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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慧喜滋滋的提著兩隻乳鴿回家,卻見溫馨焦急地在小區門口走來走去,似乎在等人。

許慧憑直覺懷疑溫馨在等她,可是想想兩人並無交集,可能性不大,因此直接從她身邊經過。

卻沒想到,溫馨還真是來找她的。

溫馨叫住她,表示想找個地方和她談談。

許慧一臉疑惑:“我們兩個有什麼可談的?”

溫馨一臉真誠:“有的!咱們坐下來談,你就知道了。”

許慧才不會為一個不熟悉的人浪費時間,何況還是個人品很差的傢伙。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裡提著的兩隻乳鴿:“我還要回去煲乳鴿湯,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溫馨見請不動許慧,.只得壓低聲音,吞吞吐吐道:“團裡……把我開除了……”

許慧立刻嗆了過去:“關我屁事!”

溫馨暗自咬了咬牙,怎麼不關你屁事!

如果陸啟賢不是為了給你出頭,我會被開除嗎?

她拿著偷拍的照片去陸啟賢面前抹黑許慧和陸啟德未果的第二天,去團裡上班,肖團長把她送的禮物全都退回了給她,然後通知她被開除了。

開除她的理由,就是她惡意誹謗現役軍人和公安同志。

她當時如五雷轟頂一般,腦袋一片空白。

被開除,意味著她從此沒有編制,也沒有工作。

溫馨在團裡像個龜孫子似的,求這個求那個,想要重回話劇團,可沒人敢幫她。

溫馨左思右想,解鈴還得繫鈴人,自己被開除,一看就是陸啟賢的手筆。

可她不敢求陸啟賢,更不敢去求陸家,因此求到了許慧頭上。

溫馨陪著笑:“雖然不關你的事,但你可以幫我重返單位。”

許慧冷冷道:“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

“你沒那麼大的本事,你男朋友有,只要你男朋友和肖團長打個招呼,我就能重回單位了。”

許慧念在兩人初次見面,能不紅臉就儘量不紅臉。

溫馨和陸雪有瓜葛,不看僧面看佛面,陸雪再怎麼不成器,那也是陸奶奶的親生女兒,所以,她也得給溫馨幾分薄面。

她淡淡道:“我男朋友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安,沒那麼大的本事把手伸到你們話劇團。”

“實在不好意思,幫不上忙,你另請高明。”說罷就走。

溫馨趕緊追了兩步:“你男朋友不行,陸家總行的,你去求求陸家,一定能夠幫到我的。”

許慧最討厭這種厚顏無恥之人,自己已經含蓄拒絕她了,她還要死纏爛打。

許慧眸光驟冷:“你什麼東西,也配陸家出面幫你!你來之前沒有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嗎!”

溫馨看著許慧離去的背影,恨得直咬牙。

她見許慧說話客客氣氣,還以為是個能夠任她搓扁揉圓的傻逼,沒想到人家扮豬吃老虎,翻起臉來比翻書還快。

溫馨只得悻悻而去。

許慧趕譏諷她,還不是仗著陸家的視勢力,狗仗人勢的傢伙!

許慧回到家裡就開始煎藥。

中藥煎起來很講究,先要在冷水裡泡一到兩個小時,然後放在陶罐裡煎,三碗水煎一碗水。

加乳鴿,做藥膳,就更麻煩了。

整個下午,許慧除了看醫書,就在做藥膳乳鴿湯。

而許玥自從免費給了許慧店裡賣的幾種小吃之後,她臉上神經就有些痛。

起先只不過是微痛,後來越來越痛,痛到受不了,她就去友和醫院看病。

醫生診治之後,說她臉上的神經痛是以前得過帶狀皰疹遺留的後遺症。

可問題是,許玥從來沒有得過帶狀皰疹,又哪來的後遺症?

