委曲求全,然後屍骨無存。
“老爹,我選擇道門。”
沈月陶毫不猶豫地開口。
這一世,她就算最終依然會死無全屍,也絕不會再辜負真心呵護她的沈重山。
沈重山並未回頭,背影彷彿更加佝僂了:
“道門之路,並不存在什麼五弊三缺之說,然而肩負道法,就有除魔衛道的責任。”
“這種風險,也不亞於五弊三缺,月陶,你可想好了?”
沈月陶站起身,腰桿筆直,目光堅定。
活了兩輩子,她此刻非常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
“老爹,我絕不會離開道門,也不想跟那家人有什麼瓜葛。”
“除魔衛道,上大學,找工作,買房子,給您養老,在末世好好地生存下去,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沈重山聽著她這一串彼此互不搭噶的關鍵字,不由地啼笑皆非。
他忽然反應過來,神色凝重地轉過頭:
“你剛剛說什麼?末世?”
沈月陶滿臉肅穆,鄭重點頭:
“前世,八年之後,喪屍肆虐,人間成為煉獄!”
沈重山的眼神不再渾濁,花白的眉毛皺了起來,他掐指推算,臉上的皺紋更深:
“八年之後……我已經無法推算了……”
“難怪崇文那老小子總想教你馴屍之術,被我趕跑十幾回都不死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沈重山深深看了女兒一眼,曾經想讓沈月陶遠離危險的心,此刻動搖了。
“月陶啊……老爹教你的道法,你學了其形,其神不夠,只能以後多多誅邪積累經驗。”
“另外,你若願意,我這就請你崇文伯伯上山,教你馴屍之法!”
若是前世的沈月陶,一聽見崇文伯伯與屍體之間不得不說的事,簡直是避之唯恐不及。
而現在,她手頭不知砍倒過多少條喪屍,甚至多次躺在喪屍殘肢堆上補覺。
屍體,她早就不陌生了。
馴屍之法,將會是她未來勝天半子的一道重要籌碼!
“老爹,我求之不得!”
……
“呼,呼,呼…”
昏暗的山林中,三個男人一臉恐慌,拼了命在林中奪路而逃。
“頭兒,我跑不動了,救命啊!!!”
一個瘦子跑得快要翻白眼,斷斷續續地大喊。
跑在最前頭的黃毛刀疤臉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閉嘴!”
他們好不容易拉開了距離,這麼大聲是要把人引過來嗎?
三個人不停回頭看,彷彿身後跟著洪水猛獸。
另一個平頭男喘著粗氣,嗓子跟破鑼一樣:
“不,不行了,乾脆咱報警吧?”
另外兩個人一人給了他一巴掌。
“瘋了吧你?咱們是來幹什麼的?你跟警察怎麼說?”
刀疤臉恨不得掐死平頭男。
他就知道,金主出價五十萬的活不好乾。
但他沒想到這麼不好乾。
什麼弄斷對方手腳就好?
什麼把對方弄殘毀容?
什麼區區一個十八歲少女?
誰見過能用桃木劍劈斷西瓜刀的十八歲少女?
那是披著少女外皮的人形怪獸吧!
跑著跑著,刀疤臉發現周圍變得異常安靜。
他猛地停住腳步,瘦子和平頭男都不見了,不見天日的叢林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他嚥了口唾沫,從腰間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舞得虎虎生風。
“出來!老子不怕你!”
“這年頭鬼都怕惡人,老子是十足的惡人!”
一個清脆動聽的女聲響了起來:
“倒是有自知之明,你身上罪孽深重,凶氣太盛,行屍鬼魅都不能近你身。”
刀疤臉轉過身,看見白色T恤牛仔褲的少女靠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那附近,剛才明明沒有人。
女孩看他的眼神像貓戲老鼠,單手探向背後的黑匣子,動作優雅彷彿在跳著某種祭祀舞蹈,隨後一揚手抽出一把劍正對著刀疤臉。
一把桃木劍。
刀疤臉瞳孔地震,又是這把桃木劍。
他惡狠狠地揮著匕首向女孩刺過去。
咔嚓一聲,匕首也斷了。
刀疤臉還沒反應過來,女孩手中桃木劍發出了金光,他只覺刺目難忍,額間有什麼東西散開,隨後肩膀上忽然一重。
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
女孩繼續開口:“可憐你手底下這冤魂,跟了你不知道多久,現在我破了你的凶氣,她終於能報仇了。”
刀疤臉拼命打滾,想甩掉背上那東西,卻根本甩不開。
那腥臭的東西張開了嘴,一口咬在刀疤臉脖子上,鮮血四濺。
刀疤臉也終於看清楚後背上是什麼。
那深度腐爛的人頭上,有一朵快要發黑的紅色蝴蝶結。
多年前他先i後殺再埋屍的那個女孩,頭上好像就戴著這麼個紅色蝴蝶結……
刀疤臉奄奄一息趴在地上,抬頭看向眼前的白衣少女:
“你……究竟是什麼人?”
