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弋漁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8章 火器專家,烈火南明二十年,青弋漁夫,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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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德曼抬頭看著高衡,想從他的眼神裡得到一些答案,但是他卻發現這是徒勞無功的,眼前的這個年輕將軍,目光深邃,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有用的資訊。蒲德曼放棄了,低聲道:“我很願意聽聽將軍的說法。”

高衡笑道:“你知不知道中原有句話,叫做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蒲德曼在呂宋和南洋一帶也經常跟明國人打交道,但是他的漢學造詣還沒有那麼高,高衡的話在他聽起來就像是繞口令一樣,他立刻抱歉道:“將軍閣下,您說的話有些太複雜了,請原諒我的無知。”

高衡擺擺手道:“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給別人一條魚,不如教授別人釣魚的方法。一條魚可以緩解一時的飢餓,但是這條魚吃完了又該怎麼辦?總要有個謀生的技能才是。”

蒲德曼反覆品味著高衡話中的意思,猛然,他抬起頭,看向高衡,好像有些明白了,但是他的臉憋得通紅,雖然心中有些理解了,卻不知道用漢語如何表達。

高衡的大腦飛速運轉,幾句話一試探,他已經基本摸到了蒲德曼的底,在這個時代的南洋,他若是二道販子,那麼一手賣家只能是一個集團,高衡立刻開口道:“你想要擺脫東印度公司,自己單幹,但是你又沒有這個資本,進退兩難,不單幹掙不到大錢,單幹又拿不到貨,光靠你這樣一門炮兩門炮用來宰客,絕不是長久之計。”

當高衡說出東印度公司這個名稱的一剎那,蒲德曼是真的服了,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將軍竟然對自己的困局如此瞭解,既然能說出這個名字,就說明他對整個南洋的情況有一定的掌握,自己在他面前是蒙不了人的。

蒲德曼道:“將軍閣下,請指點我一下吧。”

高衡道:“從別人手裡弄,不如自己來生產,你缺貨源,那我們就創造出貨源,有了貨源有了技術,我們完全可以打造自己的生產基地,從歐羅巴運火炮過來?瘋了差不多。我就在這裡生產,隨時可以發貨,運輸和人力成本都節省了一大半,造價自然低,產品就有競爭力,你說對不對。”

高衡寥寥數語,其中包含的資訊量卻要爆炸,就像是炮彈直接轟進了蒲德曼的腦袋裡,將他震驚得半天合不攏嘴,自己創造貨源,減少成本?產品的競爭力?一些新的概念反覆衝擊著蒲德曼的大腦。

蒲德曼是一個富有冒險主義精神的商人,當這些全新的概念出現的時候,他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意味。

“將軍的意思是?”蒲德曼還是不敢確定,試探性地又問道。

“你應該明白了,本將的意思很明確,你出技術出一部分錢,本將出人出地,我們聯合起來,你們歐羅巴人不是造火銃火炮厲害嗎。這是個非常好的優點,所以我們應該合作。”高衡說道。

“將軍閣下是說我們自己來製造火炮?”蒲德曼吃驚道。隨即他搖搖頭道:“將軍閣下,你要知道,製造火炮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做到的。”

高衡道:“那你也太小看我們華人的力量了,實話告訴你,在本將心中,華人的腦袋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只要他們想弄出來某樣東西,就一定能弄出來,更不要說你這還有樣品,我們只要仿製即可。你要知道,本將現在掌管著整個諒山府的土地,包括這新安港也是本將治下,我們還有數萬人口,隨著港口的打通,我們的人口會越來越多。你們荷蘭全國才一百多萬人,就能創造出這樣的經濟奇蹟,假以時日,本將相信,我們也可以。”

蒲德曼被高衡的氣勢震驚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將領竟然有如此的魄力,數萬人口若是在大明,那不過是一個縣的數字,聽起來沒什麼,九牛一毛而已,但是在蒲德曼這個荷蘭人看來,掌管數萬人口,在歐羅巴已經是非常有實力的領主了,若是能上到十萬這個量級,建立一個國家都沒問題,可眼前這個人說的是真的嗎,他值得相信嗎?