接待她的醫生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給她開了一針止痛針和神經營養針就讓她走了。

打了一針止痛針和神經營養針,面部神經痛雖然緩解了不少,可是等藥性過去了,又疼得痛不欲生。

許玥一邊疼的在床上翻滾,一邊在思考著自己這離奇的面部神經痛。

她把疼痛之前的每個細節都想了一遍,目標鎖在了許慧身上。

她記得當時許慧從她手裡接過小吃時,用指甲在她手上某個地方掐了一下,沒過多久,她的面部神經就開始疼起來的。

許慧懂醫術,肯定是死賤人按了她某個穴道,才讓她如此疼痛。

解鈴還得繫鈴人,許玥忍著面部神經痛來到了許慧家。

許慧在屋裡聽到許玥的哀嚎聲,把她放了進來。

打狗,還是關門打比較好。

許慧把三道大門全都關好,將許玥帶到客廳,冷冰冰的問:“你找我有事?”

許玥疼痛難忍道:“我想求求你,解除我臉上的疼痛~”

許慧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冷笑:“你不是很勇敢嗎?在大庭廣眾之下敢挑釁我,非要叫我姐姐嗎,那你就應該承受這種痛苦!”

“我饒過你一次,還會饒你第二次?忍著吧!”

果然是這個小賤人搞的鬼!

許玥心裡恨不能一刀砍死許慧,表面卻裝起了可憐:“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諒我一次!”

許慧譏諷地看著她:“怎麼辦呢?我不想原諒你。”

她又笑了笑:“除非你跪在地上,自扇三十個耳光,一定要重重的,讓我滿意哦,我就給你治療!”

許玥兩眼一亮:“你會說話算話嗎?”

許慧唇畔含著玩味的笑:“信不信由你。”

許玥見她笑的詭異,有些擔心她說話不算話。

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即便心中有所懷疑,卻不得不照做。

幾秒鐘之後,許慧家的客廳裡響起啪啪啪的耳光聲,跟炸鞭似的,十分熱鬧。

等三十耳光扇完之後,許玥滿含殷切的問:“你現在可以給我解除痛苦了吧?”

許慧像看智障一般看著許玥:“我為什麼要跟你這麼個歹毒之人信守承諾,你配嗎!你可以滾了!”

許玥呆若木雞地盯著許慧,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許慧見她不動,走過去,抓住她一條胳膊,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她拖了出去,扔在大門外。

許玥臉上神經又痛,心靈還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悲憤道:“我一定要去派出所告你!”

許慧輕蔑地看著她:“愛去哪裡告,趕緊去,你看我會怕嗎?”

她那一掐引起的神經痛,表現出的就是帶狀皰疹後遺症的神經痛。

哪怕許玥說,是她掐出來的,沒人會信。

哪怕針灸扎出神經痛都不可能,更何況手指一掐,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正因此,許慧才會有恃無恐。

不過這種疼痛也只維持十二個小時,等十二個小時一過,也就正常了。

許玥不知道這些,屈辱地痛哭著回到了家裡。

至於去派出所告許慧,也只是嚇唬死賤人而已。

她也知道,無憑無據的跑去控告許慧,沒人會信她所說的,反而還會覺得她亂咬人。

上次她慫恿許若塵去派出所告許慧,卻把他自己告進了看守所,她可不想赴許若塵的後塵。

任蘭芳在樓上聽到動靜,見許玥痛哭著跑了,問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許慧是怎麼一回事。

許慧不屑道:“狗東西臉上不知什麼原因疼痛難忍,找我治療,我哪會治,她就哭成就那副死了爹媽的德性!”

任蘭芳道:“壞事做多了,這是老天爺在懲罰她,疼死她!”

然後轉了話題:“你不是說過,如果許大山家也賣烤包子,你有辦法對付嗎?”

“現在許大山家也賣烤包子,你把辦法拿出來拍死他們一家!”