少女緩步走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左手持劍,右手豎在胸前,食指微屈:
“你背後的人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嗎?”
她微微一笑,眸光流轉,輕聲道:
“黃泉路上莫忘了,貧道名叫沈月陶。”
刀疤臉瞪著眼斷了氣。
媽蛋,金主根本沒說過,目標居然是個女道士!
刀疤臉死不瞑目,眼珠子失去了光澤。
他身上趴著的腐屍爬起身,對著沈月陶合掌而拜,口中嗚咽,聲音淒厲哀傷。
沈月陶抬頭看向嚎哭的腐屍,眼神柔軟下來。
她咬破中指,擠出一滴血彈向那具腐屍,口中唸唸有詞:
“塵歸塵土歸土,仇怨已解,還你本來面目吧。”
腐屍周身散發出珍珠色的光芒,醜陋瘮人的模樣褪去,變成一個嬌小可愛的少女。
少女有著圓潤的臉蛋,大大的眼睛,頭髮上戴著紅色的蝴蝶結。
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
沈月陶想到這女孩的不幸遭遇,臉上有一絲不忍。
白光中的蝴蝶結女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伸手摸了摸臉蛋,眼底浮現出淚光:
“謝謝你…”
她也曾是個愛美的女孩,因死得悽慘被怨氣困住,一直跟在那刀疤臉身旁,卻又近不了那惡人的身。
今天終於大仇得報。
沈月陶柔聲問道:
“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
她的血可保女孩魂魄暫時不散,待執念消失後,女孩將徹底消亡。
蝴蝶結女孩有些哽咽:
“我想再看一眼爸爸媽媽……”
在她夢牽魂縈的地方,她的父母親一定還在等她回家。
“我家,在H市。”
沈月陶一揚眉,巧了不是,九月她要去H市上大學。
沈月陶翻了翻書包,掏出一隻憨態可掬的唐三彩仕女玩偶,對著蝴蝶結女孩招了招手:
“來吧,先住在玩偶身上,等我開學,就帶你回家。”
蝴蝶結女孩滿臉感激,再度鞠躬,幻化成光點,飛入唐三彩玩偶身體裡。
一條細長黑影竄出草叢,捲住刀疤臉的屍體,嗖的一下把刀疤臉拖進了草叢。
很快,山林裡就沒別的動靜了。
一週之後,豪華越野車再一次顛簸著開到了農舍門口。
這一回,車上下來的不僅有宋千文與方芝夫婦,還有一名俊美的青年,以及一位長髮及腰清純如百合般的嬌美少女。
少女一下車,先提著白色長裙蹲在山道旁大吐特吐。
“嘔……這條山路好難走。”
她臉色蒼白,虛弱無力地靠在青年的胸口:
“海河哥哥,姐姐她今天,會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趙海河心疼地撫摸著宋菲若的長髮,眼神瞥向不遠處的農舍,低沉嗓音中帶著一絲冰冷:
“聽說上一次她耍性子不回去,面子也該賺足了,這回她不會還給臉不要臉吧。”
宋菲若巴掌大的臉蛋埋在趙海河胸口,遮住唇邊的笑意:
“海河哥哥,你怎麼這樣說她,姐姐可是你的未婚妻呢!”
趙海河聞言面色更冷,臉上滿是不屑:
“她算什麼東西,連你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若不是祖母和母親一再耳提面命,說沈月陶對家族有用,他絕不可能接受一個鄉野村婦做未婚妻!
“菲若,快來。”方芝在不遠處招手。
趙海河小心翼翼扶著宋菲若向農舍走去。
兩人離開的山坡下面,鬆軟的泥土向上咕湧幾下,伸出一隻乾癟帶著腐肉的胳膊。
隨後一個乾癟的人頭鑽出土層,深深凹陷的眼洞裡,幽綠色的鬼火如同一雙眼睛,輕輕眨了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