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急速衰老的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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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那人說沈月陶確實有用,她怎麼可能願意紆尊降貴到這窮鄉僻壤來接這個掃把星?
沈月陶抬眼看看方芝,忽地露齒一笑:
“大嬸,您到底是生氣還是高興,表情太扭曲會長皺紋的。”
前世的沈月陶,是曾拼盡全力想跟這位生母和諧相處的。
可惜,隨著宋菲若一步步在名校站穩腳跟,方芝對她的笑臉也越來越少,態度越來越不耐煩。
直到末世來臨後的某一天,她無意中聽到方芝與宋菲若聊天,才知道自己在生母心裡是什麼地位。
“那個掃把星迴來以後,我沒有一天過得舒坦的!”
“她一出生,大師就說她命犯天煞孤星,會克全家,尤其會剋死親媽。”
“要不是她活著還有用處,我真恨不得她喝涼水嗆死,吃飯噎死,出門被車撞死!”
聽到這話的沈月陶心裡涼透,四肢百骸彷彿灌進了冰水,終於徹底認清現實。
父母對她,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愛。
她不明白,既然視她如草芥,又何必大老遠把她接回H市呢?
沈月陶確實後悔捨棄了養父,然而已經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跟著父母回家那天,她拜別了老爹,放棄了道法,留下了老爹親手給她做的桃木劍,一心憧憬著去跟親生父母過“正常人”的生活。
結果生活一次又一次給她扇來了大逼兜。
絕望之下,她也曾回到大山之中,想再一次見一見老爹。
她看見居住了十八年的農舍,早就成了斷壁殘垣,曾經永遠在家做好了飯菜等著她的老爹已經不知去向。
割捨了道法,割捨了真正疼愛她的人,換來的卻是踐踏與背棄。
那時幾乎絕望的她,還以為自己至少有另一個希望。
未婚夫趙海河一直對她溫柔備至,末世之後,更是堅持和沈月陶一起砍殺喪屍,在倖存者中建立了很高的威望,甚至經常在宋家人面前極力維護她。
被家人傷透心的沈月陶,總能在趙海河那裡得到安慰。
她以為趙海河是她生命中最後的光。
直到她死那一天,她才明白,所謂的愛人原來也是一場笑話。
沈月陶閉上眼,前世的她愚蠢如斯,活該被“血親”與“真愛”坑死。
這輩子,這些自私的血親們休想再讓她認命。
眼前的方芝當然不知道沈月陶心裡在想什麼,她只知道她快要爆炸了:
“你這個掃把……”
“方芝!!!”
宋千文一聲厲喝,把方芝差點決堤的怒罵又塞了回去。
他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妻子。
方芝後背一涼,囁喏地閉上了嘴。
宋千文轉過身看向沈月陶,臉上的表情很是和藹慈祥:
“月陶,你很聰明,爸爸媽媽真的很欣慰。”
“就按你說的來,我們會找三家不同的親子鑑定中心出具證明。”
他話風一轉,終於還是迴歸正題:
“可是爸爸媽媽等了你十八年,你就先跟我們回家等結果,好不好?”
沈月陶知道宋家夫婦在急什麼。
他們迫不及待要跟她培養感情,讓她對他們產生信任依賴。
然後任他們予取予求。
沈月陶能怎麼辦,當然是要給他們添堵了!
所以沈月陶笑眯眯地回答:“不好。”
宋千文溫文爾雅的形象差一點裂開。
這個女兒,怎麼跟只炸毛刺蝟一樣,從哪都咬不下口?
沈月陶伸手在肩頭拽下幾根長髮,確認上面帶著毛囊,隨意伸手遞向宋家夫婦:
“這幾根頭髮足夠做好幾次親子鑑定。”
“等你們拿到報告再說認親的事吧。”
她手掌揮了揮,已是打算攆人出門的架勢。
宋千文嘴角硬撐住笑意,額頭青筋微微暴跳,仍是伸手接過那幾根長髮。
方芝不敢再對沈月陶發作,眼珠子轉了轉,一肚子邪火往一旁坐著的白髮老頭沈重山噴了過去:
“鄉下老頭真是好手段,有本事誆騙別人家的孩子不肯認親生父母,不知道想訛多少錢才滿意。”
“老天有眼,再打下雷來劈一劈才好。”
沈月陶聞言臉色微沉。
她眯眼看向生母,臉上表情平淡,卻隱隱透出一股殺氣。
烏漆麻黑的天邊忽然閃過一道耀眼雷光,緊接著一聲驚天炸雷衝進眾人耳中。
方芝被嚇得一聲尖叫。
沈月陶肩頭一沉,沈重山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伸手在她肩頭按了一按。
沈月陶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冷淡說道:
“話說完了嗎,說完了慢走不送!”
方芝臉色發白驚魂未定。
宋千文見今天帶不走沈月陶,乾脆地笑了笑:
“行,月陶,過幾天鑑定結果出來了,爸爸媽媽再來接你。”
沈月陶不置可否,面無表情地目送這幾個人訕訕離去。
越野車的探照燈在顛簸中逐漸遠去。
沈月陶關上大門,轉過身看向一頭銀髮的沈重山,以及他臉上與手背上的老年斑,眼淚奔湧而出,心痛到哽咽。
她退後一步跪下,彎下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老爹,不孝女沈月陶,回來了!”
沈重山神色複雜,顫顫巍巍地走過來,身後一張小几上擺著一張合照。
那是這個時間點一個月前,身穿旗袍站在高考考場外給沈月陶加油助威的沈重山。
一頭烏黑頭髮的中年大叔,穿著臃腫的旗袍,站在忍俊不禁的沈月陶身旁,笑得格外燦爛。
僅僅過了一個月,沈重山幾乎老了三十歲。
剛剛坐在這裡幾個小時的宋家夫婦,硬是沒發現白髮沈重山與照片裡的中年大叔是同一個人。
沈月陶額頭貼地,哭得涕淚橫流。
沈重山的急速衰老,是更改命運的反噬,他失去的不僅僅是壽元,還有法力。
蒼老的聲音在身前響起,一隻大手摸上沈月陶的後腦勺:
“傻孩子,你在未來,吃了很多苦吧……”
沈月陶哭得更傷心。
前世她與趙海河留守在營地最後防線砍殺喪屍,帶著一身傷,終於堅持等到大哥宋秋池駕駛直升機趕來。
宋家養女宋菲若放下繩梯,焦急大喊:
“海河哥哥,快一點啊!”
沈月陶推了趙海河一把,讓他先爬上繩梯,隨後趙海河在繩梯上回頭看向她。
當她向趙海河伸出手時,這個她信任了十年的男人抓住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指。
然後她在羞澀之中,被趙海河猛地推進了喪屍群。
群屍蜂擁而至,將她撕咬肢解。
趙海河高高懸在空中繩梯上,低頭微笑,目睹她如此悽慘死去。
沈月陶至死不肯閉眼。
這就是與她相愛十年的男人?
宋菲若趴在直升機視窗,喜笑顏開地大喊:
“大哥,接到海河了,咱們走!”
宋秋池駕著飛機,帶著繩梯上的趙海河飛快離去。
沒有人救她,沒有人。
彌留之際,天空雷電交加,她於冥冥之中聽見了老爹的聲音。
“三清在上,我沈重山願用全部壽元和法力,換我女兒沈月陶一次重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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