許慧已經知道許大山家小吃的水平,根本不想爆絕招。

就目前她家小吃店的水平,談不上秒殺,但是在一個月內,把玥玥小吃店踩到腳下摩擦還是可以辦到的。

可既然任蘭芳想要,那就滿足她吧。

江城氣候潮溼,許慧也擔心秘密武器會受潮壞掉。

許慧放下書本:“我這就去拿秘密武器,有了這個秘密武器,哪怕這一條街都賣烤包子,我們也不會有對手。”

她從房間裡抱出一個不小的紙箱子,紙箱子被封得嚴嚴實實的。

任蘭芳十分好奇地看著許慧用刀拆開紙箱子。

當箱子被開啟之際,一股奇香直衝任蘭芳的腦門。

她忍不住一連打了兩個噴嚏,用手絹擦了擦鼻子,問:“是什麼香料,這麼香!”

“孜然。”

這東西就是許慧的秘密武器,是她向陸爸爸要的。

她跟陸爸爸說,她只要四五斤。

陸爸爸直接讓他邊疆的戰友給寄了十斤過來。

還說,她還要,他再要邊疆的戰友給她寄。

這年頭,交通不發達,做為中部城市的江城並沒有從西域來的調料,任蘭芳沒見過不足為奇。

她告訴任蘭芳,明天烤包子時,在每個包子上刷一會,包子就更香更好賣。

從明天下午,她還打算賣燒烤,她幾個女兒可以幫忙端盤子打工賺錢。

任蘭芳問,都賣些什麼燒烤?

許慧道,萬物皆可烤。

他會親自帶任蘭芳學烤燒烤,等她學會了,她再當甩手掌櫃。

晚上,許慧得意用孜然加辣椒麵,燒了一大盤孜然土豆片,那盤孜然土豆片一出鍋,就引得三小隻全都跑進了狹小的廚房,任蘭芳轟都轟不走。

許慧給三小隻各嚐了兩塊孜然土豆,三小隻知過,都說好吃。

吃完飯時,那麼大一盤孜然炒土豆片沒幾分鐘就被三小隻給瓜分了。

辣條燒的金黃誘人的武昌魚,罕見的沒人動筷。

許慧還以為今天武昌魚沒有燒好,結果自己一嘗,味道明明不錯。

只能說,孜然炒土豆片,實在是太好吃了。

許慧把藥膳乳鴿湯燉好時,已是下午五點多。

陸啟賢一下班就開車來到她家。

兩人吃晚飯時,許慧提起溫馨來找過她。

許慧問:“是你讓團長把溫馨給開除了?”

陸啟賢點頭:“是的。”

“他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以至你讓話劇團把她給開除了。”

陸啟賢也沒瞞她,告訴了他原委。

“既然她都跑到我的面前摸黑你了,我肯定要給她迎頭一擊,讓她知道,抹黑你的下場。”

許慧心花怒放。

在以前,只有朱其劍踩上自己一腳又一腳,想盡辦法羞辱自己,以後許班看她的笑話。

現在,也有個男人會全方位的保護她了。

許慧在心裡發誓,她這一輩子都會好好珍惜眼前這個男人。

許慧問:“溫馨究竟做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她?”

陸啟賢便把溫馨拿著偷拍她和陸啟德在一起的照片,在他面前抹黑他倆的事,說給了許慧聽。

許慧聽了嘖嘖有聲:“那狗東西可真是不要臉,在你面前中傷我,居然還妄想我幫她!”

她見藥膳乳鴿湯還有一碗,讓陸啟賢把湯全喝了。

兩人一起收拾了碗筷,許慧給陸啟賢做針灸。

每次許慧給陸啟賢做針灸,他從來沒有感到過痛苦,最多有點麻和脹的感覺。

大多數時候覺得,如春風拂過一般,十分舒服放鬆。

這也是他每次針灸,會很快睡著的原因。

可今天不同往日。

陸啟賢起先覺得放鬆,但後來……渾身忽然燥熱起來。

特別是,許慧的指尖無意中觸碰到他的肌膚,他只覺得自己被點燃了,一心想要撲倒小姑娘。

好不容易咬牙堅持著做完針灸,陸啟賢穿好衣服,逃也似的匆匆離開,連看都不敢看許慧一眼。

許慧只覺莫名其妙。

陸啟賢上了車,只覺兩股熱流從鼻子裡流了出來。

他抬手一抹,一手的鮮血。

那道藥膳鴿子湯有問題。

陸啟賢一路咬緊牙關開車回到家裡,門一關,就衝進了衛生間,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冷水浴,身上那把邪火這才退去。