不能不說,高衡的提議他還是非常心動的。限制蒲德曼生意發展的,就是貨源,他拿不到更好的,一手的貨源,所以價格就下不來,貨物就沒有競爭力。若是真的如高衡所說,他們自己來生產這些火炮,那麼自己就成了直接銷售的人,比東印度公司還有優勢。

高衡見蒲德曼若有所思,知道他已經被說動了,其實高衡跟蒲德曼這番對話也是臨時起意,本來他還沒想到這一層,畢竟剛剛接收了諒山府和新安港的土地,興華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他們竟然在新安港看到了這麼多西洋人,這勾起了高衡的心思。

開始於十五世紀,終結於十七世紀的大航海時代,在後世的史書裡提起來,都是西洋人的專利,東方在鄭和下西洋之後,再也沒有過大型的航海活動,這不能不說令人非常遺憾。也間接造就了華夏落後西方數百年的既定事實。

那麼,自己既然來了,就不能改變這一切嗎?誰他孃的說大航海就是西方人的專利,自己偏要橫插一槓子,打破這個神話。但是光靠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不行,東印度公司自己現在也聯絡不上他們,就算是聯絡上了,人家那麼大規模也看不上自己,而且一旦跟東印度公司掛上鉤,免不了就會成為下一個蒲德曼,處處被制約。

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單幹,正好遇到了這個叫蒲德曼的傢伙,讓他幫著自己弄技術、弄人才,自己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業。火炮弄不成,可以先弄火銃,歐羅巴人的火銃技術不是好嗎?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會抄不會抄,自己就直接抄作業,不光抄,還要比原版寫得更好,看最後鹿死誰手。

高衡道:“蒲德曼先生,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你這兩門炮我要了,一萬兩一門,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合作,我贈送給蒲德曼先生的禮物。”

蒲德曼的心臟突突直跳,知道這年輕將軍直接,沒想到竟然這麼直接,兩萬兩銀子這就到手了?蒲德曼一激動,“將軍閣下,您真的是太偉大了,願上帝保佑您,好,我願意跟您合作。”

高衡止住他的話頭道:“作為生意人,我們醜話說在前頭,目前這個事情還只是我提出的一個設想,就像你說的,我們果真要建立火器工廠的話,還需要技術、裝置、人才等各方面的東西,可以預見的是,在前期的投入階段,我們是不可能賺錢的,就像是賭博一般,也許一本萬利,也許血本無歸,如果你能接受,我們就簽訂合約,以五年為限,如果不能,你現在可以退出,就當我們沒見過。”

蒲德曼腦海中天人交戰,作為商人,他當然知道高衡說得對,只要是生意就存在風險,沒有人是一帆風順,一直賺錢的。蒲德曼想到平日裡東印度公司那些人傲慢的嘴臉,想到自己在生意上的種種委屈,想到自己年輕時候成為大財主的夢想一直沒有實現,想到因為自己實力太弱,一直沒有人瞧得上自己跟自己合作,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有點實力的領主,這可能是自己在東方最好的一次機會了。

蒲德曼一咬牙一跺腳,“尊敬的將軍閣下,我願意為您效勞,我想,我們的合作將會非常愉快。”

高衡大笑著拍了拍蒲德曼的肩膀,實際上蒲德曼已經四十歲,年紀要比高衡大很多,可此刻在高衡面前,蒲德曼就像是一個小弟一般。“好了,蒲德曼先生,我們的合約達成了,有一點請你放心,這五年,本將一定會竭盡全力,我們一起把工廠給辦起來。”