晚上睡覺時,也不敢關窗戶,任由寒風吹得窗簾上下翻飛,或卷或舒。

半夜裡,身體先是發冷,過了一會兒,就發起熱來。

但不是先前那種衝動的熱燥,慾望的熱燥,而是……發燒了!

許慧對陸啟賢的情況一無所知。

一想到他今天把一瓦罐藥膳乳鴿湯都喝了,她就很高興。

即便他現在還沒有恢復味覺,嘗不到藥膳乳鴿湯的鮮美,但至少補充了營養。

而且這道藥膳乳鴿湯還有助於恢復味覺。

真希望一覺醒來,陸啟賢打來電話,開心的告訴她,他的味覺恢復了。

第二天早上,許慧依舊像平時一樣,晨跑結束之後,就去買早餐。

她故意經過許玥家的小吃店,還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許玥的面部神經痛已經好了。

見到許慧,她又恨又怕。

許慧走到她跟前,冷冷道:“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只想告訴你,昨天那三十耳光就是為了治療你的面部神經痛。”

“因為要過一晚上才會見效,所以我當時沒跟你說。”

“因為,以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性格,說了你也不會信。”

說到這裡,許慧冷笑,“昨天你肯定罵死我了,不過呢,我不是你,不會像你那麼壞,給你點教訓就可以了。”

“你呢,一定要接受教訓,不然還會有下次哦!”

許慧這番話半真半假,她就是想教訓了許玥,還讓她感恩戴德。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她就是要在許玥面前裝善良,要她有苦也說不出。

許大山在一旁聽到了許慧的話,別人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可他心裡一清二楚,頓時感到欣慰。

這孩子還是顧念著手足情的,不然不會解了許玥的病痛。

許玥昨天晚上疼成那樣了,卻關著門和古秀惡毒地罵了許慧大半夜。

聯想到以前古秀和許玥聯合起來傷害許慧,和他病危時,許慧傾其所有救他。

對這個和他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的女兒,許大山心頭湧上愧疚。

帶著幾分討好道:“慧慧,把飯盒給我,我給你盛一碗肥腸油麵吃。”

許慧冷冷拒絕了:“我昨天嘗過你家的肥腸油麵,遠沒我家的好吃,我去吃我自家的。”說罷,就走了。

儘管許慧欺騙許玥,昨天讓她自扇耳光是為了治她的面部神經痛。

許玥也相信了。

可是讓她心存謝意,那就想多了,她一點都不感恩戴德,還仇恨翻倍。

很快就到了傍晚六點左右,陸啟賢和往日一樣,來到許慧家吃晚飯。

許慧看見他,嚇了一大跳:“你這是被抓去挖煤了?這麼憔悴?跟大病初癒似的。”

陸啟賢昨天高燒了大半夜,今天又咬牙上了一天班,不是身體壯,差點就堅持不下來。

他十分無奈道:“你昨天給我吃的是什麼藥膳啊,吃完之後,那反應就像吃了偉哥似的。”

“我滅了一晚上的火,把自己都弄發燒了。”

“啊!怎麼會這樣?”許慧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現在還燒嗎?”

她那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搭在陸啟賢的額頭上,讓他的身體頓時像易燃品似的,熊熊燃燒起來。

他拿下他的小手,使盡洪荒之力剋制自己:“早就退燒了!”

許慧這才放心。

“我今天給你燉了黑魚藥膳,既然藥膳出了問題,那暫時不要喝。”

陸啟賢道:“今天也不要做針灸了。”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我身上的藥性還沒過。”

許慧秒懂他的意思,他怕做針灸時,他會把持不住。

許慧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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