蒲德曼不住點頭,隨即,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對高衡道:“將軍閣下,您剛才說到了人才,是這樣的,在海東路那邊的港口,我還有幾個教會的朋友,他們是傳教士,不過對器械方面也有所瞭解,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水平怎麼樣,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願意見到像將軍這樣偉大的人物。”

高衡眯著眼看了蒲德曼一會,將蒲德曼看得渾身有些不自在。他說的這些高衡知道,明清時期,有不少傳教士在東方活動,為了將基督教傳播到東方來,不過顯然他們傳教的事業進行得非常不順利。

一方面,東方的文化基本上以中華文化為核心,說白了就是中華文化圈,佛道儒才是主流,不管是華夏還是高麗、倭國、安南以及周邊各國都是這樣,西方基督教那一套在這些地區很難行得通。

所以後面的傳教士也改變了套路,走用器物來吸引人群,然後再傳教的路線。比如西洋鏡、西洋鍾等等都是這個時期從西洋傳過來的,這些傳教士有著很大的功勞。為了配合傳教,他們往往在教會都會接受系統的學習,天文曆法、西洋醫學、火器製造等等,各方面知識都有所涉獵,就是為了獲得東方統治者的歡心。

顯然,蒲德曼說的這幾個所謂的傳教士朋友,應該混得比較差,處處碰壁,能跟蒲德曼這一檔的人混在一起的,肯定不是什麼成功人士,不過見一見問題不大,也許人家有真才實學呢。

“那好吧,我會在這裡待上幾天,你可以派人去接他們,我願意見一見。”高衡道。

幾天後,一艘小型商船停靠在新安港,這是蒲德曼商隊中的一艘船,為了展現合作的誠意,蒲德曼特地放空船去海東路跑了一趟,去接他這幾個朋友。就跟後世的計程車司機一樣,空車跑一趟是非常不划算的,畢竟那些西洋水手可不是蒲德曼的家奴,他們是僱主和僱員的關係,是要支付工資的,即便不帶貨物,跑一趟也要錢。

商船回到新安港,蒲德曼立刻小跑著去找高衡,新安港原本的安南軍營已經被開闢成為了興華軍臨時駐紮地,因為新安港是個港口,安南人並沒有像築城那樣在新安港修建城池,整個新安港都處於開放狀態,只有一個小兵營。

所以高衡對兵營進行了擴建,未來,新安港作為自己地盤上的唯一出海口,是非常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怕安南水師進行封鎖,這一點還要求助於阮氏政權,讓他們牽制鄭氏水師。而陸地上,自己最少要駐紮一個營,才能保證港口的安全,擴建兵營就成了必須的選項。

蒲德曼來找他的時候,高衡正在巡查兵營擴建進度,得知人到了,高衡立刻跨上黑雄馬,趕往碼頭。到了地方一看,已經有好幾個穿著黑色牧師服的佛郎機人在那裡等著了。雖然對教會的規矩不太懂,但是後世電視電影看得多了,他也知道,好像是不同顏色的衣服代表著牧師的不同地位,比如紅衣主教,紅衣就是比較高等級的象徵,黑色應該是低等級的教士。

蒲德曼帶著高衡上前,立刻對眾人道:“這位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安南北部的大領主,高衡高將軍。”

領頭一個四十多歲的大鬍子傳教士立刻上前見禮道:“尊敬的將軍閣下,我叫卜彌格,來自伊比利亞半島,身後是我的同伴,見到您很高興。”

高衡也是五大聯賽的愛好者,特別是西甲,他很愛看。這個叫卜彌格的傢伙來自伊比利亞,那不是西班牙人就是葡萄牙人。

高衡打量了一下這群人,目光定格在最後一個人身上,此人非常年輕,最多二十歲,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彷彿要將自己看穿似的。

卜彌格見狀道:“抱歉,將軍閣下,他的年紀很小,不太懂禮貌。南懷仁,還不來見禮?”

“誰?”高衡猛然愣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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